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挡箭牌(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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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 全场皆静。
  甚至就连穆连轩自己都不太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冲动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他的心里却在迫切地叫嚣着, 关于容姒, 他需要一个宣誓主权的过程, 只为平息心头涌动的恐慌, 那两个意欲趁乱杀害容姒的两个御林军, 容姒手中精巧的暗器都是他恐慌的来源,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似脱离了他的掌控似的,所以他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容姒彻底地与自己绑到一艘船上, 叫她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才好。
  穆连轩微笑地看向容姒的方向,“过来,容儿……”
  他又重复了遍。
  容飞舟一听穆连轩这样大喇喇地将容姒咬了出来, 脸色控制不住地一黑, 仅这一招,容姒以后绝对逃不了一个祸国妖妃的称呼, 甚至以后不知道会遭受多少书生们的唾沫星子, 甚至穆元修的败落都有可能扣到她的头上了, 传下一个妖妃的称呼, 要知道历史对于女人从来都不是宽容的。
  而且若是以后他真的坐上那个位置, 想要将小姒扶上皇后之位,也要用尽千般力气, 甚至直接就能坐实小姒祸国殃民的传言。
  穆连轩,你好, 好的很!
  就连穆浥尘也微微垂下眼, 嘴唇微抿,只因他也懂了穆连轩这声呼唤背后的含义。
  而容姒此时却微微抬起头来,将梅花簪子收入袖口,径直地看向穆连轩的方向,对方毫不掩饰地与她对视。
  贱人。
  容姒微微一笑,在心里这样默默喊了一句。
  只是她还没有给出对方任何的反应,上头的穆元修便立刻冷笑一声,“穆连轩,你别痴心妄想了,容姒是朕的皇后,又怎会扑入你等乱臣贼子的怀中,成王败寇,技不如人,朕认了,现在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朕的皇后可不仅仅拥有皇后一个身份,容飞舟可还在那里,他又怎么会让你平白无故折辱自己的妹妹……”
  闻言,容姒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台阶之上的穆元修,却见他竟然诡异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而穆连轩却眯了眯眼,看了眼并没有任何动作的容姒,心底一沉。
  “容……”
  刚开口,容飞舟便立刻站了出来,“景王殿下,这可和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东西并不一样……”
  闻言,穆连轩转头,直接就看到了容飞舟眼神里的威胁之意,眯了眯眼,许久才一挥手叫人将穆元修带了下去,带下去的时恰好就与容姒擦身而过,对方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停歇就目不斜视地下去了。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左丞相忽然起身,转身面向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宣道,“元渊帝穆元修因过于思念薨逝的太后,茶饭不思,身体日渐衰弱,朝事无法顾及,更于封后当日无故晕倒,神志不清,而国不可一日无主,现如今,老臣以自己一心为我大魏的精忠赤诚,恳求景王殿下暂理朝政,以安民心。”
  “臣附议。”
  “臣附议。”
  ……
  还未完全走远的穆元修看着这一个个跪到在地,一副为国为民的老臣,忽然就嗤笑了一声,人便踏出了天阁的大门。
  容姒看着那人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凤袍,下一秒就听见穆连轩不由分说地说道,“来人啊!将容贵妃娘娘送回凝萃宫去,虽然仪式未成,但怎么也算是朕半个嫂子,朕怎么都得好好奉养她。”
  “穆连轩!”容飞舟厉喝道。
  “容飞舟,刚刚左丞相的话你没听明白吗?朕的皇兄因为过于思念薨逝的母后,身体衰弱,昏迷不醒。所以,现在朕是皇帝,朕是这天下之主,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直呼朕的名讳,是觉得将军府住的太安逸了吗?”穆连轩反问道。
  看着这样的穆连轩,容姒又偏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容姒,许久才缓缓单腿跪地,“臣,不敢。”
  穆连轩看向容飞舟的头顶,怎么可能不知道与这男人处事,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之前他故作痴傻时,这人几乎是一口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后来还愿意与他共事,谁不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可他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断没有再下来的意思,容飞舟的把柄还在他的手中,他自有一百种方式收回对方手中的兵符,至于他对容姒那一点隐秘的小心思,他也自有办法将其湮灭的一干二净。
  美人,江山他都要!
