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再见,昔日叫花子,今朝太子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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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小姐九小姐骂的对。这种丢人现眼的**荡妇,实配回云家堡……”
  大夫人身边的杨姑姑紧跟着应和,连个奴才也敢对她口出羞辱之词了。
  如今在这个家里,云沁可谓是没有半分地位,云沁所代表的是“耻辱”两字,云家堡嫡系一派,一个个皆将她恨入了骨髓,巴不得立时立刻除掉她――如此,才好令秦逍绝了念,云六小姐才有拨开云雾见天晴的机会。
  云沁冷笑,身上流露出一种冰冷的危险气息,面无表情的刚想呵斥回去,那边,老太太已经忍无可忍,拐杖一敲,先她一步,中气十足的厉斥起来:
  “都给我闭嘴,你们当我这个老婆子是死人了是不是?胆敢跑来到这里闹事!你们当我老婆子的焘园是什么地方来了,难得有个好心情,全要叫你们败坏光了……”
  砰砰砰,狠狠敲了三拐杖,那么清脆,响亮。
  老太太生气了,怒气很重,脸色铁青。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皆噤声。
  云沁因为这样一句围维护,心头一暖,决定先示以弱,在来云家堡之前,她就知道此行,必有诸多折辱,所以,秦逍才说,要不要陪她过来。
  她没答应,一是不愿欠他人情,二是不愿给他机会。
  一身窘迫贫苦相,自是为了迷惑众生。
  今日她们的羞辱,他朝,她会十倍奉还。
  但凡折辱她们母女的,她一一看清,记下,以后,叫你们哭爹喊娘,悔不当初。
  她冷冷看着,决定还是先忍着。
  大夫人抿紧唇,一点也不意外老太太会偏帮。
  多少年了,老太太一直一直对燕娘另眼相待,连带着对那个丫头也偏疼在心上。
  哪怕六年年出了那么桩一件丑闻,老太太也没有说过一句重话,面对云沁做出如此忤逆而且无耻的事,她只下过这么一个命令:
  “此事不宜张扬,肚子里的肉一定得弄掉。除此之外,一切照旧,待婚期一到,把人送上花轿,该有的场面要做足了。既然秦逍愿意娶,那我们云家堡就得把这丑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他们风光大婚。”
  云馨喜欢秦逍,老太太是知道的,大夫人想请老太太出面,和秦家说谈说谈,她不肯,装聋作哑,不愿管了半分事儿。
  哼,这死老婆子。
  袖笼内,大夫人狠狠捏了捏拳头。
  在云家堡,老太太就像皇太后,谁都得看她的脸色,当然,也有例外,她目光一转,给右手侧下儿媳妇递去了一个眼色。
  那位马上心领神会,先抹开了一个朵笑,极度不屑的眼神往云沁她们身上那么一瞟,徐徐上去,娇滴滴的道:
  “祖母,孙辈子怎么可能是来闹事的?
  “这不,这会儿母亲带我们过来向您请安,入得园子时,这个贱奴不跪迎也便罢了,还在那里冷眼竖目的直瞪。
  “母亲一看,原来是六年前走失的那个贱婢。那时,她没有看守好自己的主子,以至于做出了这种令天下人唾弃的事来。
  “按着云家堡的规距,这样的人,本来早该处死了的,如今,还如此的尊卑不分,祖母,您说,这种奴才怎还能留在云家堡?
  “只会丢了我们云家堡的脸!
  “所以,还是杖毙的好……
  “祖母若觉没问题,那就应该这么办了,以正我们云家堡的家规。
  “想我们云家堡家大业大,若园子里尽出一些这样失德失职的主子奴才的,云家堡的脸,那得往哪里搁,如此轻浮淫邪之气必须杀一杀!”
  云沁瞟了一眼,顿时明白,这位便是她大哥新娶的那位安康郡主。
  这女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口一声贱婢,一意要处死了清袖。
  据说,这位郡主,平常时候在堡里,相当的嚣张跋扈,因为身份尊贵,眼睛便长在了额头上,脾气上来时,除了堡主,和她男人,其他人,谁也不入她的眼――
  尤其擅长对付那些“小狐狸精”。
  云征花心花惯了,以前那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这位,一听到云征和谁有染,或是把谁给睡了,当即就会把那谁给抓来办掉。
  云征纳妾不少,收进去的一个个全没有一个好下场,不是脸给毁了,就是谁的肚子给灌了药汤,要是有人怀上了,流产是常事。据说有人好不容易将肚子保到了临盆。结果,死在难产上,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这样的事,六年来不在少数。
  这位永康郡主,干的缺德事,那是整个云城都出名的,是炉妇:这女人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手段之狠,整个云家堡,无人可及。
  云沁正想着,那边大夫人马上应下了话去:
  “郡主媳妇所言,一点不差,母亲大人,儿媳绝不是刻意来扰你清静,也非有意来坏您心情,有些人有些事,不可辜息。一旦辜息,便是坏我云家堡百年基业,是故,家中法度不可废止,身为云家堡女主人,就得时刻为云家堡着想,这个奴才必须处置了,还请母亲体谅,来人,将清袖这贱奴拖下去当场杖毙……以儆效尤。”
  在这时代,主子有杖毙奴婢的权力,只要有奴契,生死皆操纵在主子手上。
  在云家堡,当家主母还有杖毙不洁姬妾的大权。
  十几年前,母亲的不洁之事,就是她暗中搞出来的:家里后院女人多,哪个若是得了男人的全部宠爱,难免会招来记恨。
  大夫人是多了得的女人,怎甘心让别的女人终日霸占自己的丈夫,可偏偏燕娘曾得堡主多年盛宠而不衰,她自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暗中使坏,那是必然的。
  这些年,被大夫人弄死的女人,还少么?
