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德宗登基
第四百八十六章德宗登基
深秋的清晨已是大亮，东方的天空被染成一片红黄。太阳从远方山峦中冉冉升起，刹那间、犹如亿万支光芒之箭射向大地每个角落，驱赶走最后一点黑暗。
在卫州城，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是大明行宫。必须是，因为这里是皇帝早朝的地方。今日的大明行宫比赶集的人还多，这里还是建得太小。里面左右各站了四排，还好外面有个大的广场，广场也被站了一大半，全是身穿官服的大爷。
这些人不过是从附近州县赶来的官员，原本李适拒绝了登基大典，何浩然到来，由洪天监算好吉日，他们决定定在十七天后举行。这点时间也还算宽裕，如太原的李晟也按时赶到。
原本有些官员没资格参加大典，朝廷害怕人少不喜庆，布告上说只要是有品级的官员都可以来参加，所以今天给李适捧场的人才会如此之多。
大殿内左边第一排，站着王爷郡王公主，何浩然站在他徒弟李安的下方，现在他的脸还有些发烫。王爷只有几人，全是今天主角的弟弟。叔公一辈的有不少在洛阳，就算愿意捧场也赶不到。
第二排站着国公侯爷，第三排站着县子之类的末等子爵。第四排是宫中女官和品级高的太监，这些女官是真正管理的官员，绝不是李适的小妈之类的。就算是一个最低级的妃嫔，他也不敢让人家站在那里。
古代都是以文为首，应该站在右边第一排，第二排出现一些争议，争议是来自何浩然几个没事干的老婆和亲人。以李水音为首的认为第二排应该站武将，毕竟武将也有一品。以李雪韵为首的认为还是站文官，她认为这样可能好看些，便于管理，结果谁也没赢。
右边第一个站着卢杞，第二个禁卫军大将军李煅，第三个是杨炎，就这样一文一武站下去。在左边第一排的李水音满肚子不理解，因为她问过何浩然，何浩然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她说完后嗯了一声应付。
大殿中间有两排龙椅，李豫坐在后面排。这和以前也有些不一样，以前退位了，虽能坐龙椅，但不能在朝政大殿上坐。并且在李豫旁边，还坐了个沈珍珠。
李豫这样做太不符合规矩，开始大家的反对声不小。有些激进分子甚至以武则天之类的来劝，要不是登基是人生最大的喜事，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李适贬走。
李豫这样做完全是私心，认为自己在登基时，沈珍珠没能享受到那份快乐。现在当太上皇了，怎么也要让对方分享一下喜悦。
只是反对的人太多了，闹得他茶饭不思。莫琛给他想了个办法，派人去将何浩然叫来。结果何浩然更甚，在朝堂上对百官说：
“那天不但沈娘娘要在，太子妃也要坐在龙椅上。”
这个点炮手说完，大殿又被炸翻。杨炎站出来大骂：
“奸臣我见得多了，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奸臣。你为了讨好皇上太子，无所不用其极，巧言令色、刁钻奸滑。当年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的武后就坐在龙椅上，结果如何？”
何浩然也想通了，有杨炎这种人存在，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他有时怀疑杨炎是不是在帮他？故意和他作对，这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让坐在上面的人放心？
所以他没有骂回去，人多不便向杨炎行礼，只好带着一脸笑容说：
“皇上管天下人，皇后母仪天下，这样也可以说皇上父仪天下。皇上与皇后本就是夫妻，夫妻有些什么责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丈夫的要登基了，这算是福吧？皇后不在，这算什么有福同享？”
他的话差点让自认为好心的杨炎晕过去，说得反对的百官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他做什么事李豫都不再惊奇，高高兴兴宣布：
“适儿登基大典之日，皇后与太子妃一同享受百官朝拜。”
能出席这次活动，沈珍珠当然非常高兴，她有小部分是为丈夫高兴，虽未脱掉那身黄皮，终于能退休享受天伦之乐。大部分是为儿子高兴，当皇帝虽累，毕竟是皇帝。
