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先坑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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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呀!李大哥,你要是不能上场,我们的赌局就输定了!”
  当李龟年把手中的竹签举起来的时候,杜甫猛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跟武忠达成交易道。
  其实,这个时候,李龟年很想告诉杜甫,自己之前跟他说的那套投资风险和回报率的理论,其实也是正确的,自己并没有在赌注上投资,根本不需要承担风险。
  而从利益上面来讲,少从杜甫这里分点零嘴美酒玉器首饰之类的东西,拿武忠五百贯的钱财,肯定更实在。
  不过,看到杜甫可怜巴巴的样子,李龟年觉得,还是要教会他一些正面的东西,让他良好的环境下成长起来,树立正确的三观。
  比如,懂得人不可以轻易的将赌注全部压在另一个人身上,朋友关系不能拿来当做衡量投资的标准等等道理。
  于是,李龟年开口道,“你的赌局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大哥,你可是我最好的大哥,可不能这么对我,对了,赌注方面,王大哥也有份的。”杜甫闻言急道。
  “然而,这还是跟我没有关系啊!”李龟年将胳膊从杜甫的怀中抽了出来,耸了耸肩道。
  “对对对,小屁孩,你打的赌,跟李班首有什么关系,我这还等着拿签去填写节目单呢!”武忠在李龟年拒绝了杜甫的请求之后,面色一喜道。
  他腰间的钱袋中,东市柜坊的一叠存票,已经被他掏了出来,开始数钱。
  看到他手上一大扎的存票,李龟年目光一缩,心道:想不到武家烂船还有三斤钉,这家伙出门居然带这么多柜坊的存票,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打断了数钱的武忠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们二人都是我的好友,我怎么能坐视他们输掉赌局呢!我看,这签,我还是不卖了,失了朋友之义,要再多的钱,也是无用的。”
  闻言,杜甫大喜,转头就要对武忠说道,“我李大哥不卖了,你那里来的那里去,下次开大宴的时候,记得在家里焚香沐浴了再出门,这样或许能抽到好签。”
  而王维刚才有些僵硬的脸,也为之一松,他倒不是输不起赌注,关键是,自己在李龟年的心里,如果还比不上一些铜臭之物的话,会让他很伤心。
  “李,李班首,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咱们刚才说好了的啊!”武忠苦着脸道。
  “呃,这个,一边是信,一边是义,我这也是两难啊!”李龟年做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道。
  说完之后,他又故作恍然大悟状,一拍脑袋道,“其实,也有个两全之法,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武大郎你多出个两三百贯,把我这两位兄弟在赌注上的损失补足,这签,我就换给你了。”
  “他的赌局,跟我们的交换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钱不是你出,而是我出?”武家虽然有钱,但两三百贯白白给别人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李龟年笑了笑道,“这就得说到一个需求问题了,你需要我手上的签,但是我,并不太需要你的小钱钱,除非你给的钱,多到我令满意,所以啊!换不换在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头统计节目单的王府管事,正好高喊道,“还有谁没有填写节目单的,没有的话,我这就上报岐王殿下过目了。”
  “等等。”
  武忠朝王府的管事喊了一声,又对李龟年道,“今天就便宜你了!这里八百贯,只多不少,签拿来,钱就是你的。”
  他记得自己每天出门,管家都会在自己的随身钱袋里放一千贯柜坊的存票。
  所以,他从一大扎存票中,拿出两张一百贯的存票之后,将剩余的存票递给李龟年的同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要接李龟年的那只竹签。
  现在这个情景,就是连杜甫,也不好说李龟年没有义气了,一手交钱,一手交签,交易瞬间完成。
  拿了签的武忠武信兄弟,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案几前,填写节目单去了。
  而李龟年落在后面,眉飞色舞的点起了手上了存票。
  武忠说的一点也错,这里确实是比八百贯,只多不少。
  因为,李龟年才数到一半,就已经有一千多贯了。
  感情,武忠的管家确实每次在他要出门的时候,都拿一千贯存票在他的随身钱袋里,可这家伙最近几次出门,钱都没有花光,他的随身钱袋里装的,可是有近三千贯的存票。
  “呵呵,那个,李大哥,这个钱好像有多哈!我和王大哥不多要,拿三百贯就好,一百贯赔赌注,另外两百贯,我二人一人得一百贯,你看怎么样?”看到李龟年数钱的样子,杜甫有些谄媚的凑上去道。
  却不想李龟年将所有的存票都收入自己的怀中道,“这可是我卖签换来的钱,你想得钱,回头等我赢了,去收赌注啊!”
  “李大哥,你怎么这样,你都拿了候场签,未必上的了场,我们如何能赢?。”杜甫一脸失望加鄙夷的看向李龟年道。
  “谁说拿了候场签,我就一定上不了场?你的智商这么捉急,让我很担忧啊!”李龟年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着从武忠那里换来的候场签,朝填写节目单的案几前面走去。
  “智商捉急?”这个词比较新,杜甫没太听懂,问道。
  李龟年随口解释道,“就是智慧不够用的意思。”
  闻言,杜甫恍然大悟道,“是哦!这个节目单是要呈送给岐王过目的,他既然有言在先,要你编排新节目献上,那么,肯定会让你在一个好位置出场的。李大哥,你好狡猾,白坑了武大郎的钱。”
  李龟年一边提笔在案几候场节目单上写上了‘二胡独奏《赛马》,用时一炷香以内。’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
  一边开口反驳杜甫道,“这怎么叫白坑呢!他们因此得到了一个好的出场位置,不是吗?
  而且,就算是坑,也是他们自己要跳的,抽到好签的人有那么多,他们非要跳我这个坑,花八百贯买我的签,你叫我有什么办法?
  这就是智商捉急到无可救药的典型表现。”
  说到这个,杜甫再度恍然大悟,别说以武忠实际上付出的代价了,就算他真的只付出了八百贯买李龟年这支签,也是智商捉急的表现。
  要知道,身价过百贯的艺人,整个长安城,可没有几个,通常能拿到十贯以上的出场费,都算是曲艺行的名家了,因为十贯钱的购买力摆在那。
  他出这个价,别说是一支签了,就是把整个第三阶段出场的几支签全买下来,也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偏偏,选择了在李龟年这里加价。
  想到这里,杜甫总算知道了智商捉急,和智商捉急到无可救药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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