  纵然如此,云佰万身侧,还有二十来个姬妾,可见这个男人得有多花心了,做这样一个男人的女人,那得多累心。
  再说,老太太被这么一抢白,竟一时无话,气的老脸发抖。
  云沁看得明白,这一对婆媳,这是联合起来,欲折她的威信,想给老太太厉害看――
  原因无他,父亲孝顺,堡内明面上掌家是嫡母,但实际上呢,老太太的话,无人敢违逆,这一直以来就是嫡母心头的一块心病,如今新娶的这个媳妇,天生就爱摆架子。
  据说嫡母常常利用她来打压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在这云家堡内,已渐渐不如当年。
  这时,两个身强矫健的堡卫走过来,欲把清袖拿下,推出,处决。
  “慢着!”
  云沁目光清冷的看着,喝止,同时,伸手牵住了清袖那微微泛细汗的素手,冰冷的微笑看向那两个想动手的侍卫,徐徐道:
  “清袖早已不是云家堡的人。当日她随我离开时,堡主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我主仆胆敢踏离云家堡半步,从此以后,生死与否,皆与云家无关。既然堡主早已将我们主仆逐出家族,如今,堡主夫人凭什么用家规来惩治清袖?几位认为清袖见两位不跪不迎,便是尊卑不分,但几位也应该明白一件事,按着云家堡的规矩,远方来客,不必像堡中奴婢那般对主鞠躬哈腰……”
  “强辞狡辩。家族败类,哪堪配为云家堡的宾客……刚才是谁在外头想硬闯进来……”
  云依立即反唇讥笑。
  “配不配做云家堡的宾客,也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事吧!祖母,您说是不是……”
  云沁飞快的打断,而把老太太牵扯了进来:
  “云沁回来看老太太,老太太开门相迎,我便是云家堡的客。云家堡素以孝承家,几位都晚生后辈,却跑到长者的园内喧哗,扰了老者清修安心,请问,作为晚辈,你们的孝心何在?
  “而且还执意在老太太的园子生血光之灾,几位难道不知道吗,老太太多年来向佛,连荦腥都不沾,何况是人命!
  “难道,你们想折了老太太的寿?
  “这等居心,天地可容?
  “这种所作所为,可是作为一个名门夫人,一个大家闺秀,一方家中主母该有的风范……”
  机关枪似的一句话,扫得她们一个个都回不上话来。
  可没想到啊,这个平常时候温温好欺的丑丫头,辩起理来,那真是厉害。
  那永康郡主何曾遭了别人讥讽,一下气红了玉也似的俏脸,觉得自己的脸面,狠狠的被这不起眼的贱奴给打了,哪肯罢休,怒起,莲花指一指清袖,寒声道:
  “即便她不是云家堡的人,见本郡主不行礼,那便是大不敬,理应杖毙……来人……”
  云沁哪会给她机会发令,冷笑截断话:
  “郡主,您只是郡主,随意杀伐他人,您就不怕有人往帝驾面前告你父王教女不贤,给王族抹黑?
  “对了,听说如今的西楚,可是太子主持政务,太子最最厌恶的是什么?
  “挟势凌人。
  “听说,今日太子会亲临云家堡,您要是想杀了云沁的奴婢,尽管去杀,这婢子,是云沁六年来唯一的亲人,她若是有一个三长两短,那我们走着瞧。
  “六年前,我敢闹,六年后,我还敢再闹一闹,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咱们这位永康郡主是怎么样在云家堡做长媳的,到时,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命,我们可以一起翻一翻!看看,事到最后,谁的麻烦会更大!”
  这话,马上令这位闭了嘴,脸面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没料到这个贱奴初回云家堡,就已把她的底细给打探清楚了,心头不觉惊跳了几下。
  这便是所谓的作贼心虚。
  也难怪她会害怕,当今太子,谁也不亲近,性情极为的古怪,对于欺民都一律严罚。
  她的父王曾传来话,叫她最近收敛一下,别没命闹出死人的事来。
  她忍了忍,左右看了看,众人皆不吱声,似乎被这贱奴的气势给震住了,老太太还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似乎觉得这贱奴说的对,真是可恶之极,她心里终还是有些不服气,今日若不能治了这个贱人,以后,她还如何在府中立足,于是,抿了抿嘴,又喝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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