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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赵曦月意识再次清醒回寰的时候, 是被身旁的吵嚷声给闹醒的。
  随着眩晕感的减弱,胸前伤口处的痛楚之感渐渐加深了起来。偏偏在她痛得不得了的时候,身旁的吵嚷声却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不准走!你这庸医不准走, 把我大孙子还给我!”
  “你这人干什么啊?我都说了你儿媳妇生的就是女儿,不是儿子,你让我去哪给你变一个大孙子出来?总不能把别人生的儿子换到你们家吧?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我胡搅蛮缠?我儿媳妇的肚子是我花了大价钱送她去拍片子看过的, 人家大夫说这一胎怀的就是男孩,可是等你们接生的时候却给我接生出来了个女孩,这高科技的手段怎么可能出错?肯定是你们把我大孙子换给别人家了, 你刚刚都承认了,你们医院就是有这种黑心业务!”
  “我真是跟你说不通。你再好好品品我刚刚说的话, 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我们医院可是二甲公立医院, 是国家单位,干不出你说的蠢事。相反,你说的把你儿媳妇送去验性别的医院指不定反而是个莆田系医院,因为在我国为产妇验孩子性别是违法的一件事,没有任何一家正规医院会做这种事。而既然是莆田系医院,那么替你家化验错孩子的性别那真是再正常不过得一件事了!你如果实在是怀疑我们掉包了你们家孩子,那好, 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你现在就去检验科挂号做一下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你说的容易,亲子鉴定不需要花钱啊?我儿媳妇生个娃都已经在你们医院花了一万多了, 这些钱得我儿子两三个月才能挣回来, 你现在还让我做亲子鉴定, 那不知又得花多少, 你们医院是不是得吸干我们老百姓的钱你们才能甘心啊?”
  听到这里, 赵曦月转头朝自己临床的一个腿上被缠满了层层纱布的女人看去, 请教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争吵?”
  女人正愁没人一起吐槽闲的荒,闻言立刻回答道:“看到没,最里面那一床的就是这老太太的儿媳妇。妇产科那边的病床不太够了,只剩下贵的单人病房了,为了省钱,这老太太出馊主意,让自己刚生完娃没多久的儿媳妇住到这种鱼龙混杂的普通病房来了,真是胡闹。”
  赵曦月:“那么一万多块钱很多吗?两三个月挣一万块属于什么水平?”
  那女人轻嗤一声,“还能什么水平,辣鸡水平呗。她儿子那么大年龄的人了,就算没学历没本事,但如果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的话,去工地干活或者跑外卖一个月也能最少挣上个七八千了。偏偏她儿子又穷又懒,她还这么没自知之明的重男轻女,真以为自家有皇位要继承吗?”
  闻言,赵曦月摇了摇头,“皇位怎么能由男子继承呢?女子有生孕能力,无论宠幸后宫哪位男子,均可以保证孩子是自己所出。但如果是男子继承皇位的话,他们又不可能保证自己时时陪伴在后宫每一位佳人身旁,且男子一过三十无论体力还是能力均都会有所下降,如何能保证他们的妻子仍愿意迁就他们,不另寻新欢呢?即无法保证其妻另寻新欢,那皇室的血脉岂不是很容易被混淆?”
  那女人瞪大了眼,“这位姐妹,你看问题的角度很妙啊!你叫什么名字,微博是什么啊?告诉我让我关注关注,好让我在你出书的第一时刻能够第一个购买你的佳作进行学习拜读!”
  赵曦月谦虚的摆了摆手,“过奖过奖。孤……我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出书是不可能的,姐妹倒也不必逗我开心至如此了。”
  她不过是套用自己在大周朝时所见所得的经验,才讲出这样一番话的,哪里能出什么书啊?这位异世界的姐妹真是太捧场给面子了!
  没错,赵曦月此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早已不在大周朝,而果真是如那位叫人送她来医院的女郎一开始向她说的那样,来到了这名为华国的异世界。
  之所以有这样的意识,不仅是因为这房间的布置让她万分奇怪,也不仅仅是因为这满当当的房间内,所有人的穿着打扮甚至于是头型发色均与她平生所见到的不同。
  最主要的是因为刚才那位年迈老太的一番想要抱‘大孙子’的爽言爽语,在大周朝那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在大周朝,几乎所有人家都以生女儿为乐,以生儿子为哀。
  因为女儿从小时候开始便贴心的如同一床温暖的小棉袄,长大之后更多是稳妥踏实,聪颖好学。
  儿子却不知为何,在小时候就极为调皮捣蛋,见天的往外面疯跑,将自己弄成个臭泥蛋回来,简直让人看着便心生烦躁。
  待到长大以后那更是不得了了,一个个的不到十三四岁,便开始知晓冲女郎们献殷勤。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向外女拐去了,把家里的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只要他们有的,全都奉献给他们心仪的女郎。
  偏巧他们还极为喜新厌旧,并不专心喜爱一个女郎,常常是给这个女郎送礼博得青睐博到了一半,就又重头再来给另一个女郎送礼了。送来送去,活活有种打算把家里送空的势头,简直就是败家子本子了!
