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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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和平奖的颁发典礼短期内是不会结束的,每天有人离开,但同样也有人再来,离开的可能一两天后就会出现在港城,而那些逗留的,也会在一两天后离开。这般循环反复,没人会觉得乏味,也不会有人产生抵触的情绪。
  不过,新一轮的臆测又出现了,那就是叶钧给港城带来了这么一样足以带动经济复苏的礼物,那么澳城跟台岛的民众又在想,叶钧会给他们带来礼物吗?想到这里,不管是澳城又或者台岛的民众,都对港城各种羡慕嫉妒恨起来,他们主观的认为是港城霸占了叶钧,甚至还引发一轮口水战。
  相比较港城、台岛跟澳城的口水战,内地也不见得有多太平,他们没有去跟这三个弹丸之地的人玩口水,而是直接将矛头指向叶钧的国籍跟港城时尚周刊总部,他们认为叶钧作为土生土长的内地人,不应该这般‘胳膊肘往外拐’,甚至出现一些秀下限的舆论,那就是叶钧不应该叛国。
  不过,也有人说港城已经回归,是京华的土地,可惜这种正确客观的说法已经被那些执迷不悟又不想吃药的人给彻底扭曲了,甚至社会还形成一种新一轮的说法,那就是情愿不要港城回归,这港城回归之后,一点好处没占到也就罢了,还要失去很多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尽管这个失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上来,不过这种秀下限的说法还真被不少报刊杂志刊登出来,还以一种引战的角度来写下一句话:你觉得港城是否应该回归?你觉得澳城是否该回归?你觉得是否该让国家收复台岛?
  这原本是一场非政治性的问题,一开始的肇事者也只是那些已经近乎魔化的追星一族,可急转直下就呈现出一场丝毫不逊色两国争端的政治性答辩,而且民意的反馈程度跟热度还出奇的大,各大报刊杂志甚至还开出一张空头支票,说什么反馈后的信件,将随机挑选幸运儿,将获得港城七日游,并且获得和平奖颁发典礼的门票。
  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还真骗到一群人,试问以目前和平奖颁发典礼的热度,怎么还可能有门票?当然,如果是港城时尚周刊对外刊登类似的报导,还值得信,可偏偏港城时尚周刊总部仿佛沉寂了似的,一直是作壁上观的态度。
  每天,这些报刊杂志总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民众来信,最小的年纪仅有七岁,最大的也是八十多岁,他们中有喜欢歌星、影星的,但也有喜欢球星的,想跟那些贴在卧室中的海报的偶像合影留念。
  当然,整件事也是有人在幕后策划跟推动的,正是天海党跟燕京党。
  这次两个派系默契的选择合作,尽管都是心照不宣,也没有实质性的洽谈,甚至连碰都没碰面,却知道当务之急只有把这件事的影响力无限扩大,才能占据主动。
  叶钧这边无疑是一道突破口,只要老爷子们不动叶钧,自然就动不得张娴暮,否则就会引起反弹。至于青壮派这边,自然是白文静跟帝陵头疼了,不过相比较压力,他们的压力明显没有青少派那么大,毕竟老爷子们顾忌的是红三代而不是他们这些红二代,说难听点就算是帝陵或者白文静这一代人上位,也还有一大群老的管教着,自然没事。
  所以,只要稳住青少派,那么他们的压力也会顿减,白文静本以为这次叶钧顶多是玩得小打小闹,实际作用是用,但也不会大到这种程度。不过,叶钧再次打出的牌不仅让他难以置信,甚至于连帝陵跟张娴暮都哑口无语,就连京城老爷子们的态度也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似乎在权衡这个时期下手,到底稳不稳妥。
  现在处在这个圈子内的人,都重新认识到叶钧的底气,但同时,也引来新一轮的猜想。
  “你们说,叶钧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在短期内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徐绍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有时候,不服不行呀。”
  “确实厉害,这一手可谓无懈可击,偏偏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赵真认真的点头道:“现在我倒是有些不看好小霜了,如果她不是这么偏执,成为叶钧的女人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以她的能力跟手段,肃清叶钧身边的全部女人或许有一定的难度,不过肃清一大半,并且成为法律认可的叶夫人,我倒觉得没什么困难。”
  “怎么?改主意了?”王妍也是无奈的捂着头道:“姐她找了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也起码便宜给我嘛。”
  “小妮子又思春了,最近我可是看着你一天天的改观。”赵真似笑非笑道。
  王妍俏脸一红,跺跺脚道:“才没有,我只是打个比喻。”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王妍的言不由衷,而这时,一直静坐着的言溪溪不悦道:“我说你们,是不是一个个都打退堂鼓了?”
  “怎么?现在的形势你还看不清楚吗?说是要跟他斗,拿什么来斗?”徐绍平摇头道:“言小姐,我知道你对叶钧抱有很大的成见,但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种愚昧的表现。”
  “哦?是吗?”言溪溪冷笑连连道:“那我请问徐大少,你口中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因为顾忌叶钧在舞台上的作秀?”
  “言小姐,你真的这么看吗?”徐绍平没有因为言溪溪的冷言冷语而动怒,只是平静道:“以前,我很不屑生孙当如叶钧这种言辞,就算是他成功的又炒作了一次,成为目前的焦点,也不会让我忌惮。可是,我们换一个角度,从大局来看,言小姐,你觉得,叶钧这次的成功是依靠他哗众取宠的言辞,还是什么?”
