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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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想吴采薇知道赐婚对象是何立业时,心里的阴影面积,哈哈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爱求收藏、求评论。大家有什么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我会一一回复的。
  预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传武萌妹子vs睡不着精英总裁男。为了能睡一宿好觉,再霸道的总裁也得向妹子低头。
  多谢大家的支持。
  第101章 封石
  风九最近又开始了快乐的说书生活。
  只不过这次说的不再是之前的故事, 而是婉宁最新编写的《薛神医传》。
  对于市井的百姓来说,才子佳人的故事虽好,但到底离他们太远。
  真正吸引他们的永远是三类故事:清官、侠客、神医。
  清官自不必说, 不管什么地方, 能有一位青天大老爷, 是许多百姓的愿望。
  第二类侠客其实与清官差不多,都是在遭遇不公时,希望能有一位救世主, 拯救他们于水火。
  神医就更好理解了, 一个人一辈子再顺风顺水, 也不可能不生病。因此这妙手回春的故事,也是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风九讲的薛神医传,原型自然就是薛青河。婉宁把他治疗萧长恭的故事演绎了一番, 借用前朝的人和事,写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再加上风九口才、表情俱佳, 整个故事听起来引人入胜。
  这当中, 通过净手、洗衣来预防疾病和感染, 更是深入人心。
  风九说书的地方,离婉宁新开的新净坊不远, 听客们听完故事, 再路过新净坊时, 就会想去买上一块。
  有钱的, 买四君子皂和玫瑰皂;没钱的,就买上一块不加任何香料和药材的“胰皂”。
  总之这个故事讲下来,既有乐趣,又满足了老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还宣传了一波香胰皂。
  更重要的是, 一旦洗手、净手的观念深入人心,疫病就不会那么容易爆发。
  风九在一楼开讲,而二楼雅间里,坐着的就是婉宁和张保。
  婉宁身边坐着的还有沈松明,张保也带了一位年轻人,看样子在二十五六,一脸白净,身着长衫,颇有书生气。
  “穆姑娘这招妙啊,既宣传了自己的新净坊,又起到了教化百姓的作用,怪不得连陛下都要称赞姑娘聪慧过人呢。”
  婉宁微微一笑,“张总管谬赞了,不过是些小伎俩。新净坊能持续下去,最主要的,还是经营的人。”
  张保看婉宁直奔主题,当下也不废话,“给姑娘介绍一下,这是我在老家的族侄,叫张毅。为人脑子灵活又能沉得下心。”
  “我把他带到京城来,本来是想培养成我的接班人。但是他对经商更有兴趣,我便想让他先跟着沈掌柜学习一番,待到明年开春选了址,这新店就让他来负责。”
  婉宁对这个提议倒是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张保既然向她提出合作,便会尽快把店铺开起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沉得住气。
  而且,这个张毅,看样子就是张保未来的继子。把继子推出来,既是为了他的未来铺路,也展现了合作的诚意。
  这倒是很令婉宁满意。张毅的身份,注定这次合作不会草率。
  婉宁扭头看了眼沈松明,看到后者微微点头,便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张毅先跟着沈掌柜。”
  “不过,我也先把话说明,沈掌柜只会教经营,这制皂的技术,别说他也不会,就是会也不会教的。”
  张保微微一笑,“穆姑娘果然大气又坦诚,有这样的合作伙伴,咱家心里就放心多了。”
  当下张毅向沈松明敬了拜师酒,算是成为了沈松明的半个徒弟。
  此时,一楼处风九也讲完了一段,然后一拍惊堂木,“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书的讲完了,茶客们也就开始散去,这当中就有垂头丧气的方尧。
  本来与吴采薇见面后,方尧很是兴奋了一段日子,但没持续几天,就又颓丧起来。
  谁叫那萧长恭就像是住在京郊大营一样,根本没有回京的动静。
  不回京,吴采薇让他办的事就办不成,办不成事,当官就遥遥无期。官都当不了,就更不要说向简月梅和何立业报复了。
  再加上母亲天天在耳边抱怨,更是让方尧烦躁。以前还有简月梅让他温存一下,而且母亲就算不高兴,也只会拿简月梅撒气。
  现在简月梅走了,方母就只有方尧一个人可以唠叨,把他烦得恨不得睡在外面。
  回到家,勉强吃了些东西,方尧就借口看书,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然后从枕头中拿出和静的簪子来,仔细看那两个字。
  那两个字对于现在的方尧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是他报仇出气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方尧又准备出门。
  “哎,你这是上哪儿去啊?”方母像是知道了似的,一早就等在房门口。
  “约了书院的朋友,去谈学问。”
  “呸,别以为你出去鬼混我不知道,你都多久没去那白鹿书院了,还能有人找你谈学问?就在家给我老老实实读书。”
  “你要是能在秋闱时考个功名回来,我们还用得着天天受那帮势利眼的气,简月梅那个小贱人还不是要乖乖的留在这里。”
  风九关于前一世方家母子的故事现在虽然不讲了,但之前可是大讲特讲的。虽然后面的情节不同,但前面与表妹有染,然后又骗婚的戏码,却总是让邻居们能联想到方家母子。
  再加上简月梅走的那天,闹的动静那么大,不少人都听到了简月梅说的话。
  什么“你哄骗我当正妻啦,又去宰相府提亲”之类的。
  因此,方家母子的风评现在和那吴采薇差不多,不,甚至比吴采薇更差。
  吴采薇再被人说三道四,那也是私下里,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皇帝的外甥女,多少要顾忌一些。
  但是方家母子有啥可顾忌的,再加上他们干的恶心事儿,更是被街坊邻居当骂人和教育自家子女的生动教材。
  因此,方母最近心烦得很,看着儿子又要出去,留她一人面对街坊邻居的白眼,心里就气不顺。
  方尧也知道只要他能考上举人,就能当官,就能扬眉吐气、耀武扬威。但是下一届秋闱要三年后,他现在再怎么读,也是无济于事。
  而且就如同当年刚考上秀才,就得知自己有一门天大的好亲事一样,现在的方尧根本无心读书。
  读书考功名,那都是骗人的,只有权势才是真的。
  只要萧长恭回京,他把事情办妥,他就能当官老爷!
