宠妃挡箭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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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姒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容飞舟翻页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 直至再无一点声响, 整个人就跟完全消失了一样, 容姒怎么都没能听出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许久, 才缓缓听到对方站起身来的声音, 然后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她这边靠近, 遮盖住她一侧的烛光,轻轻坐了下来,随即抬起手就在容姒的脸上抚了下, 又抚了下。
  “小姒……”男子的声音带了些压抑的喑哑。
  “是哥哥错了吗?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对吗?小时候就算了,长大了明明知道那时候的母亲生了病,明明知道罪不在你, 明明知道的, 却还是抱着自己该死的尊严,始终不去找你, 你怪我了吗?嗯?小姒……”
  说着, 容飞舟捉住容姒微微发烫的小手, 放到他的脸颊一侧蹭了蹭, “我竟不知道原来你在私底下这么痛苦, 这么难过,抱歉, 是哥哥错了,是哥哥不好, 小姒, 小姒……你会怪我吗?你以后还会理我吗?还会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吗?小姒……”
  可惜现在的容姒并不能给他任何的反应,反而带着满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所以也就并不知道容飞舟为了照顾她整整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稍微眯了会。
  等容姒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舒坦了不少,但四肢还是有些发软,身上更是有些发粘,最关键的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她皱着眉转头看了过去,恰好就看见了曦光下容飞舟刀削般的侧脸,斜飞的眉尾,略显凌乱的发丝和那挺直的鼻梁。
  男人的睫毛很是浓密,就像是一把小刷子似的,眉头此时正微微皱着,因为是睡着的,叫容姒直接就不遮不掩地侧过身看了他许久,可能是察觉到他一时半会暂时也醒不过来,又或者是一醒来看到自家哥哥靠在自己的床边而有些动容,容姒竟然偷偷摸摸地从被子里直接就伸出手来,试探性地碰了碰容飞舟的眉毛,顺着那纹路缓缓往外,最后又点了点他的鼻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呢……”
  容姒似呓语般叹了一声,恰巧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就被人敲响了。
  她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装睡起来,并不知道自己一合上眼睛,容飞舟就立刻睁开了双眼,清明的双眼里漫过一丝笑意。
  门外煦春她们几人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大少爷,奴婢们能进来伺候吗?”
  许久,容飞舟才缓缓抬起了头,轻声道,“进来。”
  就是这么一声,容姒的睫毛剧烈地抖动了下,却还是强撑着没有醒过来。
  容飞舟见她这样,微微扬了扬嘴角,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几人交谈就立刻传进了容姒的耳朵里头来了,“大少爷,娘娘退烧了吗?婢子们昨天过来,敲了门一直没人开,就又回去了,今儿宫里来人了,听说是太后娘娘知道了我们娘娘生病了,特地派了钟院判过来给娘娘诊治,现在正等在外头呢,说是生病耽误不得……”
  “皇上呢?皇上就没有什么话带过来?”
  “皇上……皇上……”
  几个小丫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其实她们几个贴身哪里不知道皇上跟自家娘娘并没有传言中那么要好,甚至常常就被自家娘娘气得甩袖就走,当晚并没有歇在她的房里,可小太监记录上却显示是歇在娘娘房里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宫内所有的女人才会以为皇上盛宠娘娘,又因为娘娘一直无子,才说她善妒,仗着出身,仗着太后撑腰,就一直霸着皇上,自己还生不出孩子,真是叫人不齿。
  她们几个也在外头辩解过,但没说两次,皇上就来警告了她们不说,就连娘娘也无所谓地约束了她们,似是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她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皇上的恩宠吗?还有其他比这还重要的事情吗?怎么娘娘就一直都不在意呢?
