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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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宝卿也笑,“就说你每天的时间好像也挺固定的,很多时候晚上都要加班的,怎么忽然就有了。看来还是低估了你旺盛的精力,都不用睡觉的?”
  “当然要的,只是比你们少睡一点时间罢了。”秦放歌汗颜不已。
  “那今天晚上出来我也可以少点愧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林宝卿笑道,“前面下高速,走山路上去,要不我开?”
  秦放歌说不用,这个时候也还是他自己开才放心。这里的路比较崎岖,林宝卿也就让他专心开车,只偶尔提醒他一下。他也留时间给林宝卿想想,没有没话找话,沿着公路一直到山顶,这才停下来。
  林宝卿让他拿了车里的垫子下去,这灵山的空气相当不错,也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抬头就能看见繁星点点。到底离了燕京有一百多公里,和燕京灰蒙蒙的天空有着天壤之别。
  选了个位置把垫子放好,林宝卿坐下来,秦放歌就紧挨着坐她旁边。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有和书琴她们来过这里看星星。”林宝卿淡淡的道,“仰望星空,感受宇宙的浩瀚无穷,地球都显得特别渺小,人类更是如此,那些烦心事情,就更没什么好在乎的。”
  秦放歌点头附和,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在地球都算不得什么,要放到宇宙中,更不值一提。
  “我曾很多次问过自己,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的存在对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这片天空,这片土地是否会留下我曾经存在的痕迹,是否我还不如最不起眼的星星……”林宝卿抬头仰望星空,喃喃低语道。
  秦放歌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她所说的这些,又何尝不是他曾经想过的问题呢!只是这问题太过深刻,他也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在这样的环境下,林宝卿也放开了心防,“也无数次幻想过,和他的相遇会是怎样的场景,从相逢到相识到再到相知,爱我懂我,视我为生命的唯一,为我做一切浪漫的事情。我也会为他做饭夹菜红袖添香,一起旅行还有给他生可爱的宝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秦放歌就纯粹作个倾听者,听她关于浪漫爱情的一切美好幻想。林宝卿和其他女孩子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渴望完美的爱情,贴心专一的爱人,可惜这一切,秦放歌是做不到的。
  林宝卿喃喃一会,便感受了浓浓的秋意,这时节,本来就开始降温了,又是海拔将近两千米的山顶,还是夜晚,温度就越发低了。
  看星星的确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可现实总是没那么完美,就如同她遇到秦放歌一样,她说道最后也只能感叹,“如果你不是这么优秀该有多好!”
  秦放歌也只能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坐这里有些冷,要不要回车里去?”
  林宝卿直摇头,“难得来看一次星星,才不要在车里看。”
  秦放歌这家伙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穿了薄薄的一件,这会想要展现绅士风度都不行,林宝卿穿得同样不多,也是临时起意,决定来看星星的。
  他也就尽量劝她,“你要着凉了怎么办,我明天肯定会被书琴她们骂死说我没照顾好你,她们那么喜欢你心疼你。也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想要出来的。”
  “那你自己就不心疼?”林宝卿只侧头问他。
  “当然心疼。”秦放歌的目光很温柔,“比谁都心疼,可有些事情,终究是注定的。”
  林宝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清楚他一旦做决定的话就很难改变,甚至,在情感上,他也显得很理智,她自己并没那么大的魅力去改变他,“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你不要对我们那么好!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秦放歌轻轻摇头,林宝卿也把目光挪移开,继续回到漫天星空里。
  沉默一阵之后,她又问秦放歌,“在这样的时候,你会想念她们吗?”
  秦放歌回答说,“有些人和事是没办法忘记的。”
  “你就不能骗骗我?”林宝卿说,“好歹人家也是个大美女,就这么没有魅力?”
  “我知道自己骗不了你,也骗不了自己。”秦放歌道,“还不如坦诚一点,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那能借你的肩膀一用吗?”林宝卿又问他。
  秦放歌点头,“只要宝卿喜欢……”
  林宝卿却笑着说,“我算是看透你了!”
  “嗯?”秦放歌问,“看透什么,不想承担责任?”
  “你心中其实也特别矛盾吧!”林宝卿问他,“假如将来,我找了男朋友,你能接受得了吗?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秦放歌回答道,“遗憾是肯定有的,但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我会真诚地祝福你们。你也应该拥有更幸福美好的人生,遇到一心一意爱你的人。”
  林宝卿感叹道,“都说男人最是心狠,也最潇洒,还真是的。”
  “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这世上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秦放歌笑,“只可惜我不是,和我这样的人谈感情,只会带给人伤害。你们美丽善良,活泼可爱,独立自主,我只要静静地看着你们就好。我也不会勉强任何人,真的,做朋友才是最长久的。”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只做朋友吗?”林宝卿问他。
  秦放歌笑,“为什么不可以?”
