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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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十三氏族入侵城堡不成後海玉旒開始不跟安德魯說話,她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為安德魯和安德魯身旁的人帶來危險,還自己回到客房居住。看在尚恩和莎莎眼裡,海玉旒多少有懲罰自己的意味。
  「你不管她好嗎?」尚恩聲音在安德魯耳邊響起。
  「她這幾天狀況如何?」站在辦公室窗邊望著海玉旒在花園中和莎莎有說有笑,他緩緩開口問。
  「她是配合的病人,病情暫時控制得宜。」帶點義文或法文腔調的英文男聲回答。
  「我是敏感的人,直接告訴我她到底剩多少時間。」安德魯雙手插在西裝褲袋,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很難說。」醫生漫不經心回著。
  「什麼叫很難說。」抬頭望向醫生,安德魯皺眉粗聲回應。
  「要看術後復原。」醫生和尚恩對看一眼,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說,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
  「開刀?」安德魯眉頭皺得更深。
  「切除胃部病灶之後很多東西她都不能享用嘍。不過能不能開刀還需要評估她的身體狀況。」長相俊美的醫生將雙手插在西褲口袋。
  「我從沒看她生病過。」安德魯雙手抱胸。
  「她離開你之後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癌症可能發生在任何時候。」醫生雙手一攤涼涼的說。
  「一定要開刀嗎?」安德魯望著醫生。
  「目前為止沒有更好方法,但開刀不代表以後不會再復發。」
  「妳確定?」莎莎在早餐桌上張大眼看著海玉旒,雖然她不知前因後果,但兩人感情應該不是假。
  伊莎莎自認好不容易鬆口氣,這下又有新刺激。
  「我以前惹過很多麻煩,妳沒看堡裡所有人都對我客氣又冷淡?」不知是否莎莎職業的關係總是親切溫柔,海玉旒放心要求她。
  「是沒錯,但是。」莎莎臉上寫滿遲疑。
  「沒有但是。」海玉旒有時霸道得不容別人拒絕。
  安德魯自行駕車依海玉旒的指引轉進瑞士日內瓦市區附近湖畔巷弄,地上不是一般柏油路,而是歷史悠久馬車磚頭路。黑色高級轎車在以有小巧中庭聞名的一排古董屋前於有個黑色鋼門的房子前停下。
  海玉旒拿出磁卡刷過門旁小裝置,旁邊一道小木門朝內彈開。安德魯推開這扇馬路通往中庭的木門,中庭種滿花草,還有一個小型噴水池,還有張長椅可坐。她領著他經過中庭步上通往二樓的樓梯,進入陽台般走道。到了扇鑲嵌兩排大方型玻璃的現代淺色木門前停下,上面有個密碼鎖。
  「你不知道我這幾年常在瑞士工作還住在這裡吧。」海玉旒邊說邊按密碼解除門鎖並推開門。
  「我沒有刻意找妳。」安德魯跟在她身後進入房子緩緩的說。
  海玉旒回頭給他一個『我就知道』的笑容,邊脫下貝雷帽和大衣掛在玄關,然後順順長髮。