  她们几个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哪里知道自家娘娘其实是有情饮水饱,有了穆连轩常常与她私会,根本就看不上穆元修那个皇上,她始终坚信只要穆连轩一定能成事,她也一定能成为他的皇后。
  看着这几个根本就不管用的小丫头,容飞舟一下就皱紧了眉头,难道小姒在宫里一直过得不开心?之前他还能抱着怨恨强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她,不去理会她,可是现在他在知道他这个妹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偷偷地记挂着他,不仅如此甚至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为了他们两人的和好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他就算再在意娘亲的临终遗言,也做不到对她熟视无睹了。
  她是他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行了,我知道了,念夏你与煦春出去叫钟院判稍等片刻,敛秋、拂冬你们进来,给你家娘娘先梳洗……”
  话说完,容飞舟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往屋内走去,一进去就看见容姒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也没眨。
  许久才皱了皱鼻子,“敛秋,怎么这么一个讨厌鬼也在这里?叫他出去,给我叫他出去,我看着他就心烦得不得了……”
  “娘娘,大少爷可是……”
  “行,我出去。”容飞舟笑了下,就妥协了,随即转头看向敛秋的方向,“记住给她穿暖了,才能打开窗户和房门知道吗?”
  “是。”敛秋笑嘻嘻地就应了。
  容姒的脸就跟见了鬼似的一直奇异地看向容飞舟的方向,脸颊瞬间就红了,随手就用力拂了下帘幔,“我……我不要你管!出去,出去,出去!”
  一看容姒那双颊通红的样子,容飞舟就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了。
  身后几人的对话直接就穿进了它的耳朵中来了。
  “娘娘,娘娘,大少爷真的很关心你,昨晚一个人照顾了你一整晚,比我们还要细心呢……”
  “就是就是,婢子看您的烧都要退了,肯定是大少爷照顾的好!”
  “啰嗦!都给你闭嘴!你们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大少爷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帮他说话?嗯?嗯?这么喜欢大少爷,直接就把你们几个留下来,全都送给他好不好?”
  “娘娘……”
  “哼,不想那就别说话,再听到你们说他哪里哪里好,就通通剪掉你们的舌头……”
  容姒恶狠狠地威胁着。
  刚刚走出房门的容飞舟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没长大啊,到现在都还是小孩子性子,这样的小姒在宫里真的能过得好吗?当初她为什么进宫来着?好像是皇帝开了口,父亲本来意欲拒绝,谁知道那头小姒竟然点头答应了,就进了宫封了妃,后来又封了贵妃,直到现在。
  可以说,不管是现在的容飞舟还是当初的容飞舟都想不明白容姒到底为什么进了宫,难道真的是因为想成为这大魏最尊贵的女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必须快速接过父亲的兵权了,父亲已经老了,以后就只有他能护得住小姒了,只要容家一直有他在,那么穆元修就是再不喜欢小姒,也必须宠着她惯着他。
  这么想着,容飞舟心头一紧,看来军营那边要更加地努力了。
  而这边容姒被几个小丫头伺候着换好衣裳,放下纱幔之后,再去请了那位姓钟的老院判进了门,给她号脉,说她是风寒入体,开了药,多休养休养,饮食上清淡一点,应该很快就能好,叫她们不用太过忧心。
  开完了药那清早赶过来的老院判便赶回去交差了,小丫头则都待在容姒的身边陪着她说笑,没一会容飞舟便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了。
  一看见他,容姒便立刻没了笑模样,整个人往床上一倒,将被子拉到自己的头顶上方,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一见容姒这副模样,几个小丫头也跟着手足无措起来,倒是容飞舟包容地笑了笑,直接就走了过来,抬手就要拉容姒的被子,谁知道她在里头裹得紧紧的,力气小了还根本就扯不下来。
  “别闹,喝药了……”
  容姒不应。
  “我给你买了百味斋的蜜饯,你小的时候就喜欢吃那一家你记得吗?”
  藏在被子底下的容姒转了转眼珠子,依旧不应。
  外头容飞舟示意身边的几个小丫头就先出去,又伸手拉了拉容姒的被子,没拉动,这才叹了一声,“我知道,是哥哥一直不好,一直对小姒不好,希望小姒你可以给哥哥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弥补你,可以弥补你这么多年来的委屈,我们是兄妹,这是无法更改的,这一辈子我都会是你的哥哥,小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想岔了,我可以跟你道歉,小姒,我们……”
  容飞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容姒就猛地拉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随手一把就见床边的药碗给掀翻在地,随着一声脆响,容飞舟的话也跟着戛然而止了。
  然后他就看见容姒背对着他,“不用,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你道歉,你什么都没有错,错的从来都是我,我没有委屈,也不需要弥补,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出去……”
  “小姒!”
  “你滚啊!”
