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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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季听面对面而坐的张贵妃撇了撇嘴:“殿下对驸马可真是好呢。”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才嫁到的,自是要对他好一些。”季听笑呵呵的说完,便伸手握住了申屠川的手。
  季闻看到他们相握的手顿了一下,轻笑一声道:“原先驸马见了皇姐,总是避之不及,朕真以为皇姐最后要伤心了,没想到今日竟也能看到你们恩恩爱爱的模样。”
  “还是得多谢皇上撮合。”季听笑意盈盈。
  季闻笑呵呵的看向申屠川:“驸马成亲之后这几日,感觉可还好?”
  季听闻言不动声色的在桌下掐了申屠川一下,申屠川表情微动:“回皇上的话,殿下待臣极好。”
  “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季闻的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轻笑一声道。
  申屠川配合的缓和了神情,却用只有季听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是怕皇上下毒?”
  “本宫是怕你跟皇上联合下毒。”季听脸上笑意不变。
  申屠川默默扫了她一眼,又夹了块炙羊肉吃了:“殿下还想吃什么,我替你尝尝。”
  季听勾起唇角:“想喝酒。”
  申屠川顿了一下:“殿下确定要我尝?”
  “……那倒不用。”季听想起他喝醉时的烦人德行,立刻拒绝了。
  第62章
  张贵妃见他们窃窃私语,不由得酸溜溜道:“殿下在跟驸马说什么呢,不如也说出来叫咱们听听?”
  “不过是夫妻间的一些私话罢了。”申屠川抬头看向她,两个人对视的瞬间,似乎有刀子嗖嗖往对方那边飞。
  视线只僵持片刻便各自别开了,张贵妃笑意盈盈的看着季听:“这才几日未见,殿下似乎清瘦了些,按理说是新婚大喜,怎么会突然瘦了呢?难不成是府中人伺候不周?”
  “许是这些日子一直宴请,有些累了。”季听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话。
  下一句便是指责申屠川的张贵妃顿时冷下了脸,坐在位置上不说话了。季听趁旁人不注意,偷偷对着她讨好一笑,也只是换来她一声冷哼。
  一顿午膳在无声的刀枪之中结束了,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大多宫妃都回自己住处歇着了,季听也想回府睡觉,只可惜要在宫中留到晚上才能回去,只能暂时先去原先住的宫殿歇着。
  “朕精神尚好,驸马留下陪朕说说话吧,贵妃你送皇姐去歇着。”季闻开口道。
  季听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申屠川一眼,然后和张贵妃一同屈膝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外头烈日炎炎,纵然有人打着扇,路上也是极热的。季听和张贵妃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快到宫门口时,张贵妃扫了身后那些宫人一眼,宫人们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和她们错开了一段距离。
  “如今驸马终于知道了殿下的好,殿下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吧。”张贵妃款款道。
  季听唇角含笑:“倒不至于做梦都要笑醒,但整日都会笑倒是真的。”
  张贵妃闻言冷笑一声:“那等水性杨花的男人,也就殿下会当个宝了。”
  “怎么就水性杨花了?”季听扬眉。
  张贵妃扫了她一眼:“当初若不是他给了臣妾侄女希望,臣妾侄女又怎会冒天下大不韪去风月楼救他?定然是他勾引在先,臣妾侄女才迷了心智。”
  季听顿了一下,想问她侄女是谁,结果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来了,张绿芍,那个在风月楼跟她杠上的大家闺秀。
  她笑笑:“她不是被送去京郊别院闭门思过了么,怎么又突然提起她了?”
  “是去闭门思过了,但近日已经被接回了京都的府邸。”张贵妃淡淡道。
  季听啧了一声:“不是要关三年,怎么这就送回来了?”
  “你也不必去质问皇上,先前大赦天下,连死囚都被惠及了,臣妾那侄女不过是顶撞殿下两句,自然也能被饶恕。”张贵妃不急不缓道。
  季听失笑:“饶就饶了,我也懒得同她一般见识,不过你说申屠川勾引她,那可真是冤枉人了,他还不至于需要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去救。”
  “怎么不需要了?绿芍只要多出银子,便能保他清白,他巴不得呢。”张贵妃不服。
  季听无奈的叹了声气,到底没跟她说申屠川是风月楼老板、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也能清清白白的事。
  “总之,你不要被那男人迷惑了心智,他原先对你冷若冰霜,突然转换了态度,定然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别跟个傻子一样对他毫无保留知道吗?”张贵妃板起脸道。
  季听轻笑一声:“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有什么可放心的,你被骗干净了也不干我事。”张贵妃轻哼一声,趾高气昂的往殿内去了。
  季听哭笑不得的跟上,心想她认识的人里,大概最别扭的就是这位了。
  另一边,季闻跟申屠川闲聊片刻,突然提起他的父母:“你成亲的事,申屠山知道了吗?”