  兩人進入一邊窗戶面向馬路和一邊窗戶面向中庭的客廳,牆邊整個書櫃都是書,地板是淺原木色,黑色皮製沙發面對牆上平面電視,同在室內的廚房透著窗外光線,海玉旒走上黑色鐵製迴旋梯往樓中樓的房間和浴室前進,安德魯隨意在客廳坐下,順手取出智慧手機開始辦公,他以為她想整理私人物品。
  許久,安德魯覺得有點不尋常,三步併兩步走上階梯,因為海玉旒向來不喜歡讓人久等。
  海玉旒提著小型袋閃進浴室裡落地鏡後方通道,安德魯來不及阻止鏡子關閉:「海玉旒!」
  看海玉旒禦寒的穿著,安德魯知道是通往大街,即刻往來的方向推開門跑到外面。海玉旒由後巷暗門走出,坐進深藍色豪華轎車,安德魯只來得及看到車子離去。
  莎莎央求代替安德魯到日內瓦開會的尚恩讓她一起出門逛逛,日內瓦市區不大,她趁機支開司機兼保鑣,依海玉旒指示到日內瓦某間醫院見一位醫師拿車鑰匙再開車去接她。
  當安德魯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海玉旒已經完成手術。
  「情況不太好,她本來不想再見你,但切下來的組織化驗後有點不妙,我以醫生的立場判斷,她需要你支持撐過接下來復原治療。除非…你不介意我用十三氏族的『那個方法』。」醫生看著冷靜自持著稱的安德魯臉上細微表情變化。
  「不要拿她當白老鼠。」安德魯不安地拋下一句話便離去。
  安德魯慢慢踱到病房前,手放在門上遲疑了一下才推開門:「你們先回去。」
  尚恩點點頭,拉起莎莎手往外走。
  在病床旁的椅子落座,他執起海玉旒的纖纖玉手,在自己雙手裡輕輕握住。
  床上人兒一動也不動,及腰黑髮對照她失去血色的臉孔,看起來像是沒有生命瓷娃娃。
  「海玉旒,快醒來。」安德魯將她的手靠在自己額頭上。
  「我做錯了?」瑞士日內瓦湖畔莎莎接過冰淇淋店店員手中甜筒冰淇淋。
  「沒有。」尚恩搖頭拿著熱咖啡,在店外有著遮陽傘的露天座位椅子上坐下。
  實際上,莎莎推了安德魯和海玉旒一把,所以算是給兩人台階下。
  「你還沒跟我說到底他們是怎麼了?」莎莎後來又找機會偷看海玉旒給她那本古書和附上的中文註解,但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簡單來說,就是鬧得跟離婚上法院夫妻差不多。」尚恩拉拉鬆掉領帶。
  「但是?」莎莎用甜筒附上的小湯匙吃起冰來。
  「雖只是男女朋友,但比離婚複雜的多。多年前,海玉旒跟敵人合作處處和安德魯作對。」
  「真的嗎?可是她好像很愛他。」莎莎歪著頭回想兩人之間這陣子總是有點情愫的相處。
  「當局者迷。」尚恩打開咖啡上白色塑膠蓋子。
  「多跟我說一些你們的事。」
  「妳想知道什麼?」
  「你在聖殿騎士團的職責?」
  「必要時代理會長安德魯做決定。」他沒告訴莎莎他還有個責任,保存好『神諭』。『神諭』是一本老舊古英文書,外表可能經過修整成精裝硬皮書本,雖然有歲月痕跡但尚稱完整。裡面有些字被塗黑,像是密碼般。
  「尚恩,你回紐約前,代替我去趟中國。伊莎莎剛好可以幫你翻譯。另外,那西班牙著名畫家在紐約藝廊被偷那幅畫找到沒?」瑞士寇克斯堡辦公室裡安德魯交代著。他夜不成眠,看來很疲憊。
  「好吧,我替你去。畫找到,已先用匿名電郵通知,然後快遞到紐約了。另外,中東國家某位前總理辭世,已用聖殿騎士團名義送出弔唁信。」尚恩沒多問,現在安德魯心煩,不是問問題的時機,安德魯想留在瑞士當然是因為海玉旒病情。還有不希望莎莎繼續被海玉旒利用她的同情心,這會為她們帶來更多危險。
