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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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家里养了羊以来, 大米每天就自发给自己加了一项遛羊的任务。
  它现在的日常任务就是每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把一家人(狗)叫起来吃早餐,填饱肚子后,他就会一边阻止吃饱饭的米粒去睡回笼觉, 一边跳进羊圈把里头的羊一个个叫醒,然后咬开栓子把它们赶出来去山林上吃饭。
  在睡眼朦胧的咩们吃饭的时候,它还要顺便训练米粒狩猎以及驱逐的能力,然后等羊群吃完早饭后再将它们赶回羊圈,自己吃完午饭后还要监督它们睡午觉。
  当然这还没有结束,大米给咩们规定的午觉时间是两个小时, 下午2点也差不多暑气稍消了,它还要将羊群唤醒, 然后赶到另一个山口去吃草,最后准时在太阳落山之前把羊群带回家关起来。
  这还没结束!作为一条看家护院的狗狗, 大米还要趁着夜幕没有完全降临巡视一遍领地,然后对着主人汇报工作,吃完饭梳完毛接受主人爱的摸摸之后, 大米的一天才算结束。
  夏东篱也不知道大米这是哪里学来的苛刻工作表,他从没要求爱犬这么尽职尽责,但偏偏大米就这么将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顺便还将羊群、三儿和米粒都给安排了。
  夏东篱也只能给辛苦的狗狗爱的亲亲抱抱举高高表示鼓励。
  大米对此欣然接受, 并且表示非常满意。
  羊群们却对此很不满意,如果可以说话的话它们一定要大骂出声了。
  门口就有香香的草为什么要爬山哟!爬山要走好多好多路很累的,还不如在家门口就餐。
  每天都有几只羊想要跺着小蹄子往夏东篱家的牧草田走,直到被大米批评后才不甘不愿被赶着上山。
  开什么玩笑,大米心里算得可清楚了, 牧草田是自家的田, 山上的草却不是自家的, 自家羊吃自家草和自家羊吃别人家的草,那概念一样吗?
  更何况大米已经弄明白了羊和草的关系,草没了的时候,羊就有了→也即是说家里的这些咩是用草换来的→那这些草都留着,再长高的时候岂不是又能换来羊了?
  所以现在这些草对于大米来说可不再是之前完全不需要在意的路人角色,它现在可宝贝这些草了!平时经过的时候甚至会特意往田垄上跑,就怕踩着草。
  踩着都不愿意,自然不用说被吃了。
  精打细算的大米汪还敏锐得发现主人要收集羊便便,所以他最近一直致力于让羊回家便便,不过这点目前还不太成功。
  因为这些咩咩叫的毛茸茸真的太笨了,它们根本忍不到家里。大米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便便会忍不住?
  对于汪星人来说便便是很神圣也很有仪式感的事情,如果说尿尿承担的是圈地盘的责任的话,便便完全就是放松和自由的状态。
  像大米,它每次上厕所之前一定要选一个最舒服的温度,再找一个特别喜欢的地方,仔细观察小心酝酿后,才释放出来,哪有这些咩这么随意的啊!
  大米的烦心事不止这件,家里的另外两条汪也不让它省心。
  米粒还小,纪律性差不说还爱撒娇,经常走着走着就懒得走了,它现在大了大米也衔不动,只能把它放在羊背上让羊驮着走,结果这只崽子居然在羊背上睡到翻肚皮流口水,被摔下来好几次就不肯再上去了,大米只能把它放到三儿背上,三儿走路比较稳。
  三儿也不省心,它坚持自己是条看门汪不是牧羊犬,帮忙看羊可以,但是像大米那样左窜右跳赶羊这种事绝对不干。所以大米只能安排它走在一旁,像是一把尺子一样给羊规划出禁止行进的区域,主要的指引和驱赶还是它来干。
  好在还有小咩帮忙,小咩现在是这群羊的首领了,大米让它往哪个方向走它就往哪儿走,大大降低了大米驱赶的难度。
  至于小咩成功就业这事……呃……其实这也是个乌龙。
  在发现家里多了一群咩咩叫的生物之后,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小咩自然就挑了个夏东篱没注意到的时候跳过了隔间,去和这群黑鼻子羊最强的羊打了一架。
  从小就和各种战斗力彪悍的小动物打架,且野蛮生长的小咩vs从小养在羊圈里经过选育的温顺小羊,结果自然不必说,小咩这头亚成年居然赢了羊群的成年羊,而且赢得非常利落,几乎是一击必杀。
  赢了就赢了吧,小咩在判断出面前这些咩咩叫的生物都是弱鸡后就有些无所谓得想要回自己的隔间,结果它惊悚得发现那一群羊全都想跟着它走。
  “咩咩咩!”你们跟过来干嘛?
