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把这个给你,我有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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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齐叔到底是谁藏的并不重要,如舒苒说的一样,席瑾城并无法凭齐管家被藏而给席瑾言安放什么样的罪名。
  在席瑾言身上,席瑾城没有找到过任何有利的证据过。
  更何况,就算庆嫂真的是齐管家杀的,也没有人能出来指证席瑾言或是席利重窝藏罪。
  而抓到齐管家,无非就是为抚慰庆嫂在天之灵,对活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特别是席瑾城而言。
  事情看起来很圆满,该结束的都结束了,该开始的也已经开始了,就像她和席瑾城的幸福生活。
  舒苒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窗外便是一片艳阳天,高温烤得柏油路表面升腾起一层好似虚拟的似有若无的保护膜般,歪歪扭扭的。
  她端起服务员送过来的柳橙汁,喝了一口,看向对面坐着的席利重。
  她不知道他特意把她约到这里,而不是让她去席宅,是有什么用意。
  直到他再一次将那份股份转让合同摊开在她眼前时,她才明白了他的目的。
  “我以为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舒苒放下杯子,微微一笑,没有什么攻击性,也不带嘲弄。
  轻轻缓缓,只是用着聊天的口吻。
  “把这个给你,我有我的私心。”席利重笑了下,看着舒苒,摊牌道。
  舒苒动了下眉,垂下眼睑看着桌面上那份合同。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明白席利重为什么会把天慕的股份都给她,只是后来冷静的想了下,便能明白了。
  她并不了解席利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了解到的,却是一个对席瑾言母子深情而又用心良苦的父亲以及丈夫。
  可是对席瑾城……他似乎除了别人口中那份她看不到的,席瑾城同样看不到的爱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有多爱席瑾城。
  像爱席瑾言那样爱席瑾城。
  席利重见她没说话,更连问都没问他所谓的私心是什么,他不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又或是明白了什么。
  “舒苒,这些年,瑾城已经掌握了席家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天慕也好,席家其他产业都好。可是瑾言不同,他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席利重也不绕弯了,开门见山的直接跟她谈论起席家的现状。
  舒苒端着果汁,含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低垂的眼眸始终在那份协议上……
  或者说,只是落在上面,却不一定是看着那份协议。
  耳朵里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思绪却飞越万水千山。
  对,这才是他的目的,是这份转让合同的重点,先提条件!
  只不过是为了能让减少排斥,他没有明着写上去。
  她算是明白,就算当时她没把这份合同交给他,而是喜滋滋的签下了这份合同,今天这样的约谈,也是注定的!
  “我的身体不行了,也已经无力再操心你们的事,席家的事情了,这个家,迟早都是瑾城的。只是同为席家的孩子,我只怕等我两眼一闭的时候,瑾言他……
  你是个聪明人,就算不用说破,你也知道瑾城对瑾言的心思,他容不下瑾言!
  齐管家是我藏起来的,瑾城一心想要找瑾言的把柄,想要利用齐管家的事情中能套出瑾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惜齐管家的事情,瑾言根本不知道,他没有瑾城那样的心机和城府。
  这孩子从小就单纯,善良,温和,虽然很皮,也整天一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他那样做,只是希望瑾城能够不要那么防着他,他很喜欢瑾城,很希望能得到瑾城的认同。
  潘鑫死了,瑾城虽然不能说是害死她的人,可瑾言是亲眼看着潘鑫被瑾城逼着把刀子刺进身上的。就这样,瑾言都没有因此而恨过瑾城,他特别明事理的跟我说,这事怪不了哥,他不恨哥。
  舒苒,瑾言他不是一个心怀阴谋诡计想要陷害瑾城,或是对瑾城做不利的事情的孩子!”
  席利重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的锐利此刻化为乌有,仅有的只是身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
  “所以,你觉得瑾城会陷害席瑾言,会对他不利,是吗?”舒苒却觉得有些讽刺,她依然还是看不到席利重到底有多爱席瑾城,而是讽刺的看到席利重到底有多偏爱席瑾言。
  他口口声声说席瑾言是个单纯没有心机的人,一无所有,不会陷害席瑾城。
  而席瑾城却掌握了席家的一切,所以是个有心机有能力白会陷害席瑾言的人。
  席利重愣了一下,被她的反问给问得皱了下眉,看着她,而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席瑾城除掉潘鑫时,可没有半点手软,就连尸体都没给她留全。
  “席董事长,你这么说我老公,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偏爱席夫人及席瑾言,我没有意见,毕竟这是你的选择,你的感情你作主,我也没资格说什么。
  你从小冷落席瑾城,五岁以后,你没给过席瑾城半点父爱,没有对他付出过一个父亲该给的关爱。这些事,我也同样没有资格过问,你是他的父亲,你的父爱想要给谁,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左右。
  但是席董事长,人不是机器,不是偶尔的给充一下电,就能一直使用。人是有感情的,付出和回报,都会有所希望,有所绝望。
  而你给予席瑾城的,从来就不是希望!一个在绝望中长大,经历了人间最讽刺的阴暗,隔着一面墙的距离,看着里面的一家人幸福温馨,而他这个本该同为家庭成员的一员,却被隔阻在墙外。
  席瑾城的冷漠,他的孤僻,他的阴暗,他的心机或是城府,仔细追究起来,难道不是席董事长你逼出来的?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责备他什么?”
  舒苒的语气格外平缓,即使说着指责的话,却没有用指责的语气,她只是心平气和的讲述着她的想法。
  就算她今天嫁给了席瑾城,是名符其实的席太太,席家的一份子。
  但她有自知之明,她没有资格在席利重面前指手画脚的怪罪他不该这样那样偏心眼的对待席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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