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好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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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这时,皇甫泽挟持着一名黑衣人落在地面,冷声道:“都给我住手,不想他死就给我把兵器放下。”
  那些黑衣人这才停手,转眼看向皇甫泽手中被挟持的人。
  未央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才落下,她认得被挟持的那人,是被赶出琼华的皇甫桦,真没想到他还有点能耐。
  为首的刺客见皇甫泽的剑在他们主子的颈项上已然刺出一道浅显的血口,对身后人命令道:“都放下手中兵器。”
  当这些黑衣人放下手中兵器的那一刻,阁楼上数十枚银针接二连三的从窗户纸上迸出。
  现场所有的黑衣人皆依一倒下,就连皇甫泽挟持的皇甫桦也被一针击中太阳Xue致命。
  云洛逸川跃身而起,径直朝那暗器发出的地方探去,却只发现一个黑色身影,迅速的逃离。
  原本是想追去,但又想到未央还在下方,于是也便作罢。
  皇甫泽逐一的检查着还有没有活口,却发现每个黑衣人都是被银针直接刺中太阳Xue瞬间毙命。
  未央看着倒在地上的皇甫桦,又看向了皇甫泽:“你好像对他的死一点也不难过?”
  皇甫泽抬眼看向她,阐述道:“因为曾经他和沈皇后三番五次的险些置我与死地,在那个冰冷的皇族里,只有弱肉强食,所以他死了,我又何必惺惺作态。”
  未央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陌熔珣和云洛逸川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怪你命不好,生在了这样的环境里。”
  皇甫泽刚要开口回话时,云洛逸川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身旁:“好在是上天垂怜,给了我补偿,至少还遇见了你。”
  未央的目光停留在他月白色的长袍上,看着那两道长长的血痕,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却也没有多说。
  就在这时,走来的白眉见未央正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脑中顿生一计,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缓和他俩的关系。
  于是他手里一枚银针直接刺了云洛逸川的睡Xue,见他身子倒下,忙一把扶住,焦急的唤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皇甫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想想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上前替他把了把脉,沉默了会才道:“应该是中毒了,先送回客栈。”
  未央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紧张的朝他问道:“皇甫泽,你知道是什么毒吗?能不能解毒?他会不会有事?”
  皇甫泽帮衬着白眉将他抬上了马车,神情凝重的回过头看向她:“这是琼华的毒药,如果没有解药,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未央整个人都怔住了,心口上莫名的一窒,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
  原本还明媚的好天气,就这样拉下了阴沉沉的天幕,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接踵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雨来的很快,倾盆而下。
  拥挤的庙会,人潮逐渐疏散,长街上只有几个身影在雨中奔跑。
  未央的身子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大街上鲜红的血液被雨水冲刷,在她脚下不停的流淌。
  这样黑的天,这样的大雨,让她回想起了云洛逸川驾崩的那日,那样刻骨铭心的痛,她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寒冷与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腾,并逐渐蔓延到全身,她害怕的不停的颤动。
  皇甫泽见识,将她抱上了马车,明明是那么在乎,却还要装作一点也不在意,口中不停的安抚着:“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未央紧紧地抓着他冰凉的手,泪水在眼眶打转,就连声音也变得哽咽,让人听了感到无比凄凉:“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我已经不恨了,云洛逸川,你若真的死了,我这辈子才不会原谅你。”
  如果此刻他是醒的,听到这番话,他应该会高兴坏,因为至始至终她的心里都有他。
  回到客栈,白眉请了大夫为他诊治,而未央什么也不能做,目光呆滞的站在长廊上,漫天的雨水在耳边哗哗的作响,她麻木望着天际偶尔亮起的闪电。
  泪水不停的灼热着脸颊,她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如果老天爷听得见,她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皇甫泽见她双眼哭的红肿,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实话,白眉却使了眼色,因为这是唯一的法子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皇甫泽为她披上了披风,叹了口气:“你们之间该结束了。”
  未央僵硬的扭头看向他,反驳道:“我与他从未开始,又何谈结束?最初时,就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
  皇甫泽轻声问道:“既然没有结束,那你还愿意与他开始吗?”
  未央却没有正面回答,喃喃自语:“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醒过来。他答应过我,他曾经答应过我,他说他不会有事。”
  白眉无奈的摇头,转身进了房间,在那大夫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又塞了银两给他,当然这一切,未央不曾看见。
  半晌过去后,大夫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叹了口气:“此毒恕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尽快给他准备后事吧!”
