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难言
因为莫七过去一年在整个锡蓝灵院的影响力，这一届所有考核成功的秀院新生全部加入了隐龙殿。加上其他四殿也有不少学生转殿，因此隐龙殿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仿佛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当然，和伏虎殿以及枭鹰殿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只是这么一恍惚，大殿中的学生全部都围了过来，这些人全都是亲眼见证了莫七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大部分都是冲着莫七过来的。如今心中崇拜的人归来，那种喜悦和激动可想而知。刚才对莫七大声呼喝的那位这时更是囧的可以，生怕莫七会记恨在心。
“我如今这副造型，都被秀院的一年生误以为是混进来的乞丐，也难怪你会一下子没看出来！”
莫七拍了拍那位的肩膀，一笑了之，转而想起来一个棘手的问题，“啊！你们都参加了考核，我好像没有啊！按照规定，只有参加考核成功之后才能准许加入天院……”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愁凉搔搔脑袋，想了想，忽然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什么水准大家还不清楚？我们一起找院长说说去，不就是点个头的事情嘛！”
“不错啊！要是以莫七的实力都没法进入天院，我们都退学算了……”
“就是！现在灵院能和莫七单挑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院长对莫七也很照顾，我看这事情非常容易啊！再说了，莫七老大是为了救人才误了考核的！”
大家你言我一语，信誓旦旦的，莫七听着心下也自宽了三分，然而这时，大殿深处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兔崽子，想的倒美！锡蓝灵院的规矩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破的？”
暗影中，一身墨色纱衣的老者缓缓踱出，灰白的长发随便用一根龙形木簪固定，虽然一脸倦容，但是全身上下那股无形威严还是无法遮掩。
“龙长老！”
众人纷纷躬身见礼，只有莫七挺立着与老者对视，一双黑瞳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臭小子！看什么看？你老师我好的很！”
范森忽然忍不住笑骂道，莫七嘴角撇出一丝笑意，身如流水，已经到了他的身前，躬身行礼，“老师。”
范森叹一口气，掌心抚上莫七的头顶，“辛苦你了。”
四个字足以抵得上千言万语。
“老师身体不碍事了？”
莫七追问道。
范森盘膝而坐，在大殿中央，四周学生全部围着他而坐，气氛相当融洽。如果说大部分人是为了莫七加入隐龙殿，那么剩余的转殿过来的天院弟子则是为了范森。他们亲眼见证了夜袭那晚，范森是如何的大发神威，龙雷狂怒，瞬间秒杀凌天宗一个风雷劫的剑长老，逼得其余三人走投无路，若不是玄风温青青及时赶到，恐怕传奇就此铸造。
如今再看这个温和的老人坐在身边，无法想象那样的龙长老会和他是同一个人。
“老师刚才为何那样说？”
莫七与范森促膝而坐，追问道。
范森眉头微微一簇，“院长虽然是比较喜欢你，但是灵院大事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轻易决定的。你虽然是因为重要事情错过了考核，但是规定却是不能轻易更改。否则下一次，会有很多人破例。你要想顺利加入天院，必须要得到其余四位长老首肯，这一点，蓝长老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其余三位长老就不一定会同意。另外还需要灵院五大弟子的意见，只有这些人都同意，你才能够加入。可是你想想，去年你得罪了多少人……”
莫七顿时苦笑。
“龙长老，那莫七他……”
愁凉面色焦急道。
范森摆摆手，“我会尽力斡旋，想来就算同意也不会那么简单，刁难一翻肯定是要的——总之，隐龙殿如今复活，大弟子之位不能长时间空缺，不管怎样，你都得给我进来！”
他看着莫七，是满满的信任也是鼓励。
“是。”
莫七沉声应道，四周的学生纷纷投来羡慕和崇敬的目光，这些都是绝对拥护的，没有一丝杂意。在他们心里，只要有范森和莫七在，隐龙殿必然会成为整个天院最强悍的存在！
“莫老大，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莫大师兄，大弟子这个位置只有你配坐啊！”
莫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七，一段时间没见，没想到你的培元力也提升到了如意境！”