  “还不都是你害得,现在又不肯负责任了!”林宝卿声讨他。
  “以后让她们不要再拿你开玩笑就好。宝卿你要求的事情,我能做到,就尽量补偿你怎么样?”秦放歌回答道,他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林宝卿问他,“那你能和席晚晴分手吗?”
  秦放歌呐呐不语,林宝卿轻轻笑,“好吧,我也知道不可能,就当我没说。”
  “对不起!”秦放歌的语气很诚挚。
  “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的。你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吧!”林宝卿问。
  秦放歌点头,“反正没闹过什么不愉快。”
  “那你将来会和她结婚吗?”林宝卿又问他。
  秦放歌摇头,“还没有想那么长远,这个也挺渺茫的。”
  林宝卿又问,“那你觉得,她算你女朋友还是情人?”
  “不知道……”这个秦放歌也很迷茫,他和席晚晴的关系,用日久生情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有点冷……”林宝卿可没秦放歌那样变态的身体,这样的温度下,冻得她的脸蛋也有些发白。
  秦放歌就说回车里去,可林宝卿不肯,“我还想再看一会星星,要不然,不是白跑这一趟了。借你肩膀一用,她不会吃醋吧!”
  秦放歌苦笑,“她还叫我加油呢!”
  林宝卿也是听见的,想必席晚晴对她自己和秦放歌将来的前景,也并不怎么看好。她轻轻靠过去,脑袋倚秦放歌宽阔的肩膀上,轻声道,“让我安静一会,仔细想想好不好?”
  秦放歌又怎么会不同意,就算只作为朋友,这都是他该做的事情。
  林宝卿没有说话,四周的温度似乎变得更冷了,秦放歌的身体附近倒是挺暖和的。她感觉还是有些冷,身子还有点打颤,想要找寻更温暖一点的地方。他充满男人气息的怀抱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想来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秦放歌的确没有拒绝,他也感觉到了林宝卿的小动作,这鬼天气也确实挺冷的,他也是真的心疼她,便用双手搂住她,给她温暖。
  两人都没有说话,耳朵贴在秦放歌胸前的林宝卿这会也没多少心思去看星星了,满脑子都是他急剧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越发明显。
  两人之前虽然有过不少拥抱,但都在姐妹们的注目下的,礼节性而已。也有一起去参加过婚礼,单独相处过一段时间,但要说起亲密程度,却根本没有现在这样高。
  林宝卿的脸蛋不觉红了起来,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还是怎样,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都开始加剧。别看她之前跟秦放歌非常理智地讨论了那么久,可不管怎样,她都是喜欢他的,他也是一样。
  纠结的是,他喜欢的人在乎的人似乎有点多,还和席晚晴这样的成**人在一起。而林宝卿自己,心中也就只喜欢秦放歌一个人。
  她的心中,似乎也有两个小人在激烈的争吵,一个叫理智的小人就叫她忘掉秦放歌这个渣男,以她的才情美貌家世何愁找不到她喜欢的也喜欢她的男人。还有一个叫感性的小人则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她发乎内心喜欢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林宝卿自己也没个头绪,要是不知道秦放歌和席晚晴在一起,她还可能极力去争取,现在既然知道了,秦放歌又是这样一个态度,也真的是让她特别为难。
  秦放歌说他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林宝卿又何尝不是一样,还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吗?能将他从心底赶走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放歌就悄然地进驻到了她的心底,想忘记已经太难,他还对她们姐妹这么好。这好也是柄双刃剑,让她们又是爱又是恨。
  林宝卿很清楚,不止是她自己,像是黄静,其实也是喜欢秦放歌的。只是,黄静似乎更单纯的只是喜欢,也看得特别明白,秦放歌招蜂引蝶的本领实在太强,想做他的女朋友,守住他真的很困难。
  思绪纷乱复杂,林宝卿想了很多,可依旧没个结果。
  秦放歌何尝不是一样,怀里的女孩子,美丽动人,才华横溢,气质绝佳,又温柔体贴,善良可人,简直是最完美的女朋友人选,做妻子毋庸置疑也是最完美的。母亲宁秀佩都对她赞不绝口,上次去参加婚礼,更是羡煞了一堆人。
  只可惜,秦放歌自己现在比较人渣,不愿意辜负了她。
  即便美女娇柔的身体入怀,他也没有趁机占便宜,尽管这具身体有些蠢蠢欲动,也都被他给压制下来。
  想太多也是无用,秦放歌干脆也不去看她,还是看星星吧!
