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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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才未至西宿,便听乐声哕哕,闻弦知雅意,当即把腰间的玉笛抽出,合了音。琴笛相鸣,音颤竹间。他本次前来也是为了吹一曲《凤求凰》送她,能与她和鸣,是他可遇不可求。
  琴音一滞,但很快,就流畅的跟上了节拍。
  两个,一个站在竹林间,一个坐在小屋里。好像正面对面品茶交谈,各抒心事。他说对他的喜欢与思念,热烈灼热。她言她的无措迷茫,缠绵柔弱。
  谷心莲来到这里,听到的便是琴笛相和的尾音,她只觉得好听,不作他想,欢喜的敲了敲门,俊俏的青衣小哥便开了门。
  青衣唇缀笑意,“姑娘且稍等,我去支会我家公子。”
  谷心莲微红了脸,点头应下,心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连书童都如此出脱不俗,何况九公子。
  而祝英怜听闻谷心莲来访还心有惊讶,但也守礼的请了人进来又吩咐青衣:“不必关门。”
  青衣微皱了眉,只应了一声。谷心莲心思活络,便知九公子还有客人,只那客人不招衣小哥喜欢,便好奇来的是谁。
  她才进门不久,便听见脚步声。回头却见一面如冠玉,剑眉凤目的俊美公子进了门,手持一玉笛,衬得手指修长如玉,身后相貌清俊的书童也是极神气。
  她怎么会不认得,那是尼山双骄之一的马文才,和她的九公子不相上下,形同天人,可脾气是天差地别。她还记得,他和九公子是死敌,他来干什么?
  马文才进门就见了一碍眼东西,心情好,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凑上前,笑得惬意风流:“我送的夜明珠你可喜欢?”
  祝英怜斜飞一眼,“马公子财大气粗,送的,自是好东西。”
  “你祝家乃上虞首富,什么珍宝你不曾见?”马文才眼含笑意温柔,轻道:“我只怕入不了你的眼。
  她偏过眼,不急不徐:“英怜并非目下无尘之人,明珠如星怎会入不了眼?”
  “可曾入心?“他又紧着问。
  她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朗声:“青衣,马公子与心莲姑娘来了便是客,且去煮了茶水,好好款待。”
  马文才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坐下。
  谷心莲闻言却忙道:“心莲不过一介浣衣女,当不得九公子加此厚待。”
  马文才垂下眼,讥笑,“倒有些自知之明。”
  祝英怜冷冷瞥了他一眼,马文才乖乖闭上了嘴,才笑道:“来者皆是客,心莲姑娘可不能叫我失了礼数。”
  那厢的书童青衣早整了一下衣冠出去,那平日里神气不行的书童马统竟涎着脸跟去,被呵斥了几句,才悻悻立在了马文才身后。
  在这发生的一切,都叫谷心莲疑心是梦。这坐着两位佳公子是书院传闻中水火不相容的尼山双骄,却正在浅笑交谈。虽说这两人话中有话她听不出,但一派和睦叫人心惊。
  平日里最是眼高于顶的马统却对温和有礼的青衣赔笑,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
  谷川莲来这,不是为了只看着九公子高朋满座的,当下反应过来,温顺地侧过脸,她一向知道怎样的自己更吸引人,只是平日里用不上这手段。
  她低声细语:“心莲这次来是为了送点心的,九公子养病得细着心,吃些新鲜养身子的。”言罢,她轻将篮放下,把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拿出。
  马文才瞟了一眼,全然忘了祝英怜之前的警告,当下落了人面子,毫不客气地开口:“也不怎么样么,你自个做的?我记得厨房没这些!”
  谷心莲面色一白,但转眼中,楚楚可怜望向祝笑怜,似泣非泣:“心莲亲手做的小食,比不得公子们往日山珍,冒犯了九公子。”
  闻言,祝英小是冷冷地剐了马文才一眼:马兄,心莲姑娘一片心意,你若想吃什么佳着,大可下山自己吃去。”
  “哦。”马文才弊屈地应了一声,狠狠瞪了谷心莲一眼,他点觉不对劲,那感觉像被人阴了一把。
  可怜马文才一个平日阴谋诡计惯用的恶霸,好好一个男子汉,今日被女人的阴柔手段给阴了。虽说聪明,但终归是个男子,一时还想不明白女人手段。(后来,他自个捉磨明白,倒是日后有女人对他使这些手段时,一个慧眼看穿,没要中过招,省了娘子的不少工夫。)。
  马文才是越看谷心莲越不顺眼,又道:“我不爱什么佳肴,只不过这点心,同你的手艺比起来相差甚远。”这次他学聪明了,说话委婉了点。
  谷心莲的脸顿时红了,尬尴地不知说什么。
  祝英怜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了。正好这时青衣上了茶,众人喝了茶才缓了些尴尬。
  祝英怜才恢复过来,笑道:“文才见素爱说笑,心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马文才闻言哼了声,他竟不知他何时爱说笑了。
  谷父莲躁得慌:“心莲有事,不扰公子休息了。”言罢,落荒而逃。
  马文才见此毫不客气地笑了:“算是识相。”回头正欲与祝英怜好好交谈,却见祝英怜眉目带霜:”文才兄该走了吧。”
  马文才想拒绝,可心里还是怕她恼,也只得“识相“地告辞了。
  马文才出门了些许,却见先走了一步谷心连竟还慢腾腾在那走,不由皱了眉:“碍手碍脚。”身后马统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此言一出,便又叫专门走慢,等祝英怜留她的谷心莲暗自咬牙,之前她见马文才俊美贵气还心生好感,这几次毒舌后,谷心莲对他真是没了半点幻想。
  “心莲步子小,碍了马公子,请马公子先走。”谷心莲退到一侧,一副恭敬模样。
  马文才长眸微挑,一眼睨来似带了小小的钩子,勾人风流。
  谷心莲看得竟有些发痴,马文才这皮相太合了锦衣郎君的幻想。马文才自己无所觉,天生好皮相,一神态一举动都恰合人意,自不在意。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陵肆,以傲慢的口吻,居高临下的态度道:“倒有些知趣,日后,可也要这样知趣才好。
  谷心莲低下头不语。马文才冷笑一声,走过她身侧,一泓碧从衣袍间坠下。马文才一惊回过头。谷心莲早眼疾手快拾了起来,恭顺地送上,马文才未多着她一眼,夺过玉佩转身离开。
  马统从袖口拿出几块碎银,放在她手心:“日后听话,少去找九公子,好处少不了你。”这便是打一大棒,给甜枣一个了。
  谷心莲乖巧地拿过:“是了,马统小哥。”马统沉笑一声走开。
  谷心莲等两人走远,才冷笑了一声。若是她没记错方才那方玉系流苏,雕梅刻”祝”字,正是九公子丢的那块。
  马文才拿了九公子的定亲佩,还拿自己的玉送给九公子。她看马文才给的那块玉,分明也是定亲玉佩。怪不得方才同女子一般和她抢九公子的关注,怕是因为自己有断袖之癖还看上了九公子吧!
  马文才,纵你太守之子权势涛天,凭此事你万劫不复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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