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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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私下里多教一些内容是不可能的,崔家送礼,别家也会送,到时她怎么办呢?
  最后受累的还是她,这口子不能开。
  梅姨听罢,抿嘴一笑,摇摇头,“年纪轻轻的,心思太重。”重些好,免得被有心人有机可乘,“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长者赐什么都是福分。”拍着老人家的马屁,罗青羽爽快的拆礼品纸。
  不久,一个木质锦盒摆在眼前。有两层,打开上边一层,里边放着一只干净温润的白玉镯。罗青羽蹙眉,犯愁了,再拉开第二层,哎玛,是只碧玉镯。
  “梅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连忙把盒子盖上摆好,推回给对方,“要不您随便送我一支毛笔什么的,既有意义又实惠,送这个真的不行,太贵。”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她今天齐活了。
  “你不收就不收,”梅姨又不爽了,方才的和善笑意瞬间收起,有点赌气,“我寄给阿年也行。”
  罗青羽:“……姨,咱讲讲道理,我是老师,不收礼,这是违反纪律的。”
  心里吐槽,阿年阿年的叫,年哥跟崔家有这么熟?虽然自己也被小青小青的喊,但老人嘛,爱怎么叫都行。
  “你现在是小璎的师父。”梅姨淡淡的瞥她一眼,“撇开这层关系不谈,阿年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他妹妹订婚,我一个老人家送份礼物怎么了?违反哪门子的纪律?
  什么叫尊老爱幼?就是你们敬重长辈,我们爱护幼小。怎么爱护?口头爱护啊?总之你不收,我偏要送,我这就给阿年打电话……”
  唔,罗青羽皱眉看着她,这次就不拦了。
  “喂?是农教授吗?听出我是谁吗?嗯,算你小子耳朵灵……”
  罗青羽:“……”
  原来年哥跟崔家人真的很熟,瞧,梅姨和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很亲近熟络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你妹啊,太客气了,不肯收我的礼物……”
  “……”
  年哥是尊老爱幼的人,这份礼物她最终还是收下了。
  挂了电话,梅姨得逞的睨她一眼,像个孩子似的。
  罗青羽:“……”
  “试试好不好看,”梅姨不管她想什么,建议道,“你的专业是古典舞,戴玉镯更好看。玉这东西有灵性,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最适合我华夏儿女佩戴……”
  这两个镯子不是什么传家宝,是她让娘家子侄帮忙挑的石头,一点一点的琢磨而成。她家的传家宝没那么寒酸,才两个镯子,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至于大小,只要有心,区区一个手腕尺寸岂会查不到?罗小妹这些年定制的首饰可不少。
  试着戴上,果然尺寸刚刚好。
  而且她的手细腻白嫩,修长优美,戴上玉镯更是相得益彰,突显出她温婉典雅的气质。不过平时戴很不方便,偶尔拿出来试试,或者跳舞的时候戴最合适。
  梅姨静静看着罗青羽收好玉镯,再摆在给农伯年的大纸盒上边。不由得靠向椅背,将厚披肩裹紧一些,让自己愈加温暖闲适。
  “小青,不如谈谈你的未婚夫吧?”
  罗青羽怔了下,刚才吃饭时,三人问过她未婚夫是谁,无果。以为崔家已经放弃,没想到梅姨犹不死心。
  “普通人一个,没什么好说的。”她笑了笑。
  梅姨微喟,凝望院外寒凉的世界,凄然而笑,“如果我儿子在,他今年跟阿年一样年纪,估计也结婚了吧?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不爱早婚,可能会先订婚……”
  罗青羽:“……”
  她不想知道权贵秘辛,但很同情梅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作为一个母亲,想到孩子在眼皮底下被掉包,或扔或死或活着受苦,哪怕不是她的错也会精神崩溃。
  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做娘的心如刀割。
  “订了婚,你们会住在一起吧?长期在异地天各一方的,对你们的感情不好。”梅姨说着说着,又聊回眼前的姑娘身上。
  罗青羽微怔,这次不再忽悠了,为了分散老人的注意力和伤感,她如实告之:“没事,我有空去找他,他有空过来找我。这年头,大家都忙,只能这样了。”
  梅姨瞅她一眼,语重心长道:“男人不在身边,你不怕他有二心?”
  “他若有二心,那是迟早的事,我就算天天腻着也改变不了他花心的事实。”
  “话虽这么说,但你可以到他身边去。”梅姨道,“在附近找一间学校当老师,互相依靠。等将来有了小孩,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不好吗?”
  老一辈的心态,仍是夫唱妇随的主张。
  “好是好,可哪有学校肯让我每年只上三个月班?”罗青羽不羁的挑挑眉,“唉,岁月漫漫,您刚才说的那种日子,我估计要等到四十多岁再考虑。”
  “那你未婚夫什么想法?他知不知道你的人生规划?”
  “知道,”罗青羽很光棍的说,“我一开始就跟他说了,他让我自己拿主意。”
  梅姨:“……”默默的看了她一阵,确认过眼神,她是个爱玩的女生,“你未婚夫多大了?比你大几岁?”
  罗青羽沉吟片刻,掂量着说:“唔,比我大五、六岁。”
  不想说准确数字,以免被人对号入座,轻易猜出她的未婚夫是哪个。
  第570章
  “五、六岁啊,”梅姨为她感到欣慰,“不算太多,像那些差七、八岁以上的情侣最容易出问题。比如沟通不良,男人希望女人稳定后方,女人要追求自己的事业。
  现在这世道,无论男女都有自己的理想追求。不流行当全职主妇,觉得不工作没有保障,我猜你也是这个想法吧?”
