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快马加鞭
帝都，首辅官邸的别院。
临时改成茶水间的凉亭里面，已经闹开了。
以秦风烈为首，十几名内阁大臣与高级将领已经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是除了让他们耐心等着之外，罗佑宾没有透露任何消息。至于首辅此时在干嘛，罗佑宾没说，其他人也不敢问。
“攀枝花”号遭到攻击，“石油运输者”号油轮被伊拉克战机发射的导弹击中，空军战斗机击落伊拉克攻击机。
还有比此更重要的事情！？
几个内阁大臣还好，毕竟是文职官员，平常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
那十几名将领，就不一样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首辅还在等什么？”说这话的同时，牛正身还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找首辅，跟首辅……”
“牛正身，你给我坐下！”
遭到呵斥，牛正身先是一愣，不过随后就老实坐了下来。
这个用屏风围起来的茶水间里面，能够让陆军参谋长老实听话的，只有一个人，国防部长秦风烈。
其实，牛正身原本就是秦风烈的部下。
“首辅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猜到的？”秦风烈先是瞪了牛正身一眼，目光随后从其他十来名将领的身上扫过。“你们如此兴奋，谁能够保证，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等到战斗打起来，你们哪个敢拿身家性命立下军令状？要是没有这样的把握，缺乏足够的胆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等消息！”
这番话不但是说给刘正身的，也是说给其他的将军。
关键，不是跟伊拉克的战争，而是跟另外两个超级霸权爆发第三次全球大战的风险！
早在6年之前，也就是出兵帮助斯里兰卡政府平定军事政变之后，帝国军方就借助刚刚发展起来的超级计算机，对下一场全球大战进行了模拟推演，而且此后每年都会进行几次战略级别的模拟推演。
时至今日，这些模拟推演的结果都是最高军事机密。
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前后进行的十多次推演，结果是大差不差。
以当前的情况，依靠以电子技术为主的战后第二轮军事变革所获得的实力提升，帝国打赢第三次全球大战的概率并不大，在很大的程度上，依然会在大战的后期，被迫跟敌人停战言和。
甚至有战败的可能！
关键就是，电子技术带来的变革，依然建立在机械化平台上，在具体战术上并无本质的改变。
总结起来，依然得以夺取制空权为主，而且夺取制空权的手段并无本质的变化。
现役主力装备，比如三大集团那些大出风头的第三代战斗机，全是电子技术革命的直接产物。至关重要的电子设备，尤其是火控雷达，技术层面的提升并不明显，远没达到改变战争形态的程度。
正是如此，帝国军方才率先提出，并且抢先发起战后第三次军事技术变革。
此轮变革，将彻底改变战争面貌。
在很大程度上，第三次军事变革也可以看成是第二次军事变革的延续，或者说是全面彻底的提升！
在六年前，也就出兵斯里兰卡的时候，第三轮军事变革的第一个成果就显现出了巨大的军事价值。
没错，就是首次参与实战的“攻-11”，全球第一种隐身作战飞机。
按后来获得的资料，在挨炸前后，被叛军控制的几部雷达都没有能够发现已经近在咫尺的隐身攻击机。
此战充分证明，具备隐身能力的战机能够突破现有防空体系。
基于这个结论，帝国空军不但加快了隐身轰炸机的研制力度，还明确要求第四代战斗机必须具备隐身性能。
要说的话，帝国海军更积极。
按照规划，由海军主导研制，计划用来取代海空两军所有现役攻击机的“先进联合通用攻击机”，也就是常说的“攻X”在经过几次调整之后，整体方案几乎是推到重来，放弃了之前强调的超音速巡航能力，仍然为亚音速隐身攻击机，而且隐身性能全面超过在六年前大出风头的“攻-11”。
简单的说，就是拿速度换了隐身性能。
不过，重头戏依然是由空军主导的“未来先进战斗机”项目。
按照最新安排，该项目将在明年更名为“未来联合先进战斗机”项目，包括了海军的舰载战斗机。不过海军的意思，应该是在空军的“战X”之上，根据海军的需求来研制一种重型战斗机。
不管怎样，空军与海军都很重视隐身性能。
空军在“攻X”项目上让步，答应接受海军的设计方案，换来海军在“战X”项目做出妥协。
这其实是无奈之举，主要就是新式作战飞机的研制成本越来越高，仍然像过去那样各行其是，海军与空军都撑不住。
按照“战X”与“攻X”的项目规划，只是开发设计的资金投入就高达300亿金元。
这还只是预算，实际支出肯定会超标。
就算没有超标，也是难以承受的重负。
空军在“战-11”与“战-10”项目上的开发总投资还不到100亿金元，而海军在2种第三代舰载战斗机上的开发投也入才70亿金元，即便把采购费用算上，四种第三代战斗机的总投入也就1000亿金元。
发展至今，“战X”项目最为引人瞩目的地方，其实就是全面的隐身能力。
总而言之，随着以“战X”与“攻X”为代表的第四代作战飞机问世，战争将进入隐身时代。