待众人都到位，没什么差错，礼部尚书王延绍上到大殿上。郑重朝李豫一拜，得到李豫一卷圣旨。
他转过身，将圣旨缓缓打开，本想让自己用最庄严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他差两年就七十了，准备在七十退休。猜想应该不能再主持一次登基大典。可眼睛不争气，还是忍不住朝何浩然那边瞟了眼。
“承天之意，万民之愿。大唐第八代皇帝李豫，体衰年迈，不堪举国重务。太子李适孝德仁义，堪能继承大统。今传位于太子李适，百官共辅，万民共尊。朕坐居闲宫，为太上皇。”
王延绍的话喊完，李适两口子才从外面慢悠悠走进来，看得何浩然十分不爽。可惜他帮完沈珍珠来观礼后，就被李豫无情抛弃。李豫知道他对这些礼节不在行，要是他参预进来，怕闹出更大的乱子。
“儿臣（臣媳）拜见父皇、母后。”
王茹慧比沈珍珠还要高兴，她倒没什么野心，只是能与丈夫一起，享受这人生最大的幸福时刻，她已经太知足了。
一番见礼后，两人走到龙椅前，并没有坐下。李适说出一番话，让何浩然直翻白眼。
“李适天资愚钝、双手不勤，惰体无勇，幸为父皇垂爱，举国相托。适在此立誓，父皇无论居所何处，永为大唐皇帝，任何人不得以其它身份视之。母后永为后宫之主，若后宫有不孝不尊之孽，随时可废之。
今后不敢有一丝懈怠，愚需众卿相辅，与天下臣民共管江山。外除邦贼，内安反贼，君臣一心，开创大唐盛世。”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何浩然开始不知要喊什么，他以为怕李豫误会，可能会喊新皇万岁。还好专门有人教。无论殿内殿外，上千人全都朝李适跪下，喊出统一的口号。
臣子只有王延绍没跪，接过李适递给他的圣旨宣布：
“门下，天下之本，以泽万民。李适秉承孝德，庙号德宗。年号建中……”
公元七七九年，唐德宗李适登基，年号建中。
何浩然跪得脚有些发软，又是祭天又是祭祖，在外面兜了一圈又回到大殿。这次来不再搞什么宣誓了，众臣郁闷的脸色也一扫而空。知道他要开始封官，封的第一个居然不是他，这让大家都想得通：
“太子妃王茹慧孝德仁慈，封为正宫皇后……宣城郡王李诵忠孝仁德，才能材能兼备。入主东宫，封为太子……”
不要说第一个不是他，后面一排都不是他。李适可能是在享受权利，将他那些妃嫔封完还不算，一口气将他的子儿、连才一岁的小儿子也封成王爷。
还好除开李适的儿子外，他有几个兄弟也被封王。何浩然的亲舅子李筑被封为卫王，也不知那个卫是卫国还是卫州的意思。
至于沈珍珠不用他封，自动升级成为皇太后。李家人被册封完后，他和王茹慧走下龙椅，又朝李豫、沈珍珠拜喊一遍。他们叫出的和以前一样，但群臣喊的不一样了。
“叩见太上皇、皇太后。”
李家人一完，第一个封的就是何浩然，得到一串官衔：
“洛阳郡王屡建奇功，（罄竹难书）……封为世袭郡王、天下兵马副元帅、护国大将军、太傅、河北军政使。”
这串官衔让不少人有些意外，许多人都以为他会被封为异姓王，后面那些在意料之中。现在天下大乱，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他的徒弟李诵，只能封他个名义上的副元帅，实际上的元帅。
凭他的本事，当护国大将军没人说多话，正一品。本就是太子的老师，当太傅也正常。河北如今这样子，也只有他才能管理得过来，当河北军政使都在意料中。
他的亲人已经是封无可封，李水音现在是圣贤公主，众公主之首。曲盈盈还未生下孩子，就被李豫封一品郡王妃。连他的女儿也是洛阳郡主，虽没人说何庭芳是郡主之首，从来没人当过东都郡主，说是郡主之首也不为过。
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李适看在她们封无可封，本想封何庭芳为公主。现在何浩然还未当王爷，一旦封为公主，比她母亲更大一个等级。在沈珍珠的反对下，没闹这样的笑话。
李适思来想去，只能加封她们的父亲。李晟不用沾她们的光，因功被封为国公。李雪韵的母亲沾了光，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余的连舒小红双亲、曲盈盈死去的母亲皆有追封。曲明没沾他们多大的光，被封为洺州侯、洺州刺史，不但转成文职，还远离了战场。
他的手下将领全都有封赏，尉迟奉先被封侯，同封侯的还有李山河。要说他手下功劳最大之人，一定要数李山河。
张洪被追封为县子，被封县子的还有许云龙，对方几次守城，功劳并不比出征的小。曲靖、铁手、刘雄、田予、柳进被五品，其余凡是去救沈珍珠的，都被封为六品将领。
