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萌宝番外4:深入深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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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当你的第九任女朋友吗?”
  女孩子又羞又怯,红着脸,像抹了胭脂。
  “你你你……”他“你”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吗?”
  他堂堂校霸,什么场面没见过,居然被女孩子一句话搞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舌头打结了。
  反倒是人家女孩子还镇镇定定的:“知道,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之前,就是他的女朋友。”
  她看着他说的,干干净净的眼眸里黑白分明,直白而纯粹。
  薛勇敢都不敢看她了:“你才十三岁。”
  “十三岁不可以吗?我爸爸喜欢我妈妈的时候,我妈妈十四岁。”她终归是年纪小,还懵懵懂懂,便问他,“那等我到了十四岁可以吗?”
  “不可以。”他脸烧得一塌糊涂,脑子也是热的,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
  祈安眼眶潮了,松开拉着他袖子的手:“你不喜欢我吗?”
  她眼一红,他就慌了,打翻了手边的碗:“哒哒,鸡总哥哥不是好东西,你得找个好的男孩子交往。”
  不是这样的,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因为是早产,抵抗力差,有时即便是一个小感冒,也要在医院治很久。
  小时候,总是薛勇敢哄她吃药。
  小小的男孩子还要踮着脚才能够到病床:“哒哒妹妹,喝药药。”
  她把头扭开,奶声奶气地说:“不喝,药药苦。”
  男孩儿捧着颗胶囊,趴在病床上,百般千般地哄着妹妹:“喝了药药鸡总哥哥给你吃糖。”
  “好~”
  后来,他们一起上了幼儿园,她在小班,他在大班。
  有一次,她助听器掉了,幼儿园里都是三四五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助听器是什么,只知道哒哒听不到,哒哒耳朵有问题。
  小孩们都不喜欢和他们不一样的小孩。
  “我们不跟哒哒玩儿。”
  “哒哒听不到。”
  “哒哒是聋子。”
  薛勇敢抄着他的文具盒就过来了,把那些不跟她玩的小朋友全部给打了。
  “哒哒。”他刚打完架,头发被草莓班的小胖抓得都竖起来了,脸上还有芒果班的小川挠的指甲印。
  “鸡总哥哥,”小小的她眼泪汪汪,“哒哒不是聋子……”
  “当然不是。”五岁的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哒哒是天使。”
  六岁的时候,薛勇敢很皮很皮,被他爸爸抽了之后,一心就想离家出走,出走之前,他把她带到房间里说悄悄话。
  “哒哒,鸡总哥哥要离家出走了,你要不要跟鸡总哥哥一起走?”
  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披着乌黑的头发,像个精致的洋娃娃:“鸡总哥哥,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呀?”
  “因为鸡总哥哥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鸡总哥哥现在要去找亲生父母。”这是他老子亲口说的!
  哼,怪不得薛宝怡那个狗贼总是打他!
  他决定了,再也不“认贼作父”了:“哒哒,你要不要跟鸡总哥哥走?”
  她很困惑:“鸡总哥哥为什么要带哒哒一起走?哒哒也是垃圾桶里捡的吗?哒哒也要去找亲生父母吗?”
  “不是,哒哒是鸡总哥哥的行李,鸡总哥哥要把你带走。”
  她还是不懂,傻傻地点了头,去拿她的小书包,跟他一起走了。
  除了五块钱和她,他什么都没带。
  大概走了……很久很久吧。
  “鸡总哥哥,我饿了。”
  他把五块钱掏出来:“哒哒想吃什么?”
  “小雪人。”
  小雪人是她爱吃的一个冰激凌。
  他就带她去买冰激凌了,商场里人好多,放冰激凌的柜子很大,他一个手够不着,就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踮着脚趴在冰柜上去拿。他伸手够了很久,才拿到冰激凌,一回头,她不见了。
  那时他才六岁,吓坏了,抱着个冰激凌,在商场里跑着找妹妹。
  “哒哒。”
  “哒哒。”
  “哒哒。”
  一楼到四楼全找了,冰激凌化了,他也要哭了。
  “阿姨。”
  他哭着拉住了收银员阿姨的袖子,哭得鼻涕出来了:“阿姨,我妹妹丢了……”
  售货员阿姨问他记不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他哭着报了号码,然后他爸爸妈妈来了。
  最后,他们在公园里找到了她。
  她缩在公园的椅子下面,小小的一只,耳朵上的助听器掉了,手也受伤了,被找到后,她哭着问鸡总哥哥怎么才来。
  鸡总哥哥没时间回答他,被他爸按在椅子上打。
  他没哭,她在哭:“宝怡叔叔,助听器是别人挤坏的,手是我自己摔的,你别打鸡总哥哥了。”
  薛勇敢哇的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打那之后,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自己吃、不自己玩,全留着给她。
  “哒哒,鸡总哥哥的变形金刚都给你。”
  “哒哒,鸡总哥哥的车也给你。”
  “哒哒,要不要吃糖?”
