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谈笑间
李自成在乾清宫东暖阁召见了梁成、宋献策和牛金星。
梁成亲手将数份讯息递给李自成，“皇，这是国防部收到的最新战报，满清的乌兰察布盟，包括归化城，已经属于华夏了……漠南的战事结束了!”
李自成接过讯息，并没有观看，这些讯息，他前日下午便知道了，“成，青山都督府，现在算正是成立了吧？”
“那是自然，”梁成似乎没有钱粮方面的担心，“皇，漠南的蒙古人，这归化为汉人了？”
“这仅仅是开始，要想让蒙古人真正从心里承认自己是汉人，至少需要数十年的时间，甚至百年，”李自成的脸，并没有过多的惊喜，前日下午收到讯息的时候，他已经欢喜过了，当晚宿在景仁宫的时候，他诚心诚意用身子谢了华妃李娜大半夜，“三代，至少三代人的时间，这还需要当地的官员们做出贡献。”
“三代？”
李自成没有解释，却是看向宋献策，道：“宋爱卿，青山都督府，除了总督孙传庭是朕亲自任命的，大部分府县的主官、吏员都是人事部任命的，如果有哪位官员辜负了朕，耽误了华夏归化蒙古人的大业，朕唯你是问!”
“皇放心，”宋献策吓得一缩脖子，勉强道：“青山都督府已经归属华夏，汉清部的人可能撤走，但汉阳部的人随即便会出现……除此之外，臣也会派出人手，会同监察部的人，定时去关外明察暗访……”
李自成点点头，叹道：“降伏漠南草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宋爱卿千万要重视，将士们的心血，万不可白流……”
宋献策咬了咬牙，道：“皇，开春天气转暖，臣亲自去关外巡视一遍，亲手将《反贪律》送至府县主官的手……”
“有劳宋爱卿了，”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关外天寒，宋爱卿晚些过去也无妨，青山都督府、兴安都督府都是远离北京，情形与关内有很大的区别，官员们如果有什么要求，也要尽量协助、满足他们。”
“臣遵旨!”
梁成抑制住心的激动，道：“皇，青山都督府，究竟有几府？”
李自成将行军地图展开，让三人围过来，道：“东面的雄思府已经成型，归化城单独立府，茂明安部直至黄河北岸，再立一府，”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府城不能立在茂明安部所在彻特塞哩，而是在黄河沿岸，秦直道的尽头附近，汉代叫九原。”
“那叫九原府，”牛金星知道李自成的性子，新征之地，喜欢用汉唐时代的称谓，“加朔方府、五原府，青山都督府一共有五府。”
“暂时如此吧，”李自成道：“可是，‘归化’这个称呼，不好，明着是欺负蒙古人，还算恢复汉代的称呼，大汉在此立了‘云郡’，叫云府吧，归化城更名为云城。”
梁成点点头，道：“皇，更西面的河西都督府呢，是否要撤销，直接归属甘肃省？”
“迟些再说吧，河西都督府尚未真正成为汉地，又地广人稀，管辖起来极为不便，”李自成道：“与河西都督府、兴安都督府相，青山都督府已经完全成型，将来最多向北方稍稍扩张，咱们还是谈谈青山都督府的管理吧。”
梁成心一定，“皇恐怕已经有了定论吧？”
李自成指着梁成的鼻子，笑道：“也要你这个总理同意花银子才行!”
梁成担心李自成狮子大开口，但还是道：“皇且说说看，如果银子不是太多……”
李自成笑道：“朕还是以前的那个想法，修路，加强关内与关外的联系，通过贸易，加快蒙古人的归化。”
“皇，请道其详!”
