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不用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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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六章:不用杀了我吗
  余音然紧张的又咽了一口口水,缓了半口气后才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只知道那个男人让我等着,然后今天我就见到了一个叫做嫣儿的人……”她很明显的感觉到在自己说出‘嫣儿’两个字的时候,封念谨原本怒气勃发的姿态有些许松动,但很快却又变得更加的愤怒。
  她心底一惊,突然间觉得那个嫣儿在封念谨的心里绝对不比平常的女子,也绝对不是那种红颜知己,一定是封念谨想要守着过一辈子的人。
  她深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重新开口说话时语气竟然真挚了许多:“嫣儿给我穿上了喜服,他们告诉我我如愿以偿了,可以直接当你的侧妃,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顿了顿,又道:“嫣儿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这句话是她自己加上去的,但当时嫣儿那样黯然的神色,想必心里也隐隐是这般想着的吧,余音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闭嘴不再说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念谨脸上怒气勃发的神情才隐隐的恢复过来,却是变得一派黯然神伤,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处竟然是勾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半响后,才低低的开口道:“竟是如此,原来如此。”顿了顿,他又再次喃喃自语:“要别人好好照顾我?可你自己为什么就不来照顾我呢?”
  封念谨眼底的悲怆让人也跟着难过起来,余音然怔怔然的看着他,好半响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儿后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安慰:“嫣儿姑娘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离开的,她兴许是有苦衷呢?”
  “她能有什么苦衷!”封念谨突然甩袖站了起来,又狠狠的挥手扫开了一旁碍眼的花架子,声音里俨然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疼痛:“她分明就是不爱我了,她分明就是打死都不愿意留在的我的身边?为什么,我难道对她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里竟是隐隐的带着一抹哽咽,余音然突然觉得内心隐隐的有些许疼痛,是一种掺杂着心疼和难过的疼痛感,但她却没有办法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她其实也算是一个罪人。
  封念谨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麻木到可怕,就这样一个人整整坐了快一夜,余音然也不敢动,便也蜷缩在角落里,也陪着坐了整整一夜。
  等天空浅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封念谨的嘴角突然间勾出了一抹笑意,阴森又诡谲,他仿佛喃喃自语一般的对自己说:“嫣儿,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晚上的逃跑时间了,你要是再被我抓到,那便一辈子都不用离开了。”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但还是让余音然听在了耳朵里,她也是整整担忧焦灼了一个晚上,因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显得很是震惊,抬起头来时看到了面前的男人,男人还是那一席华丽的喜服,但脸上的神色却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阴毒,看起来好像结合了两种让难以忽略的情绪,无端让人害怕。
  余音然试图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刻意的放低了自己的呼吸声,却骤然间听到了一个沉得不能再沉的声音:“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余音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以为这句话不是对着她说得,抬眼看过去时却接触到了一个极其狠厉的目光,神情不由得便又是一僵,好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现在要自己脱衣服?为什么?又是什么意思?余音然丝毫不以为封念谨会是因为想了整整一夜想通了娶自己也好过没有娶到人这种奇葩的事情,她皱眉等待着封念谨的下一句话,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一会儿,面前的男人便又道:“你不配穿这套衣服。”
  话音一落,封念谨便径自站了起来,迈步往卧房外走去,在堪堪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个声音:“你不用杀了我吗?”余音然的声音很低,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暗淡,顿了顿,她又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不用杀了我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但就是莫名其妙的问出来了,带着一股让人难过的情绪,封念谨却觉得极其的好笑,他低低的嗤笑了一声后竟是道:“你还有利用价值。”
  话音一落,他的人便也消失不见了,余音然坐在地上,神情竟是隐隐的带着一抹难受,就算知道自己其实不会死,但她却没有多开心,原先她的期望是能活着就好,但现在她却突然觉得,这样活着,好像很累。
  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后便缓缓的撑着一侧的椅子站了起来,蜷缩了一整个晚上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够站直身体,迈出步伐,她才堪堪能够走到床边,便立马把身上的喜服拖了下来,又强撑着去找了另外一身衣服给自己换上了,继而便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看到一个婢女躬身走了进来,对她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又恭恭敬敬的把那一身艳红色的喜服拿走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一地的狼藉,竟是有些难过。
  而此时此刻的封念谨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府内的书房里,他脸上面色阴沉,下巴处有着淡淡的胡渣,看起来莫名的有些憔悴又让人心酸。
  珠青跪在下首,脸上的神色很苍白,眼角处还挂着泪痕,全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的身前放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是一条已经死了的蛊虫。
  封念谨淡淡的看了那条蛊虫一眼,然后淡淡的开了口:“把话说清楚。”
  珠青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前天晚上我在嫣儿小姐的房前守夜,明明精神好的很,却突然间感受到了一阵眩晕,便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神智便有些不太清醒了。”
  她眉头浅浅的皱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底带着一抹疑惑:“我推门进了嫣儿小姐的房间,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女人,她跟我说她就是嫣儿小姐,明明长得就不一样,但我却相信了,甚至还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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