  「知道了。臨時增加你的工作量,抱歉。蘇州和杭州合作投資案。案子評估所需要的資料電子檔已加密傳給你。薩勒曼如果有空會過去幫你。」
  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美景吸引不少名人一遊,許多有著名電影和華語電視劇都是在此拍攝。沒到過蘇杭的伊莎莎被自機場接他們的車子沿路開過風景迷住了。蘇杭古意盎然,舊城歷史悠久,到處都是白牆紅瓦,流水拱橋。
  兩個小孩子騎車過馬路時,正遇到莎莎和尚恩搭乘的車子在馬路上迴轉到飯店車道入口,黑色勞斯萊斯車橫在小孩面前,小孩竟從馬路上車與車之間穿行而過,無拘無束的樣子。
  車直直開往開幕不久的杭州西子湖旁渡假式旅館,其著名在建築細節中融入許多西湖特色,小橋流水和江南風格建築特色門廊窗台,頗有大隱隱於市的感覺。吸引許多名人雅士前來探訪留宿。
  車子越過門口打著酒店中英文字樣和標誌的石頭,穿過江南格調低牌樓門,不久在大廳前停下。
  「您好,帕爾沙先生。」訓練有素的飯店人員迎上前,為他們開門,早已知道貴客姓名。
  「下午妳想去哪?」尚恩在進入房間後問莎莎。
  「有時間可以出去嗎?」莎莎眼睛發亮。
  「就只有半天,明天開始就要工作。才能早點回美國。」尚恩明白莎莎想回家好久了。
  「我要儲值兩張公共自行車IC卡。」下午莎莎和尚恩依飯店人員導引來到儲值公共自行車IC卡的地方,開口說好久沒說的中文。
  「人民幣兩百元押金及一百元儲值。」管理人員朝莎莎說,邊好奇看著她身邊的外國人尚恩。
  自行車租車點遍及城市,整排長得一模一樣的空車等待租取。
  「選一輛喜歡的車吧。」
  「怎麼使用?」尚恩過習慣別人伺候好好的日子,突然要當平常人還不習慣。
  「說明上說用IC卡在鎖柱上一秒就會自動開始計時,一小時內免費,一小時以上每小時扣一元。全天租用同輛車十元。」
  莎莎和尚恩在陌生的里弄間穿梭,下車走進狹窄巷弄裡好似柳暗花明又一村,竟有漂亮林園和涼亭在其中。
  還有漂亮的蘇杭美女;呢喃的吳儂軟語。
  感覺好似回到中國古代裡生活。
  兩人一前一後騎在西湖畔林蔭道旁,莎莎想知道尚恩是否跟上便輕輕按鈴,尚恩竟然懂她的意思也輕輕按鈴回應。
  停下休息時,尚恩趨前停在莎莎身邊,一位長髮大眼中國女子騎過停下的兩人身旁時朝他們微笑著說「好浪漫啊!」就瀟灑甩甩長髮騎走了。
  「她跟妳說什麼?」尚恩聽不懂中文。
  「沒事。」莎莎微微紅著臉。
  在杭州騎自行車走蘇堤,兩邊楊柳款擺、水波蕩漾,感覺微寒涼風由湖面拂面而來。騎車比走路方便快速,所以可遍遊西湖每一個角落。兩人逗留徘徊,倚著古樸門窗和西湖美景拍照,不知不覺夕陽開始西下。兩人找到地方還了自行車和IC卡,安步當車來到西湖旁兩層洋樓建築咖啡館,二樓可飽覽西湖似畫景色,就像在大型江南庭園裡喝咖啡般望著太陽消逝。
  「我們此行的目的你還沒跟我說。」莎莎手拿熟悉的熱焦糖馬奇朵咖啡飲品,嚐起來卻還是跟美國同名飲品不太一樣。不知是水還是材料取自當地之緣故。
  「代替安德魯來看投資案進行如何。」尚恩手上拿著智慧手機上網看美國公司總部傳來的公文和信件,邊喝也在咖啡館買來的法國沛綠雅氣泡礦泉水。
  莎莎記得他除了喜歡喝碧螺春綠茶,就是水和黑咖啡。
  「在哪?杭州嗎?投資什麼?」莎莎好奇問道,她開始對尚恩和他銀行家之外身份好奇。
