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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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问早就醒了。
  他严肃地坐在门岗房内, 等着张华超忙完找自己谈话。
  他的问题很严重,怎么能在失踪现场找线索的时候睡着了呢?
  还做梦破获失踪案, 走上人生巅峰!他看是, 得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嗜睡问题,然后去找局长搞个自我批评。
  欧阳问等了许久,终于看见了张华超的身影。
  张华超今年三月升了个职, 成了市刑警队的副队长。
  “张副队!”他板着一张大黑脸, 心情紧张地喊了一声,又四处看看, 没有看见那个清明观小道长的身影, 下意识问:“小道长呢?”
  张华超随口道:“哦, 走了。”
  欧阳问疑惑地说:“咦,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直在门岗这儿没看见呀!”
  张华超不动声色地胡诌:“哦, 他们是从后门走的。”
  欧阳问点了点头, 不疑有他,话题又转了回来,他一脸沉重的自我检讨:“张副队, 我犯了特别严重的错误……”
  张华超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不好跟他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是小道长给他迷|晕了吧!
  他指着幼儿园门口焦虑等候的家长们, 打岔道:“那个, 走, 咱俩去跟家长们见个面。”
  夏映浅走的时候说, 他去接孩子。
  没说到什么地方接, 也没说怎么接。
  但张华超就是相信他们,一定能完好无损的将二十几个孩子给接回来。
  于是,见了家长他便道:“我家老大也是才刚上幼儿园, 老小还是个小宝宝, 都是为人父母的,我能理解各位家长焦虑的心情。请大家听我说,孩子找到了,我们现在已经派人去接了,请大家耐心等候!”
  人群顿时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有几位妈妈,一开始神经紧绷,现在陡然松懈下来,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这是喜极而泣。
  有媒体涌上来要做采访,被张华超拒绝了,他领着欧阳问,又往幼儿园的门岗房走。
  欧阳问小声询问:“张副队,我知道这时候要安抚家长的心情,可咱们不能说谎话!”
  张华超顿下了脚步:“说什么谎?我可没说谎!”
  “孩子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在哪儿找到的?什么人去接的?”
  欧阳问虽然没当过刑警,没有刑侦经验,可好歹也做了十来年的基层警察。
  再说了,这些都是常识,就连普通人都知道。
  张华超道:“前两个问题不能回答,回答你第三个问题,小道长和小神君去接孩子了。”
  欧阳问愣怔了一下。
  一旁的小杜,冲他挤眉弄眼。
  小杜是刚分到派出所实习的大学生。
  标准的“新兵蛋子”,没上过“战场”。
  今儿大西村有两家打架,报了警,派出所大部分的人都去了那里。
  要不是因为这个,欧阳问可能不会带小杜出这个警。
  不为啥,“新兵蛋子”太怂。
  刚刚还哼哼唧唧,说他遇到了鬼打墙。
  欧阳问教育他道:“不要一遇到一点难题,就往鬼的身上扯,那不是瞎扯淡嘛!”
  可是这会儿,就连欧阳问的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让小道长和小神君去接孩子……
  这…这,不符合规矩啊!
  欧阳问真是装了一脑袋的大问号。
  能怎么办呢?就等吧!
  **
  红茵离开了幼儿园,没有第一时间回道观。
  她心里装着事儿,烦乱的很,往骨娘娘那儿去了一趟,小坐一会儿。
  想着小道士和霓霓也该回道观了,那乔思修的魂,是没了还是跑了,总有个结论。
  她这才告辞。
  鬼跑得快。
  就算有太阳,她溜着树根和墙根,不多时就回了五河镇。
  这时,孩子已经找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五河镇。
  好多镇民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红茵躲在墙根下,听了几耳朵。
  “孩子们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呀?”
  “人家警察同志都说了,肯定不会是假的。
  “这事儿还真是稀奇,听说监控器根本就没有拍到,孩子们是怎么走出去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幼儿园的园长,为了扩大知名度,让人把监控动手脚了呀,或者幼儿园里肯定有监控死角?”
