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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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肚子依旧不舒服,但那并不怎么影响她彪悍的战斗力。
  苏梁浅看着地上痛的仿佛痉挛的夜傅铭,他的脸因为痛苦都是变形的,她往前走了两步,在夜傅铭的面前缓缓道蹲下身,“七皇子。”
  她轻轻的叫了声,还带了几分怜悯,手在他手上流血的地方,用力的摁了几下,夜傅铭疼的是龇牙咧嘴,苏梁浅却笑了,“是不是很痛?”
  夜傅铭看着她故作关切的模样,气的简直要吐出血来,他咳嗽了两声,浑身痛的更加难受。
  “冲动是魔鬼,七皇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呢?你说说你,你你明知道我身边有会功夫的丫鬟,你对我动手干嘛?你身为皇子,又是男子,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对我动手啊,现在好了吧。”
  苏梁浅叹息了声,但夜傅铭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
  他倒地的时候,右手的掌心,直接被碗片扎了进去,痛的不敢动,他缓缓抬头,看着苏梁浅,眼底是浓烈的化不开的憎恨,“苏梁浅,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苏梁浅就好像是在戏耍得罪了自己的动物,“七皇子说的是哪一件?”
  她手托着腮,声音低了低道:“是刚刚故意激怒你让你对我动手然后让你自食恶果,还是说的苏倾楣的事?”
  夜傅铭听了这话,身体一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没成功,“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将我害成这个样子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苏倾楣在回到王府前,夜傅铭就得知庆帝下的另外一道密旨,他这才知道,苏倾楣有了身孕,更让他意外的是,皇上竟然要他让苏倾楣在他的王府好好养胎,让她将这个野种生下来。
  夜傅铭不是傻子,按常理,还有他对庆帝多年来的了解,他很清楚,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他应当是下令将这个孩子打掉的,但是没有,他非但没将这个孩子打掉,还不让他下手,甚至警告他,如果苏倾楣的孩子出了事,就拿他是问。
  当初,夜傅铭同意苏倾楣进府,可以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忍耐,现在他居然要给别人养孩子,这事要只是几个人知道也就算了,但是满京城的望门贵族都知道,夜傅铭忍无可忍。
  夜傅铭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没多久,和回府的苏倾楣大吵了一架,苏倾楣有了依仗,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目前这个消息还没传到苏梁浅的耳里,她也不知道当时情况的惨烈严重程度。
  如果不是庆帝派去苏倾楣身边的那几个人拦着,苏倾楣已经被夜傅铭活活掐死了。
  夜傅铭在苏倾楣那吃了瘪,骑马直奔苏府。
  萧镇海现还在外面没回京城,以庆帝对苏倾楣的不喜,苏倾楣连他的面见不到,苏倾楣这几日一直都呆在苏府,这事只有可能是她从中作梗。
  来的路上,夜傅铭整个人就像燃烧着的火球,胸中的怒火就没平息下去过,同时,他更想知道,苏梁浅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
  夜傅铭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苏梁浅将他害成今天这个样子。
  是的,夜傅铭觉得,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苏梁浅害得。
  如果不是苏梁浅阴谋阳谋的针对,他多年的努力不会空,更不会被庆帝厌恶至此。
  “我是强了你吗?还是挖了你家祖坟,苏梁浅,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了吗?你这样将我往死里整,真将我整死了,你会有报应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放过我?”
  苏梁浅嗤笑了声,那笑是愉快的,大抵是让夜傅铭尝到了他上辈子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和煎熬,她很高兴。
  “七皇子这是打算死了吗?你舍得?如果舍得的话,那我等你死了变成鬼再来找我算账。”
  过了这好一会,夜傅铭身上的痛和缓了许多,他撑着,忍着疼痛,让自己坐了起来,他这稍稍一动,很快就能看到他胸前插着的那些碎片,刺破的血肉,将他的衣裳都染红了。
  “七皇子果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让人佩服。”
  苏梁浅见夜傅铭坐了起来,跟着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不,一语双关。
  夜傅铭又气又痛,头都是晕的,“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梁浅眨了眨眼,“七皇子觉得我做了什么?”