  「不,是西溪濕地國家公園裡的國際俱樂部裡五棟新酒店,聘請來自瑞士、西班牙、日本、德國、美國五位建築設計大師。」
  「原來是杭州的三西之一。西溪濕地,西湖和西泠印社在古中國稱為『三西』。」看到不懂中國歷史的尚恩迷惑看著她,她馬上接下去解釋。
  「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典故。」尚恩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何時何地,他記得在這次之前沒到過杭州,卻覺得很熟悉。
  中國菜雖然他從小時候在紐約吃過,但似乎也在一開始就很習慣。
  「走吧,旅館幫我們預約的晚餐時間差不多到了。」莎莎不只是上班時間的秘書和助理,下班也因為日夜相處,又曾待過注重準時的航空業,就成了他私人鬧鐘。
  在半天騎車瀏覽杭州西湖美景後,兩人牽著手走過浪漫的西湖斷橋,沿著種滿楊柳的白堤步行,來到古緻典雅江南建築杭州百年老店樓外樓。服務生帶著兩人來到二樓露台就座,眺望西湖夜色,品味杭州菜的歷史和美味。
  「中國到處是故事,這裡又有怎樣的故事?」尚恩難得有閒情雅緻。
  「旅館人員說這家樓外樓創於中國清朝,大約是西元一八四八年,店名取自中國宋代詩人林升詩中『山外青山樓外樓』,以傳統杭州菜聞名。」莎莎擔任空服員時,就很喜歡在工作中飛到各地時到各地旅遊,所以對各地典故都很有興學趣習。
  不久桌上擺出滿滿一桌菜,西湖醋魚、宋嫂魚羹、龍井蝦仁、叫花雞、東坡肉、蝦爆蟮、西湖一品煲,還放著一壺本地有名的龍井綠茶。
  兩人沒有注意到遠遠地有兩個身影跟著他們老半天,直到兩人在餐廳搭上酒店派來的車。
  「面積十六萬平方公里的西溪濕地,分為中國濕地博物館公園、五星級酒店區西溪天堂和僅限藝術家以及製片公司租用的創意產業園,共三大區。西溪天堂含西溪悅榕莊、喜來登度假酒店、悅椿度假酒店、曦軒酒店、布魯克酒店、國際青年旅舍,以及精品街。」杭州西溪喜來登度假酒店新穎會議室裡有人正用電腦簡報投射在大螢幕上介紹著整個投資案已完成和正在進行施工或計劃中的部份。燈光微弱的會議室裡除了尚恩和莎莎還有一些不同區域外國投資者。應該是薩勒曼和夏雪的位子空空如也,莎莎沒有多問,畢竟薩勒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名義上是尚未登基阿拉伯王儲。實際上已貴為一國之君。夏雪上次想對薩勒曼下藥但害到尚恩,也不知道是否被薩勒曼處以重罰。目前行程也很輕鬆,看來也不需要多一組人來。
  酒店巧妙融入濕地的自然與西溪的人文,飯店外觀是白牆灰瓦加上朱紅色大柱子的江南水鄉風格建物,室內設計與規劃猶如古代中國貴族居住地方。位於西溪濕地東側,飯店大門口對面滿是白色蘆葦的自然濕地,空氣清新。
  歐式自助午餐提供的龍井茶裡還灑入香氣逼人的桂花,各式各樣餐點和甜點裡也可見季節性美味。
  可能因為美麗風光而放鬆的尚恩和莎莎沒查覺不遠處,在飯店建築的另翼,咖啡廳裡坐著兩個男女隔著層層落地玻璃牆看著他們在餐廳裡的一舉一動。
  尚恩拉著莎莎的手快速下車,閃到中國蘇州高速鐵路車站現代化諾大車站月台裡某個大柱子旁。
  「怎麼了?」莎莎疑惑看著站在她身前像是在找什麼的尚恩。
  「有人跟著我們。」