  “嘘!我觉得不是。冯敏都在五河镇开了好多年幼儿园了,尽职尽责,哪有那么多坏心眼儿啊!再说了,冯敏那幼儿园招的孩子不少。”
  “那难不成真跟他们说的,这事是鬼闹的!”
  “谁知道呢,反正小道长和小神君都去了,到现在还没见回来!”
  “说起来我以前都不信鬼神!”
  “别的地方不信鬼神可以,咱五河镇的可不能不信鬼神!我听我奶奶说的,她是听她奶奶说的,想当年那个万人坑里,可是没有一个咱五河镇的人!说是那会儿清明观还可大,小道士特别多,小道士将镇民藏在了道观里,劫难过去,五河镇一个人都没少,清明观的小道士都快死绝了。”
  “别扯淡了,你奶奶的奶奶怎么可能知道!那万人坑,你知道有多久了吗?前朝战乱时期,是又埋了点人进去!但那只是万人坑的第一层,最底下的那层,都有两千多年了!”
  ……
  真是吃饱了撑的闲扯,连几千年的事儿都扯出来了。
  红茵知道老骨头的年岁不小,可具体是多大,她还真不感兴趣。
  说起来,她和老骨头都是成熟的女鬼了,她从来不问老骨头的过往,老骨头也不问她的。
  姐妹们聚到一起,就是happy happy!
  她的鬼眼滴溜溜转,只不愤地想,丢孩子这事儿可不是鬼干的,明明是人。
  她也是闹不懂这些人了,怕鬼做什么?鬼还不都是人变的,人分好坏,鬼也分好坏呀!
  又不是说,所有的好人一变成了鬼,也成了坏蛋。
  红茵撇撇嘴,不想听了,继续往道观里飘。
  刚到道观的门口,她忽然瞧见街那头,有一个穿道袍的道士,一闪身拐了弯。
  她只当是夏映浅,“嗳”了一声,想追来着。
  可又一想,实在不想跟谢宁安见面。
  红茵便飘回了道观。
  大约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幼儿园那边,今天的道观格外的寂静,连一个游客都没有。
  老方和小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奇怪的是,哮天犬的笼子没有锁,它却老老实实地趴在里头,叫都不叫。
  红茵叫了声:“小方!”
  没有人应答。
  红茵直接飘进了小方的房间。
  只见小方连鞋都没脱,仰倒在床上,呼噜扯得震天动地。
  红茵又叫了几声:“小方,小方……”
  方神棍终于有了动静。
  他眯着眼睛道:“姑奶奶,你看看都几点了,能不能别打扰我睡觉?有什么事儿,咱们明早再说!”
  红茵下意识瞧了瞧外头的大太阳,没好气地鬼吼:“早着呢,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鬼喳喳起来,那杀伤力真的是很强。
  方神棍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过来。
  什么?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他怎么记得,他们明明已经吃过晚饭,还看完新闻联播,他这才洗了澡,上床睡觉。
  方神棍从床上翻坐起来,好像丢魂似的,眼睛直直地发愣。
  红茵飘到房间外头,在祈福殿里找到了同样大睡的小吴,又飘了回来。
  她撇了嘴道:“哎哟,玩鹰的被鹰捉了眼睛!小方呀,你快瞧瞧,你的钱丢没丢?”
  她已经瞧过了,她的夜明珠还在。
  嗯?!
  “钱!”
  方神棍这下子清醒的很快,他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顾老胳膊老腿儿,赶紧跪着找钱箱子。
  还好还好,分文没少。
  红茵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又不是范阶那个不长脑袋的。
  把人都放倒了,却一分钱没动,这事儿本来就很蹊跷。
  红茵悄悄地溜进了正殿,也没敢跑到三官大帝的正面前,就躲在边边,弱弱地问:“老三位神仙,知道那贼是来偷什么的吗?”