  “哼。”穆连轩冷笑了声,隐晦地瞥了一眼好似已经完全吓傻了的穆浥尘,转头便看向身后的容姒。
  “送贵妃娘娘上轿。”
  听穆连轩这么说,在场的许多老臣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沉默了下来,今日不是个触霉头的日子,而且容贵妃娘娘还是容将军的妹妹。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这女人这个祸水这个印象却深深地留在了诸位大臣的脑海里。
  闻言,容姒看了一眼穆连轩,便在心惊胆战还活着的小宫女的搀扶下,拖着凤袍的裙摆又回了那十六人大轿。
  这么一回,宫里头的女人都知道了外头突生的变故,一个两个俱都心惊肉跳到不行,一股恐慌的氛围瞬间席卷了整个后宫,现在皇帝换了人,她们这些穆元修的妃子们除了被送回家族青灯古佛便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要是被新帝选出来去服侍“昏迷未醒”的元渊帝,等到对方该断气的时候,她们恐怕也必须跟着一起断气。
  完了,她们全完了。
  一大帮宫妃意图过来见一见容姒,了解一下情况,但不是比凝萃宫门口的守卫拦了就是被念夏那几个小妮子拦了,那守在凝萃宫门口的守卫们,心思活络的一下就打听出是新帝手底下的人,想着之前新帝与这位容贵妃娘娘一同失踪了那些时日,大多数女人都心照不宣了,又不免暗暗发恨,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这女人占全了,而且就算新帝对她没有那种心思,一个容飞舟就足够她全身而退了。
  一瞬间,有些嫉妒眼红的,便又传了些流言出来了,什么容姒红颜祸水,红杏出墙,妲己转世,竟勾得景王殿下为了她而颠覆朝政,不忠不义,遗臭万年,更害苦了她们,自私自利,无耻之尤。
  这些话还都是容姒从薛玉秋的口中听到的,听完了便一笑了之了,然后就看见薛玉秋皱着眉头看她,“你与景……新帝到底……”
  听她这么问,容姒低着头没有回答,反而看着她的双眼,将她与穆连轩之前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直听得薛玉秋眉头紧皱。
  最后凑到她耳边说了十二个字,“鸟兽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说完叹了一声便准备离开,容姒却在这时候叫住了她,“你想去一个全新的世界看看吗?”
  薛玉秋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什么叫做全新的世界?
  容姒看着她笑了笑,原剧情当中,为了证明穆连轩与邵青薇是真心相爱的,后来还硬生生造出了个高人,说了个预言,一年后的九星连珠之日,泰山之顶,去往异世的通道开启,邵青薇却放弃了那么个回去的机会,为了那虐恋情深的爱情留了下来,一想到这薛玉秋在剧情当中那青灯古佛,早早逝去的下场,容姒便觉得这倒是个可以充分利用的机会,这女人或许适合更广阔的世界,就是不知道邵青薇会不会来抢了。
  抢也叫她抢不到才是,带着她那满满的优越感在这里活下去吧。
  想完,容姒觉得自己真是又小气又记仇。
  可谁也没想到,等穆连轩处理好事情,带着他后院里头的那些通房们住进后宫的时候,容姒竟然在里头看到了邵青薇的身影,哦不,这个时候应该叫邵答应了。
  这个时候的邵青薇倒是比之前成熟乖巧了不少,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人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一见容姒竟然还露出了些微得见亲人般的激动来。
  容姒带头领着身后的一大帮女人看着穆连轩和他身后的女人,容姒没有说话,薛玉秋却皱了皱眉,“青贵人?你怎么在此?”