除他们外，田家、李家那些跟着何浩然出征的将领都有封赏。还好中途虽不能去吃饭，大家得到一些糕点，一直册封到晚上。在众人咕咕的饿肚声中，李适的登基大典结束。
深秋的清晨已是大亮，东方的天空被染成一片红黄。太阳从远方山峦中冉冉升起，刹那间、犹如亿万支光芒之箭射向大地每个角落，驱赶走最后一点黑暗。
在卫州城，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是大明行宫。必须是，因为这里是皇帝早朝的地方。今日的大明行宫比赶集的人还多，这里还是建得太小。里面左右各站了四排，还好外面有个大的广场，广场也被站了一大半，全是身穿官服的大爷。
这些人不过是从附近州县赶来的官员，原本李适拒绝了登基大典，何浩然到来，由洪天监算好吉日，他们决定定在十七天后举行。这点时间也还算宽裕，如太原的李晟也按时赶到。
原本有些官员没资格参加大典，朝廷害怕人少不喜庆，布告上说只要是有品级的官员都可以来参加，所以今天给李适捧场的人才会如此之多。
大殿内左边第一排，站着王爷郡王公主，何浩然站在他徒弟李安的下方，现在他的脸还有些发烫。王爷只有几人，全是今天主角的弟弟。叔公一辈的有不少在洛阳，就算愿意捧场也赶不到。
第二排站着国公侯爷，第三排站着县子之类的末等子爵。第四排是宫中女官和品级高的太监，这些女官是真正管理的官员，绝不是李适的小妈之类的。就算是一个最低级的妃嫔，他也不敢让人家站在那里。
古代都是以文为首，应该站在右边第一排，第二排出现一些争议，争议是来自何浩然几个没事干的老婆和亲人。以李水音为首的认为第二排应该站武将，毕竟武将也有一品。以李雪韵为首的认为还是站文官，她认为这样可能好看些，便于管理，结果谁也没赢。
右边第一个站着卢杞，第二个禁卫军大将军李煅，第三个是杨炎，就这样一文一武站下去。在左边第一排的李水音满肚子不理解，因为她问过何浩然，何浩然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她说完后嗯了一声应付。
大殿中间有两排龙椅，李豫坐在后面排。这和以前也有些不一样，以前退位了，虽能坐龙椅，但不能在朝政大殿上坐。并且在李豫旁边，还坐了个沈珍珠。
李豫这样做太不符合规矩，开始大家的反对声不小。有些激进分子甚至以武则天之类的来劝，要不是登基是人生最大的喜事，不知有多少人要被李适贬走。
李豫这样做完全是私心，认为自己在登基时，沈珍珠没能享受到那份快乐。现在当太上皇了，怎么也要让对方分享一下喜悦。
只是反对的人太多了，闹得他茶饭不思。莫琛给他想了个办法，派人去将何浩然叫来。结果何浩然更甚，在朝堂上对百官说：
“那天不但沈娘娘要在，太子妃也要坐在龙椅上。”
这个点炮手说完，大殿又被炸翻。杨炎站出来大骂：
“奸臣我见得多了，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奸臣。你为了讨好皇上太子，无所不用其极，巧言令色、刁钻奸滑。当年天皇大圣大弘孝皇帝的武后就坐在龙椅上，结果如何？”
何浩然也想通了，有杨炎这种人存在，是对他的一种保护。他有时怀疑杨炎是不是在帮他？故意和他作对，这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让坐在上面的人放心？
所以他没有骂回去，人多不便向杨炎行礼，只好带着一脸笑容说：
“皇上管天下人，皇后母仪天下，这样也可以说皇上父仪天下。皇上与皇后本就是夫妻，夫妻有些什么责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丈夫的要登基了，这算是福吧？皇后不在，这算什么有福同享？”
他的话差点让自认为好心的杨炎晕过去，说得反对的百官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他做什么事李豫都不再惊奇，高高兴兴宣布：
“适儿登基大典之日，皇后与太子妃一同享受百官朝拜。”
能出席这次活动，沈珍珠当然非常高兴，她有小部分是为丈夫高兴，虽未脱掉那身黄皮，终于能退休享受天伦之乐。大部分是为儿子高兴，当皇帝虽累，毕竟是皇帝。
待众人都到位，没什么差错，礼部尚书王延绍上到大殿上。郑重朝李豫一拜，得到李豫一卷圣旨。
他转过身，将圣旨缓缓打开，本想让自己用最庄严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他差两年就七十了，准备在七十退休。猜想应该不能再主持一次登基大典。可眼睛不争气，还是忍不住朝何浩然那边瞟了眼。
