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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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夫人继续道:“还有五弟妹。”
  沈琦善要被莫名其妙的送走,沈五夫人定然闹腾,沈大夫人不想应付。
  沈大夫人做这一系列决定是为大局考虑,但这其中,同样是有私心的。
  虽然沈琦善中规中矩,这些年也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儿子死的早,沈家就这么一个后辈,她也是疼爱的,但这种疼爱,远不能和她对苏梁浅的感情相提并论,她现在对苏梁浅,就和自己的女儿似的。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拖累苏梁浅,不仅仅是为了她还沈家故去的人一个清白公道的目标和宏愿,而是她就偏向了苏梁浅。
  “这段时间,善儿的态度您也看到了,我看她现在是不可救药了,再商量,也改变不了什么,母亲就将这事交给我,不要说浅儿现在就只有十八,她就是二十了,只要我们沈家还在,她愿意放弃执念,找个合适的,都不愁嫁。”
  沈老夫人没有太久的迟疑,很快同意将这事交给沈大夫人。
  沈大夫人见沈老夫人还是有些难过不放心的样子,在心中叹了口气,苏梁浅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外祖母放心,只是暂时离开京城,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人照料着她们的。”
  这事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你觉得皇上,会废太子吗?”
  沈老夫人看着苏梁浅,问起了政事。
  “就太子犯的那些事,一旦爆发,是废还是立,根本就不是皇上一个人能说的算的。外祖母,皇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我觉得,太子这位置,是很难保得住了。”
  过去这些年,太子犯下的错误恶行,是罄竹难书,庆帝一次次遮掩,这一次次的同时也在消耗他的耐心,毕竟,一直为一个人擦屁股,就是有好处,也是会厌烦的,尤其,太子这次,将皇室的脸,丢到了京城外。
  之前他和苏倾楣的事,成了朝廷不对外公开的秘密,而这次,他的花心,则成了所有百姓的笑柄谈资,庆帝对太子的不满还有火气可见一斑。
  不说能不能保得住,是庆帝未必愿意保了。
  “太子这时候倒了,我们十二就有机会了。”
  顺天府尹衙门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皇宫众人的耳中,一时间,皇宫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欢喜有人愁。
  慧贵妃以及以她为首的后宫妃嫔,自然是高兴无比,尤其是慧贵妃。
  “真是天助我也!”
  慧贵妃踌躇满志,只觉得太子之位,已经在向她的儿子招手。
  一波未平,皇后的心还没彻底放下呢,太子和七皇子,之前谁也没给她提个醒,她在得知这事的第一时间,就好像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都是懵的,昭檬公主刚好也在,她也是傻眼。
  她气太子的,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
  “快,快将太子叫来,本本宫”
  皇后还没吩咐完,一个趔趄,甚至向后倒去,差点没晕,幸好被昭檬公主扶住。
  昭檬公主稳住,吩咐宫人去将太子找来,忍着心里的着急不安安慰着皇后。
  这去找太子的人都还没回来呢,就有皇后安插在东宫的眼线火急火燎的跑来了,“皇后,太子被皇上捉捉去御书房了,您快去救救他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
  皇后本就乱成了一团,一听说太子被皇上的人带去,更觉得天都要塌了,她遇事就没什么主见,现在更是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不成器的,他去泗水前,本宫再三告诫,让他在外面一定要收敛住自己的色心,不要乱来,他倒好,居然将那种低贱的平民肚子搞大了,皇家的颜面,本宫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沉住气忍忍,他的身份,将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这辈子的前程,都要栽在女人手上了!”
  皇后被昭檬公主扶着坐下,絮絮叨叨的骂了太子半天,怒其不争。
  昭檬公主拧着眉头,“母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皇兄就是被您和你们给惯坏的!”
  昭檬公主想说庆帝,话到了嘴边,还是将对他的不满吞回了肚子。
  天家可以有母子母女情,但是父子父女却是不行,他们的父皇不仅仅是父亲,还是君,不是他们能置喙议论的。
  再就是皇后,昭檬公主觉得皇后在处置太子女色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就不对,一直就是让他多忍忍,暂时忍忍,将来就可以肆意妄为了,而不是让他自己意识到,身为太子,这样做或者说这种行为,就是不对的。
  她最应该做的,就是让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的事情,是做都不能做的。
  但是皇后没有,每次出事,该骂骂,但却千方百计的遮掩,庆帝也是,而不是公开对外严惩,所以太子的胆子一次比一次大。
  如果太子第一次闹出这样的事,庆帝和皇后双管齐下,就严厉责罚的话,太子应当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但是他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之前和苏倾楣的事情,还没平息了,又闹出这样人尽皆知的丑事,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怎么办?昭檬,你说现在怎么办?你父皇最重颜面,你皇兄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啊!”