  邵青薇听到问话看了看穆连轩并没有答话的意思,然后就看着穆连轩将这些女人一个不剩地全都处理掉了,之前穆元修感染水痘时,伺候他的几个女人,除了容姒,全都被他派去了穆元修的身边继续照顾,那个陆常在几乎是瞬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大喊大叫着贵妃娘娘也伺候了先帝,甚至还差点因此封后,为何她不去?她不服。果然一如传言那样,贵妃娘娘红杏出墙……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穆连轩便立刻黑着脸叫着捂住她的嘴巴,拖了下去,伺候穆元修应该是伺候不了了,谁知道会送到哪里去。
  其余的女人则都遣返回了自己的家族,仅留下了一个容姒。
  他身后的所有通房则全都封了答应,叫人带去各个宫殿住了起来。
  临走之前,邵青薇特意看了容姒一眼,眼里倒没有任何怨恨与不服,有的就只有慢慢的尊敬,看完便跟着下去了。
  这头穆连轩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容姒,许久才叹了一声,上前两步将她抱进了怀中,解释道,“朕知道你和邵青薇之间曾有些间隙,但这个女人确实懂许多东西,当初母后将她丢到了一个天花巷里头,来来往往都是天花病人,却只有她没有感染上天花,听闻她给自己种了所谓的牛痘才避免被染上,后来她从那巷子里偷跑了出来,用活字印刷赚了第一笔钱,还做了两种叫做玻璃与肥皂的东西,这些小打小闹我都没放在心上,可是她却提出了另一种炼制兵器的法子,她说那叫钢,比铁器更具有韧性,更不易被折断,甚至还能再次锻炼,这样的法子只要推广下去,我大魏的大军便能横扫周边那些小国,定叫他们岁岁上供才是……”
  最关键的火药,穆连轩觉得太过事关重大,想了想还是没有与容姒说明的意思,反正那个女人对大魏以后的千秋万代影响深远,他必须要从长远考虑,容姒也是大魏人,她必定能理解他的苦心。
  穆连轩不住地扶着容姒的后背以示安慰。
  等了许久却未从容姒的口中等到一句话,心下顿时升起了一小点恐慌来,但他可以确定他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将她封为答应也不过是想要更好的控制她,唯有朕是她的夫君,她才能一心一意地为朕着想,容儿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对吗?”
  容姒依旧没有回话的意思,穆连轩立马就松开了怀抱,“容姒,你说话。”
  “我想见一见穆元修。”
  容姒开了口。
  “不行,你什么事情朕都能答应你,唯有这件事……”
  “你允我见他一面,我以后都不会找邵青薇的麻烦,否则我叫她永不安宁。”
  “你……”穆连轩彻底松开了对容姒的怀抱,看着她微微扬起嘴角,笑得甜美可人的样子,“你非要……”
  “不然你将我送回将军府也行。”容姒继续说道。
  “不可能!”
  “念夏。”
  “是……是……娘娘。”
  站在他们两人身后不远处早已被面前这一幕震惊到的念夏等人,快速反应过来,上前两步。
  “去取披风,小玩具又回到皇宫了,我们再去逗逗她!”
  “你非要和朕作对?”
  “没有啊,皇上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个样子你忘了吗?我一直都这样啊!念夏,快一点!”
  “哦……哦!”
  “容姒!”
  穆连轩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臂,疼痛瞬间就传了过来,容姒满不在乎地看他。
  “好,很好。一个时辰,朕只给你一个时辰,呵,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他必然衰弱而死。”
  容姒看着穆连轩眼中的无情无义,眼神并没有任何波动,下一秒穆连轩便松开了她的手臂,用力一甩,转身便往外走去。
  容姒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轻笑了声,带着身后的春夏秋冬就往外走去,出了宫,便径直地去了那寒衣巷,之前这巷子听闻只是写卖艺之人居住的地方,现在全都清理了出来,让“忧思过甚”的穆元修住了进来。
  容姒站在巷子口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怪味,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推开最里头的院子的大门,抬头便看见穆元修孤身一人,身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坐在院子里头的石凳上,听见门响,甚至都没有抬头的意思。
  容姒示意身后的春夏秋冬等在外头,拎着食盒就走了进去。
  “你来了……”
  他头也没抬便这样说道,声音平淡。
  容姒没有回答。
  “怎么?来看我笑话?”
  穆元修冷笑一声。
  容姒依旧没有回答。
  “说话!你不一向挺能说的吗?现在哑巴了?”