  “家父是流放之人,按律不得同人通信,臣自他离开京都,便失去了他的消息,如今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了。”申屠川缓缓道。
  季闻微微颔首:“成玉关也不算太苦寒,想来也是没什么事的,只是到底不比京都,留得久了也不是办法。”
  申屠川淡淡应了一声:“只可惜臣无能,找不到可以为家父翻供的证据,只能看着父母在边境受苦。”
  “你这些日子又找证据了?”季闻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申屠川沉默一瞬:“找了,只是没什么成效。”
  季闻肩膀微微放松:“时间久了,即便是有什么证据,也该被销毁了,再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皇上说得是,只是一想到父母远在边境,臣便心中焦灼,实在是放不下。”申屠川缓缓道。
  季闻轻笑一声:“你倒是孝顺,那就等着吧,再过上些时日,等时机成熟了,朕便想法子将申屠山召回京都,虽然不能官复原职,但能家人团聚也是好的。”
  “多谢皇上。”申屠川起身跪谢。
  季闻虚扶一下:“起来吧,如今你我也是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
  “皇上恩德,臣没齿难忘,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申屠川站了起来。
  季闻笑笑:“你待朕的皇姐好一些,便是报答了,皇姐性子冒失,朕总怕她会闯出什么祸来,日后你要看紧她,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记得提前同朕说一声,免得酿下大错。”
  “是。”申屠川垂眸。
  季闻扫了他一眼:“行了,时候不早了,朕也乏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申屠川说完退了出去,原本还有些温度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
  季听在屋子里打瞌睡,申屠川回来后,一进门便感觉到一阵凉意,再看她头上首饰都已经卸了,身上也只剩下里衣,连袜子都没穿的躺在床上,床边还放了两个冰鉴,一副贪凉怕热的样子。
  季听惊醒,扫了他一眼问:“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申屠川将季闻方才跟他说的话重复一遍。季听轻嗤:“你怎么这般坦诚,不会是故意骗本宫吧?”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申屠川道。
  季听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谁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今日从宫中回去,你日后就安分在府中待着,日后就算有什么家宴,你也不必再来了,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跟皇上勾结。”
  “我没想过跟皇上勾结。”申屠川平静的拿起薄被盖在她身上。
  季听顿时不悦的看向他:“你做什么?”
  “殿下方才刚出过汗,这样贪凉是会生病的。”申屠川一边说,一边将外袍脱了,接着坐在床上脱鞋袜。
  季听板着脸:“谁让你坐本宫的床了?”
  “这是殿下的床,自然也是我的床。”申屠川说着,便到她身侧躺下了。
  季听横了他一眼,因为太热便懒得同他计较,只是将身上的薄被给掀了,然而申屠川得寸进尺,又一次帮她盖上了。
  季听气恼的重新蹬开,结果直接被申屠川连人带被子都抱在了怀里,她当即大怒着挣扎:“放肆!申屠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你叫吧,叫得让所有人都听到,让他们知道我们夫妇不和。”申屠川淡定的抱紧她。
  季听挣出了一身汗,听到他的话压低声音:“你放开本宫!”
  “不放。”
  “放开!”季听真的恼了,脸颊绯红绯红的,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满是怒意。
  活色生香。申屠川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的喉结动了动,停顿片刻后缓声道:“我可以松开你,但你至少将袜子穿上。”
  “本宫偏不……”
  “你若是不穿,我就继续捂着你,”申屠川淡定道,“你要真气不过,大可以将皇上叫来,让他为你做主。”
  季听真是要气死了,偏偏又打不过他,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后板着脸妥协了:“你放开本宫。”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片刻,这才松开她,季听冷着脸坐了起来,趁他不注意突然朝他扑了过去。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受宠若惊,很快肩膀上便传来一阵疼,他身子紧绷一瞬又松下来,安抚的拍着季听的后背。
  季听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才感觉气消了不少,直起身冷眼看着他。申屠川将里衣扯开一点,露出她咬过的痕迹,看到上头的牙印已经青紫了,他勾起唇角:“我先前说过,殿下可以再用力些,我是喜欢的。”
  季听:“……变态。”
  申屠川唇角翘起一点弧度,垂眸将她的袜子拿过来,握着她纤细的脚腕往上套。季听绷着脸看着他,半晌突然说一句:“就你这般不讨喜的,日后就等着一辈子失宠吧。”
  “一辈子这么长,殿下怎么知道我会一辈子失宠?”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冷笑一声:“本宫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本宫最是清楚,你就等着一辈子做深闺怨夫吧。”
  “那可未必,”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眼底是许多季听看不懂的情绪,“殿下宠谁,得看谁有本事让殿下高兴,那些人虽然会顺着殿下,却没能力让殿下高兴。”
  “你觉得自己有本事让本宫高兴?”季听气笑了,这人方才把她气得一肚子火,现在竟然还有脸说这些。
  申屠川勾起唇角,突然欺身上前,将她逼得倒在床上。
  “殿下醉酒那日,分明说过高兴的。”他压低了声音道。
  季听愣了愣,蓦地想起那晚他逼着自己说喜欢的样子,脸颊瞬间红了。
  第63章
  “若不是你逼本宫,本宫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季听咬牙切齿,却还要顾及外头伺候的人,连大声都不敢。
  申屠川目光沉沉:“我不过是停了下来,怎么就成了逼殿下了?”
  “……你再说这些浑话,信不信本宫把你轰出去?”季听羞恼。
  申屠川没有再逗她,翻身在她身侧躺下了,闭上眼睛半晌道:“殿下方才还在皇上面前跟我夫妻恩爱,若是突然把我撵出去,就不怕皇上觉着我们是表面夫妻,日后更想同我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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