  皇后急的直掉眼泪。
  她想去找庆帝,但她也怕,怕皇上会因此迁怒于她。
  “都怪老七那个贱种,本宫就是太相信他了,说不定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他设计的,本宫怎么会相信这种白眼狼,还将你皇兄交到他手上?”
  昭檬公主见皇后非但不反思,又将事情的责任推卸到了夜傅铭头上,对皇后更加失望。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埋怨,而是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
  皇后握住昭檬公主的手,她手心湿漉漉的都是汗,凉凉冰冰的,“你说你父皇会不会废了太子?会不会将你母后也废了?”
  昭檬公主有些被皇后气到,失望又无奈,听到皇后继续道:“你去,太后喜欢你,你去找太后娘娘,让她帮忙在你父皇面前说说情,太子他只是一时糊涂啊!”
  昭檬公主见皇后一脸焦灼,苍白的脸还挂着泪痕,心软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道:“好,儿臣会去求皇祖母说情的,错的是皇兄,母后没错,父皇再怎么怪罪母后,也不会废您的皇后之位的,您找个人去通知外祖母让她入宫,我找人去请外祖母。”
  第三百三十九章 :废皇后太子,另立贤德
  昭檬公主这样的安慰,对皇后来说,收效甚微,反而让她更加忐忑难受起来。
  “你皇兄要被废,那你母后这皇后之位还有什么意思?”
  皇后哭着,声音尖锐,近乎咆哮,俨然有些情绪失控。
  昭檬公主更加心烦意乱,有些忍不住了,“废不废也不是母后能决定的,您现在说这话又有什么意思?之前皇兄犯错,我没一次没提醒,让您严加管教,不要包庇给他遮掩,您但凡听我一句劝,让他吃次亏,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他本来就不适合做太子,废了也好,废了大家都省心了!”
  昭檬公主这话有赌气的成分,也是发自内心的大实话。
  如果可以,她都想教训太子一顿。
  如果这时候太子已经娶了苏梁浅就好了,昭檬公主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自私。
  毕竟,让她嫁给太子这样的人,有的还是皇后这样的婆婆,她是半点也不愿意。
  以前不愿意,现在闹出这样的事,估计太子妃这个尊贵的头衔和身份,就是个笑话,还有百姓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不要说苏梁浅,其他朝臣应该也没几个愿意的,毕竟现在送自己的女儿做太子妃,只会让人觉得是想要攀附权势,是件丢人的事。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他可是你皇兄,他要是被废了,你这个公主的尊贵程度,也是会大打折扣的!还有,你看上的是个什么人啊,亲疏远近都分不清了吗?要不是他帮着苏梁浅诋毁你皇兄,你父皇会有那么大的不满吗?这种关键时刻指望不上还会拖后悔的,你嫁给他做什么?”
  皇后这段时日的心情极度糟糕,她又是个出点什么事都喜欢推卸给别人的人,类似抱怨指责的话,没少在昭檬公主面前说,两人还为此吵了嘴,皇后后来倒是尽力控制了,但这一出了事,她又控制不住了。
  她之前就说过不让昭檬公主嫁给萧凭望的话,现在话里话外更是这意思,昭檬公主虽然也有些气萧凭望,但冷静下来,细想这事,又觉得他是人品好释怀了,偏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次更是话里话外都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态度,简直让昭檬公主火大,但她却不想和皇后吵。
  “皇兄那里都十万火急了,母亲还有心思在这说我的事,和我抱怨这些呢?”
  皇后起身,叫了贴身的宫婢进来,往御书房赶,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她想到什么,催促宫人去请王老夫人,回头面色不善的看着昭檬公主道:“你去找太后帮忙。”
  皇后还没进御书房,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鬼哭狼嚎声,正是太子的,她听的浑身一抖,心尖都是发颤的,加快步子想要冲进去,又迟疑的停下脚步,如此来回往复几次,刚进去,就见太子被人押在凳子上,正被人打板子,阳光下,都能看出屁股一块的血迹。
  皇后再也顾不得害怕,苍白着脸,尖叫着冲了进去,“皇上!”