  三官大帝的神像肃穆,连一点提示都没有。
  红茵翻了翻鬼眼,又溜着边边,飘了出去。
  **
  阴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阴风嗖嗖的刮,小狐狸害怕自己会感冒,用三根大尾巴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范阶有点烦。
  那三根大尾巴实在是太抢眼球了。
  他总忍不住低头瞧一眼,不能好好骑马,万一撞车了呢!
  阴间的路况比人间还要复杂。
  毕竟在人间,大马路上也就只能走走汽车。
  阴间就不一样了,有汽车,还有汽车……主要是汽车的造型各异,让鬼一言难尽。
  刚刚过去一个火箭样式的汽车,后头呜呜叫着,又开来了一辆两节式高铁,前头还有开飞碟款式的。
  高铁和飞碟的中间,又夹了一辆手扶拖拉机。
  当然,也有骑马的,骑牛的,骑大老虎的……
  这些纸扎交通工具,都是后人供奉,现在的后人脑子里都冒泡儿,总想着给他们的老祖宗搞点新奇的玩意儿。
  眼看黄泉路就要到了。
  阴间却起了大雾,能见度极低。
  夏映浅的天眼从没有这么累过,一阵一阵的泛酸,眼泪叭嗒叭嗒,落到了苏锦霓的头顶。
  社会喵的记忆里,自己也是第一次来阴间呢,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儿特别的熟悉。
  她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感觉到下雨了。
  她伸出了小肉爪,等了半天,可一滴雨滴都没有接到。
  苏锦霓萌萌哒抬了头,看见了满脸泪珠的夏映浅,震惊!
  她表外甥居然哭了。
  哭这个事儿,是绝对具有感染力的。
  社会喵“汪”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表外甥,你怎么了呀?是不是想到你的亲人了?要不一会儿,等找到了青青老师和苗苗她们,我陪你去阴都城里转转吧!”
  夏映浅都还顾不上解释。
  谢宁安一听这话,气得只想冒烟儿。
  “你们当阴都城是什么地方?游乐园呀!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进阴都城是要有通行证的好吧!”
  苏锦霓白了谢宁安一眼,想当然地说:“你是鬼差,你一定有通行证,一会儿我照着你的通行证画一个!”
  孩子对她的画画能力很有信心。
  谢宁安吓得差点儿没从大绿马上,摔下去。
  他嗷嗷叫道:“你们给我保证,一会儿悄悄接人,不许声张,要不然我就不带你们去黄泉路了!”
  悲了个催的!
  他的话音才落,苏锦霓就看见了黄泉路的界碑,小手指一点,冲他龇牙。
  她还看见了立在界碑前,一脸苦逼的肖可以,朝他挥挥小手:“嗨!”
  “嗨!”肖可以也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一瞬间,谢宁安想将肖可以扔到寒冰地狱里,重新改造。
  等到他们都下了马。
  肖可以的鬼眼,在夏映浅的火红马上和范阶的大白马上,扫了又扫。
  超想要,嘤嘤!
  火红火红的马跑起来多吸引鬼的眼睛,骚包的很。
  大白马也成,活着时候没当成白马王子,死了当也成。
  肖可以觉得自己这回立了个大功,一会儿可以跟苏锦霓谈判,没准儿就能羊驼换大骚马了。
  他一改先前的苦脸,乐呵呵地说:“哎哟,你们可算来了,我的羊驼都快被那群孩子给压坏了!”
  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那羊驼的配色,特别符合小孩子的审美。
  于是为了让孩子们不哭,肖可以贡献出了自己的羊驼。
  当然,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他生怕哪个小孩没有憋住尿,一泡下去,他的羊驼就完蛋了。
  别说晒干了还能用。
  他不!