  “哒哒,我妈妈在国外给我买了好多巧克力,我都带来了,全部送给你。”
  “哒哒,我存了好多钱,等你长大了,鸡总哥哥给你买高跟鞋穿。”七八岁的小男孩捧着个比他头还大的存钱罐,笑得很憨很傻,“鸡总哥哥还给你买口红跟包包。”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薛勇敢迷上了游戏。
  狐朋狗友一到周末就会来邀他:“鸡总,去网吧玩吗?”
  “不去了,我妹妹病了,我要去医院陪她。”
  她当时肺炎,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
  “鸡总哥哥,我想回家。”
  他那时在换牙,说话有点漏风:“等哒哒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好?”
  “明天,明天就能好了。”
  可是到了明天,她还是要住院,不能出去玩,不能去放风筝。
  那个季节,公园里有好多放风筝的大孩子小孩子们。
  “哒哒。”
  “哒哒。”
  他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
  她从病床上起来,走到窗前。
  住院部的后面就是花园,缺了两颗牙的男孩在下面奔跑,他仰着头,满头大汗:“鸡总哥哥的风筝飞得高不高?”
  她笑了:“很高很高。”
  天上风筝在飞,地下男孩在跑。
  初中之后,薛勇敢很叛逆,谁的管教也不听,在外面胡搞瞎搞。他晚上不睡觉,偷摸出去上网,白天不上课,趴在课桌上睡觉。他染头发开机车、泡妞逃课,怎么惹毛老师和家长就怎么来。
  那时候,他也就听一点她的话。
  他开黑的时候——
  “鸡总哥哥,你别玩游戏了,快去做作业。”
  他关电脑:“哦。”
  他躲在阳台吞云吐雾的时候——
  “鸡总哥哥,你不要抽烟。”
  他赶紧把烟掐了:“没抽,点着玩儿的。”
  他大晚上跟一群狐朋狗友喝嗨的时候——
  “鸡总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已经好晚了。”
  他让狐朋狗友都闭嘴,隔着手机还下意识把烟掐了:“你在我家?”
  “嗯,我妈妈带我来了。”
  “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回去。”
  他挂了电话就拿外套,走人。
  才九点就走,狐朋狗友觉得不可思议:“这就不玩了?”
  “我妹在家等我。”
  就是从那时候起,狐朋狗友都知道了,校霸薛勇敢有个把他吃得死死的妹妹,校霸在外面打架了,都不敢回家。
  他怕她说他。
  “你怎么又打架了?”
  他正是年少轻狂想把天都捅破的年纪:“那个兔崽子找揍。”
  他总是打架,所以她包包里总会放着药和创可贴,她让他低点。
  桀骜难驯得恨不得把下巴抬上天的少年在她面前乖乖低下了头。
  她动作轻柔地替他擦药:“以后不打架了好不好?”
  他说:“尽量吧。”
  后来她才知道,被他揍的那个人私下里骂她是残疾。
  再后来,他一个女朋友接着一个女朋友地换。
  有次周末,有女孩子找上门了,当时是她开的门。
  “你谁啊?薛勇敢呢?”
  来的那个女孩子烫了头,穿了很多耳洞,打扮得很洋气。
  薛勇敢听见声儿也过来了:“怎么说话的,这是我妹。”他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手机在手里,没时间应付找上门来的女孩子,态度敷衍又不耐烦,“你来干嘛?”
  女孩子说:“找你玩啊。”
  “谁要跟你玩。”
  他不想理,继续打他的游戏。
  女孩子也不生气,很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薛妹妹你好,我是葛乐乐,你哥的女朋友。”
  薛妹妹?
  她不喜欢被这样称呼:“我不姓薛。”
  她回房间了。
  女孩子向来比男孩儿敏感:“你妹妹好像生气了。”
  薛勇敢没心情打游戏了,很不爽:“还不是你惹的。”
  说完他就摔上了门。
  这套学区房是薛家给他置办的,陆姜糖偶尔也会在这边住,房子离学校只有一两分钟的路程,周末保姆不在,他去敲卧室的门。
  “哒哒。”
  那间房阳光最好,一直是她住。
  她在屋里说:“我睡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你哪儿不舒服?”
  “没有哪不舒服,你别进来——”
  他已经进来了,走到床边,摸摸她的头:“没发烧啊。”
  她哪有睡意,坐起来:“刚刚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你女朋友吗?”
  “你不喜欢她?”他立马大方地说,“那我换一个。”
  “……”
  她不是不喜欢那个女孩,是不喜欢那女孩当他的女朋友。
  时间回到薛勇敢被她表白的那天,一整天,他都魂不守舍的。
  “薛哥,”狐朋狗友吆喝,“来一局。”
  他趴在课桌上,没精打采:“没心情。”
  另一狐朋狗友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咋了这是?”