  她和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的夜傅铭对视,“皇上为什么将我妹妹赐给你,七皇子心知肚明,我只是将苏倾楣有孕一事告知了皇上,那个孩子是去是留,并不是我决定的,也非我能决定的。七皇子这般气势冲冲煞气腾腾的找我兴师问罪,在这里怨怪我,不如去找皇上。”
  “你该去找皇上,找皇上问清楚,虎毒不食子,他身为父亲,你作为儿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这样防备着你,让你戴着这样一顶绿帽子招摇过市,沦为笑柄?他作为父亲,为什么一点也不考虑你的立场处境?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又无人为七皇子说情,可见您这些年的伪装为人并不成功。”
  夜傅铭抬头看着苏梁浅,看着她那张素净淡然的脸,嘴巴张张合合,她说的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面,每个字都那么有道理,让人不受控制的被说服。
  “七皇子,我对你也是很同情的,但苏倾楣是我妹妹,她找到我这里,这事我自然是应该告诉皇上的,真正决定您命运,能决定您命运的,就只有皇上,与我无关,七皇子想出气,找错人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挑唆,计划再开始
  苏梁浅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有力,有种蛊惑的意味在里面。
  “皇上,是父皇,是父皇,他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夜傅铭盯着苏梁浅,愣愣的,想起自己的不幸,这样的话,不受控制脱口而出,充满了对庆帝的怨恨。
  话落,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看向苏梁浅,神色越发的戒备警惕,同时还有懊恼,“苏梁浅,你又想做什么?”
  他觉得苏梁浅是故意想要激起他对庆帝的仇恨,但是她这样做的目的,他却不得而知,正因为此,他心里更加慌乱了起来。
  “你存心的,想要挑拨我和父皇的关系,你就不怕,我将你说的这些话告诉他?”
  夜傅铭是慌乱的,说话都带着喘,但他直视着的苏梁浅,并没有因为他这样的话,表现出丝毫的忐忑恐惧,“挑拨?七皇子和皇上的关系,还需要挑拨吗?”
  苏梁浅实事求是,直言不讳。
  “你想和皇上告状,那就去啊,不过以七皇子现在的处境,怕是想见皇上一面都不容易啊,就算见到了,以七皇子对我的不满,你觉得皇上是相信你还是觉得你蓄意污蔑我呢?”
  苏梁浅勾着唇瓣,脸上那淡淡的笑,昭示着她还不错的心情。
  胸有成竹,不慌不乱,让夜傅铭更加憎恨起来。
  “你就那么有把握?”
  夜傅铭咬牙切齿,苏梁浅没有迟疑,自信满满的嗯了声。
  庆帝多疑,会怀疑忌惮她,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如果对象是夜傅铭,他十有八九是会偏袒她的,毕竟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又不是皇室的公主,对他的皇位,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夜傅铭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这当口。
  夜傅铭看着苏梁浅那样子,再次被逼的发疯,又发泄了一通,狠狠的骂了苏梁浅一顿,不过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强了。
  夜傅铭斥骂苏梁浅的时候,苏克明来了。
  苏家的下人虽然懈怠,但像七皇子这样身份的贵客登门,自然是要马上禀告苏克明的。
  夜傅铭入府后,没有拜访苏克明,而是气势汹汹的杀到琉浅苑,还让不少好奇的下人议论纷纷呢。
  对夜傅铭,因为苏倾楣一事,苏克明是心虚的,尤其是在苏倾楣怀了身孕回王府的这当口。
  苏克明也是男人,他是觉得,这种屈辱,男人是接受不了的。
  苏克明最开始听说夜傅铭来苏府了还吓了一跳,唯恐他是找自己算账,得知他是去找苏梁浅,还松了口气。
  他担心惹祸上身,本来是不打算掺和这事的,但是七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远慧大师的预言,再就是苏梁浅从来都是个惹是生非,总是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的,苏克明不放心,一直让人在这边盯着,听说苏梁浅和夜傅铭动起手来了,并且七皇子受了伤,还是不敢继续装聋作哑下去,急忙忙跑来了。
  苏克明到苏梁浅所在的房门口时,看着里面的景象,脸色白了白,神色更是又慌张恐惧了几分。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片,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还能看到一滩滩的红色血迹,这还不是最让苏克明惊吓的。
  夜傅铭软软的坐在地上,身上插了好几块碗片,手心还在滴血,他脸色苍白,渗着乌青,整个人因为暴怒的情绪发抖。
  苏克明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疼,他很快又担心夜傅铭会不会就这样死了,毕竟流了那么多血呢,虽然他现在看着很精神,仿佛能将苏梁浅给生吞了,但是忐忑的苏克明却担心这是重伤情况下的回光返照。
  夜傅铭的对面,苏梁浅站着,左右两侧,还有她的两个贴身丫鬟。
  这边的动静很大,除了屋子里的几个人,屋外各个角落,都有鬼祟似乎在偷听的下人。
  苏克明着急,一只脚已经踏进屋了,张着口,也随时做好了斥骂苏梁浅的准备,但看夜傅铭那龇牙欲裂,仿佛要杀人泄恨的恐怖模样,又将脚缩了回去。
  他还不想死,可不想成为那倒霉蛋。
  夜傅铭几处伤口都在流血,并没有处理,他情绪这样激动,更是加剧身上的血往外涌,脸色越来越难看,人也越来越虚,那难听的斥骂声,也渐渐小了下去,透着虚弱。
  苏梁浅就那样站着,面无表情,眉都不带挑一下的,在夜傅铭即将没声的时候,很是善意的提醒道:“我这院子里,都是下人,七皇子那么大声,是打算将那晚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吗?”