愁凉拍了拍莫七的肩膀，得意洋洋，“不过，还是没我高！”
如意境渡期……
莫七苦笑了一下，却听愁凉又道，“林欢也进入了如意境虚期，你猜小谙是什么阶段？”
莫七愣了一愣，记得当初离开锡蓝灵院的时候，柳如谙应该是离尘境渡期的水准吧，不由脱口道，“离尘境顶峰？！”
愁凉龇牙一笑，“是顶峰不错，可惜是——如意境！”
啊！
莫七惊的目瞪口呆，短短四个多月，她怎么一下子——
“还不是她有个好爹！”
范森摇摇头，微笑道，“院长自从风临晚死了之后，与小谙之间父女关系解冻，毫无保留地将最好的资源都用在她身上，亲自帮助她提升——不过，这种做法我并不认同。”
范森说着，目光巡视在座所有人，“我们又不是比赛，拼命要往前赶。须知道一个道理，向前很容易，但是后退就很难了。因此每一步都要扎扎实实，踩稳了，再向前进，否则有一天忽然摔了个大跟头，恐怕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听着范森的训导，各自沉默，刚才还极为羡慕和浮躁的情绪登时化解。
“培元力一道，讲究的是踏实和稳健，为什么莫七能以离尘境的培元力与凌风，甚至与噬无天一战？虽然这小子手段的确是多了点，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的培元力远远超越同等级的对手！就是因为他的每一步走的都比别人更稳，踩的更实……”
新一季的第一课，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水到渠成的开始了。莫七默默聆听，看着范森，看着愁凉，看着周围的所有人，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隐龙殿后殿。
一条龙形山石直窜天幕，长约十丈，龙嘴不停吐出洁净的甘泉冲刷自己的身体，汇聚在身下的水池中，形成一道壮丽的景色。莫七跟随范森走在这空旷的后殿，耳中是落水的哗哗声。
“说吧——你一直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范森忽然转身看着莫七，莫七心中叹息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他。他看看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又没能开启。
“说吧，能有什么事情让你忌讳成这样？”
范森的好奇心倒是被勾了起来。
莫七只好将拳头缓缓递出，在范森面前忽然张开手来。一团莹绿色的灵印陡然轻轻漂浮起来。
看到这团灵印的一瞬间，范森的双瞳骤缩，继而沉稳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眼眶几乎没有任何酝酿就湿润了。他想要伸手去触摸这团灵印，却在碰触间瞬间消散。
“温……温长老的灵印已经被我读解了。老师，对不起！”
莫七单膝跪下，为没能救得了温青青而感到自责，“本来，娑罗返魂果可以救她的，可是……”
范森长长长长地仰天呼出一口心中的浊气，闭上眼睛，还是没能忍住一丝泪线滑落。
“她怎么死的？”
他问道，声音极力保持平稳，但是依然掩饰不住一股浓浓的悲伤。
莫七当即将在大雷泽遇到温青青，然后大战魏通牙，到她使用回光界直到自己毒发昏迷之后都说给了范森听。头顶的光线渐渐开始变得橙红起来，晚霞漫天，这一老一少两人一个静立，一个单膝跪地，仿佛画中的模样。
“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你没有舍下她，而是选择和她一起共同面对魏通牙的时候，你已经让老师欣慰了！”
范森说着，拍了拍莫七的脑袋，将他拉了起来。
“她最后要你带给我的话是什么？”
范森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莫七，莫七顿了一顿，附耳对范森说出。
啊！
范森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夺眶而出，他背过身去，不让莫七看。莫七望着老师此刻的背影，顿觉无限苍凉。一生挚爱，未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就永远离去，换做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悲伤吧？
他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晚霞漫天，在附近的空地上勾勒出周围楼宇的轮廓，莫七迈着沉重的脚步走着，身后隐龙殿渐渐模糊。他长舒口气，正要往秀院走，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莫七！！我可找到你啦！！”
一身海蓝色软甲，肩后背负着一把紫金长弓，笑容活像一个奸商。
莫七一皱眉，“一米学长？！”
“总算找到你啦！！莫七，听我说，你这次外出的经历一定非常传奇吧？就单单是为了救心上人只身闯入大雷泽，找回娑罗返魂果这一段，就赚足了眼球！”
