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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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刮的似乎格外猛,靳行风中走得很艰难,腿只是在迈动,仿佛已经没了自己。
  她身上没人清洗,丫鬟只将她下身草草的收拾了,凌乱的衣裙还挂在身上,头发全部散在身上,下巴上还有几个通红的指印。
  靳行看到的一瞬间就怒不可遏,恨不得立马将靳池的皮剥下。不知为何,他忽然走不动路,只觉得双脚千斤重,他愣愣看着床上的身形,挪不开步子。
  他手有些发颤,缓缓地走过去,手抬起又放下,竟有些不敢触碰,站了半晌了才下定决心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
  迎涟受了惊,本就睡的不熟,刚有些风吹草动,她就醒了过来。
  她还未睁开眼,就尖叫出声,“畜生!别碰我!”
  靳行先让她吓了一跳,随后是抑制不住的心疼,他握住她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的手,“是我,我回来了。”
  她这才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大口呼吸,大眼瞪着他,“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他将她上身抬起靠着墙,俯身去搂住她,“没事了,没事了。”
  迎涟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忽然有了安心感,却又像缺了一块,她闷闷出声,“孩子没了。”
  说完,她在他怀里低下头低声哭起来,靳行伸手去拍她的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她越哭越大声,在他身前起伏,一口气顺不过来,还把自己呛着了。
  他压下痛楚,将下巴放她头顶上,“没了就没了,以后还会有。”他又深吸口气,“我叫御医来给你瞧瞧,靳池的仇,我日后会给你报。”
  他轻轻把她放下,握着她的手,待御医来了才松开,却也不走,就在一边站着。
  大夫见他这么着急,也不敢怠慢,忙过去为她把脉,又看了些别的什么,他老迈地走了两步,看向靳行,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什么。
  靳行凌厉地看他,“她状况如何?”
  那大夫嘴唇哆哆嗦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娘娘娘娘没有孩子,只是来月事了。”
  靳行拧着眉,而后舒眉笑了,看那御医发抖的身躯,不禁觉得好笑,“她没小产,你怕什么?”
  御医只跪在那儿,听他这样问,又忙摇摇头,却说不出什么。
  “行了,你走吧。”迎涟靠在床上开口。
  御医就等这话呢,她话音刚落,他便行个礼匆匆离开了。
  她面色发白,额角还有冷汗,面儿上却还是温婉的笑,“他哪是怕我有事,分明就是怕你。”
  他这时候看她笑,只觉得她是故作坚强,过去问她,“得有多疼?才让你觉得像小产了。”
  她面露赧色,“是那靳池瞎说的。”
  他没多问,更关心的是她,“月事不准了吗?”
  她答,“这次推了有小半月。”
  她抬眸看看他,又添了句,“可来月事怎么会疼晕过去?我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靳行将她额头上沾着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收敛了笑意,“是他下手太狠了。”
  她睡了会,小腹已经不太疼了,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夫君得替我报仇。”
  “那是自然。”
  他低下头去看她,又一次看到她下巴上的指痕,伸手去碰了碰,“听说你还骂他了?”
  她蹭着他胳膊,毛茸茸的脑袋轻点两下,“我骂得可狠了。”
  他轻笑,“你能骂多狠?顶多就是喊句畜生罢了。”
  迎涟不服,轻哼了声,“那下次你去骂,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会骂。”
  靳行另一胳膊从背后环住她,把她脑袋按进胸口,在她望不到的背后,他的表情远比他的话音阴沉,“我要报仇,可不只是骂两句就算了。”
  *
  一天算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靳行却心有余悸,后怕得很,一整夜搂着她睡,她稍微动一下靳行便惊醒过来。
  他总隐隐觉得,今夜还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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