  夜傅铭闻言,下意识的朝门口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那站着的苏克明,还有几个婢子。
  不说外面,苏梁浅的身边就站着两呢。
  夜傅铭傻眼,他开始认真回想,但是刚刚他只有对苏梁浅还有庆帝的满腔憎恨,意识仿佛都不清了,具体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骂苏梁浅便也就算了,但是对庆帝,还有那晚的事
  夜傅铭惴惴不安,以庆帝现在对他的不满,他要知道他对他的那份憎恨,定然更加不会放过他,他就算是言听计从,皇子之位估计都难保,那他还有什么指望?
  “苏梁浅!”
  夜傅铭死死的盯着苏梁浅,他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和之前每一次蓄意针对他一样,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偏要等到现在。
  “七皇子发泄过后,心中不该更加痛快的吗?这样瞪着我做什么?我之前不就提醒你了吗?冲动是魔鬼。”
  “你,你”
  夜傅铭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着故作好心实则挑衅的苏梁浅,只觉得胸口的那团怒气暴走,气血上涌,他咳嗽了两声,直接喷了口血。
  “七皇子!”
  苏克明先前被夜傅铭用那样阴沉的眼神盯着,吓得就好像被定住了似的,不敢动弹,见夜傅铭吐血,打了个激灵,尖叫了声,疾步跑了进来,扶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夜傅铭。
  “孽女,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七皇子弄成这个样子!”
  苏克明式的处理方式,一出了事,那就是将责任往自己的其他家人身上推。
  “什么叫小姐做了什么?老爷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事情怪罪到小姐身上?是七皇子,桌子是他踹翻的,他恼羞成怒,还想对小姐不敬,才受了伤,他吐血也是因为他不听小姐的劝,后悔所致,和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秋灵护着苏梁浅,将事情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当然,她事实也是这样认为的。
  “七皇子受了伤,父亲还是先将他送回王府,让王府的人尽快找大夫给他医治吧,这样一直流血也不是办法。”
  苏梁浅凉凉的说了句,看着夜傅铭的眼神,也没有温度。
  “你还知道不能一直这样流血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找个大夫给七皇子止血,七皇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都是你的过失!”
  苏克明怕死,先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摘清。
  他心里也确实着急,担心夜傅铭有个好歹,不敢再耽搁,不过他一个人,也抬不动夜傅铭,忧心忡忡的看着苏梁浅催促道:“还不找你的人来帮忙!”
  苏梁浅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让人找了个担架来,又让人出门找了几个小厮,帮着苏克明一起,将夜傅铭抬了出去。
  夜傅铭被人抬着放在担架上,只觉得屈辱,他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走的时候,充满了仇恨的眼神,一直落在苏梁浅身上,带着浓烈的不甘,看的让人发毛。
  苏克明送夜傅铭离开的路上,那是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
  “七皇子,我有罪,没将女儿教好,您不要和我一般计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们,但是楣儿,楣儿她现在已经嫁到”
  苏克明这时候当着夜傅铭的面提起苏倾楣,那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闭着眼睛,呼吸就急的夜傅铭闻言,忽然睁开了阴沉的双目,“不要和我提她,不准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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