  肖可以热情地领着他们转到了界碑的后头。
  界碑的后头有个大坑。
  听说,原来有一棵老榆树在这儿扎根,后来禁锢到期了,老榆树跑了。
  大坑没有填平,二十几个小豆丁就躲在这坑里,玩骑羊驼的游戏。
  当然,还有躲羊驼口水的游戏。
  苏锦霓走到了大坑边,冲底下的小伙伴们招了招手。
  “青青老师,芳芳,苗苗,我来接你们回家啦!”
  那个鬼差刚刚说,小神君一会儿要来,青青是有点不相信的。
  说不好心里那种感觉,在这陌生又恐惧的环境里,人是麻的,明明思绪很乱,可脑子又空白一片。
  她像很多人一样,不是个完全无神论者,但是认真讲也没有太相信。
  她的脑袋一直在放空,偶尔会想,要是一辈子都在这里的话……忍不住浑身战栗。
  苏锦霓的声音像是沙漠里的一缕甘泉,让快渴死的人顿时有了生机。
  青青老师惊喜地喊:“霓霓……”你真的来了!太感动了!
  苏锦霓见了青青女神,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了一排小白牙。
  青青老师又哭了,这一次是看到了希望。
  苏锦霓鼓了鼓小嘴儿,宽慰道:“不哭不哭,一会儿你告诉我哪个鬼鬼吓唬你了,我替你出气好不好?”
  青青老师扁了扁嘴,居然真的觉得被安慰到了,她点了点头。
  羊驼今儿是真累坏了,陪玩了这么久,又把孩子们从大坑里一个一个驮了出来。
  驼完了之后,羊驼摊在地上,变成纸片片了。
  小豆丁们会师了,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吵的那些阿飘们纷纷过来围观。
  谢宁安歪着脸,一瞪鬼眼。
  阿飘们四散。
  连刺头都嗖一下,飘没影了。
  肖可以忍不住“啧”了一声,委实羡慕不来。
  鬼差当的久了,成了黄泉路上的一霸。
  上回肖可以不是被讹诈了三根香烛!
  谢宁安一听,带着肖可以将那讹人的阿飘痛揍一顿。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地府改革勾魂制度分组,肖可以也不会选择谢宁安个大废物。
  唉,他能说都怪他一时心软嘛!结果自己要累劈叉了。
  肖可以恍完了神,那边的小豆丁们停止欢呼模式,开启了七嘴八舌。
  “霓霓,霓霓,这是什么地方啊?”
  “霓霓,那个坐羊驼好好玩呀!”
  “霓霓,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幼儿园?”
  “霓霓,我,我饿了,你带吃的没有?”
  ……
  苏锦霓翻了翻自己的小包包,找出了两包动物款的小软糖。
  才这么一顶点,不够二十几个孩子分。
  “一人一半吧!”苏锦霓打开了其中一包,先拿了一个小猪猪出来,一口咬掉了头,把剩下的递给了苗苗。
  小朋友分享东西,都是这么分的。
  谁也不嫌弃谁的口水,能吃半颗也开心呀!
  这时,夏映浅找到了青青老师问:“孩子都在吗?”
  “在的,一个都不少。”
  青青老师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挺了挺胸膛。
  当老师的,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
  她那会儿便想了,要是这些鬼吃人的话,就先吃她,肉多,一百二十斤呢!
  夏映浅点了点头,转身去找谢宁安说话。
  一人一鬼叽叽咕咕,就是为了商量怎么把老师和孩子送回幼儿园。
  再走回去肯定不现实的,路挺远的。
  纸马跑得快,好像是眨一眨眼睛的功夫就到了。
  两条腿颠的话,恐怕要颠到天黑了。
  那等在幼儿园门口的家长们肯定都要急死了。
  谢宁安拿鬼眼瞟了瞟苏锦霓。
  夏映浅懂他的意思,他是说他表姨那儿还有可多纸马。
  夏映浅觉得谢宁安就是想省事儿,一翻眼睛道:“别开玩笑了,都是小孩,能自己骑马吗?”