  “听闻你多日没用过餐,吃点吧。”
  “不用你假惺惺。”
  穆元修抬手一推便将容姒手里头的食盒推搡到地。
  容姒看了看撒了一地的汤与菜肴,皱了皱眉,下一秒就一把被穆元修按倒在石桌上。
  “容姒……你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失踪的那段时光,还是……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当初在我染上水痘的时候,在我昏迷时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那时候痴迷邵青薇,树你做挡箭牌,你毫不在意是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甚至看着的那个人也从来都不是我,可能还在背后嘲笑过我突如其来的痴情是吗?容姒……”穆元修红着眼睛质问道。
  “你好狠的心肠,有的时候我甚至都想剖开你的心肺看看它们到底是不是冷的?”穆元修的手缓缓攀上容姒的脖颈,渐渐用力,“你就那么喜欢我那个无情无义的弟弟?啊?喜欢到甚至为了他愿意与另一个男人虚情假意,现在你是不是很开心,很得意?他终于坐上了皇位,甚至还留下了你?可你以为你在他的后宫能呆的久吗?狡兔死,走狗烹。你是我的妃子,是我睡过的女人,今天还来看望我了,他口上说不在意那都是骗你的,我的傻容儿……”穆元修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一如情人之间的低喃。
  容姒转头,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四目相对许久,穆元修才忽然松开了手,往后跌了两步,忽然掩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不,不对,你绝没有喜欢上那个男人,否则你不会毫无波动,你没有喜欢我,也没有喜欢上穆连轩,那么那个男人是谁呢?亦或者你谁都没喜欢,你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啊?容姒?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真的很难想象会有哪个男人会让你死心塌地,很难想象啊!哈哈哈哈……滚!你给我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一眼!滚呐!”
  穆元修放下掩面的双手,眼睛越发的红了,脚猛地踢起那红漆的食盒,手指指向门外。
  容姒看了他一眼,“记得吃饭,未必没有转机。”
  “滚!”穆元修再次大吼道。
  容姒看了他一眼,顿了下,便走了出去。
  穆元修怔怔地看着那半开的院门,唯有那满地的残羹才能证明容姒确实是来过的,红着的双眼之中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许久才颓然地往下一跪,伏到地上。
  容姒……
  呵呵呵呵……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容姒带了的食物也早就与沙土凝结到了一起,穆元修木愣愣地看着那些残羹冷炙,许久才腿脚微颤地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那些食物的身旁,蹲下身抓起来便往嘴里塞去。
  容姒,容姒,容姒……
  直塞到自己跪在一旁就开始呕了起来,穆元修才终于停下了手,整个人瘫倒在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蜷缩起身子,如同绝望而孤独的小兽一般呜鸣起来。
  容姒……
  回了皇宫的容姒,一连几天都未见到过穆连轩,倒是邵青薇竟然又升到了青贵人的位置,不过见到她却始终都是恭恭敬敬的,再没了之前的猖狂,一举一动都叫人挑不出任何的错误来,听闻穆连轩还在她的殿中歇了两日,算是穆连轩在成为皇帝之后第一个宠幸的女人,叫宫内的各位答应们俱都恨毒了她,容姒则像是个例外一样依旧在宫内自由活动,容飞舟没进来见过她,就连穆浥尘都没再夜探过她的寝宫。
  朝廷内内外外看着平衡的不得了,可紧张的氛围却越发地浓重起来,直到三日后关于容飞舟并非容天浦亲生的传言四处飞扬起来,平衡彻底打破。
  穆连轩义正言辞地要求容飞舟即刻交出兵符,回将军府休息,等查明事情真相之后,再将兵符交还给他。
  当然,这只是说说罢了,到了穆连轩的手,是绝对不可能还出来的。
  可等穆连轩的御林军去了将军府意图将容飞舟瓮中捉鳖的时候,将军府却早已人去楼空,容飞舟不见了。
  半月之后,雍州兵变,容飞舟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了,穆连轩残害兄长,强行逼宫,陷害忠良,甚至强掳先帝之妃的消息传播的沸沸扬扬,他为了活命,为了自家妹妹,“被逼无奈”地反了,当然了,他并不是为了做皇帝,他走之前还带走了宫里的痴傻废太子,听闻废太子现如今早已不傻了,他这是想要帮助废太子重回大统,才选择了清君侧,他根本就未生不臣之心,人家想要以他的血脉来攻歼他,根本就不可能!
  是的,从一开始容飞舟就已经想好了要将穆连轩置于此等不仁不孝,不忠不义的地步,但那裹着糖衣的毒药,野心勃勃的穆连轩又怎么会不吞下去呢?
  至于他和穆浥尘以后鹿死谁手,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他也是那个意思,江山美人他都要。
  至于容姒的名声,他以后大可以以妹妹的名义将她圈禁在后宫里头,纳了妃子也不碰她们,等小姒一生下孩子就立刻立为太子,与她厮守一生。
  而宫中的容姒再听到容飞舟与穆浥尘反了之后,表情都没变过,一转头就看到了眼底青黑的穆连轩站在她的宫门之前,见她转头,便笑了声。
  “容姒,想知道当初你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容飞舟手里的兵符并非完整,这个消息他刚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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