  言溪溪扫了眼王妍跟赵真都露出凝重之色,知道徐绍平不是故意刁难她,她仔细想了想,然后道:“哗众取宠的言辞绝不是他这次成功的关键,我倒是认为,能够在短期内搞出一个和平奖,并且得到来自于各个领域的明星大腕的认同,才是关键。”
  “没错,东方人的价值观跟西方人不一样,有时候,西方人要表现得比我们更固执,更缺心眼。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叶钧不仅让海内外的明星全部登场,就连足球、篮球成名已久的人物也联袂前来助阵,而且最先的消息,说欧洲、美利坚等十几个权威部门都认同了这个和平奖的存在,就连联合国也同意了叶钧用和平奖帮助灾后重建国家的申报。想想看,这是叶钧耍耍嘴皮子,就能办到的吗?”
  徐绍平严肃道:“至少在我看来,先不是语言问题,光是国外有几个人会收看娱乐无极限或者两岸三地的转播栏目,就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更不要说,这个短短几天而表现出来的执行效率,这个效率,可谓恐怖到了极点,尤其还与京华无关。西方就算在执行效率上不会跟咱们京华多数部门一样拖泥带水,但这么短的时间认可一个人或者认同一件事,这显然太过诡异了。”
  “你什么意思?”言溪溪隐隐意识到一个可能性,但她不敢肯定。
  徐绍平一字一顿道:“如果叶钧不是利用他巧舌如簧的嘴皮子功夫感动了这些人,那就是他利用了一条非比寻常的人脉对欧美以及美利坚进行全方面施压,最终才在短期内,促成了这件事。当然,我情愿相信后者,也不愿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这种忽悠人的说法。”
  徐绍平把这个问题彻底摆在桌台的时候,除了王妍跟赵真依然是眉头紧锁,其他人包括言溪溪,都是露出震惊之色。
  能够动用手头上的人脉对美利坚、德意志、英伦这些世界级的强国施压,甚至于连联合国都得服软,这种人脉得多恐怖才行?
  “你觉得,叶钧目前在老爷子们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赵真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老实说,老爷子们心目中怎么想,我不敢凭主观臆测。不过,在我心里面,叶钧这个人,已经脱离了影响燕京党、天海党是否一衰俱衰,一荣俱荣的概念。”徐绍平尽管不愿承认,但还是实话实说。
  “哦,那又是什么?”赵真继续追问道,语气甚至有些浮躁,显得很不安,但又迫切的想要知道。
  “尽管说出来很荒唐,但我想,目前的他可能还办不到,但以后就很难说,至少在我心里面,至少我现在对他的认识,他将可能成为一个影响一个国家兴衰的男人。”
  徐绍平的话,让不大的房间里出奇的沉寂,就连言溪溪也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这段时间绞尽脑汁要跟叶钧试比天高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而徐绍平等人,何尝不是升起这样的想法?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赵真沉默了良久,率先打破平静。
  徐绍平艰难的动了动嘴皮子,最后一字一顿道:“以和为贵。”
  其实,既然徐绍平这些人能想到的问题,又岂会瞒得了其他人?比方说,此刻正聚在一起惬意喝茶的胡庸春、董文太以及汪国江三人,在前些天,他们还在不断探讨着如何动用关系保住叶钧,可现在,他们都懒得去讨论这些事了。
  “文太,你这个外孙,藏得也真够深的,不过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汪国江笑眯眯道。
  “别问我,我比你还迷糊,自从这小子十七岁开始,我就没一天看懂过他,咱们这么熟悉,相信也知道我这些年都没怎么离开过南唐市,外人臆测是我偷偷培养他,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不过这误会我乐意担着,因为我不吃亏。现在人家一说起小钧,就要提起我这个做外公的,就留着让他们那些老鬼嫉妒吧。”董文太笑呵呵道。
  汪国江跟胡庸春都知道董文太不会骗他们,两人都只是笑了笑,良久,胡庸春道:“危机还没解除,搞不好,会可能出现更大的危机,不过,相比较之后的变化,现在我们倒是有了比较多的宽松时间。”
  “没错,得尽早做好准备,小钧这次闹归闹,不过也确实为他,以及我们争取了很多时间,正华现在已经上京了,我们等他的反馈。”董文太一字一顿道:“以前尚舒让我操心的时候,我是伤身,可小钧却是让我伤身又伤神呀。不过,我很乐意,也很高兴。”
  同一时间,一间古朴的书房内,帝陵正在一张宣纸上奋笔疾书,张娴暮则在旁为其磨墨,屋子里不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异味,这是墨水独有的味道。
  帝陵的书法讲究豪迈不羁,这种大家手笔绝对是具有鉴赏价值观的,他落笔的时候,宣纸上仅有四个字。
  张娴暮停止磨墨,平静道:“叔叔,真的这么决定了?”
  “没错,就算他没有打出这张底牌,单说目前的形势,就理当如此,我并非是迫于他的能耐,而是根据形势做出的最理想的判定,唯一存在的差距是我服不服气。”
  帝陵笑了笑,缓缓道:“白文静不配让我服气,就算是胡安禄出面,我也只能是窝火,不会服气。现在呢,叶钧这小子倒是让我惊艳了一次,我服气,不是服他本事如何,而是服气他这个年龄能走到这一步,我在他这个岁数的时候,还是差了很多。当然,你也别灰心丧气,你跟他的路不一样,他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进入官场,但是,你却可以,总有一天,我相信你也能在自己的领域大放光彩。”
  张娴暮没有露出任何的灰心丧气或者嫉妒羡慕,正如帝陵所说的,他跟叶钧所走的路不一样,仅此而已。
  至于宣纸上的字,仅仅四个——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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