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人间无小事
宁远心道果然如此，随即开口道：“蒙帅，不知武朝要这地牛作甚？据我所知武朝作为神朝，占据一洲之地，于这整个大罗山海，也是相当有话语权的……”
“区区一地牛，为何让武朝上下如此费心费力？不惜让蒙帅深入冥沧洲？祁连山脉那边的战事似乎跟这地牛也有关系吧……”
蒙山摇头道：“武朝要这地牛所所之事乃绝密，举国上下知道此事的不过五指之数，帝令在前，恕我难以相告。”
宁远则道：“蒙帅，既如此，那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望不要因此伤了和气，地牛仍旧会留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
蒙山身子微微前倾道：“当真如此？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举我武朝之力，将你的修为一举推至八重壮命也不是没可能！大好前程摆在你的面前，若是拒绝……”
宁远笑道：“我知前辈意思，武朝势大，我一小小炼气士自然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可也希望你们不要做出令我不愉快的事情！”
“我宁远的确没什么背景，可蒙帅认为我凭什么拥有指挥地牛的权利？于这冥沧洲，没人敢动我，也没人能逼我做我自己不愿做之事！”
凭什么？就凭他背靠临渊！凭他姐姐柳梦清，凭他先生赵擎苍，凭他爷爷百里峥，宁远没什么背景，可他有底气！
蒙山双眸微眯道：“我可以当做是你在威胁我么？于这虎贲军帐中威胁一军主帅？”
宁远淡淡道：“是您先开口的，我只是想要个平等对话的机会而已，告诉武朝选择权在我手上！我如今是在与武朝对话，您若是觉得自己能够代表武朝上下，尽管对我动手就是！”
“只不过介时希望不要让蒙大个子难做，他是我兄弟！”
一时间帐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一老一小互相瞪着足有半刻钟，蒙山哈哈长笑道：“好！好小子！胆子是真不小，老夫自然代表不了武朝，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武朝求这地牛的原因……”
宁远松了口气道：“洗耳恭听！”
“此事你听了，便烂在肚里就是，武朝要此牛是为了开运河！”
宁远一愣道：“开运河？什么情况？”
蒙山叹道：“我南武嬴洲地势多崇山峻岭，可耕之田极少，常年闹饥荒，收成多少，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便是有心赈灾，山势险峻，交通更是不便，往往粮食运到了，人都死绝了。”
“武朝虽人人尚武，可炼气士仍旧是极少数，凡俗乃是一国之根基，可天下那么大管不过来的！”
“冥沧洲因沧江而风调雨顺，若是我南武嬴洲有了运河便大不相同，可用水运赈灾粮，也可灌溉农田，兴商贸，不必再看老天爷的脸色，所谓人定可胜天！”
宁远皱眉道：“既然运河如此重要，为何不拿人开？不一定非取地牛之力！”
蒙山鸣摇头道：“你可知用人开要多少年？要用多少人？要死多少人？一洲之地广袤无垠，那可是横贯一洲之地的运河，工程量无法想象，人都去开运河了，谁来耕田？人吃什么……”
宁远这才恍然，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一条运河，便可拯救亿万万人的性命，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方可兴国运，民以食为天，这也是相国为何如此执着于地牛的原因，老夫知道了一切，不惜立军令状也要将这头牛给请回去，如此，你可还有疑问？”
宁远沉默许久，蒙山便等着，他知道宁远在做抉择，将这等力量拱手相送，任谁都无法淡然处之。
“蒙帅，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若借牛当真是为了开运河，为了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为了拯救每年饿死的无数饥民，便是分文不取，我宁远同样义不容辞！”
“不过但凭蒙帅一面之词，不能说服我做出决定，我要见你们武朝相国，亲眼去看一看，此事需他亲自来谈，我要见他这个人！”宁远沉声道。
