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简直是做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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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月华对此也是半信半疑。这样的半信半疑,不仅仅只是她一人如此,几乎很多人都会在心头打上这样一个问号。
  方之涵如果撒谎,谁知道?
  履善如果维护萧潇故意撒谎,谁知道?
  医院造假,谁又知道?
  履善是不可能跟萧潇离婚的,温月华在履善的言行举止中窥探到了他对这桩婚姻的坚定。她在3月傅家,听了儿子一番肺腑之言,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就这样吧,履善都不在乎了,她还那么计较做什么?强行拆散两个人,到最后痛苦的那个人还是履善。
  但萧潇怀孕了。
  刚得知萧潇怀孕,温月华在短暂空茫之后,内心确实涌起了汹涌起伏的欢喜。履善有后,傅家得香火继承,温月华等了太多年,所以差一点喜极而泣。
  可谣言窜了出来,就连国外华人圈也在看笑话,伴随着质疑声越来越响,温月华在山水居的话语也是越来越少。
  萧潇有时候看着她,也总是在柔和之余带着一丝示好。
  这时候的温月华是矛盾的,她被这样的矛盾折磨了好几日,那是一种无法向人诉说的心理煎熬。
  她是豪门女子,早期出国留学,后来嫁进傅家,总会给人一种优雅大气的感觉。她很聪明,正是因为这份聪明,她才能在傅宗伟的眼皮底下能屈能伸,装疯卖傻多年。从来没有人否认过,温月华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但她的这份心机并不会招人反感,因为她当年就是利用聪明和心机暗中保护着傅寒声,更帮他夺回了博达。
  她不是一个女强人,也不是一个满腹欲望的人,她在傅寒声最艰难的时候,放下她自己的尊严,委屈苟活多年;却也在傅寒声最为风光无限的时候,退隐傅家淡泊名利。
  这是一个值得他人尊敬的女人,为了傅寒声甚至可以牺牲她自己的生命,为了守着丈夫的一份情,可以守活寡二十多年,就连余生也要把自己的岁月全都奉献给那片象征她和丈夫爱情的葡萄园。
  她有手段,有头脑,但她是一个母亲的同时,更是傅家的一份子。她要对傅家后代血脉负责,谨慎一些总没错。
  她不信任何人的话,她只相信医学报告,dna鉴定,图的只是一份心安。
  如果孩子真得是傅家血脉,那是再好不过了;可如果不是履善的孩子,就绝对不能留。这将是奇耻大辱,有谁愿意帮别人养孩子?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依履善那样的性子,若不是笃定孩子是他的,又怎会允许萧潇保胎这么久?
  是的,她都知道,活了她这把岁数又有什么事是看不清的,但萧潇怀孕日期实在是大忌,这样的忌讳足以把温月华心里残留的那一点相信,摧残的所剩无几。
  履善的妻子可以是萧潇,但傅家的后代绝对要血缘纯正,这是她的坚持。
  ……
  是7月6日,那天是周日。
  傅寒声这一天不在家,他有公事要谈,临出门的时候,萧潇不高兴。怀孕后的她,私下相处,心里是依赖他的,她不愿傅寒声出门,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庭院一角,曾瑜等人洗了很多床单,她站在床单后闹情绪,跟他玩捉迷藏,他看了心里软成了一片湖,抱着她温柔的念——
  “潇潇……潇潇……”
  中午和合作商吃饭,菜品应景,多是时令小菜。这顿饭,傅寒声吃得心不在焉,合作方话多且密,喋喋不休的说了很久。
  傅寒声起初还面带微笑,后来却是再也不笑了,示意周毅陪着,他拿着手机出了包间。
  曾瑜接的电话,支支吾吾的,说是萧潇在楼上午睡。
  听萧潇在睡觉,傅寒声也便挂了电话,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返身准备进包间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直发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c市那天很热,萧潇和温月华在客厅里说了一会儿话,还没到午饭饭点就困倦的回到了卧室里。她在前一夜忙工作到大半宿,后来又因为怀孕不舒服后半夜一直在折腾,所以回到床上睡得很沉。
  这天,萧潇在半睡半醒间被人被注射了麻醉剂,隐隐听到室内有步伐在走动,还有挪动器物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很沉重,连眼睛也睁不开。
  后来,后来她什么也不知道。
  那天,卧室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温月华心里一咯噔,转眸望去,就见傅寒声像一尊门神一样站在了门口。
  他额头上都是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卧室里,床前放置着b超仪器,萧潇躺在床上,衣服掀开,露出她隆起的腹部,康弘在超音波的导引下,将一根细长针穿过了萧潇的肚皮,试图抽取羊水。
  傅寒声脑子翁翁直响,他步伐虚晃的往前走,却是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温月华抿着看着傅寒声,只见他伸手指着她,是想说些什么,但手指发颤,眼睛里除了有血光之外,还蓄满了眼泪。
  在那间卧室里,他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语声哽塞:“妈,你连你儿子都不肯相信吗?”
  傅寒声终于明白那日锦绣苑,当萧潇询问他是否相信她清白时,那一刻萧潇内心深处涌出的痛苦和悲怆。
  和他如今这一幕是那么的相像。
  2008年7月6日,傅寒声把萧潇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背过身,像是一只被人刺伤的猛兽,暴吼道:“你们走,都走——”
  他不能说“滚”,他不能对他母亲道一声“滚”,他在咬牙切齿之余,把泪湿的脸紧紧地贴着萧潇的额头,是他错了,他不该离开她外出谈合同,他又怎知,就连家也是如此不太平。
  ……
  萧潇不是傻子,羊水穿刺她不可能不知道,纵使她没接触过羊水穿刺,但她以前打过麻醉剂,她知道麻醉剂过后身上会有什么反应。
  腹部有些紧。
  萧潇浑身无力,连坐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一双手臂及时扶住了她:“不要急着起床,再睡一会儿。”
  萧潇听了他的话,重新躺了下去,却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饿不饿?”傅寒声眼睛湿润了,这份湿润是因为愧对萧潇,愧对孩子,更是因为她眼眸中的湿意,叫他心头泛酸。
  她与他对视几秒,然后开口,语气还像以往那般温和,但却透着几分疲惫:“除了你,还有人来过卧室,对不对?”
  傅寒声眼底笼罩着沉郁的暗黑之色,深的望不到边际,在那里面完全找不到一丝的光亮。
  面对他的沉默,萧潇移开眸子,笑了笑。过了几秒,她再次挣扎起床,傅寒声握着她的肩:“潇潇,你听我说,我……”
  萧潇甩开了他的手,她颤歪歪的站起身,察觉傅寒声要扶她,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无法保持平静,她不让傅寒声扶,她说:“你先别碰我。”
  她现在不让任何人碰她,她走得慢,傅寒声亦步亦循的一旁护着,他眼巴巴的看着萧潇,萧潇眼睛涨红,身体颤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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