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三军大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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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翔府东城楼,四千多个兵将在一瞬间爆发。仅仅几个呼吸,惨叫声四起、不断有人被劈下城楼。
  城内更是激烈,一万多人的混战,宽敞的城内空地也装不下爆发的人群,很快如同受惊的蚁群,迅速向四周延伸。
  梁文涣已知道父亲死去,父子俩商量时,他想留下代替梁廷芬一死。可惜有些死,是任何人无法代替的。
  大战一起,他一点没犹豫,含着眼泪大喊一声:
  “我们走。”
  一行二十多人,挟持着宗赞镇西朝外面的唐军跑去。
  何浩然虽没看见梁廷芬倒下,凭他的脑袋不难猜到。他没闲着,大军的阵型重新调整。撤下连锁铁盾,让一千七百个神甲兵顶到前方。变阵的速度很快,当梁文涣来到面前,他的阵型已经组好。
  “郡王,我……”
  “你们辛苦了,先休息一下,”何浩然以为梁文涣要说些请罪之类的废话,将他的话打住,向顶在最前方的尉迟奉先下令:
  “攻城,配合里面的弟兄,剿杀蕃军。”
  一万多唐军,如浪潮拍向混战中的凤翔城。何浩然带着两千多人坐镇后方,被出来的一些亲卫暗自鄙视。梁文涣没心思鄙视,看着城楼恨声说:
  “郡王,除里面的两万兵马,他们在城内埋伏得有三万人,让进去的将士小心。”
  “埋伏三万人?”何浩然这样的脑袋,一时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还好不算笨,被他猜到一些,赶忙对旁边一个身材高壮的亲卫说:
  “高丘,你带两个弟兄快去通知他们,若是对方趁乱逃走,暂时不可追进内城,以占领城楼为主。”
  高丘是何浩然后来收的亲卫,武力值比卫康稍低,在现有的二十二个亲卫中,能排在第三。他带着两个亲卫挤进城,此时城内已经是人满为患。
  不算城楼上,原本里面就有一万五千多人,就算杀得再激烈,一时也死不了多少。他们又派出一万七千多人,一半的人还在外面。
  高丘三人还算聪明,边走边留言。冲进城后,最前方的尉迟奉先等将,和一些神甲兵已开始大战。
  尉迟奉先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有一妻三妾、两儿两女。开始有尉迟敬在长安,两妾带着一个女儿在长安服侍。收复长安后,军事人材太多了,一般的议会他也不参加。天天在家陪着被解救出来的两妾和女儿,现在,一个妾又替他怀上一胎。
  尉迟奉先和曲靖两人,是这一万多将士冲杀的领军人物,每人各分几百神甲兵,朝左右冲杀挺进。对方现在正处于混战,就算武艺稍高的敌兵,也难接得住他一戟攻击。
  他们的目标在进城前已经定好,尽量从左右杀进去,将敌人包围起来。尉迟奉先深入左边战团后,遇到一个身穿神甲的蕃将。
  东城也有敌方的神甲兵,不过只有几十个,其他的有大半在城内伏击。他见对方一刀将一个秦兵劈翻在地,侧身绕过两人,一戟朝对方刺去。
  蕃将比尉迟奉先要拉风些,戴着铁面具。他没有,打仗几乎不戴那东西。刺向蕃将腰间的一戟,竟被对方一刀轻巧化解。
  “尉迟奉先?”蕃将一声吼出,双眼充满战意,使刀如枪,从尉迟奉先刺来的轨迹捅去。
  对方这一刀比尉迟奉先慢不了多少,眨眼大刀已深入大半。尉迟奉先将弹到左边的方天画戟一挑,大刀被挑开一尺。长戟刚好对准蕃将,一点未停,顺势刺出。
  一戟虽快,蕃将的反应一点不慢。很像他刚才使的招式,将他的方天画戟逼开捅来。
  这样的僵持尉迟奉先不愿意,双手紧握长戟。刀锋离他两尺时,被他用戟身架住,刚好对着他的头颅。
  清晰的刀锋突然一花,一股寒意让他全身一凛。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用力朝上面一顶,刀锋擦着他的头盔划过。
  大刀没被尉迟奉先顶开,顺着戟身扫向他的右手。长戟飞快在头顶绕出一个大圈,将大刀迫开数尺,斜下朝蕃将劈去。悬在空中的大刀极快缩回,将长戟打偏。
  “你是何人?”