要到这个时候，帝国才有足够的胜算。
当然，还不止如此。
按去年的兵棋推演，如果帝国能够顺利的完成“战X”与“攻X”等第四代作战飞机的研制工作，对迢曼帝国的技术领先优势将扩大到10年，对纽兰共和国的技术领先优势也将达到5年。
在理论上，帝国能依靠以第四代作战飞机为核心的军事体系，赶在两个劲敌完成全面战争动员之前取得决定性胜利！
按照周涌涛亲自拍板的战略规划，帝国空军与帝国海军都将在新历160年之前，完成第三轮军事技术改革。
此外，被称为“轰X”的隐身轰炸机有望在新历155年服役。
在战略层面上，最快要到新历155年，帝国拥有足够可靠的战略打击能力之后，才具备打赢第三次全球大战的能力。
这也是所有战略计划的基础条件。
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是拖不到那个时候了。
当然，换个角度看，这也正是迢曼帝国要在这个时候怂恿侯赛因动手，而且纽兰共和国不顾波伊国的利益，默认侯赛因出兵吞并科威特的关键所在，即逼迫梁夏帝国点燃第三次全球大战的烽烟。
不然的话，恐怕迢曼帝国根本坚持不到10年之后。
由此不难明白，伊拉克为什么要派攻击机偷袭帝国海军的战舰了。
说得简单一点，如果帝国当局认定“攀枝花”号遭到了攻击，就必须采取行动，让伊拉克为袭击行动付出代价。
当初，“昭通”号遭到袭击之后，帝国海军就对伊拉克进行了24小时的狂轰滥炸。
如果梁夏帝国为此出手，第三次全球大战就会爆发。
牛正身等将领显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而做为帝国首辅，周涌涛肯定需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书房里面，周涌涛在一个小时里面打了十多个电话。
虽然在伊拉克出兵之前，外交大臣已经逐一跟盟国，以及友好国家外长通电话，阐述了帝国维护科威特主权的立场，等于是给盟友打了预防针，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依然需要由首辅亲自出面。
十几个盟国无一例外的提到，希望帝国当局能冷静处理当前局面。
言外之意，大家都不想打仗。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战后大体和平的局面已经持续40多年，别说是盟国，帝国的情况也差不多。
当然，这些盟国的领导人都表示，将坚定不移的站在帝国的身边，跟帝国并肩作战。
等周涌涛打完电话，在阳台上的林世平才回到房间里面。
夜晚还算凉快，只是外面的蚊虫多了一些。
林世平没闲着，也打了几个电话。
“阿巴斯三世已经到了，等下见过沙乌地国王之后，就会跟记者见面。相关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之后，正式向我们发出请求，帮助其驱逐入侵的伊拉克军队。”
在林世平做介绍的时候，周涌涛去倒了两杯水。
“我们的第一支‘远征混成联队’已经到达沙乌地，到明天，在前沿基地进入部署状态的战斗机将超过100架，足够阻止伊拉克军队南下。”接住周涌涛递来的水杯，林世平接着说道：“海军已经找到跳伞的飞行员，只是状况不大好，弹射的时候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有没有巴格达那边的消息？”
林世平瘪了下嘴巴，还摇了摇头。
要有消息，他早就说了。
只是，周涌涛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等到林世平说完之后，他就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应该是孤立事件。”
周涌涛没接话，等林世平说下去。
“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不管是迢曼帝国，还是纽兰共和国，其实都没有要借此发动大战的理由，更多的是想通过这场战争，搞清楚我们的军事改革进行到哪一步了，以及军事改革到底有多大价值。不止是我们，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同样没做好准备，因此不会教唆侯赛因做这样的蠢事。”
“这只是你的推测。”
周涌涛没有怀疑林世平，只是在就事论事。
林世平很清楚周涌涛的意思，毕竟要做出关系到帝国未来的战略决策，需要的绝对不止是情报头头的推测。
“我现在就是担心，如果我们拿袭击说事，局势会失去控制。”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周涌涛长出了口气，使劲揉了揉额头之后，他才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当成没看见，会给对手一种软弱的错觉。如果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误解了这个信号，局势同样会失去控制。”
林世平愣了下，随后就叹了口气。
显然，这也是很多人忽略的地方。
周涌涛担心的不是立即爆发全球大战，而是在做出这个误判之后，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会给予伊拉克更多的支持。