“道路有两条，”李自成觉得，今日的梁成，似乎特别好说话，“其一，从北京至宣府、张垣出关，再延伸至雄思府，将雄思府做为关外的贸易地，这条路出关，不过数百里。”
“那另外一条呢？”梁成对照地图，心已经有了感觉。
“另外一条，是从山西的朔州出发，从管涔山之杀虎口出关，延伸至云府，将云府做为关外的贸易之地。”李自成用手在青山都督府的地图一划，道：“你们看，云以及东面的雄思，西面的九原、朔方，府城几乎在东西的直线，只要将这四座府城连接起来，整个青山都督府，基本成型了。”
“皇……”梁成恢复了抠门的本色，“这四府连接起来，接近千里……”
“成也不必担心，朕并非现在在关外修路，关外人口少，暂时也没什么必要，这不过是长期的国策，”李自成笑道：“不过，朕倒是觉得，通向关外的两条道路，才是当务之急。”
“两条？”
李自成道：“东面北京至雄思，方便朝廷管理雄思府，乃至整个青山都督府，但雄思府太过偏东，经济影响并不大，西面朔州至云府的大道，直通云府城，对青山都督府的影响倒是更大，通过的贸易的方式诱导蒙古人归化为汉人，效果应该更好。”
梁成气鼓鼓地道：“既然皇看重西线，那修筑朔州至云府的大道……”
“成，你似乎没听懂朕的意思，”李自成笑道：“东面是政治大道，西面是经济大道，双gua:n齐下，青山都督府何愁不能早日成为汉地？”
“可是，皇……”
“朕明白成的心思，”李自成摆摆手，道：“还不是为了节省银子？成，今年快要结束了，赋税差不多全部入库了吧，怎么样，去年增加了多少？”
“今年的赋税，是两千四百万两……”梁成发觉不对，赶紧停住话头，像捂住自己口袋似的。
“成你看，朕早说过，一两年内，赋税会翻一番，这才一年，增加了六百万两，”李自成直接忽略了梁的表情，笑道：“修筑这两条道路，用不了多少银子吧？朕还打算，在青山都督府驻扎骑兵，第一营应该增加两个团的编制……”
“皇还算修路吧!”梁成呆了一呆，道：“绝对不能增加第一营的编制!”
“其实修路更好，”李自成暗笑，“只要道路通畅了，与关外贸易，不仅是关内粮食出关，也可以从关外购进毛皮，北京-天津工业板块，可以增加皮衣、皮鞋厂，百姓会更加富裕，工商税也会增加，更重要的是，贸易活动本身，又能促进蒙古人归化为汉人!”
牛金星道：“皇，青山都督府正式成立，蒙古人刚刚臣服，骑兵不能撤回来吧？”
梁成狠狠瞪了牛金星一眼，目剑几乎能shā're:n，吓得牛金星赶紧低下脑袋，心道：这不能怪我，如果我不说，皇不会在青山都督府驻军吗？
李自成果然道：“青山都督府肯定要驻军，不过，青山都督府人口并不多，根据刘云水的意思，留下第三团可以了，第一营其余四个团，可以撤军了!”
才一个团？梁成觉得自己受骗，早知如此，刚才不该同意皇要同时修筑两条道路，这个傀儡总理，不当也罢……
“其实，关外也不全是浪费银子，”李自成悠悠地道：“按照满清的惯例，所有的牧民，都需要向当地的官府纳税，不仅官员们的俸禄，便是第三团的军费，也该差不多了!”
梁成稍稍松口气，辞职的想法暂时压下了，明知道不太可能，还算问了句：“皇是要裁减军费？”
“恐怕裁减不了，”李自成微微皱眉，道：“驻扎关外的骑兵，一时半会无法回京，面对关外的严寒，朝廷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牛金星心一动，“皇，刘云水的意思，想要在云府城设立水果楼……”
李自成沉思片刻，道：“第三团的将士，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今后还要在草原生活多年，设立水果楼是个不错的选择，还能让云城繁华起来。”
“繁华？”
“繁华靠什么？”李自成道：“除了贸易，是人口，人口越多，消耗越大，需要的物资会越多，自然能带动贸易的发展，云城驻扎数千骑兵，加水果楼里的女人，每日的钱粮消耗不会少，府城自然繁华起来，如果我们再将关外的贸易地集与云城，没准会出现一座关外的明珠。”
“可是女人……”
“这次不是俘获许多女人吗？除去分给虎骑兵和狼骑兵的，还余下三四千吧？”李自成笑看牛金星，道：“牛爱卿合计一下，是集于云城，还是分散在各府，人数以五百为限，其余的女人，或者运回关内，或者赏赐给愿意去关外定居的百姓，对了，辽东也要设立水果楼，也是五百人吧!”
“是，皇!”
李自成道：“第七营可以撤回兰州了，将青山都督府完全交给第一营第三团的骑兵，骑兵速度快，管理起来便利。”
除了修路，并没有花费多少银子，梁成终于露出笑脸，“皇，这谈笑之间，设立了青山都督府，整个漠南，岂不都属于华夏了？”
李自成的脸，却没有多少笑意，而是喃喃地道：“朕现在最为担忧的，倒是辽东，辽东的鞑子，才是华夏的心腹大患!”
梁成顿时大惊，“皇，这才刚刚征服漠南，将士们需要休息，华夏需要修生养息，青山都督府、兴安都督府更需要修生养息……”
“朕暂时不会主动出击，除非鞑子主动闹事，”李自成目视牛金星，“但国防部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早早规划，开春之后嘛……”
“皇……”
李自成挥手止住梁成，“成，你们知道朕为何选择在春季进兵？”
“……”
“春季是牲畜的繁殖季节，如果误了这个季节，牧民的收成会大大降低，甚至会挨饿，”李自成道：“这杀了几个鞑子，对满清的消耗要大得多!”