  想到这里,赵曦月忽然想到了那位她在这异世界初见的女郎曾经说这是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可在她看来,这世界大有男子压倒女子的势头啊。且这势头还是一些同为女子的妇人自己愿意遵循维护的。
  正当她想向这位自己刚刚认识的‘好姐妹’打听打听这是个什么原因时,赵曦月的余光却忽然看到最右侧靠近墙壁与窗户的那个病床上,一位满面挂着眼泪的女子正掀被而起,且在下一秒,朝窗户口跑去,随即双手撑在窗户口上,似乎有想要往窗外跳的想法。
  赵曦月起先没将这事当一回事,毕竟跳个窗而已嘛,在她印象中正常的窗户距离地面能有多高呢?最多一两米吧?
  可她身边那个刚刚认识的‘好姐妹’却在此刻惊呼出声,“快拦住她!这儿可有十六楼呢,跳下去人就没了。”
  十……十六楼?
  闻言,身体先于思维展开了行动,赵曦月运用轻功飞奔至窗边抱住女子腰部时,女子的大半截身子已经探在了窗户外面。
  在探头往窗外瞧了一眼后,她忍不住感叹,乖乖!这么高的楼掉下去可不得摔成个肉泥?幸亏这人被她拦腰抱住,否则跳下去的那一刻绝对就没生路了。
  然而她虽阻拦了女子的死亡,可女子却好像并不领情一般,在她怀中不断挣扎,似乎是还没有绝断想要自尽的念头,且边挣扎还边哭着道:“让我死了吧,我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活着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见此,她冲动的话脱口而出:“大女人家家的动不动哭什么哭?做妻主做成你这样的,不把没用的男人一脚登开,反而还愿意为其生儿育女,生不出自己想要性别的孩子时,还想要为这件事自尽的人,确实没有活着的意义。算了,你去吧,来生可千万别再投胎做女人了,每一个女郎,都本应勇敢、自信、乐观、大方,都本应活出自己最美丽的风采,可你呢?你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我们大女人的脸真是被你这样的女郎给丢尽了!”
  她话音落,刚刚那跟大夫胡搅蛮缠的刁蛮老太便开了口:“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没用的男人,你给我说清楚,我儿子怎么就没用了?”
  赵曦月回头瞪她,“看到你,我才知道何为子不教、母之过。何为惯子如杀子。你家中都穷成那副德性了,不督促自己儿子勤劳上进,反而只执着于让家中产妇为你生孙子!怎么,生出孙子来,是朝廷能给你什么奖励吗?还是生出孙子并将其教育成你儿子那副德性后,让你觉得为人世间再添一枚蛀虫欢喜得紧啊?”
  老太太:“……。小娘皮,你别以为老娘不敢打你!”
  “放肆!你有本事你就来,孤王难道还怕你不成?”
  虽然自己这会儿身体不太好,且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要是连这种泼皮老妇她都无法招架,那她赵曦月这么些年的军功可能都是混过来的!她这摄政王一职可能是朝廷眼瞎了才会颁给她的!
  *
  姜婳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被当成监护人叫去训导这件事,起码得等最少过上个十来年,她可能会有自己孩子的那一天才会发生。
  没成想到她一妙龄少女,竟在二十四岁这一年就惨遭这样的经历了!
  看着左边那捂着一直手臂,且鼻青脸肿眼圈青黑‘哎呦呦’个不停的老太太,再看着右边那虽捂着胸口处箭伤附近位置,且头发乱糟糟几乎成了个大/鸡/窝,但外表上看起来起码没受到什么伤害的‘大周摄政王’。
  她抿了抿唇,对着眼前的护士长道:“能把具体情况给我讲讲吗?”
  老太太顿时抬头道:“有什么好讲的,我被你朋友打成这样了,你没长眼睛都看不到吗?”说着,她还呲牙咧嘴的夸张‘嘶’了一声,“赔偿!给我赔偿!不然我就要报警!”
  姜婳原本还觉得可能责任在她们这一方,毕竟这位最新的异界来客可是自称摄政王啊。
  纵观历史,曾当过摄政王,或者其存在的地位相当于摄政王的人有一个是善茬的吗?反正她一个理科生历史学的不咋地,她印象中是没有的!