  尉迟奉先很少问对手姓名,他对土蕃猛将知道不多。不说没见过对方,就是见过,对方带着面具头盔,他也不认识。从对方声音中能听出,应该是个年纪不小之人。
  “卡雷,可惜你不是李晟,不然我可以一报当年之耻。”
  卡雷说出自己的大名,可惜尉迟奉先根本就没听过。当年卡雷战平吴默,败给李晟。年龄虽大了几岁,这几年天天苦练,又没像吴默那样为家庭所累,武艺增长不少。与尉迟奉先大战二十多招,一点没露出败意。
  在右边的曲靖已深入到里面,没有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在里面被三个身穿神甲的蕃将拖住,斗了几十招毫无建树。他一点不急,同来的神甲兵将在四周逐渐将地方拓展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多数是蕃兵和秦兵的。战得正起劲,一把长枪将他左侧的蕃将架住。
  “曲将军,郡王有令,前方有危险,以城楼为主。”
  来人是高丘,曲靖枪一将两个蕃将迫退,朝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此时的混战逐渐清晰。
  原本秦蕃两军互相混合在一起,没过多少时间,活着的人渐渐分边而战。在里面是九千蕃军,外面有四千余秦军,在四千秦军中,又夹杂着一些唐军。更外面还有大量唐军,曲靖和尉迟奉先带的神甲兵,如两条巨刃插入左右,不过皆未能穿透堵在前方的蕃军。
  曲靖虽不知前面有什么危险,以城楼为主的意思他知道。此时他们离左右的城梯还有一段距离,两处城梯皆被蕃军堵住。他转过头大喊:
  “攻上城楼。”
  后面的神甲军开始以左右最边缘为重点,这些蕃军并不傻,也朝左右两边汇聚,中间阻挡的力量渐渐薄弱。从后面大街跑来两骑,来到一个身穿神甲的蕃将面前:
  “福将军,桑将军有令,快让大家撤退,将他们带入包围圈。”
  福将军看难了,指了指左右城梯:
  “他们想攻上城楼,要是无法引他们进去怎么办?”
  为了取信何浩然,在城楼上安排的蕃兵,并不比秦兵多。虽然上面的战斗他们逐渐占据上风,但离胜利还早,大家还在拼命厮杀。要是被唐军攻上去,上面二千蕃军必死无疑。
  两个报信的蕃兵才知道这边的情况,对于蕃军来说,宗赞镇西被挟持,只能算是耻辱,谁也不可能为了一人而放弃大局。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一个年纪小点的蕃兵说:
  “我们只是奉命通知,福将军你看,再不叫大家撤,很快要被他们包围了,到时候他们仍能攻上城楼。”
  神将军长叹一声,对方说的是事实,拿起喇叭大喊:
  “大家快快撤入城内,去里面再和他们战斗。”
  卡雷有些郁闷,他回去苦练到现在,从未遇到过对手。他听过尉迟奉先的大名,开始想再不济也能和对方打个平手,现在才知道,对方还是比他强上一些。
  他们两人的战斗,一般将领都参预不进来。尉迟奉先越战越勇,卡雷打到现在,已经是守多攻少。听到撤退的命令,面对对手刺来的一戟没有躲闪,一刀横劈过去。
  这是卡雷第一次使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尉迟奉先知道他要逃了,可没什么办法。只得将刺出的方天画戟向左一压,将卡雷的大刀挡住。没让他再有攻击的机会,卡雷拉马缰一扯,左冲右突朝后面跑去。
  唐秦大军没有放过追击的机会,特别是秦军,秦军在唐军的帮助下,伤亡也不比蕃军低多少。根本不管什么城不城楼,紧紧跟在后面追杀。
  兵将一浪浪朝城内逃去,城梯前的蕃军撤走,唐军很快登上城楼。在将领的指挥下,左右各分出几百士兵去帮助秦军,其后的大军,全部朝南北两边冲去。
  一直在关注城楼上的梁文涣,见何浩然和两千多人没有进城的意思,等不得了,对何浩然说:
  “郡王,如今我们的任务已完成,我要去为父报仇。”
  何浩然见城楼上还有不少人在战斗,知道他想去抢回梁廷芬的尸体,没有留对方:
  “去吧!小心些。”
  梁文涣和众亲卫跑进城,过了一会,城楼上的战斗快接近尾声,何浩然领着五百人进入东城门。
  城内的战斗看似激烈,没有持续多久。前面的秦军追到一条笔直的正街时,被一个长眉细眼的中年秦将制止:
  “不要再追了,蕃贼在这条街上设有伏兵。”
  蕃军在这里设伏之事,许多秦将都不知道,追军止步街口,一个年青将领问:
  “陈将领,不进去追击,如何救出皇上、替梁相报仇?”
  “各位兄弟,可否听我一劝。”声音喊出,一个唐将从后面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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