梁成亲手将数份讯息递给李自成，“皇，这是国防部收到的最新战报，满清的乌兰察布盟，包括归化城，已经属于华夏了……漠南的战事结束了!”
李自成接过讯息，并没有观看，这些讯息，他前日下午便知道了，“成，青山都督府，现在算正是成立了吧？”
“那是自然，”梁成似乎没有钱粮方面的担心，“皇，漠南的蒙古人，这归化为汉人了？”
“这仅仅是开始，要想让蒙古人真正从心里承认自己是汉人，至少需要数十年的时间，甚至百年，”李自成的脸，并没有过多的惊喜，前日下午收到讯息的时候，他已经欢喜过了，当晚宿在景仁宫的时候，他诚心诚意用身子谢了华妃李娜大半夜，“三代，至少三代人的时间，这还需要当地的官员们做出贡献。”
“三代？”
李自成没有解释，却是看向宋献策，道：“宋爱卿，青山都督府，除了总督孙传庭是朕亲自任命的，大部分府县的主官、吏员都是人事部任命的，如果有哪位官员辜负了朕，耽误了华夏归化蒙古人的大业，朕唯你是问!”
“皇放心，”宋献策吓得一缩脖子，勉强道：“青山都督府已经归属华夏，汉清部的人可能撤走，但汉阳部的人随即便会出现……除此之外，臣也会派出人手，会同监察部的人，定时去关外明察暗访……”
李自成点点头，叹道：“降伏漠南草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宋爱卿千万要重视，将士们的心血，万不可白流……”
宋献策咬了咬牙，道：“皇，开春天气转暖，臣亲自去关外巡视一遍，亲手将《反贪律》送至府县主官的手……”
“有劳宋爱卿了，”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关外天寒，宋爱卿晚些过去也无妨，青山都督府、兴安都督府都是远离北京，情形与关内有很大的区别，官员们如果有什么要求，也要尽量协助、满足他们。”
“臣遵旨!”
梁成抑制住心的激动，道：“皇，青山都督府，究竟有几府？”
李自成将行军地图展开，让三人围过来，道：“东面的雄思府已经成型，归化城单独立府，茂明安部直至黄河北岸，再立一府，”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府城不能立在茂明安部所在彻特塞哩，而是在黄河沿岸，秦直道的尽头附近，汉代叫九原。”
“那叫九原府，”牛金星知道李自成的性子，新征之地，喜欢用汉唐时代的称谓，“加朔方府、五原府，青山都督府一共有五府。”
“暂时如此吧，”李自成道：“可是，‘归化’这个称呼，不好，明着是欺负蒙古人，还算恢复汉代的称呼，大汉在此立了‘云郡’，叫云府吧，归化城更名为云城。”
梁成点点头，道：“皇，更西面的河西都督府呢，是否要撤销，直接归属甘肃省？”
“迟些再说吧，河西都督府尚未真正成为汉地，又地广人稀，管辖起来极为不便，”李自成道：“与河西都督府、兴安都督府相，青山都督府已经完全成型，将来最多向北方稍稍扩张，咱们还是谈谈青山都督府的管理吧。”
梁成心一定，“皇恐怕已经有了定论吧？”
李自成指着梁成的鼻子，笑道：“也要你这个总理同意花银子才行!”
梁成担心李自成狮子大开口，但还是道：“皇且说说看，如果银子不是太多……”
李自成笑道：“朕还是以前的那个想法，修路，加强关内与关外的联系，通过贸易，加快蒙古人的归化。”
“皇，请道其详!”
“道路有两条，”李自成觉得，今日的梁成，似乎特别好说话，“其一，从北京至宣府、张垣出关，再延伸至雄思府，将雄思府做为关外的贸易地，这条路出关，不过数百里。”
“那另外一条呢？”梁成对照地图，心已经有了感觉。
“另外一条，是从山西的朔州出发，从管涔山之杀虎口出关，延伸至云府，将云府做为关外的贸易之地。”李自成用手在青山都督府的地图一划，道：“你们看，云以及东面的雄思，西面的九原、朔方，府城几乎在东西的直线，只要将这四座府城连接起来，整个青山都督府，基本成型了。”
“皇……”梁成恢复了抠门的本色，“这四府连接起来，接近千里……”
“成也不必担心，朕并非现在在关外修路，关外人口少，暂时也没什么必要，这不过是长期的国策，”李自成笑道：“不过，朕倒是觉得，通向关外的两条道路，才是当务之急。”
“两条？”
李自成道：“东面北京至雄思，方便朝廷管理雄思府，乃至整个青山都督府，但雄思府太过偏东，经济影响并不大，西面朔州至云府的大道，直通云府城，对青山都督府的影响倒是更大，通过的贸易的方式诱导蒙古人归化为汉人，效果应该更好。”
梁成气鼓鼓地道：“既然皇看重西线，那修筑朔州至云府的大道……”
“成，你似乎没听懂朕的意思，”李自成笑道：“东面是政治大道，西面是经济大道，双gua:n齐下，青山都督府何愁不能早日成为汉地？”
“可是，皇……”
“朕明白成的心思，”李自成摆摆手，道：“还不是为了节省银子？成，今年快要结束了，赋税差不多全部入库了吧，怎么样，去年增加了多少？”
“今年的赋税，是两千四百万两……”梁成发觉不对，赶紧停住话头，像捂住自己口袋似的。
“成你看，朕早说过，一两年内，赋税会翻一番，这才一年，增加了六百万两，”李自成直接忽略了梁的表情，笑道：“修筑这两条道路，用不了多少银子吧？朕还打算，在青山都督府驻扎骑兵，第一营应该增加两个团的编制……”
“皇还算修路吧!”梁成呆了一呆，道：“绝对不能增加第一营的编制!”