  “咩~咩~”你打赢了我们老大,你就是新的老大了,要跟着你。
  “咩!!!”怎么还有这种事?咩不知道啊!
  ↑没错,一直独自生活的小咩根本没有群体生活的经验,在它应该跟着羊妈妈学习的时候它被大米带了回来,从此它就成了一头没有做羊常识的羊。
  它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其实是领头羊挑战赛,之前的羊群没有在它挑战头羊的时候出来阻止也是因为它们在等待真正的强者出现。
  谁更强大,谁就能成为羊群的领导者。
  当然,这种强大不仅仅是战斗力,还有认路能力警惕心等因素,领头羊的主要任务就是带领羊群去最丰美的草场吃饭以及躲开掠食者的攻击,当然,还有带着大家回家。
  这要这些能力过关,头羊的地位就被承认了。
  而吃饭→小咩在大米的带领下去了山上的各处草丛,那里的草品种多味道也不一样,放在羊群面前简直是满汉盛宴。
  躲开掠食者→白云山是大米三儿玩习惯了的地方,它当然不会把羊带到危险的地方,加上一群羊轰隆隆上山,小动物们能避开的都避开了。
  回家就更不用提了,小咩当然认识自己的家呀~每天下山对它而言就是回家的路。
  无形之间它还坐稳了自己的位置,让羊群们觉得这是一位很可靠的首领,甚至就连被它打败的老首领都表示了臣服和认可,但这些小咩都不知道啊!它只是上去和羊打一架,怎么就被黏上了呢?
  小咩表示小爷没兴趣和你们一起玩,你们太弱了!而这些模样古怪的黑鼻子羊则表示没关系大佬,让我们跟着你就行了。
  小咩被缠得实在是受不了,那小暴脾气一个没忍住就扭头一口就咬了上去,然而这群黑鼻子身上的毛太太太太厚了,它一口下去咬了一嘴的毛,最后只能扫兴地吐掉。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面对一群“缠郎”,小咩最后只能默认自己多了一群跟屁虫。好在它的跳跃能力要远高于这群羊,在把羊群关进羊圈之后它还可以跳出来继续溜达,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每天定时下班的工作党一样。
  至于是什么促进小咩每天准时上班……因为大米在意识到小咩的工作能力后,对它的态度好了许多,甚至允许它偶尔去啃啃牧草,就连它平时偷吃夏东篱种着的西红柿黄瓜什么的也会当做没看到。
  对于一条汪来说,它无师自通了什么叫做看羊下菜。
  所以可以想象,当工作那么努力、那么有责任心的大米汪在自家家门口看见自家主人和那个讨厌的家伙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对方还盯着自己驱赶的羊群露出垂涎眼神的时候有多么生气了。
  不过现在的大米已经不是以前的大米了,它已经是一条成熟汪了。
  大米只是扭头将三儿身上的米粒推醒,然后示意它看一眼夏东篱。
  米粒迷迷瞪瞪得看过去,一见白晓晓眼睛立刻就睁大了,“呜嗷!”
  汪不喜欢她!