  “不能!”谢宁安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确实不安全。
  别说在人间了,就是在阴间,那些没成年的小鬼,也不许开车或者骑马上路。
  而且不知道为啥,见过他一剑把乔思修刺了个对穿,谢宁安时不时会冒出其实他也很可怕的念头。
  夏映浅摊摊手,又说: “谢大哥,这可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儿,你得想办法!”
  唉,好的吧!
  谢宁安发愁地挠了挠头,主意来了,就是有点笋。
  不过非常时期,哪儿管得了这些呀!
  他鬼手叉腰,往阴间大路上一飘,吱的一声,截停了无数辆车。
  这年头,有车的阿飘都是有后人供奉的,腰板格外的硬,纷纷探出了头,嚷嚷。
  “怎么啦?怎么啦?”
  “我说大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鬼!你截我的车,你有搜查证吗?”
  “大人快走开,我还要等着回家吃供奉呢!今儿是我忌日,回家晚了,供奉都凉了。”
  “哟,这不是谢大人嘛!这又是执行啥公务呀?能不能先让兄弟过去?”
  ……
  谢宁安像电视里的流氓一样,挖了挖耳朵。
  他鬼眼瞪得滚圆,闷哼一声道:“都别废话了,大人今天要征用你们的车!”
  他的话音才落,又是鬼嚎声一片。
  “我们还有没有鬼权了?”
  “就是!”
  ……
  谢宁安一脸不快,又道:“有问题去我们勾魂处,找谢必安大人说。”
  一抬出谢必安,所有的阿飘都不敢嚷嚷了。
  谢必安大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凶,后面还得带个“残”字。
  算了,算了,不就是被征用一下车。
  谢宁安一回头,朝夏映浅挤了个眼儿,意思是搞定。
  可他还没炫耀完呢,就又有阿飘提出了问题。
  “大人,您到底要征用几辆车呀?”
  谢宁安掰着鬼爪子数了数,他伸出了一巴掌。
  没办法,孩子多呀,一辆两辆也装不下。
  只需要五辆的话,那好办!
  这儿被截停的车,怎么说也得一二十辆。
  只是问题又来了。
  谁去谁不去啊?
  这些阿飘互相推诿了起来,火箭车让飞碟车去,飞碟车让手扶拖拉机去,手扶拖拉机看了看旁边的老爷车。
  一时间,鬼吵吵的声音,快把谢宁安给吵炸了。
  就是这时,那辆高铁款式的汽车,缓缓驶来。
  “高铁”跑的一点都不慢,不过是没开足马力。
  开“高铁”的还是个帅小伙,他探出了头,哈哈笑道:“又追尾了吗?跟你们这些鬼说了一百遍了,要安全行驶呀!”
  帅小伙的优越感是他的两节高铁车给的。
  谢宁安看见他时,鬼眼霎时一亮。
  他摆了摆手,示意其他的阿飘,“快走,快走!”
  哦,鬼差大人又不征车了,还真是阴晴不定呢!
  不过,没有一个阿飘真的纠结这些,纷纷飘进了车里,呜的一下,全都跑光了。
  谢宁安飘到了帅小伙的跟前儿,严肃地道:“是你为社会做贡献的时候了!”
  啥?
  帅小伙一脸懵逼。
  谢宁安朝那些小豆丁招了招手。
  小豆丁们排好了队,很有礼貌。
  “叔叔,好!”
  “谢谢叔叔!”
  “哇,叔叔,你的车车好酷啊!”
  “叔叔,你也好酷哦!”
  ……
  帅小伙还在傻眼,眼睁睁看着数不清的小豆丁上了他的“高铁”,瑟瑟发抖。
  哇,好久没见过这么多活人了。
  还全是娃!会不会尿他一车?!
  他想反对怎么办?
  嘤嘤,可是鬼差好凶!
  谢宁安拍了拍车窗,严厉叮嘱:“安全行驶,知道的吧!跟着我,我给你当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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