  太子被杖责的时候,庆帝就在大殿外门口正中的方向坐着观刑,他冷着脸,神色也冰冷,透着无情。
  行刑的人看着跑进来的皇后,动作有片刻的迟滞,再偷看庆帝,他并没有开口要求停止,距离三十大板还有距离,继续。
  皇后来之前更长的时间,庆帝是在斥责太子,这次的事情,太子无从狡辩,这样的结果,让庆帝就是呵斥责骂也是怒火中烧,他气不过,让人打太子三十大板。
  太子浑身痛的要命,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听到皇后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哭着大喊道:“母后,救命啊,母后,您救救儿臣,不然儿臣就要被父皇打死了!”
  庆帝在气头上,他想打太子教训一顿,同时也是给自己出气不假,但是并没有要打死他的念头,太子这样的话,那就是火上浇油。
  庆帝只觉得太子根本就没有悔改,同时也没有明白他的一番良苦用心,更加上火起来,脸色都更难看了几分。
  皇后冲到庆帝面前,在他的脚边跪下,“皇上息怒,皇上开恩啊,太子从小娇生惯养,他皇上,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让您动这样大的火,皇上,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您就饶了太子吧,他是您的儿子啊!”
  皇后心头不好的预感更深,脸色比在外面听到太子的惨叫声时还惨了几分,脸上都是泪痕,哀求着庆帝。
  庆帝面无表情,脸上的冷硬,让他看着更加绝情,他目光缓缓落在了皇后身上,冰冷的眼神,是强烈的不满,“犯了什么错?他犯了什么错,皇后不知道吗?你还有脸来问朕,太子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后,才成了这个样子!”
  庆帝一脸的正色。
  皇后心中委屈又冤枉,却也不敢在这时候和庆帝顶嘴。
  她见庆帝这边行不通,太子那边惨叫的更厉害了,她听的浑身冒汗,唯恐出什么意外,冲向太子,护在了他身上,那些行刑的太监自然是不敢将板子打在皇后身上,停了下来。
  皇上观刑,那些行刑的太监,自然不敢放水,十几板子下去,太子的屁股开花,血都渗出来了。
  就像皇后说的,他历来娇生惯养,骄奢淫逸,哪里吃过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抱着皇后,当即哭的更加悲痛。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皇上,太子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他胆子不大,怎么敢犯这样的事?他肯定又是掉进哪个奸人的陷阱了,皇上明查啊,太子定然是被冤枉的!”
  皇后心里是不服气的。
  太子是两个人的,他犯了错,她这个做母后的是有责任,皇上就没有吗?
  要说这夫妻二人,在将推卸责任方面,都是如出一辙。
  “冤枉?你问问他,他冤不冤枉?”
  庆帝手指着一身是伤的太子,口气很重。
  “陷阱?他是什么人,朕很清楚,在京城,朕的眼皮子底下,他还知道收敛,会藏着掖着,这在外面,他仗着身份,就是无法无天,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朕的脸面,真的要被他丢尽了,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太子,简直是北齐最大的不幸和耻辱!”
  庆帝也是气急,同时因为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心烦气躁,说话都是口不择言的。
  皇后看着庆帝一副快爆炸的样子,一句都不敢反驳,就是抱着夜向禹,心里祈求着太后和王老夫人能早点来,一颗心是慌乱无比,因为庆帝的字字句句,都流露出了一个讯息,那就是废黜太子。
  皇后还想着做太后呢。
  如果太子的位置和皇后的位置只能保住一个,要太子保住位置后能顺顺当当的继承皇位,成为皇帝,那皇后情愿被废的是自己。
  也因此,皇后那哭声,除了对太子的担忧心疼,还有恐惧慌乱。
  对自己期盼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可能成为过眼云烟的极度恐惧。
  “今天谁来求情都没用,朕以前就是对太子太宽厚了,才导致他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朕这次一定要让他长记性,来人,将皇后拖走,继续行刑!”
  庆帝气,他能不气吗?前段时间太子和苏倾楣,他的火气还没消呢,太子就给他犯这样的错,这要不是自己的儿子,这要不是太子,他真的杀了太子的心都有,他是有这样的念头的。
  他又不是没有儿子,这样的儿子,他要来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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