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 夜半有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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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过去白天开始,慕容沛和细妹子两个人又是坐到了监狱里来鉴别有嫌疑的女子了。
  昨天因为那枪击案的出现两个人自然也跟着折腾到了半夜。军统的人要验伤,要查验那把刀,要分析这伙不知道人数的日本人的目的和可能的去向,最后他们确定那把刀是日本武士的一把胁差,而在夜色遁去身影的这批人极有可能是南云织子和他的手下们。
  所谓胁差是日本人的太刀短又国的匕首长的一种刀具,那是他们用来近战自卫或者剖腹自裁的一种武器。
  那伙日本人显然贴身格斗的功夫很好,黑夜之,竟然把靠来的国警察在一瞬间全都杀掉了,若不是那个落后的警察开枪恰巧击毙了一个,那么留给他们军统有用的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
  当然军统的人心也是怀疑那个警察并不是真的在系什么鞋带,恐怕是怕死才畏缩不前的,但恰恰因为他怕死才没有死才会开枪才阴错阳差地留下了一具日本人的尸首。
  从这个角度讲,军统的人反而要感谢这名怕死的警察,所以他愿意怎么说怎么说吧,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地去揭穿他这个立了功的谎言。
  慕容沛当初和霍小山从东北进关被日本特高课追杀的时候,已经见识过日本人的二哈(武士和忍者)了,而随着她变成了一名特工后更是凭借着自己擅长日语的特长恶补了大量关于日本人的各种资料,所以从对日本人的了解来讲,她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特工人员。
  所以她才会去看那个日本人虎口处的老茧来推断他是不是一个经常舞刀的武士或者忍者,才会虽然没扒过日本人的衣服却也知道日本人里面只是穿兜裆布的。
  在这个案发现场,慕容沛的表现令在场所有特工再一次刮目相看。
  这些特工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为什么会不畏死尸会如同一个破案老手一般,他们心各有各的猜测,但没有人会去问为什么,更多的人以为她既然是从东北来的,那么一定是和日本人有血海深仇,也唯有仇恨能让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孩子变得如此冷静与成熟。
  慕容沛和细妹子昨夜一阵好忙再回到自己小窝里时天都已经放亮了,虽然很乏了,但是今天在监狱里的鉴别查验工作还得接着来。
  虽然说昨天的军警宪特制造出的那么一场红颜劫弄的影响很不好,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下子抓了那么多女子进行查验显然起到了打草惊蛇的作用,否则昨天那些日本武士或者忍者也不会急于逃出重庆了。
  今天抓来的女子人依旧还有,但军警宪特们显然也是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没有再抓一些不离谱的女子进来,而是抓进来的让慕容沛查验完不是的,还给发了个盖了印鉴的纸条,防止有人被再被重复抓进来。
  至于昨天的那些狱警则已经被换掉了,显然狱方知道了昨天那些狱警的表现实在是不堪!不管是出于对那种不堪言行的震怒或者是对军统的害怕,反正昨天的那些狱警慕容沛和细妹子那是一个也没有看到。
  慕容沛和细妹子并不知道今天这一批狱警来之前狱方的长官可对他们说了,你们在那给我闭紧嘴巴站着,你们想什么我不知道我特么也不想知道,老子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但你们必须把想的东西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再有敢胡言乱语的,我直接撕了他的嘴!
  这样,新的一轮查验又开始了,在这一天里慕容沛和细妹子身后的狱警们那脸繃得象庙里的泥塑,而慕容沛和细妹子两人到了下午则是掩不去的困倦,在那里哈欠不断。
  终于一天这样过去了,两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胡乱吃了一口剩饭,便躺下睡觉了。
  夜幕落下,由于大搜捕街面一时间之人竟然少了不少,与此相应的是仿佛在今天的这个山城的夜晚那点点灯火都往天多了很多,穷人家点着煤油灯,店铺燃着蜡烛,富人区则是亮着电灯。
  随着夜色越来越浓,各种或者昏黄或者明亮的灯光都相继熄灭了,最后连主街的路灯也已经熄灭了,只有值夜巡警的马靴踏在石板发出的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传得很远。
  慕容沛和细妹子两人住的地方是军统给她们租来的一座三层楼房的第一层,两个女孩子已经睡熟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有着她们睡觉时发了的均匀而轻细的呼吸声。
  据赵萱说能成为特工的人夜里睡觉那是从来不说梦话的,而慕容沛由于她双重特工的身份,更是不敢在梦说什么梦话。
  她平时睡眠质量还是不错的,而自打成为特工之后,她白天有天大的事到晚该睡觉的时候都会放下,先调息一段时间直到觉得自己心内清静了才入睡,是防止夜有所思夜有梦。
  这睡前调息是她从霍小山那里学来的,睡觉之前要做到喜无悲无欲无求无爱无恨若初生的婴儿一般,睡眠质量才会好。
  当然也有慕容沛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她也学着霍小山教她的念佛方法来念佛,以一念代万念,把所有念头都视为虚妄的,用一句佛号以代之。
  慕容沛是唯物主义者,但她却也承认小山子教自己的睡觉的一招还真是管用的很,至少睡眠充足第二天人的精神状态才会很好的。
  但不知道怎么了,或许由于太过疲惫的原因,今夜她睡得并不踏实,她竟然做梦了,梦的自己和小山子回到了那黑土地的山野之。
  自己牵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小闺闺的手,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小闺闺。
  那些小闺闺都是扎着两个朝天辫,系着红头绳,面都穿着红袄袄下面穿着绿色的灯笼裤。
  那些小闺闺和自己很亲都向她自己“妈妈、妈妈”地叫着,梦的慕容沛很怪这些小闺闺这身打扮是人参娃娃吗,可是又为什么管自己叫妈妈,难道她们都是自己和小山子造出来的小人儿?
  小山子则是领着一群精力旺盛的小小子,那小小子有骑在小狍子身的,还有和小梅花鹿赛跑的。
  每个小小子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健康而有光泽,却又脸或多或少地蹭了点黑色的泥巴绿色的草汁什么的。
  天却飞着一只矫健的海东青,那如铁钩般的鹰喙,那如利箭般的羽毛,可那鹰原本应当犀利无匹的的眼神偏偏却是慈祥的,仿佛在守护他们一样。
  然而此时睡梦的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所住房间的那扇窗户竟然发出声一轻微的脆响,那窗户的玻璃竟然碎了,却诡异地没有往地掉下来!
  过了一会儿,黑暗之一只手伸了进来将那窗户的的插销慢慢拔起,然后那手一停,窗户便已是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条缝。
  一根细竹管从那窗缝伸了进来,然后有一丝白色的烟气从里面慢慢吹了出来,夜本无形,烟却有形,缓缓地向她们两个的床飘来。
  此时,慕容沛在梦正和那些小闺闺一起在田野里采着蓝色的野百合,梦的她竟然真实地感觉到了田野有轻风吹过,带来的是一阵迷人的花香,然后她的梦终止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如同天地初开。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从窗外悄无声息地跳了进来,那人影摸到了两个女孩的床前,一丝微亮闪过后屋里又陷入了黑暗,不一会儿,那窗户已经被关了,而慕容沛却已经不见了,只有毫无查觉的细妹子一个人在她床酣睡着,却也已是陷入一片混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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