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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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意本来是为了逃避这件事,毕竟失忆这种事太过于狗血,也太过于天方夜谭。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脑子没有恢复,等她闭上眼睛真的有一股困意来袭,她也因此很快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
  而钟意也很快发现自己手被人握着,一个男人躺在一边。
  男人身穿黑色衬衣,仅仅露出一张侧脸,尽管是一张侧脸,还是能看出他五官精致且俊美,皮肤白皙,白的在钟意脑海里就剩下了“吹弹可破”四个字。
  她盯着人看了几秒,然后高高举起自己另一只手。
  下一秒。
  ——啪。
  许非白感觉自己耳朵那里“嗡”了一声,脸颊疼痛感迅速传到他大脑中枢,他在一瞬间惊醒,条件反射一样坐直。
  他睁开眼睛以后,目光呆滞的盯着钟意看了一秒,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没开口,结果钟意比他还激动。
  “你谁啊?”钟意半坐起来,情绪激动,“你干嘛对我耍流氓。”
  许非白那半张脸有些涨疼,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半张脸一定已经红了,说不定还清楚的显示出了一个巴掌印。
  所谓打人不打脸,更何况他还是靠脸吃饭的。
  许非白怒了,也忘记了刚才鸿伯曾经叮嘱他钟意脑子出了一点问题的话,挺胸说道:“我是你老公!”
  钟意脸上血色尽失,又高扬起手臂,许非白见状起身往后一躲,对方成功扑了个空。
  床上的钟意绑着袖带和带着心电图,挪动范围仅且只有周边一点,见此她变得更加张牙舞爪,气急败坏的对许非白说:“臭流氓你给我过来,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
  “我不过去。”许非白双手抱胸,睥睨了她一眼,“有本事你过来。”
  “你以为我过不去吗。”
  “你能过来你过来呗。”
  ……
  当鸿伯听到声音跑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小学生对骂场景,他有点汗颜,心说钟意二十岁这样也就算了,怎么许非白也给带跑风格了。
  他连忙上前阻止两个人口水战,好不容量劝消停了。
  钟意见到他,立马跟他哭着告状,“鸿伯,这里有个人占我便宜,他说他是我老公。”
  鸿伯有些无奈,还是说:“是呀。”
  钟意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什么?”
  鸿伯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你老公。”
  第18章 下嫁
  “什么?我结婚了?”
  当钟意得知这个消息后, 久久没办法回神,她张大嘴巴愣了一会,看了一眼自己胳膊,直接上手掐了上去。
  嘶…疼。
  这感觉是真的。
  很快她又想起来下午鸿伯说她失忆的事, 脑子有点疼, 她用手拍了拍脑门, “所以, 我真的失忆了?”
  “没错。”鸿伯点头。
  经过晚上这件事, 他更确定了。
  暴力、幼稚、傻白甜。
  这正是二十岁之前钟意的样子, 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活力, 也有挥散不尽的快乐。
  钟意:“我还跟他结了婚?”
  鸿伯:“是的。”
  “我俩在一起几年了?”
  鸿伯想了想, 说:“三年多。”
  钟意打量了一下不远处冷着一张脸单手插兜的男人。
  个子高挑, 眼眸如墨, 身材匀称。
  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 却又不像以前认识的。因为钟意圈子里如果有这么一位男人,她感觉自己肯定会记忆格外深刻, 就单单那张脸, 就足够让人惊艳一辈子。
  既然面熟又想不起是谁,那么也许真的是自己老公。
  她们两个竟然结婚三年了吗?
  那么久。
  怎么感觉感情不是那么好。
  她突然又想起晕倒时接的那通电话,心漏了一拍,突然对着许非白爆出一句脏话,“卧槽,你他妈就是我爸给我买的小白脸吗?”
  许非白准确抓到这句话三个关键词,“卧槽?他妈?小白脸?”
  在他印象里,钟意一直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孩,行为端庄优雅, 别说脏话,就连做某件事时让她说点调节气氛sao话她都吐不出半个字。
  在此之前,许非白想象不到钟意爆粗口竟然…
  有点可爱。
  钟意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您就是我爸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吗?”