让局势朝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大战依然是在所难免！
以目前情况看，最需要担心的是，侯赛因拿鸡毛当令箭，伊拉克军队在占领科威特之后继续南下。
果真如初，帝国的战略部署将被彻底打乱。
这也是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最想见到的结果。
简单的说，如果能把伊拉克变成第二个波伊国，让梁夏帝国打一场波伊战争那种得不偿失的地区战争，那么用不着等第三次全球大战爆发，也许在几年之后，梁夏帝国就得交出全球头号霸主的权杖。
此外，帝国内部因素也不能忽略。
周涌涛没让秦风烈把军方将领带过来，就与此有关。
将军只想打仗，显然不会考虑得太过长远。
抓住机会，他们就会把伊拉克当成另外一个波伊国，再投入百万大军，打一场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战争。
沉思一阵，林世平才在长叹一声之后说道：“目前看来，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把战略计划整体提前。”
“你是说……”
“拿油轮遇袭说事，警告巴格达当局，有需要可以发出最后通牒，并提前向沙乌地增派作战部队，确保伊拉克军队不敢南下。只要能够稳住沙乌地，不让沙乌地遭到入侵，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说了。”
周涌涛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那艘油轮是谁的？”
“船东是我国航运企业，不过油轮是在狮泉城注册，因此可以说是我们的，也可以说是狮泉城的。”
“这还好。”
“要我去做安排吗？”林世平已经看出来，周涌涛有了决定，也就是采纳了由他提出的建议。
这也是当前唯一可选的办法。
周涌涛点点头，在林世平起身的时候，才说道：“出去的时候，让秦风烈他们进来。”
“行，安排好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林世平很清楚，周涌涛让他去通知秦风烈，而不是安排罗佑宾去，其实是要他提前跟秦风烈通气。
正是如此，林世平简单的向秦风烈说明了情况。
关键只有一点，通过加快军事部署的速度，为沙乌地提供足够的安全保证，把伊拉克军队挡在国境线外面。
秦风烈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个安排能实现，让陆军与空军的将领不要节外生枝。
至于海军将领，有周涌涛在，不需要担心。
临时改成茶水间的凉亭里面，已经闹开了。
以秦风烈为首，十几名内阁大臣与高级将领已经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是除了让他们耐心等着之外，罗佑宾没有透露任何消息。至于首辅此时在干嘛，罗佑宾没说，其他人也不敢问。
“攀枝花”号遭到攻击，“石油运输者”号油轮被伊拉克战机发射的导弹击中，空军战斗机击落伊拉克攻击机。
还有比此更重要的事情！？
几个内阁大臣还好，毕竟是文职官员，平常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
那十几名将领，就不一样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首辅还在等什么？”说这话的同时，牛正身还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找首辅，跟首辅……”
“牛正身，你给我坐下！”
遭到呵斥，牛正身先是一愣，不过随后就老实坐了下来。
这个用屏风围起来的茶水间里面，能够让陆军参谋长老实听话的，只有一个人，国防部长秦风烈。
其实，牛正身原本就是秦风烈的部下。
“首辅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够猜到的？”秦风烈先是瞪了牛正身一眼，目光随后从其他十来名将领的身上扫过。“你们如此兴奋，谁能够保证，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等到战斗打起来，你们哪个敢拿身家性命立下军令状？要是没有这样的把握，缺乏足够的胆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等消息！”
这番话不但是说给刘正身的，也是说给其他的将军。
关键，不是跟伊拉克的战争，而是跟另外两个超级霸权爆发第三次全球大战的风险！
早在6年之前，也就是出兵帮助斯里兰卡政府平定军事政变之后，帝国军方就借助刚刚发展起来的超级计算机，对下一场全球大战进行了模拟推演，而且此后每年都会进行几次战略级别的模拟推演。
时至今日，这些模拟推演的结果都是最高军事机密。
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前后进行的十多次推演，结果是大差不差。
以当前的情况，依靠以电子技术为主的战后第二轮军事变革所获得的实力提升，帝国打赢第三次全球大战的概率并不大，在很大的程度上，依然会在大战的后期，被迫跟敌人停战言和。