  罗青羽:“……”
  她严重怀疑,梅姨已经知道她的未婚夫是年哥,可惜她没有证据。听对方这口吻,莫非把年哥当成儿子看待了?啧啧,年哥这交际手段,她甘拜下风。
  “差不多吧。”罗青羽点头,“我还年轻,世界的精彩我才看了不到万分之一。”
  “结了婚照样可以周游世界,身边还多了一个伴,岂不是更好?”梅姨讶异道,“难道你不心疼他一个人在异乡拼搏?每天下班回家,家里冷冷清清的……”
  有些话她不想说得太白,无论男女,在空虚寂寞冷的时候,最容易被人乘虚而入。
  罗青羽当然明白,浅显一笑:
  “梅姨,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如果他有那个心思,不管家里是温暖或者冷清,照样会出轨。人生苦短,女人就一定要为了男人的安逸舒适给自己画地为牢吗?
  别人怎么相处我不清楚,但在我这里,他尊重我的意思。如果哪天他觉得不合适,我也尊重他的意思。”
  无论分手或是咋滴,她绝对不会要死要活,纠缠不放。
  梅姨眉梢轻挑,盯着她的脸,审视她的表情,“你好像对自己很没信心。”仿佛早早铺好后路,不允许自己太投入。
  “所有踏入婚姻的女人对自己,对另一半极有信心。但事实上,多情总被无情伤,很多人黯淡收场。而放弃自己的事业与追求的人,往往一无所有。”罗青羽摊手,
  “反而我们这样的关系,既安全又有保障。他喜欢这样的我,我喜欢那样的他。他远在异乡感到孤独,我也一样,生活里的喜怒哀乐我们在共同承担。”
  现实是很残酷的,命运钟爱对自己格外有信心的人,总有一天让他们自己打脸。
  所以,为什么非要牺牲其中一个人的梦想,在余生承受身体与精神方面的折磨,而让另一个人独自安逸快乐?
  “等你们将来有孩子了怎么办?”梅姨的语气有些无奈。
  “想那些太长远了,我们婚还没结。”罗青羽不想和外人探讨余生,“梅姨,进屋吧?好像有点冷。”
  “哎,好。”唉,梅姨知道,这个话题到此终结了,“你穿太少了,这外套薄薄的。梅意房里有件新披肩,我拿给你。”
  “不用不用,”罗青羽连忙阻止,玩笑般说,“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哪怕是新的。我还年轻,不怕冷。”
  梅姨听了,不便勉强,由她去。
  两人下楼,回到客厅,发现钟显军和崔老爷子还在书房。罗青羽不想再叨扰人家,拎着礼物提出先走一步。
  梅姨也不挽留,只叮嘱她,“下次来帝都,不要等我们派人请,自己来家坐啊。”
  “哎,好。”罗青羽笑眯眯的应下。
  呵呵,下次不知何年何月才来帝都,但应无妨。
  “啊,对了,先别走。加个微信,以后常联系。”
  “啊?!”
  “啊什么啊?你不乐意啊?”又板起个脸。
  “没有,当然乐意。”呵呵。
  就这么的,脾气古怪最难应付的梅夫人进入罗小妹的朋友圈。还好,罗妹妹很少搭理朋友圈里的人,这个得事先说明。
  嘶,总之压力山大,心累。
  看着罗小妹拎着礼物,坐上自己家的车离开,送到花园门口的梅姨久站不动,直到屋里的一老一少出来。
  “梅姨,怎么不进屋?”钟显军瞧瞧门外,“罗小姐走了?”
  “嗯,走了。”梅姨遥望车子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这孩子有点自我。”
  钟显军愣了下,随即笑了,“现代青年追求个性,能坚持自我是好事。”
  如此一来,他拉不来的人,别人也拉不走,双赢。
  梅姨听了,瞥他一眼,“你当然觉得是好事,家里大事小事和孩子有小雎一手把持,你除了工作啥都不用管。”
  活脱脱的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
  听出梅姨语气里的嗔怪,钟显军哂然一笑,没有反驳,“老叔,姨,我也该走了,你们保重身体,改天我和小雎一起来探望你们。”
  “去吧去吧。”崔老微微的笑着,冲他点点头。
  崔家的车送罗小妹回去,钟显军冲二老挥挥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来都来了,顺便去探望同样住在这个大院的一位老领导,再找一辆顺风车离开。
  等看不见他人影了,二老返回屋里时,崔老问老伴,“怎么,我看那孩子挺好的,你俩谈得不开心?”
  “哪有什么开不开心的?”梅姨叹道,“我是觉得她太年轻,其实,她和小远挺合适的,可惜……”
  可惜那温夫人对她有偏见,硬要把她往外推。
  “这话你别在农教授面前说,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对她的为人肯定比咱们外人了解。”崔老拍拍老伴的手,“一个人在外边漂久了,能找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我知道。”梅姨心里酸了下,打起精神,“还好,她性子不算太刚硬,懂得迂回,肯给人留面子。”
  “还知道进退,懂得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惹不得。”
  比如那南露,真要跟她开撕,青舞未必撕得过她。南露如果被逼到墙角,说出自己曾经预言大地震救过国内数万人,到时至少有一个亿的人为她摇旗呐喊。
  不管其中有什么内幕,至少表面上是她救了人。
  这股力量是相当惊人的,所以,南露在无形之中被隔离人群,杜绝她与外界有过深的接触。幸运的是,南露以为那是一种特权,替大家省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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