  「你會不會看錯。」莎莎背靠著柱子,背脊一陣發冷感覺。在杜拜被槍擊陰影還沒遠去,在瑞士城堡裡被突襲還在記憶裡。莎莎下意識伸手按住自己受過傷復原的手臂。
  「我已經注意好幾天。」
  「真的?」莎莎驚訝往四周看看,這幾天她完全沒注意到。
  「現在沒追上來,應該還會繼續跟著我們,我們不動聲色走出車站。」尚恩親一下莎莎臉頰,裝做兩人只是停下來享受片刻親暱。
  「好。」莎莎深呼吸,臉上裝出微笑,拉著尚恩手掌。比起一開始,不過幾周前剛認識尚恩時,她越來越習慣這樣不知何時會出狀況的生活方式。她知道有他就會沒事。
  車站外頭陽光燦爛,車站外有人舉著寫上尚恩姓氏帕爾沙的牌子等候,戴著帽子和雷朋太陽眼鏡的高瘦司機拉拉立起白色衣領,看到兩人走來,站在開啟車門旁朝兩人鞠躬。
  「請進,帕爾沙先生。」司機聲音低沉沙啞。
  尚恩連開口都沒有就先把莎莎塞進後座,自己再很快進入車裡。
  替兩人關上門,司機馬上身手敏捷繞過車頭進入駕駛座開車。
  「兩位近來可好?」車開動,薩勒曼好聽的中音傳來。
  「薩勒曼?夏雪?」莎莎眼睛適應車內黑暗,驚訝看著拿下帽子甩甩長髮的司機是夏雪,副駕駛座上薩勒曼轉頭看著兩人。
  「有人跟著我們好幾天。我想是十三氏族。」尚恩看來一點都不緊張。
  「我知道,我也跟著他們。」薩勒曼投以一笑,所謂螳螂補蟬黃雀在後。
  「莎莎小姐,妳臉色不太好。」薩勒曼轉向緊握著尚恩手掌的莎莎。
  「我還好。」莎莎這才回過神笑笑。
  「夏雪,那我們就開始今天市區觀光。」薩勒曼朝夏雪說。夏雪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專心開她的車。
  薩勒曼拿出個牛皮紙袋遞給尚恩才接下去說:「那我們就由蘇州四大名園開始。」
  岳王廟、靈隱寺、蘇東坡、白蛇娘娘等縈繞在杭州和西湖的故事、傳說與人物讓莎莎意猶未盡,當然樂意繼續在蘇州探索。
  莎莎鬆口氣,看來夏雪和薩勒曼之間一切如常,沒有因下藥事件改變。
  夏雪還是不多話,默默跟在薩勒曼身旁。不過說沒改變,好像兩人看著對方眼神變得不太一樣,多了種什麼特殊感情似地。
  蘇州的四大名園為宋代的滄浪亭、元代的獅子林,明代的拙政園,清代的留園。
  唐代建設只剩下一些白居易當官時的建樹。
  蘇州是古代江南的最大的城市之一。於公元前五一四年,吳王闔閭令伍子胥建城至今兩千五百多年。
  蘇州有東方威尼斯之稱,也是到處都是橋和水,以其水鄉特色而聞名。
  「你看坐在那桌的一男一女。」午餐時間尚恩將裝著碧羅春茶有著茉莉花香的茶杯舉起在喝下前說著,他一進餐廳就看到跟著他和莎莎好幾天的男女,在莎莎和夏雪用完餐到化妝室補妝時才告訴薩勒曼。
  「這幾天我看只有這兩個人,這好辦。」
  四人故意帶著跟蹤他們的人團團轉,而不直接進旅館。
  遊完四大名園,天黑前最後來到虎丘。
  蘇州火車站的出口旁白色磚牆上寫著傳說是宋代大文豪蘇東坡所說『到蘇州不遊虎丘,誠為憾事。』到蘇州不能不到充滿傳說故事的虎丘,其中一個傳說這裡是吳王陵寢。
  換下司機衣服恢復女裝,金髮綠眼的夏雪站在虎丘園裡真娘墓前發愣。
  「夏雪?」莎莎看著眼前平凡無奇古亭。
  「嗯?」夏雪回過神來。
  「妳怎麼了?」莎莎發問。
  「沒事。」夏雪扯開個笑容。
  她們沒注意到身後兩個男人戒備起來,準備在此解決敵人。
  尚恩拉著莎莎先走,薩勒曼與夏雪還是佇立在墓前。