“其实修路更好，”李自成暗笑，“只要道路通畅了，与关外贸易，不仅是关内粮食出关，也可以从关外购进毛皮，北京-天津工业板块，可以增加皮衣、皮鞋厂，百姓会更加富裕，工商税也会增加，更重要的是，贸易活动本身，又能促进蒙古人归化为汉人!”
牛金星道：“皇，青山都督府正式成立，蒙古人刚刚臣服，骑兵不能撤回来吧？”
梁成狠狠瞪了牛金星一眼，目剑几乎能shā're:n，吓得牛金星赶紧低下脑袋，心道：这不能怪我，如果我不说，皇不会在青山都督府驻军吗？
李自成果然道：“青山都督府肯定要驻军，不过，青山都督府人口并不多，根据刘云水的意思，留下第三团可以了，第一营其余四个团，可以撤军了!”
才一个团？梁成觉得自己受骗，早知如此，刚才不该同意皇要同时修筑两条道路，这个傀儡总理，不当也罢……
“其实，关外也不全是浪费银子，”李自成悠悠地道：“按照满清的惯例，所有的牧民，都需要向当地的官府纳税，不仅官员们的俸禄，便是第三团的军费，也该差不多了!”
梁成稍稍松口气，辞职的想法暂时压下了，明知道不太可能，还算问了句：“皇是要裁减军费？”
“恐怕裁减不了，”李自成微微皱眉，道：“驻扎关外的骑兵，一时半会无法回京，面对关外的严寒，朝廷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牛金星心一动，“皇，刘云水的意思，想要在云府城设立水果楼……”
李自成沉思片刻，道：“第三团的将士，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今后还要在草原生活多年，设立水果楼是个不错的选择，还能让云城繁华起来。”
“繁华？”
“繁华靠什么？”李自成道：“除了贸易，是人口，人口越多，消耗越大，需要的物资会越多，自然能带动贸易的发展，云城驻扎数千骑兵，加水果楼里的女人，每日的钱粮消耗不会少，府城自然繁华起来，如果我们再将关外的贸易地集与云城，没准会出现一座关外的明珠。”
“可是女人……”
“这次不是俘获许多女人吗？除去分给虎骑兵和狼骑兵的，还余下三四千吧？”李自成笑看牛金星，道：“牛爱卿合计一下，是集于云城，还是分散在各府，人数以五百为限，其余的女人，或者运回关内，或者赏赐给愿意去关外定居的百姓，对了，辽东也要设立水果楼，也是五百人吧!”
“是，皇!”
李自成道：“第七营可以撤回兰州了，将青山都督府完全交给第一营第三团的骑兵，骑兵速度快，管理起来便利。”
除了修路，并没有花费多少银子，梁成终于露出笑脸，“皇，这谈笑之间，设立了青山都督府，整个漠南，岂不都属于华夏了？”
李自成的脸，却没有多少笑意，而是喃喃地道：“朕现在最为担忧的，倒是辽东，辽东的鞑子，才是华夏的心腹大患!”
梁成顿时大惊，“皇，这才刚刚征服漠南，将士们需要休息，华夏需要修生养息，青山都督府、兴安都督府更需要修生养息……”
“朕暂时不会主动出击，除非鞑子主动闹事，”李自成目视牛金星，“但国防部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早早规划，开春之后嘛……”
“皇……”
李自成挥手止住梁成，“成，你们知道朕为何选择在春季进兵？”
“……”
“春季是牲畜的繁殖季节，如果误了这个季节，牧民的收成会大大降低，甚至会挨饿，”李自成道：“这杀了几个鞑子，对满清的消耗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