  薛勇敢不耐烦,很暴躁,一脚踹过去:“起开,别烦老子。”
  烦?
  浪天浪地的校霸居然也有烦的时候。
  “薛哥。”
  薛勇敢没理。
  是他的小弟之一,刚从教室外面回来,随便拉了把椅子坐在最后一排:“我刚刚看到你家祈安妹妹了。”
  一听到祈安,没魂的家伙立马来了精神头:“她怎么了?”
  “是交男朋友了吧,我看她跟个男的挺亲密的。”
  艹!
  薛勇敢猛地站起来,震得桌子抖了好几抖,他气得眼都红了:“哪个小畜生?!”他非弄死他不可。
  他杀气腾腾地去找小畜生了。
  狐朋狗友甲:“那乔祈安真是他妹妹?”
  狐朋狗友乙:“他不是独生子吗?”
  狐朋狗友丙:“我看是他情妹妹吧。”
  狐朋狗友丁:“对头。”
  初一和初三隔了四栋楼,薛勇敢从六号教学楼的五楼一口气跑到了二号教学楼的三楼,三分钟都没用到。
  他还在教室门口,就看见一男的坐在祈安旁边的位子上,装模作样地在那装讲题,戴副眼镜,人模狗样!
  哼,奸夫***!
  “乔祈安!”
  他大喊了一句,炸毛的样子像极了逮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他走过去,一脚把那人模狗样的家伙踹开。
  “人模狗样”屁股着地了,又气又羞,面红耳赤地吼了一句:“你谁啊你!”
  教室里安静了。
  “人模狗样”认不出来,但后排那几个混混差生可都认得薛校霸。
  薛校霸人狠话不多,一脚踢翻了课桌,然后上前,把“人模狗样”摁在桌子上,他抡起拳头就要揍——
  “不要打人。”
  祈安声音很小,手在后面拉他的袖子。
  她还护着他!
  薛勇敢要气炸了,泄愤似的,一把把“人模狗样”推开,凶巴巴地对祈安说:“你跟我出来!”
  祈安向人道了歉,才跟着出了教室。
  薛勇敢把她领到了顶楼的楼梯间,板着个俊脸,气冲冲地质问:“你跟他交往了?”
  祈安短暂地错愕了一下,然后点了头。
  她居然承认了?!
  好气啊!薛勇敢咬牙切齿:“是不是那狗东西勾引你的?”
  肯定是!
  他家祈安这么乖巧老实,从来又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如果不是那狗东西勾引她,她怎么可能早恋!
  狗东西,死去吧!
  祈安说:“没有。”
  她越替那狗东西辩解,薛勇敢越气急败坏,头顶都要冒烟了:“你还帮他说话!”他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心痛啊,“乔祈安,你才多大你就交男朋友!”
  祈安留着学生头,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一只,她模样乖巧地问他:“鸡总哥哥,你交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多大?”
  五岁还是六岁?
  他没理了,就耍赖:“总之就是不行。”祈安怎么能跟他比,他可以渣,她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
  薛勇敢答不上来,总之,他就是觉得她现在不可以谈恋爱,至少要等到二十岁……不,三十岁。
  三十岁也不行……
  她这么乖巧,她男朋友欺负她怎么办?
  乖巧的祈安说:“不是你说的吗?让我找个好的男孩子交往。”她文文静静的,漆黑的眸子像小鹿的眼睛,无害又无辜的样子。
  呵呵。
  真听话啊。
  “我又没让你现在找。”他不想吼她的,没忍住,“而且那人模狗样的男的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个衣冠禽兽,哪里好了!”
  人模狗样、贼眉鼠眼、衣冠禽兽……要是薛勇敢的语文老师听到了,估计要颇感欣慰了,毕竟薛勇敢这货语文从来没破过六。
  还有——
  薛勇敢扭扭捏捏地哼哼,好不服气,好不甘心,好不生气:“你、你早上还说喜欢我!”
  刚好,上课铃响了。
  祈安说:“我去上课了。”
  她转身后,便笑弯了眉眼,鸡总哥哥好憨哦。
  薛勇敢回了自个儿的教室,脸上是一脸天塌下来了的表情。
  狐朋狗友瞅着不对劲啊:“薛哥——”
  “滚开。”薛勇敢推开狐朋狗友,往桌子上一趴,像跟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前面的狐朋狗友跟后面的狐朋狗友交换了个眼神。
  吃炮仗了他这是?
  吃瘪了吧。
  “喂,”某人目光闪躲,“问你们个问题。”
  狐朋狗友围过来,给校霸出谋划策。
  薛校霸表情别别扭扭,颇不自然:“一女孩儿,她刚表白完就跟别的人交往了,这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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