  容姒转身推了他一把,就背着他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在她身后容飞舟将地上的碎碗捡了起来,沉默地走了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一股执拗,没过一会竟然又端了碗药就跟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
  容姒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就这么诧异地看着他,看着他笑着将药放在她床头,看着他从胸口掏出了蜜饯摆在一旁。
  “小姒,喝药。”
  她听他这么说,容姒顿了下,眼神一冷,抬手又将药掀翻在地。
  翻了容飞舟就再去熬,两人一人熬药,一人掀药,到了后来双方都有些麻木了。
  还是容飞舟怕容姒不喝药对身体不好,最后一碗是叫念夏送进去的,自己一个人则站在屋檐下,看着那挂在那儿一只画眉愣愣地出神,回到自己房间后又不免拿了从容姒那儿取来的小册子一页又一页地看了起来。
  第二日,兄妹俩继续。
  可以说,现在的容飞舟几乎到了一个任打任骂的地步,给她熬药,买各种各样的她小时候喜欢的小玩意,给她说笑话,叫容姒常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但手下却没有一点留情的架势。
  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七日,宫里也开始催她回宫了,容姒也觉得自己矫情的有些差不多了,应该给对方留点好脸色了,谁知道容飞舟竟然就没来了。
  给她送药的是念夏,给她送饭菜的是煦春,她们送来的时候,容姒皱着眉看着她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直看得那些小丫头们表面上没什么,但一背过她就开始偷偷笑了起来。
  只能说这些不会演戏的小丫头们,一个小表情就能叫容姒看出猫腻来,一开始她还急了一瞬,之后可以说基本都是她在做戏了。
  可以说,此刻的容姒将一个关心哥哥但又羞于开口询问,可偏偏心里又急躁得不行的傲娇妹妹扮演得淋漓尽致,就连那些小丫头们背着容姒都说看娘娘那样,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忍心了。
  一直等到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就连念夏几个也没有出现,容姒就知道这些人在背地里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便自己披上衣裳,就走了出去,边走边找还边念叨。
  “说什么要补偿我,说什么要给他一个机会,这才多久,不过就只是七日罢了,就立马不理人了,哼,跟小时候根本就是一个样,说不理我就不理我了,明明……明明……”
  这么说着,容姒的眼睛竟然再次红了起来,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叫暗处看着她的奴才奴婢们都不免有些心疼起她来。
  可以说原主吃亏就吃亏在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太过,因为自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之后又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骄傲的。不管受了什么委屈,总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哭出来,当着别人的面将自己的委屈说出来,甚至还要狠狠地刺人家一下心里才痛快,你要说她真有什么坏心还真没有,基本都是一些大小姐脾气罢了,刁蛮任性什么的,人家有资本凭什么不能那样做,只不过就是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渣滓罢了。
  而现在的容姒也只不过是将原主的一些背地里的委屈拿到了明面上来罢了,她每一次哭,每一次委屈都需要旁人亲眼看见才好,她心里的不忿,难受也必须要别人心疼才好!
  哭着哭着她就忽然看见前面的围墙上忽然就亮了起来,周遭的灯也跟着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见那蒙了一层白布的围墙后忽然就出现了两个小人的影子,一个小女孩,扎着一对双丫髻,一个小男孩,戴了顶小帽子。
  随着这两个人影立了起来,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
  一则不太长的故事说的都是容姒与容飞舟小时候的故事,甚至是长大后的渐行渐远,作为哥哥现在的后悔与难受,恳求她的原谅。
  这种类似于皮影戏逗她乐的把戏也是两人小时候常玩的,那个时候的容姒就喜欢这些会动会跳的小影子,每回睡觉之时都缠着容飞舟给她边动边唱,要是她生气了,用这个一逗就能立马能眉开眼笑。
  看着听着,容姒的眼睛就蓄满了眼泪,然后就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猫咪朝她冲了过来,她赶忙蹲下抱了起来。
  在他们七岁闹别扭之前,容飞舟曾答应容姒第二日给她带一只小猫的,白色的,鼻头都是粉嫩嫩的那种。
  “……对不起,妹妹。小时候的我食言了,不知道现在给你补上还算不算数?”