  满天星河,无穷无尽,就像是秦放歌所认识的音乐的海洋,了解得愈多,就越是敬畏。即便拥有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绝大部分音乐,秦放歌也不敢说他就完全懂了音乐,在音乐的世界里,他还差得太远。
  而在现实世界里,他要学习的东西更多。时间宝贵,人的一生也很短暂,秦放歌最大的愿望,还是把他所理解的音乐,向世人完美地展示出来。
  再其次,才是身边这些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对她们,秦放歌都特别喜欢。如同他先前跟林宝卿讲的那样,放弃谁都不好,但是想拥有她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她们都生活在现代社会里,也有自己的独立思想,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不会依附于别人。秦放歌想要做的,也就是尽量帮助她们实现理想,而不是将她们圈禁起来,成为笼中之鸟。更何况,他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和权利。
  林宝卿想了很多也没个头绪,也不想出言打破这宁静,就放空思绪,抬眼看星星眨啊眨,任思绪随意纷飞。
  直到秦放歌出言提醒她时间不早,夜已深沉,该回去了,再这样下去,铁定是会着凉的。
  林宝卿抬眼望他,还有些不满,“我还没看够呢!都没有感觉到什么浪漫的气息……”
  “是我不懂浪漫。”秦放歌坦诚道,然后还笑,“莫非你还想看日出?”
  林宝卿乐,“看日出也不错呀!”
  秦放歌说,“我就不该提这茬的,宝卿,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早上你们还要排练呢!”
  林宝卿不乐意,“难得来一次,就看了日出再回去吧!影响不了排练的。”
  “会被她们说的,到那会宝卿你还有精神?”秦放歌劝她。
  “有的,肯定没问题。”林宝卿说,“你就陪我任性一回好不好?”
  秦放歌只能点头,“那还是先回车里吧,外面真的很冷。”
  林宝卿这才说好,可她自己却不肯起身,如水的双眸紧盯着秦放歌的脸庞,星光点点下,他整个人越发现在帅气。
  看得秦放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我抱你回车上吗?”
  林宝卿说不要,语气还是柔柔的,“就让我再多呆一会,再看看星星吧!”
  “给你五分钟!”秦放歌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到时候我可不管这些了,作为朋友,我也是要对你的身体健康负责任的!”
  林宝卿笑笑,然后往秦放歌身上再紧紧地靠了靠,眼睛还真的是看星星去了。
  秦放歌也将她搂得更紧,也真是担心她会着凉,但女孩子任性起来,真的是没办法说服的,他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过了几分钟之后,秦放歌再度提醒她。
  林宝卿也不为难他,自己直起身子来,凝视着他的双眸,稀疏月光下,她美丽的脸庞依旧,秦放歌却差点被她的气场给吓住。
  “就在刚才我想清楚了!”林宝卿郑重其事地说。
  秦放歌也正色等她下文,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着以前少有的霸气。
  “既然我们彼此喜欢,为什么又要在意那么多身外的事情呢!我决定了,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林宝卿霸气十足的说道。
  秦放歌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宝卿,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林宝卿道,“你觉得我会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
  秦放歌回答道,“不太可能!可是……”
  林宝卿出言截住了他,“没什么好可是的。每次看星星,我都会有特别的感触,也能更深刻的认识到,人类的渺小和生命的短暂,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已经错过很多机会,也浪费很多光阴,更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我不会说没有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但没有你的话,生命肯定会失去特别的多的光彩,所以,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尝试着,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喜欢你,但距离爱还差些,趁着现在还年轻,好好地努力一回。我也很担心,等哪天j-i'q-in消退,或许就不会再爱了……”
  秦放歌没有立刻做回答,真是被她的话惊呆了,纵然他很清楚,林宝卿是喜欢他的,但在他的料想中,不管是林宝卿还是其他女孩子,其实都是挺理智的。这辈子向他表白过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少,但像林宝卿这样的,还是第一个。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林宝卿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但依旧大胆地说了出来,“也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子不少,但还是愿意去尝试。因为你没有骗我,很多时候我甚至希望你能骗一下我。”
  “你就问你自己的内心,愿意不愿意做我男朋友!”看秦放歌还是在发呆,林宝卿又追问道。
  秦放歌只点头,“我当然愿意,就是特别害怕会辜负你。”
  林宝卿却是潇洒地笑笑,“要是我觉得你辜负了我,我肯定会甩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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