  然而听到老太太这跋扈的语气,她心中的天平顿时就颠了一个倒。没有应承老太太的话,只将目光看向护士长,让这位没有参与进这件事的人来为她公平公正的将事实阐述出来。
  果不其然,在了解清楚实情后,这个锅果然不应该扣在摄政王头上。
  而是因为这个老太太自信以自己这年龄,没有年轻人敢对她轻易动手还手,所以才‘先撩者贱’的跑到摄政王跟前扬起了手中的巴掌。
  没想到摄政王不按常理出牌,她的巴掌没落下来呢,手就被摄政王一把攥住给掐骨折了,随即摄政王一拳落下,砸到了她的眼睛上。
  当然,从老太太一开始因为觉得胎儿性别不对而进行医闹这件事就可以得知,这老太太根本就是个顽劣不堪的刺头,肯定不可能不还手。
  而农村妇女还手的手段无非就是扯头发抓衣服这一套,摄政王虽不会被这样的攻击方式给伤到,但毕竟她胸口的箭伤才被处理缝合没多久,再加上两人离得那么近,总归有些地方防不胜防,所以此时此刻才是这副尊荣。
  听罢护士长的讲述,姜婳点了点头,“所以您这边将我叫过来,是问我打算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愿意和这位老人私下和解是吧?”
  老太太大声咧咧,“为什么是你们提出什么条件?没看到受伤的人是我吗?她屁事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脸提出条件?”
  姜婳扭头朝老太太看去,“第一,先出手伤人的人是你,不能因为你出手伤人,但你不敌别人,反而被人自卫/反击给伤到了,你就从加害者变成被害者了。就算进到警察局,我朋友也顶多是自卫过度,但你却可以因为故意伤害罪而被判处刑事拘留。”
  “第二,看到我朋友身上穿的病号服了吗?不知道她是病人吗?而且我朋友的病可不止是身体上的,她还有心理上的疾病,这些我在入院前可都是交待过医生和护士们的,他们全都知道。你一个没病没灾的正常人冲病人动手,你真的觉得自己有理吗?算了算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觉得自己没做错,我还是直接报警吧,反正你这样为老不尊的老人就该进局子里好好接受接受二次教育。我不接受跟你和解。”
  说着,姜婳将手机掏出,作势要拨打110报警电话。
  然而她不过刚按了个一,就看到老太太有想要朝她扑过来的意向,撇了撇嘴,姜婳问:“怎么,伤一个人不够,还打算伤俩?您这是打算进去之后,就在局子里赖着常住不走,为家里面省点房租的同时,也省点年夜饭的钱吗?”
  老太太咬牙切齿,“你……赔!我给你们赔偿!”
  成功拿到赔偿金后,姜婳半点没藏私,将那一沓钱全都递给了这位苦主摄政王,“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银两,我不知道你在你的世界经历了什么,但看你跟我初见之时那快要穿透胸膛的箭伤,当时的情况应该凶险万分,所以你在养好伤之前最好还是先不要回去,那么在养伤这段时间你的日常花销都可以用这些钱来支付。”
  赵曦月虽接过了这些红票子,却不认识这些红票子的数额,“这些是多少钱?”
  姜婳:“一万。”
  赵曦月嗤笑,“所以那泼皮老妇的儿媳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儿子生育骨血时,花费过万她觉得多。轮到她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惹出祸患,需要为抹平这祸患花费万元时,她却舍得的很。”
  赵曦月的不忿亦是姜婳的不忿。
  但鲁迅先生曾写过一句话:这世间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虽然这话的原意安在这对婆媳的境况之间稍有些牵强。但这位婆婆确实理解不了儿媳的喜悲,如果理解的话,也不会将重男轻女的想法展露的那么淋漓尽致,更不会在光天化日当着病房中那么多人的面前弄出这一场丢人现眼的医闹,直直逼着年轻的儿媳想要为此而产生轻生的想法。
  眼见着摄政王在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扭头进了病房,姜婳也跟了进去。
  正想提醒一下对方,刚刚护士长说了,让他们出来后先去医生那边重新换药包扎一下伤口,就看到摄政王在走到那以被蒙头,似乎想要将自己掩藏在无尽黑暗中的产妇病床前后,将手中的钱大略分出一半塞进了对方的被子当中,随即低下头对着对方说了一句话,才又再次朝病房外走来。
  姜婳离得较远,这位摄政王刚刚的声音放的又不大,因而并没有听清她对产妇叮嘱了什么。
  但这不妨碍她鼻子下面长了张嘴啊!