  “汪,汪汪。”大米怂恿它。
  “呜呜?”米粒有些犹豫,这样可以吗?会被打屁屁吗?
  “汪。”不会的。大米给它做背书,甚至还给了米粒一个爱的舔舔鼓励它,得到家长鼓励的米粒兴致勃勃地从刻耳柏洛斯身上翻下,地狱三头犬一双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幼崽连蹦带滚跑到大米的主人身边,然后它小腿一抬,给白晓晓的鞋子送上了热情的欢迎礼。
  “呼呼。”它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米的主人确实是不会打米粒的屁屁,但是他会将三条汪的零食都给扣除,今天的零食应该是鹿肉冻干,刻耳柏洛斯还挺喜欢吃那个的,现在肯定是吃不到了。
  何必呢,损人不利己的。
  大米才不管,它迈着骄矜的步伐将羊群从小砖屋面前绕了一圈,确保主人一定看到了它赶羊的英姿后才将羊群送入羊圈,等最后一头羊跌跌撞撞跑进去后,它还用鼻子顶了一下插销,给羊圈上了锁。
  等做完这一切后它才施施然地走到了前面,冲正在擦鞋的白晓晓龇牙一笑:“汪!”
  夏东篱正忙着给人递湿巾,白晓晓今天穿的是旅游鞋,防水性能比较好,米粒突然袭击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
  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被小奶狗尿在鞋子上这打击也够大的。他提议载白晓晓去镇子上买双新鞋子,白晓晓倒是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她甚至将鞋子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就拿着板子准备记录数据了。
  其专业程度简直令人敬佩。
  夏东篱先是拎起米粒将它塞进了小屋避免它二次作案——幼崽尿尿会定点,下次它闻到白晓晓鞋子上有它的体味很可能会来个二杀,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然后他准备开车载白晓晓走一圈,下山接白晓晓的时候他还顺便去加油站买了油,现在suv又能开啦!
  马上日头就要大起来了,他们又要在外头挺长时间,坐在空调车里总比在小三轮上舒服。
  临走前他还将荀岏拉到一旁,让他等等去大海叔家买几只鸡再加个菜。
  “鸡?”荀岏双眸留在夏东篱脸上,神情有些微妙。
  之前家里已经准备好待客的菜肴,夏东篱现在让他去买鸡明显是临时兴起。
  夏东篱生怕让客人久等,说得又快又急:“我刚想起来白小姐上次来的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吃鸡,今天又发生了这事,不请人吃一顿好的实在说不过去。
  我们之前就准备了小公鸡,我寻思着这可能不太够,还是买几只老母□□,这个比较有营养,炖个汤也算是个大菜。”
  荀岏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时间,“可能来不及……”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荀岏下午要去上课,小公鸡昨天已经杀好了放冰箱,但母鸡买回来宰杀烫毛都很耗时,更别说炖汤了,他稍稍犹豫了下,问道:“要么晚饭?”
  “留人吃晚饭……”夏东篱犹豫了下,看了眼正观察小池塘的白晓晓,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人都是男人,而且小砖屋在山坡上,留姑娘吃晚饭不太合适。”
  虽然那姑娘很大可能上不是人,武力值估计也很“非人”,但这事是对人家姑娘不尊重,还可能引得别人闲话,如果不是必要还是尽量避免。
  他抿抿唇,冲荀岏笑了一下安抚道:“没事,你买回来就成,我来炖。”
  说着,他还掏出了几张红票子塞到荀岏手里:“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和大海叔说一声,不够的话我下次补给他。”
  荀岏捏住了手里的钱,注视着夏东篱匆匆出门的身影。
  青年匆匆走到小池塘边,面对着女孩那挂着灿烂笑容的夸奖露出了一抹腼腆的笑,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然后见女孩晒在了太阳下面,又给人拿了斗笠帽。
  二人并肩站在小池塘边上看着里头游鱼的场景落在荀岏眼中……
  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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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醋了!
  我觉得我可以!!!
  不信你们看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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