蒙山鸣皱眉道：“小友可是信不过我？”
宁远摇头道：“我相信蒙帅所言为真，可有句话叫做清风无常，人心无定，我不是信不过蒙帅，我是信不过人心。”
“这地牛之力您也见到了，轻轻一踏便崩百里河山，若用于正途可救亿万苍生，可若反之呢？一蹄子下去，灭的便是一城，千万人的性命不能因我宁远一时鲁莽的决定而葬送，这罪责我无法承担。”
“人间无小事，蒙帅，若武朝当真想要促成此事，叫你们相国与我来谈，除此之外，别做它想！拥有力量的同时也拥有了责任！您说不是么？”
宁远清晰的表达了自己想法。
蒙山笑道：“好一句拥有了力量的同时便拥有了责任，若是世上人人如此，何愁山海不兴？此事我会转告相国，让她亲自定夺。”
“如此甚好，不过还请尽快，不日我便会离开冥沧洲！”
蒙山一愣道：“去哪儿？”
“北越凉洲！”
便是蒙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是够远的了，你怎么过去？”
宁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本家里给了我这头牛，估计是要我骑牛过去的，可江湖没有这么走的，只能另寻他法了……”
蒙山眼角一抽，若是真骑着牛去，怕是整个大罗山海都要炸锅了吧，那可真就太热闹了，真不知宁远家里咋寻思的，柳梦清自然是担心宁远的安危了，她最心疼的便是这个弟弟！
好在这番谈话以和平收尾了，不然宁远可不想闹翻，到时候蒙飞羽这家伙两边儿不是人。
出了军帐，蒙飞羽立马便凑了过来问道：“啥情况？我爹咋说的？”
“嗯……我的意思是要见过相国再做决定。”
蒙飞羽瞪大了眼睛道：“啥？你要见我们武朝相国？厉害了厉害了！”
宁远愕然道：“这有啥厉害的……”
“你不知道？我们武朝相国，乃当今天下第一女相，中洲圣朝皇帝亲自来请她去当丞相，她都没搭理！”
“武朝之所以于短时间崛起，灭诸方豪雄，占据一洲之地确定霸主地位，女相首功，要知道爷爷的那个时代，武朝还是一疙瘩大点儿的小破国呢，短短百年便已至此，甚至占了南武嬴洲四字中的两个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其一人之力便扭转了一洲之局！”
“她之功千秋万世，名垂青史，我老子年轻的时候脾气老炸了，听说还扇过当今皇帝的大嘴巴子，谁都不服，就服她一个，你说厉不厉害，反正我是佩服的！”蒙飞羽一脸激动的说着，眸中尽是钦佩之意。
“区区一地牛，为何让武朝上下如此费心费力？不惜让蒙帅深入冥沧洲？祁连山脉那边的战事似乎跟这地牛也有关系吧……”
蒙山摇头道：“武朝要这地牛所所之事乃绝密，举国上下知道此事的不过五指之数，帝令在前，恕我难以相告。”
宁远则道：“蒙帅，既如此，那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望不要因此伤了和气，地牛仍旧会留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
蒙山身子微微前倾道：“当真如此？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举我武朝之力，将你的修为一举推至八重壮命也不是没可能！大好前程摆在你的面前，若是拒绝……”
宁远笑道：“我知前辈意思，武朝势大，我一小小炼气士自然没有与之抗衡的资本，可也希望你们不要做出令我不愉快的事情！”
“我宁远的确没什么背景，可蒙帅认为我凭什么拥有指挥地牛的权利？于这冥沧洲，没人敢动我，也没人能逼我做我自己不愿做之事！”
凭什么？就凭他背靠临渊！凭他姐姐柳梦清，凭他先生赵擎苍，凭他爷爷百里峥，宁远没什么背景，可他有底气！
蒙山双眸微眯道：“我可以当做是你在威胁我么？于这虎贲军帐中威胁一军主帅？”
宁远淡淡道：“是您先开口的，我只是想要个平等对话的机会而已，告诉武朝选择权在我手上！我如今是在与武朝对话，您若是觉得自己能够代表武朝上下，尽管对我动手就是！”
“只不过介时希望不要让蒙大个子难做，他是我兄弟！”
一时间帐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一老一小互相瞪着足有半刻钟，蒙山哈哈长笑道：“好！好小子！胆子是真不小，老夫自然代表不了武朝，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武朝求这地牛的原因……”
宁远松了口气道：“洗耳恭听！”