  想到这儿,方尧更觉得读书什么的都是假的,去城门处的茶馆看看萧长恭回京没有,才是真的。
  当下也不管方母在院里呼喊,竞自出门而去。
  方尧出门了,风八也就行动起来,趁着方母在院子里唠唠叨叨骂街的功夫,进方尧屋子里翻了一番。
  不多会儿,就在方尧的枕头里,发现了那支藏起来的簪子。
  看清簪头上的和静两个字后,风八微微一笑,把簪子又放回了枕头,然后回去萧长敬禀报了。
  萧长敬听完风八的汇报,沉思了一会儿,“这个信物倒是不同寻常,不过,若是只放在枕头里,倒是可惜了。”
  “风八,你去寻个办法,作个手脚,让方尧觉得有人想偷这个簪子,务必要让他随身带着。”
  只有随身带着,才有行事的机会。
  风八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点点头,转身又出去了。
  萧长敬则看着窗外,“不管你方尧和吴采薇计划什么,两人私下会面又有信物,这个私通有染的屎盆子你们就接好吧。”
  城门处的一家茶馆里,方尧已经在此枯坐了半晌,上茶的小二都嫌弃地看了他好几眼。
  这人天天来,每天却只要一壶茶,别的都不要,实在是占地方。
  方尧也知小二不待见自己,但是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萧长恭回城,因此哪怕受人白眼,也要在这里等着。
  “小二,来壶好茶,再给我上两样小菜。这位兄台,枯坐也是无趣,合个桌可好?”
  方尧一抬头,见是一位书生打扮的男人,身上的长袍虽然有些旧了,但看得出质地很好,想来也是个曾经光鲜,如今落魄的书生。
  方尧顿时起了一些惺惺相惜的心思。
  “请坐,请坐。”方尧伸手让了,对方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就坐下了。
  来人很是健谈,自我介绍说姓封,叫封石。说话时带着点外地口音,年龄看着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兄台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瞒你说,我从家乡来,也是为了求学的。不知这京城之中,哪家书院收学生啊。”
  方尧对封石的恭维很是受用,凭着自己在白鹿书院混过几天,便向他介绍起这京城的书院来。
  封石一听方尧对白鹿书院说得头头是道,当下就把他当成了学院里的前辈,恭维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说出来。
  这恭维让方尧十分受用,两人也是越谈越投机。说到中午,封石便做东,请方尧在去附近的八仙楼吃午饭。
  虽然八仙楼不算高档,但封石很是大方,两个人点了一桌子的菜,还要了一壶好酒。
  “方兄,你我一见如故,又如此的有学问,这一杯小弟敬你。”
  方尧自打来了京城,就是处处受人白眼,今天是头一次做成了人上人,当下也不客气,一连干了三杯。
  酒喝多了,话也就多起来。方尧便对封石大倒苦水,什么早年丧父,什么怀才不遇,什么青梅竹马的表妹耐不住寂寞云云,全都说了出来。
  封石是时而心疼,时而气愤,“方兄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如此有才却如此落魄。这老天爷真是不公,若是方兄能去做官,那必是一方百姓的福气啊。”
  这话可是说到方尧的心缝里去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官,只有做官,别人才不会说他丢了父亲的脸;只有做官,先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才会对他卑躬屈膝。
  “唉,官场黑暗,为兄我空有一肚子学问与满腔热忱,也是无处使力啊。这官,不做也罢。”
  “诶,方兄此言差矣。”封石摆了摆手,又给方尧满了一杯。
  “正因为官场黑暗,像方兄这样既有才华又有大志向的人,才更应该努力上进,成为官场中的一股清流啊。”
  “不过方兄也不必着急,我从祖上那里学了一点相面之术,方兄的官运如今就在头顶,不远了啊。日后若是方兄飞黄腾达了,且莫要忘了小弟。”
  方尧大乐,“看不出封老弟还有这样的本事,还真就让你说中了,只要那镇西侯回京,老兄就能当官了。”
  封石心里一动,赶紧追问,“小弟虽初来京城,可是路上也听说了不少镇西侯的事迹,方兄莫非还与那镇西侯能搭上关系?”
  方尧此时虽然得意,但好在还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光彩,当下改口道:“不过是帮贵人办事罢了。”
  封石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一派惊喜,“方兄果然是有大官运的,能帮镇西侯办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来方兄,小弟敬你。”
  方尧被封石劝得是一杯又一杯,最后醉倒在酒桌上,不醒人事。
  一觉醒来,封石早已不见,面前站着的是几个八仙楼的伙计,而且脸上头上还往下滴着水,想来自己是被泼醒的。
  “这位客官,您醒了,承惠,二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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