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想逞英雄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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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是没把对方交代的事情做成,那后果?
  袁县令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更加不能去赌。
  今日这案子,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这么想着,袁县令也顾不得其他,拿起可怜的惊堂木,连续拍打着桌案,嘴里大喝,“肃静、肃静,都给本官肃静……”
  待到现场稍稍安静下来后,袁县令硬着头皮准备赶紧结束眼前的一切。
  “来人,把这出尔反尔的状告人给本官拖出去打!至于被告,因案情曲折有待查证,先把人犯收押,不日再行审理。”
  快刀斩乱麻的说完这那一大通,他这才看向安羽宁,以及站在她身边的顾长年,想了想开口道:“至于你这胆敢藐视公堂,还公然行贿的刁妇,来人!”
  见到下头衙役,在听到自己的下令后站出了四人来,袁县令嫌弃的皱眉,“再多来四个!把这刁妇,给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乖乖!八个身强体健的衙役出列,看着是吓人,却都是用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向着安羽宁围上来。
  安羽宁此刻正在发飙,才准备把那跟自己抢爹的两个衙役打倒呢,身边围上来的这八人,她哪里有功夫关心?
  还是顾长年一手拉着她冲她摇头,一边挡在她的身前跟上头的县令对话,安羽宁这才看清了眼下的情景。
  实不怪她没听清后头,这狗官到底说了什么。
  刚才当狗官说,把爹他们收押改日另行审理后,见衙役上来拉人,她都只顾着拉爹去了,哪里还有功夫听,上头狗官接下来的犬吠?
  这会被顾长年拉住,看到他意有所,指且转瞬即逝的眼神,安羽宁这才醒过身来,然后放手,把局面交给了顾长年来掌控。
  要是顾长年这货搞不定的话,她不介意来个劫狱什么的,安羽宁心里默默想着,人却看着顾长年行事。
  “大人,小生的内子也是救父心切,并不是故意想要冒犯大人,冒犯公堂,还请大人您大量,原谅小生的内子。”
  原谅?
  他要是轻易原谅,放过了这个刁妇,那他这县太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若是今日开了这个头,以后要还有这样的刁妇刁民出现,他以何服众?
  “你个书生,你当本官是什么?你当这堂堂县衙公堂是什么?岂是你小小一句无心之失,轻轻一句救父心切,就可以圆得过去的?哼!给本官打!重重的打!本官倒是要让大家看看,这胆敢冒犯官威,藐视公堂的人是何下场!”
  他也是会杀鸡儆猴的好不好?
  顾长年看眼上头,这一心要拿自家妻子泄愤的狗官,他的唇抿的死紧,眉头纠结在一块,心里却是恨毒了这狗官。
  可能怎么办呢?
  眼下形势比人强,亲人还在狗官手里扣着;
  他们的家人,也还在鹿阳县的地盘呆着;
  为了家人,他不得不妥协,为了妻子的安危,他更加不能让妻子暴起冒险。
  他们再强,能杀一人,十人,百人,还能把整个鹿阳县的狗官,连同他的手下都杀光吗?
  便是能杀光狗官跟他的狗腿子们,可整个岳州府的呢?甚至是整个南地的呢?
  所以为了家人的安全,更是为了媳妇的安全,他们必须从长计议!
  他想要的结果,是带着所有的家人,一个都不少的全身而退。
  那么为了这个结果,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到心中的计划,顾长年忍了狗官的嚣张,他双手交叠作揖。
  “大人,您嘴里的刁妇,她只是一个孝女,是为了搭救自己的父亲,为了拯救自己的亲人,不惜以身犯险的孝女!是好人!当然,她冒犯大人,不敬大人,藐视公堂也的确有错。可是大人,都说法理不外乎人情,小生还请大人宅相肚里能撑船,绕过小生内子这一回吧!”
  “不可能!”
  袁县令冷酷的吐出这三个字,顾长年听了也没有气馁,反而是伸手撩起自己的袍角,啪嗒一声跪了下去。
  “既是如此,内子犯错是事实,大人要罚,小生无话可说。但是身为他的夫君,没有教导好她,这却是小生的过错,都说苟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既然是小生没有教导管束好内子,那这二十大板,自然是由小生来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顾长年有一张巧嘴,更有一个玲珑心,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纯粹的想要保护妻子的心。
  此番情深意切,却又义正言辞的话一出,不要说是外头的百姓,便是堂上的衙役,也都纷纷对他投以赞许的目光。
  这是个男人!
  “这个书生还真是有情有义!既然是如此,何不成全他?”
  “就是,就是,妻过夫领,这完全说得过去……”
  “二十大板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受?以后还怎么苟活于世?”
  “这书生说的对,妻子不好,是丈夫的责任,合该他替……”
  ……
  下头百姓议论的话越来越大声,袁县令听了,心里那个气啊!
  可是为了早点收场,不想再耽搁下去的他,也只得咬牙认了。
  同时,他心里却也在冷笑着想着,难怪那特使大人要对付这顾秀才,感情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你不是要代妻领罚么?
  好,他就成全他!
  “来人啊,把这书生给本官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狠狠打!”
  你不是要逞英雄?要代妻受过吗?
  那好!那他就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秀才,好好尝一尝,这被打板子的好滋味!
  然,突然多出二十板子的这一变故,让安羽宁心焦。
  她此刻的心,简直跟被破成了两半一般,一边如置身在北极,冻的冰冷刺骨;一边如在油锅里煎熬,焦心灼热。
  父亲跟姐夫、妹夫还没有搭救到,这边顾长年却又要代替自己遭罪。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是这般的憎恨自己无能,憎恨自己还不够强大……
  紧紧的拽住身边跪着的丈夫,安羽宁红了眼眶。
  而身边的顾长年,在两个衙役上来拖他走的时候,他还不忘了伸手轻拍着,安羽宁那拉紧他胳膊的手背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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