  换了一种问法,钟意语气却一点没变,那态度就像他大爷一样。
  许非白还是说:“我是你老公。”
  好吧。
  钟意心想,上门女婿好说不好听,对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也能理解,没必要一直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这个事实,对于这个像白给一样的老公,多看了两眼觉得根本不亏。
  这种长相的男人,花多少钱买来都值了。
  醒来以后的信息量比中午那时候多了两倍还多,于是她再次躺下来,对那两个人说:“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许非白还想再说些什么,鸿伯拉了拉他衣袖,对他摇摇头,然后把人带了出去。
  医院vip病房有专门的家属休息区,他们两个人走过去,鸿伯想起什么,又折返回病房,回来给许非白冲了一壶龙井。
  一股茶香钻进许非白鼻腔,一闻就知道是上等的,他品了品,道了声,“谢谢。”
  接着鸿伯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块包裹着冰袋的毛巾,一并递给他,“您的脸还是冷敷一下比较好。”
  许非白接过来放在脸颊那里,冰凉的触感和那份火辣融合,整个人变得舒服起来。
  就在他准备第二次表达对鸿伯的感谢时,旁边的中年人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深深鞠了个躬,“今天麻烦您了。”
  “鸿伯,您这是干什么。”许非白连忙站起来扶他,这礼行的有点太大,他受不起。
  “老爷的后事,您办的很体面,如果阿意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感激您。”
  钟润半死不活这些年,外界早就没有消息,别说朋友,就连亲戚也没有来探望的。
  如今他一去世,对外一报丧,几乎所有人反应如出一辙。
  啊?这个人刚死吗?
  钟润没有儿子,女儿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那么操办这件事的任务就落到了许非白头上。
  这三天,许非白把整个过程做的有条不紊,像钟润子女一样给他守灵,来吊唁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也没有一个觉得他做的有不对地方的人。
  就连许非白母亲来祭拜的时候,也私底下跟他说:“我们家非白,看来是真的把钟大哥当亲爸了。”
  今天是钟润下葬的日子,中途医院打来电话说钟意醒了,许非白听完也没有离开,只是让鸿伯赶紧赶回来,毕竟对钟意来说,鸿伯相当于半个亲人。
  没想到钟意却失忆了。
  世事难料。
  许非白说:“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是不是应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鸿伯说:“许先生,你是我见过最重情重义的人。”
  “您过奖了。”
  茶香四溢,医院安静如素。
  许非白把茶喝了个差不多,听到鸿伯开口,“许先生,有件事我觉得得跟你商量一下。”
  “您说?”
  “我老了,钟老爷也去世了,家里人说让我回乡下享福,我本来打算等这些事情解决完就走的,但是阿意突然失忆了,听说你们两个也要离婚了,我实在…”
  “您别担心,我们不离婚。”许非白打断他的话,坚定的告诉他,“我会好好照顾钟意的,您放心退休就好了。”
  从话里也明白鸿伯的意思,老管家可能觉得他们两个一离婚,外加钟意现在这样,以后就没人照顾了,心里担心,没有办法离开。
  “那就好。”鸿伯稍微放了心,接着又说:“还有一件事。”
  “嗯?”
  “阿意失忆了,那么老爷去世的事,要不要告诉她?”
  今天晚上是发生的事情太多,想必钟意没来得及消化,所以没问起钟润,等明天她接受了这些事,说不定会问钟润的近况。
  许非白听完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觉得还是如实告诉她比较好。”
  “可是她才刚醒,身体和精神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那也要说。”许非白看着他,认真的说:“这件事瞒不住。”
  说来也是。
  现在信息这么发达,随便网上一查,什么消息都有,外加许非白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这次主持葬礼也被人偷偷发到网上,好在李庚神通大,把那些压了下来。
  鸿伯点点头,想想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商量完这些事,时间也不早了,鸿伯家属打了几个电话让他回家,他不好意思跟许非白告别,说今天晚上也要麻烦他照顾钟意了,明天早晨他会早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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