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能随便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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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庹灵韵的头上,包着黑色的土家族包巾,一弯宛若月亮般的凶兽牙,顶在头顶,随着下楼的动作,庹灵韵手腕与脚腕上的兽骨镯子,发出一种沉闷且粗野的碰撞声。
  苏木涣看得痴了,都忘了拍照,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触摸到了这座大山的灵魂深处,这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天然女孩儿,未曾修饰的美,粗野中透着灵气,柔美里带着蛮横,天然去雕饰,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庹灵韵本来就是长得美的,小小年纪,十三岁罢了,却已经被预定成了界山寨下一任金花,只等秦予希一嫁人,她便能上位了。
  这样的姑娘,即便年纪小,可也有年纪小的韵味。
  苏木涣举着相机,开始拍她,她就站在秦予希家的木质扶梯上,手足无措的看着苏木涣,眼下哭过的红肿,已经被秦予希用化妆品,不着痕迹的掩盖掉了。
  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秦予希也给庹灵韵普及了一番,什么叫做模特,就是让苏木涣拍照,给杂志社做封面照片,然后苏木涣会给她钱。
  而庹灵韵现在正需要钱,她愿意让苏木涣给她拍照。
  只是面对苏木涣手里的摄像头,庹灵韵并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眼中有着惊惶,看着已经离开了镜头范围的秦予希,庹灵韵的眼中有着无助。
  她该摆什么姿势?她该做什么动作?拍照,当模特,是怎么样的?这些,秦予希都没有告诉过她。
  而庹灵韵眼中的无助与惊惶,这正是苏木涣要的,大山深处的姑娘,面对外界的侵扰,她当然该惊惶,当然该无助,当然应该在天然无造作的姿态中,表现出一股楚楚可怜来。
  秦予希有预感,庹灵韵的照片若是当成杂志封面卖出去,将会吸引一大帮男性读者,来购买杂志。
  男人,不都是喜欢女人,楚楚可怜一些的吗?
  “没内存了,我又没内存了!!!”
  拍照的过程中,苏木涣气得大叫,恨不得摔了手里昂贵的相机来,他转身,求助一般的,看着秦予希,
  “你快去找那个军人,让他帮我把内存卡里的照片,都传给主编。”
  秦予希顿时笑了,耸耸肩,接过了苏木涣拆卸下来的内存卡,慢悠悠的准备出门,去东山找祁子涵。
  院子里,苏木涣在捶胸顿足,六爷还在收集寨子里的人,送来的集资款,陈玉莲在安慰着林大花,石磨边上的糟老头,却是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远远的跟在了秦予希身后,无端猥琐。
  前方,已经涉水过溪了的秦予希,回头去看身后,那躲在了树后面的老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隔了老远,问道:
  “这位爷爷,您到底是不是特务?这行为,我该怎么给您诠释才好啊?”
  “你怎么发现我的?”
  老头从树后伸出了一颗脑袋来,笑嘻嘻的看着秦予希,
  “我以为我已经隐藏得够好了。”
  “是啊,极好。”
  秦予希站在溪水着头,扯过一根茅草,指着对岸的老头,警告道:
  “如果您再跟着我,我就直接将您定义成特务了,莫再跟来,人民军人的驻地,是不能随便暴露的。”
  “行行,我不跟,我不跟!”
  老头儿笑得灿烂,往后退了两步,等秦予希转身离开,他果真没有再跟上去,只是脸一板,“哼”了一声,
  “小丫头片子,老爷子不跟着你,自己就找不着路了吗?”
  打了这么多年游击战,老头儿自信心爆棚,拿出了游击队员的专业精神来,且待他回去,仔细观察观察地形,琢磨琢磨地势,定能找着他家那个欺压边民姑娘的兔崽子!
  秦予希却是见着那老头果真没有跟着她,便一路飞上,直接到了东山顶的驻军点,见着了放哨的哨兵。
  哨兵都认识秦予希,见着秦予希来了,便低头偷笑,不待秦予希说明来意,直接放了秦予希进去,给她指了指祁子涵的宿舍在哪儿,让她自己去找。
  一路上,零星几个兵哥,走来,都与秦予希打着招呼,
  “嫂子好。”
  “嫂子,来找涵哥啊?”
  “嫂子,队长拉练快回来了,您去他宿舍等他。”
  这路都不用秦予希自己找,祁子涵宿舍的门也不用她打开,自然有兵哥寻了钥匙来,给秦予希开了门。
  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祁子涵的宿舍成了单人间,就一张双层的铁床,床上军绿色的被子,被叠成了豆腐块,还有一张书桌,一盏台灯。
  桌面上,放了几本书,秦予希随意看了一眼,什么枪支构造,什么大炮分解原理……好专业,秦予希表示自己看不懂。
  她的目光落在祁子涵的桌面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是苏木涣的,然后还有一叠6寸的照片,几个手工制作的,未完成的相框。
  祁子涵果真把秦予希的照片洗了出来,准备用相框框起来。
  而墙上,是一个已经做完了相框,框子里,放的是祁子涵20年后的画像,那是秦予希送给他的,第一张画。
  她低头笑了一下,拿起了桌面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看,又坐在祁子涵的床铺上,安静的等着祁子涵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予希倒在祁子涵的铁床上睡着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觉门外有些吵,身边有个人在走来走去的,没一会儿,她脚上的猪皮鞋不见了,有被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祁子涵的味道,睡梦中的秦予希,嗅着被子上的气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祁子涵包围了一般,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就在此时,下午时分,接近了傍晚,镇上的车子一班一班的来,又一班一班的走,何春花下了最后一班到镇上的车,坐在候车室里,等着人。
  夜幕降临之前,最后一班从市里到镇上的车,进了车站,何春花赶紧起身,进了停车坪,张头望着。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尚春妮,编着两条辫子,背着个旧背包,满脸油光的下了车来。
  那是被连日的奔波,折腾出的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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