  从白布后头走出来的容飞舟手里还捏着那几根绑着小纸人的木棍。
  一看见他,容姒就快步朝他走了过去,抱着小猫,额头就砸在了容飞舟的肩膀上,“都怪你,呜呜,都怪你不好,小时候为什么要忽然就不理我了?娘死了,爹爹事务繁忙,就连哥哥你都不理小姒了,呜呜,小姒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玩也一个人,后来我都……我都去求你了,你还是不理我,就是不理我,我怎么跟你反着来,你都不看我,就是我进宫了,以后都不在家里了,你也无所谓,为什么啊?为什么?”
  边说容姒边哭,怀里的小白猫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偶尔喵呜一声。
  听她这么说,容飞舟皱紧了眉头,轻轻拍了拍自家妹妹的后背,以示安慰。
  “嗯,嗯,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让小姒一个人,是哥哥不理小姒,以后不会了,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哭了好一会,容姒才缓缓抬起头来,伸手擦了擦眼泪,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真的?”
  “比珍珠还真。”
  容姒这才破涕为笑,低头蹭了蹭怀中的小猫,“你说话一定要算话,以后,以后都不许不理我。”
  “嗯。”容飞舟笑着揉了揉容姒的小脑袋,“以后都不会了。”
  之后容姒根本就没有在意宫里催促她进宫的命令,好不容易和容飞舟和好了,就一直在和他腻歪。
  反正在对方眼中,两人是兄妹,而她又一直没太长大的样子,那么亲密一点的动作根本就没太要紧。
  吃饭时,给他夹菜,甚至自己吃剩的东西都要硬逼着容飞舟吃下去,叫对方陪她荡秋千,时不时就拉拉衣袖,靠靠肩膀,甚至还叫容飞舟教她练剑。
  算算,差不多又折腾了三日,容姒才终于在穆元修的贴身太监亲自来催促下回了皇宫,回去的路上也是容飞舟陪她到了宫门口。
  “哥,哥,下次我还出来找你,你不能不见我……”
  容姒无视了一旁陪笑的绿衣太监,郑重其事地说道。
  容飞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容姒的轿子进了宫,自己摇着头笑了笑便回了将军府,谁知道一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四处看着。
  “什么人?”
  容飞舟忽然一声厉喝,差点没吓得那男人就地跪了下去。
  “小民,小民过来找我娘子……”他哆哆嗦嗦地说完。
  容飞舟皱起了眉头,然后就看见那男人抬起头来,双方一看清对方的样子便几乎同时一并睁大了双眼。
  “你……”
  “你!”
  任谁看见年轻二十岁的自己,或者二十年后的自己,恐怕都会觉得诧异非常。
  这头容飞舟心里的惊涛骇浪暂时不用理会,容姒回了宫之后,却发现宫里面好像并没有嫔妃怀有龙胎的消息传来,更邵青薇一点半点的消息,她离宫之前宫里什么情况,离宫之后依旧一模一样。
  这叫容姒不得不感叹,邵青薇好手段,这个节骨眼都能瞒住自己怀孕的消息。
  而她这一回宫,太后的宫内便立刻派人过来叫了她过去。
  太后吗?
  容姒思量了下,记得这位早年年引起血雨腥风的女人好似特别喜欢她,是因为她的父亲,还是因为她这双与她年轻时颇有些相似的眉眼,亦或者仅仅是因为她太过单蠢而无害?不过,从来在后宫里笑到最后的女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就是了。
  而等到容姒去了太后慈安宫,却发现穆连轩、穆元修都在那里,甚至连玉妃都在,只除了一个邵青薇。
  容姒站在门口愣了下,就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意思?三堂会审?
  听了太后的话,她这才知道,原来是要给穆连轩选妃了,一名正妃,两名侧妃。所以等殿试过后,后宫之中也要与琼林宴一起办一场百花宴,重点就是给穆连轩选妃,次重点给状元还有其他一些大臣的孙子儿子指婚。
  人老了,就喜欢干一些月老的工作,古今皆是。
  记得原剧情当中好似也有这么一个剧情,不过那个时候的容姒强烈反对到连太后都怀疑起她的动机来了,穆连轩更是一连多日没有见过她,最后容姒被穆元修逮到机会禁足,而那场百花宴则成了邵青薇一个人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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