  将自己的好奇问出后,她如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告诉她说了一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而一个仅因为所生胎儿性别便想要轻生的人,她的人生绝对和精彩无关。所以,拿着这些钱做初始资金,找找自己想要的精彩人生吧。”
  若非此刻所处环境是需要保持安静的医院,姜婳只想为其海豚式鼓掌!
  这可能不是莽夫型摄政王,而靠着脑袋瓜子独得帝王恩宠把持朝政的那种摄政王。瞅瞅人家说的那些话,多有文化啊!
  然而这个想法在对方换完药,被医生告知伤口已无太多大碍,只要不剧烈活动,一个月就足以好全,现在不用再住院,只需回家静养就行了的回程车上被无情打碎。
  姜婳讶异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想买什么?”
  赵曦月:“刀、剑、枪、弩哪一种都可以。我承认你们这里的大夫医术很是高明,但有些事情他还是说错了,养伤并非不能活动,于我们习武之人来说,适当的运功练气操练把式反而更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再则武功这东西,一日不练,就会一泻千里。我的身上背负着万千将士的性命,所以于武之一道,我不能松懈。在这里我也不可能真的呆满整一个月,你刚刚说了,我在你们那医院已经躺了两天,所以,我最多再逗留三天,三天之内我必须走,否则我的部下始终找不到我,可能会以为我死了,等天下间皆传我死了的那时,就算我再次出现活过来了,但大势已去,那边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说着,她又将那剩下的一半补偿款全数又一次递到姜婳面前,“这些钱够你帮我置办这些武器吗?”
  姜婳飞速摇头。
  赵曦月蹙了蹙眉,下一秒,却没怎么犹豫的从自己脖颈中掏出了根拇指粗的大金链子,“那么加上这个呢?”
  姜婳目瞪口呆:这……这审美?
  然而惊讶归惊讶,该拒绝的事还是得麻溜拒绝:“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我们这个世界实行武器管制。你如果想要刀的话,我只能提供给你菜刀。你如果想要剑的话,我只能提供给你弓箭。你如果想要枪的话……这就更不可能办到了,传统的那种长/枪估计只有杂技团或者是影视城有了,还是没有杀伤力的那种。至于火/枪的话,这玩意碰了的话是犯法的啊!弓/弩也是买不到的,毕竟这玩意儿不仅能连发,而且杀伤力太大了,平白出现在市面上的话,太不安全了。”
  回答完这位摄政王的问题,姜婳反问:“不过你刚刚说大势已去,黄花菜都凉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大势?”
  赵曦月斜她一眼,“造反大势。”
  姜婳:“!!!”
  姜婳对造反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因而在剩下的路段中,除了跟这位摄政王互通了一下姓名与年龄后,就再也没有做太多的交流。
  哦对了,当然还问了一下对方在他们初遇之前有没有产生过自杀的想法。得到的答案是:“我身上的这箭伤是我曾经最亲近之人趁着夜色朝我所射,他在伤我之后,说自己打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但等他真的开始动手的时候,他又高估了自己,根本对我痛下不了杀手,所以最终直接离开了。然而我那时只觉被背叛,想要继续活着的想法几近于无,于是就随便找了个草垛歇下准备等死。然而死没等来,先是等来了天亮,又等来了你。”
  听到这个答案,姜婳放下了心。
  果然,她先前的判断没有出错啊!异界之人想要来到这边,的确是需要等到夜晚并且有自杀念头才可以。如赵曦月这般的情况毕竟是少数,吓得她差点以为以后白天都可能不安全,得时刻提防着究竟会不会有异界来客随时蹿出来了。
  等到家之后,姜婳先是带着这位摄政王熟悉了一下环境并且分配了一下对方的房间,紧接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位摄政王的诉求汇报给国家,看看国家那边愿不愿意满足这位摄政王的武器需求。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次打给冯樱的电话,却被对方挂断了。
  正当她在思考要不要回拨第二遍时,房门被从外敲响。
  打开房门一看,来人可不正是刚刚拒接她电话的冯樱吗?
  冯樱身边还站了个捧着娃哈哈瓶子喝的正欢的小姑娘,正是她听说最近让一位清大物理学退休教授在对其授课过程中每天都在直呼‘好家伙,好家伙’的哥布林小姑娘莉莉丝啊!
  与姜婳相视一笑,冯樱道:“她离家这么久了,说害怕爸爸妈妈太担心,想要暂时先回去报一趟平安。而且她的存在虽说已帮助几个不同类别的国家实验室攻克了些许难题,但知识储备到底还是不太够,得回去继续学习学习充充电了,所以我来送她回家。你呢?你刚刚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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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这句话取自网络。
  大家明天晚上九点见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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