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梦天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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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虎离山?
  引蛇出洞?
  下面十几个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高冠老者也没有阻止,他重新回到宽椅上坐下,闭目思索片刻,忽然道:“从困灵渊调派十个天尊、三个王者出来,对方既然不怕,敢大摇大摆的显露行踪,我们若是不配合一下,未免显的小家子气。”
  下面的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又有一人出列道:“家主,王者境界的高手,可是顶级的战力,我们目前只余下三人,若是都派遣出去,怕是……”
  高冠老者打断他,冷笑道:“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也是王者境界了吗?况且,困灵渊又岂是那么容易进出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梦天河的如意算牌打得也太好了,他以为只有他知晓……”
  似乎无意中说漏了什么,话音夏然而止,顿了一顿后,高冠老者挥手道:“照我的话去做吧,不过,既然出手了,就一定务必要除掉这个来历不明的王者,千万不可依仗人多就大意,如果让对方溜掉,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是!”
  ……
  楚刚悠然自得的品尝着面前的血酒,这是这座城里非常著名的特色,酿造酒水的主料除了粮食以外还有一种虫类的血液。
  此虫名曰:浊,好静而不动,寿命悠长,周身遍布细小的绒毛,诞生之日起能够汲取天地灵力,所以一生当中不吃不喝也不排泄,除非是交配繁殖,否则就如同死虫一般,纵然被捕食也不反抗,可以说已经懒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境界。
  因为它的这种特性,所以浊的血液纯净无比,其中蕴含着精粹的生机和灵气,成为酿酒的珍惜材料。
  楚刚的运气不错,这座城虽然以血酒闻名,但每年的产出极少,有时候纵然你有钱都未必买得到,真正的有价无市,掌握血酒酿造技艺的酒坊,通常在酿制前就被预订的差不多了,剩余的部分,只是勉强供应本城,而且价格奇高,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楚刚也一样消费不起,事实上他就没有打算消费,闻到酒香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
  酒足饭饱,楚刚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懒散惬意的靠在豪华包厢的软椅上,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反手一拍,星辰钟蓦地浮现,从窗口激射出去,滴溜溜的飞到半空,随即钟身一抖,闪烁间扩大,遮住了整个天空,雾霭四涌中星光点点,黑洞洞的钟底内磅礴的力场喷薄而出,笼罩住长街尽头的城主府。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砰砰乱响中,恢弘的高墙、斜起的陡脊、卷着角的屋檐、雕梁画栋的装饰纷纷破碎,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起,投向钟底黑洞。
  惊叫声、怒斥声、慌乱的哭喊声霎时间传遍长街。
  很快的,在力场的作用下,形成的烟柱中,除了杂七杂八的物件,就能看到一条条人影手舞足蹈的被吸起,身不由己的飞向黑洞。
  “大人饶命……”
  “住手啊,有话好说,你想怎么样都行……”
  几个勉强在烟尘中起起伏伏的人影发出求饶声。
  楚刚笑笑,如果他真的有意屠尽城主府,凭这几个人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住星辰钟的威力。
  他一路挟尸寻仇,每每以星祭灭掉梦家和其他为虎作伥的附庸家族高手,将他们炼化成精纯的灵力和浓浓生机修复星辰钟,最初时候效果还很明显,但是渐渐地他就察觉到,修为低下的对于星辰钟而言只是聊胜于无,而且,不断的杀戮,也令他心中慢慢地积蓄起一股冷漠的嗜血之意。幸亏他及时自省,否则持续下去的话,心态肯定会发生大的变化。
  为了避免堕入杀人如芥的魔道,楚刚果断的停止了这种行为,有选择性只以梦家分支和附庸家族的高手为猎物,如执法队。修为低下者统统放过,其中,就包括城主府级别的势力,多数时候只是把他们作为诱饵。
  可惜的是,城里似乎并没有执法队员或者修为高深者,楚刚控制星辰钟放出的力场已经削弱很多了,但是并没有人站出来进行阻挠。
  或者,这一路走来,曝露的实力有些过分了?
  楚刚砸吧砸吧嘴,无奈的撇了撇,没办法,谁让他不认路呢,只好每次都使用传送阵了。这样一来,行踪动态难免会落入对方的耳目中,连续灭了七支执法队,估计吓到他们了吧?
  伸手冲着星辰钟一召,遮掩了整个天空的古钟顿时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变作巴掌大小,落在楚刚面前的圆桌上,他自斟自饮了一杯血酒,淡然道:“这里的城主过来见我。”
  失去力场的拉扯,半空中的杂物残屑和人影登时下雨般落下。
  烟尘中的人影见状,连忙纷纷出手抢救那些修为较低者。
  楚刚也不着急催促,淡然的看着,片刻后,才见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飞掠过来。不过,他没有直接从窗口穿入,而是从酒楼下面踏梯上来,敲了敲包厢的房门,得到楚刚的允许后,才进入房间。
  “真是多此一举,本事不大,形式套路倒是玩的炉火纯青。”楚刚腹诽一句,也没让他坐下,直接问道:“为何不见执法队出面,难道你这座城已经被篡位的那群反骨仔抛弃了?”
  中年男子正是城主,他虽然不懂什么是反骨仔,但也知道不会是好话,惨然一笑后,他沉声道:“阁下的面孔很生,我从未见过,也未曾听闻,想必不是……前主家的人吧?”
  楚刚眼睛一翻,星辰钟蓦地亮起,刺啦一声,城主被霹雳电光劈的倒飞出去,撞破包厢房门,狼狈的滚落到外面的大厅。
  压碎了几张桌椅后,他翻身而起,脸上惊疑不定,原本的肌肤上一片焦灼,但显然只是表面的伤势,并未伤及到内脏,他心知肚明,楚刚只是教训而非起了杀意。
  “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吗?”楚刚的声音传出包厢,“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一阵爽朗的大笑忽然响起,从楼下传上来,“阁下莫要动怒,这个问题,让我来替他回答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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