“此事你听了，便烂在肚里就是，武朝要此牛是为了开运河！”
宁远一愣道：“开运河？什么情况？”
蒙山叹道：“我南武嬴洲地势多崇山峻岭，可耕之田极少，常年闹饥荒，收成多少，全看老天爷的意思，便是有心赈灾，山势险峻，交通更是不便，往往粮食运到了，人都死绝了。”
“武朝虽人人尚武，可炼气士仍旧是极少数，凡俗乃是一国之根基，可天下那么大管不过来的！”
“冥沧洲因沧江而风调雨顺，若是我南武嬴洲有了运河便大不相同，可用水运赈灾粮，也可灌溉农田，兴商贸，不必再看老天爷的脸色，所谓人定可胜天！”
宁远皱眉道：“既然运河如此重要，为何不拿人开？不一定非取地牛之力！”
蒙山鸣摇头道：“你可知用人开要多少年？要用多少人？要死多少人？一洲之地广袤无垠，那可是横贯一洲之地的运河，工程量无法想象，人都去开运河了，谁来耕田？人吃什么……”
宁远这才恍然，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一条运河，便可拯救亿万万人的性命，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方可兴国运，民以食为天，这也是相国为何如此执着于地牛的原因，老夫知道了一切，不惜立军令状也要将这头牛给请回去，如此，你可还有疑问？”
宁远沉默许久，蒙山便等着，他知道宁远在做抉择，将这等力量拱手相送，任谁都无法淡然处之。
“蒙帅，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若借牛当真是为了开运河，为了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为了拯救每年饿死的无数饥民，便是分文不取，我宁远同样义不容辞！”
“不过但凭蒙帅一面之词，不能说服我做出决定，我要见你们武朝相国，亲眼去看一看，此事需他亲自来谈，我要见他这个人！”宁远沉声道。
蒙山鸣皱眉道：“小友可是信不过我？”
宁远摇头道：“我相信蒙帅所言为真，可有句话叫做清风无常，人心无定，我不是信不过蒙帅，我是信不过人心。”
“这地牛之力您也见到了，轻轻一踏便崩百里河山，若用于正途可救亿万苍生，可若反之呢？一蹄子下去，灭的便是一城，千万人的性命不能因我宁远一时鲁莽的决定而葬送，这罪责我无法承担。”
“人间无小事，蒙帅，若武朝当真想要促成此事，叫你们相国与我来谈，除此之外，别做它想！拥有力量的同时也拥有了责任！您说不是么？”
宁远清晰的表达了自己想法。
蒙山笑道：“好一句拥有了力量的同时便拥有了责任，若是世上人人如此，何愁山海不兴？此事我会转告相国，让她亲自定夺。”
“如此甚好，不过还请尽快，不日我便会离开冥沧洲！”
蒙山一愣道：“去哪儿？”
“北越凉洲！”
便是蒙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是够远的了，你怎么过去？”
宁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本家里给了我这头牛，估计是要我骑牛过去的，可江湖没有这么走的，只能另寻他法了……”
蒙山眼角一抽，若是真骑着牛去，怕是整个大罗山海都要炸锅了吧，那可真就太热闹了，真不知宁远家里咋寻思的，柳梦清自然是担心宁远的安危了，她最心疼的便是这个弟弟！
好在这番谈话以和平收尾了，不然宁远可不想闹翻，到时候蒙飞羽这家伙两边儿不是人。
出了军帐，蒙飞羽立马便凑了过来问道：“啥情况？我爹咋说的？”
“嗯……我的意思是要见过相国再做决定。”
蒙飞羽瞪大了眼睛道：“啥？你要见我们武朝相国？厉害了厉害了！”
宁远愕然道：“这有啥厉害的……”
“你不知道？我们武朝相国，乃当今天下第一女相，中洲圣朝皇帝亲自来请她去当丞相，她都没搭理！”
“武朝之所以于短时间崛起，灭诸方豪雄，占据一洲之地确定霸主地位，女相首功，要知道爷爷的那个时代，武朝还是一疙瘩大点儿的小破国呢，短短百年便已至此，甚至占了南武嬴洲四字中的两个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其一人之力便扭转了一洲之局！”
“她之功千秋万世，名垂青史，我老子年轻的时候脾气老炸了，听说还扇过当今皇帝的大嘴巴子，谁都不服，就服她一个，你说厉不厉害，反正我是佩服的！”蒙飞羽一脸激动的说着，眸中尽是钦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