“所以呢？”
莫七皱眉道。
“所以我想再次以你这次经历创作画集，名字就叫‘娑罗情缘’！怎么样？！”
一米兴高采烈的口沫横飞，莫七忽然一摊手，“上次你卖的画集，灵石分我一半，否则这次免谈！”
“…………”
只是这么一恍惚，大殿中的学生全部都围了过来，这些人全都是亲眼见证了莫七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大部分都是冲着莫七过来的。如今心中崇拜的人归来，那种喜悦和激动可想而知。刚才对莫七大声呼喝的那位这时更是囧的可以，生怕莫七会记恨在心。
“我如今这副造型，都被秀院的一年生误以为是混进来的乞丐，也难怪你会一下子没看出来！”
莫七拍了拍那位的肩膀，一笑了之，转而想起来一个棘手的问题，“啊！你们都参加了考核，我好像没有啊！按照规定，只有参加考核成功之后才能准许加入天院……”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愁凉搔搔脑袋，想了想，忽然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什么水准大家还不清楚？我们一起找院长说说去，不就是点个头的事情嘛！”
“不错啊！要是以莫七的实力都没法进入天院，我们都退学算了……”
“就是！现在灵院能和莫七单挑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院长对莫七也很照顾，我看这事情非常容易啊！再说了，莫七老大是为了救人才误了考核的！”
大家你言我一语，信誓旦旦的，莫七听着心下也自宽了三分，然而这时，大殿深处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你们这群兔崽子，想的倒美！锡蓝灵院的规矩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破的？”
暗影中，一身墨色纱衣的老者缓缓踱出，灰白的长发随便用一根龙形木簪固定，虽然一脸倦容，但是全身上下那股无形威严还是无法遮掩。
“龙长老！”
众人纷纷躬身见礼，只有莫七挺立着与老者对视，一双黑瞳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臭小子！看什么看？你老师我好的很！”
范森忽然忍不住笑骂道，莫七嘴角撇出一丝笑意，身如流水，已经到了他的身前，躬身行礼，“老师。”
范森叹一口气，掌心抚上莫七的头顶，“辛苦你了。”
四个字足以抵得上千言万语。
“老师身体不碍事了？”
莫七追问道。
范森盘膝而坐，在大殿中央，四周学生全部围着他而坐，气氛相当融洽。如果说大部分人是为了莫七加入隐龙殿，那么剩余的转殿过来的天院弟子则是为了范森。他们亲眼见证了夜袭那晚，范森是如何的大发神威，龙雷狂怒，瞬间秒杀凌天宗一个风雷劫的剑长老，逼得其余三人走投无路，若不是玄风温青青及时赶到，恐怕传奇就此铸造。
如今再看这个温和的老人坐在身边，无法想象那样的龙长老会和他是同一个人。
“老师刚才为何那样说？”
莫七与范森促膝而坐，追问道。
范森眉头微微一簇，“院长虽然是比较喜欢你，但是灵院大事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轻易决定的。你虽然是因为重要事情错过了考核，但是规定却是不能轻易更改。否则下一次，会有很多人破例。你要想顺利加入天院，必须要得到其余四位长老首肯，这一点，蓝长老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其余三位长老就不一定会同意。另外还需要灵院五大弟子的意见，只有这些人都同意，你才能够加入。可是你想想，去年你得罪了多少人……”
莫七顿时苦笑。
“龙长老，那莫七他……”
愁凉面色焦急道。
范森摆摆手，“我会尽力斡旋，想来就算同意也不会那么简单，刁难一翻肯定是要的——总之，隐龙殿如今复活，大弟子之位不能长时间空缺，不管怎样，你都得给我进来！”
他看着莫七，是满满的信任也是鼓励。
“是。”
莫七沉声应道，四周的学生纷纷投来羡慕和崇敬的目光，这些都是绝对拥护的，没有一丝杂意。在他们心里，只要有范森和莫七在，隐龙殿必然会成为整个天院最强悍的存在！
“莫老大，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莫大师兄，大弟子这个位置只有你配坐啊！”
莫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七，一段时间没见，没想到你的培元力也提升到了如意境！”
愁凉拍了拍莫七的肩膀，得意洋洋，“不过，还是没我高！”
如意境渡期……
莫七苦笑了一下，却听愁凉又道，“林欢也进入了如意境虚期，你猜小谙是什么阶段？”
莫七愣了一愣，记得当初离开锡蓝灵院的时候，柳如谙应该是离尘境渡期的水准吧，不由脱口道，“离尘境顶峰？！”
愁凉龇牙一笑，“是顶峰不错，可惜是——如意境！”
啊！
莫七惊的目瞪口呆，短短四个多月，她怎么一下子——