“承天之意，万民之愿。大唐第八代皇帝李豫，体衰年迈，不堪举国重务。太子李适孝德仁义，堪能继承大统。今传位于太子李适，百官共辅，万民共尊。朕坐居闲宫，为太上皇。”
王延绍的话喊完，李适两口子才从外面慢悠悠走进来，看得何浩然十分不爽。可惜他帮完沈珍珠来观礼后，就被李豫无情抛弃。李豫知道他对这些礼节不在行，要是他参预进来，怕闹出更大的乱子。
“儿臣（臣媳）拜见父皇、母后。”
王茹慧比沈珍珠还要高兴，她倒没什么野心，只是能与丈夫一起，享受这人生最大的幸福时刻，她已经太知足了。
一番见礼后，两人走到龙椅前，并没有坐下。李适说出一番话，让何浩然直翻白眼。
“李适天资愚钝、双手不勤，惰体无勇，幸为父皇垂爱，举国相托。适在此立誓，父皇无论居所何处，永为大唐皇帝，任何人不得以其它身份视之。母后永为后宫之主，若后宫有不孝不尊之孽，随时可废之。
今后不敢有一丝懈怠，愚需众卿相辅，与天下臣民共管江山。外除邦贼，内安反贼，君臣一心，开创大唐盛世。”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何浩然开始不知要喊什么，他以为怕李豫误会，可能会喊新皇万岁。还好专门有人教。无论殿内殿外，上千人全都朝李适跪下，喊出统一的口号。
臣子只有王延绍没跪，接过李适递给他的圣旨宣布：
“门下，天下之本，以泽万民。李适秉承孝德，庙号德宗。年号建中……”
公元七七九年，唐德宗李适登基，年号建中。
何浩然跪得脚有些发软，又是祭天又是祭祖，在外面兜了一圈又回到大殿。这次来不再搞什么宣誓了，众臣郁闷的脸色也一扫而空。知道他要开始封官，封的第一个居然不是他，这让大家都想得通：
“太子妃王茹慧孝德仁慈，封为正宫皇后……宣城郡王李诵忠孝仁德，才能材能兼备。入主东宫，封为太子……”
不要说第一个不是他，后面一排都不是他。李适可能是在享受权利，将他那些妃嫔封完还不算，一口气将他的子儿、连才一岁的小儿子也封成王爷。
还好除开李适的儿子外，他有几个兄弟也被封王。何浩然的亲舅子李筑被封为卫王，也不知那个卫是卫国还是卫州的意思。
至于沈珍珠不用他封，自动升级成为皇太后。李家人被册封完后，他和王茹慧走下龙椅，又朝李豫、沈珍珠拜喊一遍。他们叫出的和以前一样，但群臣喊的不一样了。
“叩见太上皇、皇太后。”
李家人一完，第一个封的就是何浩然，得到一串官衔：
“洛阳郡王屡建奇功，（罄竹难书）……封为世袭郡王、天下兵马副元帅、护国大将军、太傅、河北军政使。”
这串官衔让不少人有些意外，许多人都以为他会被封为异姓王，后面那些在意料之中。现在天下大乱，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他的徒弟李诵，只能封他个名义上的副元帅，实际上的元帅。
凭他的本事，当护国大将军没人说多话，正一品。本就是太子的老师，当太傅也正常。河北如今这样子，也只有他才能管理得过来，当河北军政使都在意料中。
他的亲人已经是封无可封，李水音现在是圣贤公主，众公主之首。曲盈盈还未生下孩子，就被李豫封一品郡王妃。连他的女儿也是洛阳郡主，虽没人说何庭芳是郡主之首，从来没人当过东都郡主，说是郡主之首也不为过。
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李适看在她们封无可封，本想封何庭芳为公主。现在何浩然还未当王爷，一旦封为公主，比她母亲更大一个等级。在沈珍珠的反对下，没闹这样的笑话。
李适思来想去，只能加封她们的父亲。李晟不用沾她们的光，因功被封为国公。李雪韵的母亲沾了光，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余的连舒小红双亲、曲盈盈死去的母亲皆有追封。曲明没沾他们多大的光，被封为洺州侯、洺州刺史，不但转成文职，还远离了战场。
他的手下将领全都有封赏，尉迟奉先被封侯，同封侯的还有李山河。要说他手下功劳最大之人，一定要数李山河。
张洪被追封为县子，被封县子的还有许云龙，对方几次守城，功劳并不比出征的小。曲靖、铁手、刘雄、田予、柳进被五品，其余凡是去救沈珍珠的，都被封为六品将领。
除他们外，田家、李家那些跟着何浩然出征的将领都有封赏。还好中途虽不能去吃饭，大家得到一些糕点，一直册封到晚上。在众人咕咕的饿肚声中，李适的登基大典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