  「夏雪,妳想起些什麼?」薩勒曼如果不是及時發現前因後果,差點因為夏雪想對他下藥但反而是尚恩被下藥,而重重處罰夏雪。
  夏雪對薩勒曼自稱是中國魏晉南北朝時洛陽人,年齡超過千歲,為等待當年錯過彼此的薩勒曼轉世,跟十三氏族做交易換得永生,輾轉流落歐洲,外表停留在30歲,她有新疆哈薩克族血統,為了隱藏身份在每個時代都以易容術用不同年齡外型示人,現在則是染金髮戴綠色角膜變色片?,看似俄國或東歐國家某些接近遠東地區人種。
  「唐朝時,我的養父母去世,我在蘇州被騙當歌妓,總算等到當時轉世在富有人家的你。但你…...。」夏雪表情僵硬。
  「我做了什麼?」薩勒曼不懂中文,看不懂虎丘園中標示出的真娘墓典故。
  「你…...。」夏雪還來不及說明,就被薩勒曼拉到別處。
  「往前走不要回頭,到尚恩和莎莎那兒去。」薩勒曼於她身後說。
  夏雪感覺到他掏出武器,就開始緩緩如散步般往前走去,將手機拿在手中,她知道敵人很近,薩勒曼才會警覺起來。她進到有著許多樹蔭的步道,便很快往前奔跑。
  「撥給莎莎。」夏雪朝手機下指令。
  「該死。」撥出幾通都沒有人接,夏雪忍不住罵出聲,加快腳步往前方樹叢跑去。
  突然有陣陣槍聲由她後方不遠處傳來,夏雪停下腳步轉身,同時看著握在手上手機震動著,來電顯示是莎莎。
  「夏雪?我們沒事。」莎莎聲音由電話那頭傳來,她和尚恩也同時聽到槍聲。
  「夏雪?」莎莎沒聽到回應,又問了一聲。
  被薩勒曼擊中的男人變成灰塵,很快被風吹走消失在空氣中。
  夏雪手中手機掉到地上,她回頭看到薩勒曼身後還有個女人,她很快掏出開高叉的長裙下腿間小型銀色手槍朝對方開槍,女人也化為塵土消逝在風中。
  「我差點以為又要等你幾百年後轉世了。」夏雪將手槍放回腿間時,為緩和情緒邊開玩笑般地說。
  「妳還有心情開玩笑。」薩勒曼板起臉孔,彎腰由地上幫她撿起手機。
  莎莎和尚恩也在這時回頭跟他們會合。
  「你們沒事吧。」莎莎緊張問著兩人,她那空姐職業病過度關心又發作。
  「快走。」尚恩警戒看著四周,畢竟在不熟悉的國家,雖然稍後可以用各種管道阻止這裡發生事情的風聲,但凡事要小心。
  薩勒曼當晚找出關於真娘墓的資料,他看完後走進臥室,夏雪正在為兩人打包準備回沙烏地阿拉伯。
  隔天晚上他們就要跟準備也返回紐約的尚恩和莎莎在機場道別,踏上各自歸途。
  薩勒曼身為有實權的王族,已無法跟以前阿拉伯部長時期一樣經常自由地四處遊歷,宣稱是促進外國對國家的了解。
  現在只要事情完成就得立刻搭乘私人飛機返國。
  「除了妳告訴過我,妳出生時的魏晉南北朝、在波斯遇見莎莎前世的中國唐朝和現在,我們還在那裡遇見過?」
  「中國清朝。」
  「這些時間為何我們都沒在一起?」薩勒曼其實還沒完全相信她的說法,畢竟長生不死這種事太不實際。
  「唐朝因為跟你生氣差點自殺啦,後來你轉世我就追到阿拉伯半島。噢,還有清朝你死了。」夏雪雙手插腰,作思考狀。
  「還有,妳怎麼老做風月場所的工作?」
  「古代中國『正常』女子大門不出房門不邁地,是要我上哪去找工作?」夏雪鼓起雙頰裝生氣狀。
  他難道感覺不到為了他,她有多辛苦?
  夏雪翻翻白眼繼續整理行李,她是賣笑賣藝又不賣身,他到底在不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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