甚至有战败的可能！
关键就是，电子技术带来的变革，依然建立在机械化平台上，在具体战术上并无本质的改变。
总结起来，依然得以夺取制空权为主，而且夺取制空权的手段并无本质的变化。
现役主力装备，比如三大集团那些大出风头的第三代战斗机，全是电子技术革命的直接产物。至关重要的电子设备，尤其是火控雷达，技术层面的提升并不明显，远没达到改变战争形态的程度。
正是如此，帝国军方才率先提出，并且抢先发起战后第三次军事技术变革。
此轮变革，将彻底改变战争面貌。
在很大程度上，第三次军事变革也可以看成是第二次军事变革的延续，或者说是全面彻底的提升！
在六年前，也就出兵斯里兰卡的时候，第三轮军事变革的第一个成果就显现出了巨大的军事价值。
没错，就是首次参与实战的“攻-11”，全球第一种隐身作战飞机。
按后来获得的资料，在挨炸前后，被叛军控制的几部雷达都没有能够发现已经近在咫尺的隐身攻击机。
此战充分证明，具备隐身能力的战机能够突破现有防空体系。
基于这个结论，帝国空军不但加快了隐身轰炸机的研制力度，还明确要求第四代战斗机必须具备隐身性能。
要说的话，帝国海军更积极。
按照规划，由海军主导研制，计划用来取代海空两军所有现役攻击机的“先进联合通用攻击机”，也就是常说的“攻X”在经过几次调整之后，整体方案几乎是推到重来，放弃了之前强调的超音速巡航能力，仍然为亚音速隐身攻击机，而且隐身性能全面超过在六年前大出风头的“攻-11”。
简单的说，就是拿速度换了隐身性能。
不过，重头戏依然是由空军主导的“未来先进战斗机”项目。
按照最新安排，该项目将在明年更名为“未来联合先进战斗机”项目，包括了海军的舰载战斗机。不过海军的意思，应该是在空军的“战X”之上，根据海军的需求来研制一种重型战斗机。
不管怎样，空军与海军都很重视隐身性能。
空军在“攻X”项目上让步，答应接受海军的设计方案，换来海军在“战X”项目做出妥协。
这其实是无奈之举，主要就是新式作战飞机的研制成本越来越高，仍然像过去那样各行其是，海军与空军都撑不住。
按照“战X”与“攻X”的项目规划，只是开发设计的资金投入就高达300亿金元。
这还只是预算，实际支出肯定会超标。
就算没有超标，也是难以承受的重负。
空军在“战-11”与“战-10”项目上的开发总投资还不到100亿金元，而海军在2种第三代舰载战斗机上的开发投也入才70亿金元，即便把采购费用算上，四种第三代战斗机的总投入也就1000亿金元。
发展至今，“战X”项目最为引人瞩目的地方，其实就是全面的隐身能力。
总而言之，随着以“战X”与“攻X”为代表的第四代作战飞机问世，战争将进入隐身时代。
要到这个时候，帝国才有足够的胜算。
当然，还不止如此。
按去年的兵棋推演，如果帝国能够顺利的完成“战X”与“攻X”等第四代作战飞机的研制工作，对迢曼帝国的技术领先优势将扩大到10年，对纽兰共和国的技术领先优势也将达到5年。
在理论上，帝国能依靠以第四代作战飞机为核心的军事体系，赶在两个劲敌完成全面战争动员之前取得决定性胜利！
按照周涌涛亲自拍板的战略规划，帝国空军与帝国海军都将在新历160年之前，完成第三轮军事技术改革。
此外，被称为“轰X”的隐身轰炸机有望在新历155年服役。
在战略层面上，最快要到新历155年，帝国拥有足够可靠的战略打击能力之后，才具备打赢第三次全球大战的能力。
这也是所有战略计划的基础条件。
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是拖不到那个时候了。
当然，换个角度看，这也正是迢曼帝国要在这个时候怂恿侯赛因动手，而且纽兰共和国不顾波伊国的利益，默认侯赛因出兵吞并科威特的关键所在，即逼迫梁夏帝国点燃第三次全球大战的烽烟。
不然的话，恐怕迢曼帝国根本坚持不到10年之后。
由此不难明白，伊拉克为什么要派攻击机偷袭帝国海军的战舰了。
说得简单一点，如果帝国当局认定“攀枝花”号遭到了攻击，就必须采取行动，让伊拉克为袭击行动付出代价。
当初，“昭通”号遭到袭击之后，帝国海军就对伊拉克进行了24小时的狂轰滥炸。
如果梁夏帝国为此出手，第三次全球大战就会爆发。
牛正身等将领显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而做为帝国首辅，周涌涛肯定需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书房里面，周涌涛在一个小时里面打了十多个电话。
虽然在伊拉克出兵之前，外交大臣已经逐一跟盟国，以及友好国家外长通电话，阐述了帝国维护科威特主权的立场，等于是给盟友打了预防针，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依然需要由首辅亲自出面。
十几个盟国无一例外的提到，希望帝国当局能冷静处理当前局面。
言外之意，大家都不想打仗。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战后大体和平的局面已经持续40多年，别说是盟国，帝国的情况也差不多。
当然，这些盟国的领导人都表示，将坚定不移的站在帝国的身边，跟帝国并肩作战。
等周涌涛打完电话，在阳台上的林世平才回到房间里面。
夜晚还算凉快，只是外面的蚊虫多了一些。
林世平没闲着，也打了几个电话。
