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编排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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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龟年之所以要将这首乐曲表演一遍,一是因为他要试试新二胡的手感,二是想要给这首曲目,加一些点缀,使其更加的有代入感。
  比如沙摇,金管敲击声,以及少量的笛声,和扬琴伴奏,加入这些乐器之后,能使得其整体演奏效果,变的更加丰满。
  然而,现实情况是,三天后就要表演了,像金属音阶管,扬琴这样的乐器,李龟年属下的乐手此前根本见都没有见过,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演奏。
  所以,大多数的乐器,都只能他自己本人来。
  比如敲击金属音阶管,正是在一段二胡演奏结束之后,只要两种乐器转换的快,可以不影响整体效果。
  沙摇的敲击,则是可以将其设计成踏脚式的,由李龟年用脚控制。
  笛子,倒是可以找马常这样的吹奏乐器老手来演奏,反正就是几小段,快速记住不难。
  贯穿始末的扬琴配乐,才是真正的问题。
  在后世,《赛马》有很多个协奏的版本,其中,以扬琴来做协奏的版本,更显二胡演奏的功力。
  以鼓,和提琴伴奏的版本,整体节奏感则更加强烈,让二胡与提琴进行相互合应的变奏,渲染力更强大。
  其实李龟年更加喜欢有鼓点节奏和提琴协奏的版本,但是,提琴这个东西,现在没有人会拉,而且,用提琴协奏,是需要多人结成队,才能更加发挥效果,所以,现在就只能选择用扬琴伴奏的版本了。
  然而,当李龟年进入第二遍适应练习,开始考虑如何解决这些协奏问题的时候,听到了花园里的二胡声音,屁颠屁颠的跑到这边来的杨三胖,再度把他雷到了。
  两支敲击扬琴琴弦的琴竹,被他毫不生疏的抓到了手上,然后,一段李龟年十分熟悉的扬琴旋律,被他敲击了出来。
  “靠,后世的扬琴曲谱你都记得?穿来之前,你到底是干嘛的?”李龟年在心里这么吐槽发问着,手上的二胡却没停下的意思,以更加贴合扬琴伴奏的姿态,演奏完了整首曲目。
  而杨三胖,也跟着他的演奏,将整个扬琴的配乐部分敲击完毕,一个音节都没有错。
  “好,好,太好啦!······”
  袁妞妞高亢而又雄浑的声音,将所有被这首乐曲带入了意境的人,唤回了现实之中,胖人的胸腔,腹腔,都比较大,声音更显厚实些,被她用来这么瞎吆喝,真是白瞎了。
  所以,被她这么凸突的喊叫声破坏了脑海中的画面感的众人,纷纷向她投来了不悦的目光。
  然而,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昨天一个晚上,加上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已经将这个宅子的情况摸熟了。
  主家是个逃婚在外躲避的贵公子,是长安交际圈的名人,才艺高绝,朋友铁。
  当然,这一串对她来说,都是可以省略的,就一个点最重要,他钱多。
  随便出席一个场合,就能有十万钱以上的出场费,那可是一百贯起的身价,以长安目前的粮价来算,足够他们两口子敞开了吃好几年的,跟着他混,绝对不会饿肚子。
  于是,扭扭捏捏走到李龟年身旁的袁妞妞道,“那个什么,主家公子爷,您看我夫君这么厉害,我们的饭食,每餐是不是能加多两斤肉食?”
  “每餐加两斤肉食?”李龟年瞄了瞄袁妞妞肉滚滚的身材,有些担忧的反问道。这么吃下去,她以后恐怕会胖到路都走不动的地步。
  似乎感觉到李龟年有些不愿意,袁妞妞赶紧降低标准道,“不行的话,加两斤主食也成啊!米啊!面啊!糜子什么的,都行,我们不挑。”
  李龟年懒得在这样的小事上跟她计较,因为,现在杨三胖的问题又来了。
  他一玩起这些乐器来,就停不下来,已经自动开始演奏起了后世的一些别的曲目,如果用他在三天后的表演上给自己做扬琴伴奏,就必须得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才行,不然,到场的人,至少,岐王会问这些曲子的出处。
  所以,他指了指在扬琴前玩的不亦乐乎的杨三胖道,“以后你就去厨房帮忙干活吧!想怎么吃,都随便你煮,不过,你得想办法让他变的受控制。”
  闻言,袁妞妞险些高兴的蹦了起来,从昨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已经瞄准厨娘的位置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人间最幸福的工作,于是大笑道,“真哒!那真是太好了,放心,我吃的不多,一餐只要七八碗就成,而且,我煮饭很有一手的,至于他,不听话您使劲抽就得了,他其实,能够听的懂话的。”
  说罢,袁妞妞还习惯性的一巴掌抽向了杨三胖的后脑勺,或许是这次力量不够大的原因,杨三胖的脑海里并没有那种炸裂的巨响,只是有些害怕的缩起了胳膊,可怜巴巴的看向袁妞妞,停止了继续玩琴竹。
  看她抽人的动作这么顺手,李龟年总算是知道杨三胖为什么那么怕她了,十分不忍道,“可不能这么乱打人,我看,要不这样,每次等他演奏完一曲,你就给他一些好吃的食物,让他停下来,看看这样能不能让他养成习惯。”
  显然,李龟年是想把杨三胖当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训练,而对于这一点,袁妞妞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第一时间就跑去厨房,帮杨三胖找吃的去了。
  隔壁院,听过了一版二胡独奏版《赛马》,又听过一版二胡与扬琴协奏版《赛马》的裴思雨四人正伸长了耳朵,等待隔壁会不会再来第三版更好听的,然而,等了许久,却是没有等来。
  因为,以李龟年对于这一曲的熟练程度,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好练的了,现在,他已经开始教工匠怎么打造一个便于他快速转换乐器的架子。
  “大小姐,你说,咱们隔壁的这位李公子,在乐曲上的造诣,能不能与李家的那人相比较?”彩霞跑出院子来,往隔壁听了听,确定隔壁不会再演奏了之后,再度回到邱剑清休养的房间道。
  “我虽对乐曲所知不多,但是,那人的成名之作《渭川曲》,还是听过几遍的,隔壁李公子的这一曲若是编排起来,只怕犹胜《渭川曲》一筹。”将脑海中,被音乐带来的画面感驱散之后,裴思雨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道。
  其实,也不是说《渭川曲》就没有这首《赛马》的水平高,艺术基本没有高低之分,只是这种更显激昂的乐曲,更得像裴思雨这样将门之后的武人的喜爱而已。
  就像后世喜欢听缓慢的抒情歌曲的人,和喜欢听节奏强烈的说唱,或者其它非主流歌曲的人一样,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人,根本听不进去,它不是作品的问题,是受众的问题。
  听裴思雨这么说,彩霞的眼神一亮道,“如此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以羞辱那人的办法。”
  屋内几人顿时都把目光向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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