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节 骗一辈子不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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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女虽然好奇,但还是听话的退到外间。
  白晖这才对宰羽说道:“夫人,你和后宫众妃别走太近,我实话告诉你。唐八子是我命人按入水缸准备淹死的,太后不满她参与叛乱,这才乱棍打死。所以宫中的事情你躲远的。”
  宰羽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白晖几句话她就明白了一切。
  宰羽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夫君放心,我知道分寸了。”
  “恩,孩子出生之后,必会有许多人前来探望,切记不承诺、不回避、不拒绝、不议论他人、不论政。”
  “夫君说的他人,是指宫中的各妃。”
  “不止,也包括各大贵族家的夫人、女眷等。”
  宰羽重重的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定照夫君的吩咐去作。”
  白晖在宰羽的额头上轻吻一下:“好了,夫君还有去见太后与王上,明天陪你去赏荷,也不知道荷花开了没。”
  宰羽面带笑意:“开了,正是最美之时。”
  白晖起身之后,突然想到了一首诗,停下了脚步又装了一把:常记溪亭日暮。沈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夫君好才华!”
  “抄的。”
  白晖没说抄谁的,起身离开。
  池塘旁亭中,宣太后正坐在石凳上欣赏着那摆在石桌上的红珊瑚,当真是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是感觉美无瑕。
  白晖将那株小的放在旁边后施礼:“太后。”
  “这一株……”宣太后可以看到白晖仓库里一共三株,
  “宰羽她说这株应该献给王后。”
  白晖没什么可回避的,在宣太后面前也不需要来虚的,实话实说就是了。
  宣太后问道:“真没了?”
  “还有,但红的这么正的只有这三株,有一株粉色的我给楚王的,一株淡红的准备给韩王,还有一株看着大,足有一尺五寸高,但质量比起这个差的很远,是在浅海之中发现的,足有六斤重,准备给魏王。其余的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奇珍,自然是不会太多。如此红艳……”
  白晖说道:“若是靠人潜下去找,辰国海女的极限潜水深度也就是四十五丈,这个深度能找到赤血红珊瑚这已经是极致,最顶极的在百丈以下,人莫说潜不下去,潜下去百丈深的水,水也能把人压死。”
  “这话本宫能懂,莫说百丈,怕是这四十丈也会伤到人。”
  “会伤到,但海女自小练习,比寻常人能好些,可也会落下病根的,一般海女都不活到长寿。虽然是异族,但咱们大秦也不能把苦人儿的命不当命。”
  宣太后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说的好,这要教化万民,荀相国也多次告诉本宫,仁德治天下。虽然他的理论有些本宫听起来不喜欢,可也不无道理。”
  “太后英明。”
  “罢了,这是宰羽的心意,这一只就让王上赏赐给王后吧。本宫许你,若再发现此等品质的,无论多大,本宫赏赐给宰羽。”
  “谢太后。”白晖要施礼却被宣太后挡下,宣太后指着自己那株问道:“你说,这个如何打磨更好些,是保留原样,还是打磨一个什么样子。”
  白晖很滑头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太后,你怎么喜欢怎么来。”
  “怎么样都喜欢,怎么样都感觉这珍宝还可以更美艳。”
  “再美艳也是绿叶,用来衬太后之尊贵。”
  白晖一句马屁拍上,宣太后开怀大笑之后在白晖的脑袋上拍了几下:“你这个脑袋,就是机敏。”
  天色渐暗的时候秦王到了亭子。
  宣太后就宰羽让出那株红珊瑚的事情简单的给秦王讲了。
  秦王听完之后却微微的皱起眉头。
  “王儿,为何?”
  秦王沉思片刻后回答:“当初秦楚联姻,图的秦楚交好。可事实上联姻之后没几年,秦楚之间便恶战连连。她依旧还是楚国的公主,我却是秦国的王,每次见到她,心里总不是滋味。”
  秦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大杯烈酒一口喝下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要说,她没什么错,要错也是我的错。老楚王之死是个阴谋,无论怎么说老楚王也是死在我秦国之手,也是死在我这个秦王之手。”
  秦王抬头看着天空,语气之中带着几份惆怅。
  “我喜欢听那些很狂放的乐声,她不喜欢。但为了我,不再听原先郑国、卫国那些温和的乐调。要说起来,……”
  秦王足足停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缓缓说道:“她是一个好王后。”
  宣太后看了白晖一眼:“讲讲今天没讲的那个故事。”
  “那故事挺有趣的。讲的是在某个都城有一个酒楼,酒楼店主的有个漂亮的女儿。有位客人每次在酒楼里都会要一杯羊奶,可要了羊奶之后他却给羊奶里加一点盐。”
  听白晖讲故事,讲到羊奶里加盐,秦王忍不住问道:“好喝吗?”
  “别打岔!”宣太后喝止了秦王。
  白晖继续讲道:“有一天,酒楼店主的女儿问他,为什么要加盐呢。他回答说,因为他出生在海边,现在为官却不能回家,加点盐让他会想起家乡的味道,海水是咸的。然后店主的女儿嫁给了他。”
  “许多年之后,他们都老了,垂暮之年人之将死,他告诉店主的女儿。他其实喜欢甜味的奶,但当时为了吸引店主女儿的注意,所以给羊奶里加盐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喝加盐的羊奶,他非常不喜欢这个味道。”
  宣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故事讲的还真有意思。
  秦王问道:“为何不早说,非要等到老死了才说破。”
  白晖告诉秦王:“骗一辈子,就不叫骗了。”
  “似乎有理。”
  秦王刚刚称赞完,立即反应了过来:“你难道不是在掩饰,白起可没那么多心思,你替白起在骗你的嫂嫂?”
  “和这个没关系。嫂嫂知道是假的,但只要我兄长回来,就说是真的,她也信。这个叫自我欺骗。话说,我兄长真正想娶的,怕不是人,是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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