“阿巴斯三世已经到了，等下见过沙乌地国王之后，就会跟记者见面。相关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会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之后，正式向我们发出请求，帮助其驱逐入侵的伊拉克军队。”
在林世平做介绍的时候，周涌涛去倒了两杯水。
“我们的第一支‘远征混成联队’已经到达沙乌地，到明天，在前沿基地进入部署状态的战斗机将超过100架，足够阻止伊拉克军队南下。”接住周涌涛递来的水杯，林世平接着说道：“海军已经找到跳伞的飞行员，只是状况不大好，弹射的时候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有没有巴格达那边的消息？”
林世平瘪了下嘴巴，还摇了摇头。
要有消息，他早就说了。
只是，周涌涛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等到林世平说完之后，他就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应该是孤立事件。”
周涌涛没接话，等林世平说下去。
“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不管是迢曼帝国，还是纽兰共和国，其实都没有要借此发动大战的理由，更多的是想通过这场战争，搞清楚我们的军事改革进行到哪一步了，以及军事改革到底有多大价值。不止是我们，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同样没做好准备，因此不会教唆侯赛因做这样的蠢事。”
“这只是你的推测。”
周涌涛没有怀疑林世平，只是在就事论事。
林世平很清楚周涌涛的意思，毕竟要做出关系到帝国未来的战略决策，需要的绝对不止是情报头头的推测。
“我现在就是担心，如果我们拿袭击说事，局势会失去控制。”
“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
周涌涛长出了口气，使劲揉了揉额头之后，他才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当成没看见，会给对手一种软弱的错觉。如果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误解了这个信号，局势同样会失去控制。”
林世平愣了下，随后就叹了口气。
显然，这也是很多人忽略的地方。
周涌涛担心的不是立即爆发全球大战，而是在做出这个误判之后，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会给予伊拉克更多的支持。
让局势朝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大战依然是在所难免！
以目前情况看，最需要担心的是，侯赛因拿鸡毛当令箭，伊拉克军队在占领科威特之后继续南下。
果真如初，帝国的战略部署将被彻底打乱。
这也是迢曼帝国与纽兰共和国最想见到的结果。
简单的说，如果能把伊拉克变成第二个波伊国，让梁夏帝国打一场波伊战争那种得不偿失的地区战争，那么用不着等第三次全球大战爆发，也许在几年之后，梁夏帝国就得交出全球头号霸主的权杖。
此外，帝国内部因素也不能忽略。
周涌涛没让秦风烈把军方将领带过来，就与此有关。
将军只想打仗，显然不会考虑得太过长远。
抓住机会，他们就会把伊拉克当成另外一个波伊国，再投入百万大军，打一场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战争。
沉思一阵，林世平才在长叹一声之后说道：“目前看来，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把战略计划整体提前。”
“你是说……”
“拿油轮遇袭说事，警告巴格达当局，有需要可以发出最后通牒，并提前向沙乌地增派作战部队，确保伊拉克军队不敢南下。只要能够稳住沙乌地，不让沙乌地遭到入侵，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说了。”
周涌涛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那艘油轮是谁的？”
“船东是我国航运企业，不过油轮是在狮泉城注册，因此可以说是我们的，也可以说是狮泉城的。”
“这还好。”
“要我去做安排吗？”林世平已经看出来，周涌涛有了决定，也就是采纳了由他提出的建议。
这也是当前唯一可选的办法。
周涌涛点点头，在林世平起身的时候，才说道：“出去的时候，让秦风烈他们进来。”
“行，安排好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林世平很清楚，周涌涛让他去通知秦风烈，而不是安排罗佑宾去，其实是要他提前跟秦风烈通气。
正是如此，林世平简单的向秦风烈说明了情况。
关键只有一点，通过加快军事部署的速度，为沙乌地提供足够的安全保证，把伊拉克军队挡在国境线外面。
秦风烈要做的，就是确保这个安排能实现，让陆军与空军的将领不要节外生枝。
至于海军将领，有周涌涛在，不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