“还不是她有个好爹！”
范森摇摇头，微笑道，“院长自从风临晚死了之后，与小谙之间父女关系解冻，毫无保留地将最好的资源都用在她身上，亲自帮助她提升——不过，这种做法我并不认同。”
范森说着，目光巡视在座所有人，“我们又不是比赛，拼命要往前赶。须知道一个道理，向前很容易，但是后退就很难了。因此每一步都要扎扎实实，踩稳了，再向前进，否则有一天忽然摔了个大跟头，恐怕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众人听着范森的训导，各自沉默，刚才还极为羡慕和浮躁的情绪登时化解。
“培元力一道，讲究的是踏实和稳健，为什么莫七能以离尘境的培元力与凌风，甚至与噬无天一战？虽然这小子手段的确是多了点，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的培元力远远超越同等级的对手！就是因为他的每一步走的都比别人更稳，踩的更实……”
新一季的第一课，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水到渠成的开始了。莫七默默聆听，看着范森，看着愁凉，看着周围的所有人，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隐龙殿后殿。
一条龙形山石直窜天幕，长约十丈，龙嘴不停吐出洁净的甘泉冲刷自己的身体，汇聚在身下的水池中，形成一道壮丽的景色。莫七跟随范森走在这空旷的后殿，耳中是落水的哗哗声。
“说吧——你一直有话要对我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范森忽然转身看着莫七，莫七心中叹息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他。他看看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又没能开启。
“说吧，能有什么事情让你忌讳成这样？”
范森的好奇心倒是被勾了起来。
莫七只好将拳头缓缓递出，在范森面前忽然张开手来。一团莹绿色的灵印陡然轻轻漂浮起来。
看到这团灵印的一瞬间，范森的双瞳骤缩，继而沉稳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眼眶几乎没有任何酝酿就湿润了。他想要伸手去触摸这团灵印，却在碰触间瞬间消散。
“温……温长老的灵印已经被我读解了。老师，对不起！”
莫七单膝跪下，为没能救得了温青青而感到自责，“本来，娑罗返魂果可以救她的，可是……”
范森长长长长地仰天呼出一口心中的浊气，闭上眼睛，还是没能忍住一丝泪线滑落。
“她怎么死的？”
他问道，声音极力保持平稳，但是依然掩饰不住一股浓浓的悲伤。
莫七当即将在大雷泽遇到温青青，然后大战魏通牙，到她使用回光界直到自己毒发昏迷之后都说给了范森听。头顶的光线渐渐开始变得橙红起来，晚霞漫天，这一老一少两人一个静立，一个单膝跪地，仿佛画中的模样。
“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你没有舍下她，而是选择和她一起共同面对魏通牙的时候，你已经让老师欣慰了！”
范森说着，拍了拍莫七的脑袋，将他拉了起来。
“她最后要你带给我的话是什么？”
范森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莫七，莫七顿了一顿，附耳对范森说出。
啊！
范森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夺眶而出，他背过身去，不让莫七看。莫七望着老师此刻的背影，顿觉无限苍凉。一生挚爱，未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就永远离去，换做谁，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悲伤吧？
他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晚霞漫天，在附近的空地上勾勒出周围楼宇的轮廓，莫七迈着沉重的脚步走着，身后隐龙殿渐渐模糊。他长舒口气，正要往秀院走，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莫七！！我可找到你啦！！”
一身海蓝色软甲，肩后背负着一把紫金长弓，笑容活像一个奸商。
莫七一皱眉，“一米学长？！”
“总算找到你啦！！莫七，听我说，你这次外出的经历一定非常传奇吧？就单单是为了救心上人只身闯入大雷泽，找回娑罗返魂果这一段，就赚足了眼球！”
“所以呢？”
莫七皱眉道。
“所以我想再次以你这次经历创作画集，名字就叫‘娑罗情缘’！怎么样？！”
一米兴高采烈的口沫横飞，莫七忽然一摊手，“上次你卖的画集，灵石分我一半，否则这次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