  那个大夫装的很像,所以说出口的话,未央也信了,沉重身子一下重心不稳的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她靠着柱子清清冽冽的笑,透着一丝隔世的怆然,眼角的泪水无止境的滑落,她甚至看不清眼前雨水落地的画面。
  在这一刻,未央心中所有的仇恨都全然放下了,可这时她才觉得一切都晚了,原来所有的怨和恨都只是因为还爱着。
  皇甫泽缓缓地蹲下了身,语气平淡:“或许在这人世间真正的爱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有多开心,而是分开了就会难过吧!未央,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
  往事历历在目,未央眸中如石灰:“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想他为我而受伤。”
  云洛逸川不顾白眉阻拦,执意起身:“此生我云洛逸川生来就是为了守护你,又怎么会让你死。”
  听到他的声音,未央猛地回过头看向他,皇甫泽也不想再骗她,如实招来:“未央,你若心里真的不在乎他,也就不会被骗。”
  未央顿时反应过来,睨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一道伤口,讽刺的笑了笑,是啊,她明明也受了伤,可唯独只有他中了毒。
  她看着他,扶着石柱缓缓起了身,皇甫泽欲要搭手却被她拒绝了,因为坐的太久,她的腿脚有些发麻。
  当她走到他的面前,紧咬着牙,抬手便给云洛逸川一巴掌,怒声道:“你又把我当傻子骗了一次!如果死来死去有那么好玩,干脆你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白眉被她的这一举动惊讶到,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夏姑娘这事都是老奴擅作主张,跟爷没有任何关系。”
  未央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眼底皆是布满的血丝:“对啊,你们都知道这是骗局,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难道我夏未央就有那么好骗吗?”
  她在哭,甚至哭的心脏都疼了,未央扶着自己略微疼痛的肚子,冷冷的看着他。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别生气,别生气了,我没有要骗你,我也是刚刚醒过来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未央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嗓子都逐渐的变得沙哑:“我好恨自己,我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有骨气?就算这样,我却仍旧还放不下,忘不了。”
  云洛逸川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放不下就不要放,忘不了就记着我,央儿,你知道宁愿将江山拱手相让,只为佳人一笑,会是多么昏庸的帝王才说的出口的话,而我却甘愿做这样一个昏庸的帝王。
  只求你不要再疏远我,若你心中是在介怀跟我回去,我答应你,我们不回云汉,也可以不回陵安城,从此我会陪着你和孩子隐居山林,或是浪迹江湖。”
  未央没有答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因为此时她也不知道要该说什么?只想贪婪的享受这平静的一刻。
  白眉与皇甫泽见二人抱在一起,也便悄然的退了下去,皇甫泽倒觉得他这一巴掌挨得倒挺值。
  云洛逸川抱着未央回了房间:“别哭了,我心疼。”
  这样的话,如今再次听见,她觉得无比的熟悉,未央就这样看着他转身去水盆里拧了拧洗脸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未央看着他肩上的一丝血迹,拧了拧眉开口道:“明知肩上有伤,何故逞强来抱我?说起我来,倒一点不客气,那你自己呢?”
  云洛逸川听了后笑了起来,笑意沉浸在柔亮的清白光线里,像道华艳的霞光,伸手在她光滑细致的脸颊上轻轻一掐:“央儿可知这嘴长来就是说别人的。”
  “你…混蛋…”未央瞪着他,睫毛轻颤,清澈的眸光与他纠缠着,明亮的诱.人。
  云洛逸川一时看得痴迷,慢慢地倾下身,鼻间她特有的栀子花般纯软香气愈发浓郁,像是绕在他心头的一根无形绳索,牵扯着他加快动作。
  他的唇终于落到了她的唇边,软软甜甜,像是水嫩的豆腐,又比豆腐甜蜜芬芳无数倍。
  未央怔怔的看着他,眼神不知所措,脸色飘上两朵红晕,就在他得寸进尺时,她猛地推开了他。
  她这一推,却刚好推在他的伤口上。
  云洛逸川痛哼了一声。
  未央连忙起身去扶他:“我…那个不…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云洛逸川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弯唇一笑:“我又没怪你,急什么?”
  未央一双墨眸清澈,闪烁着琉璃般璀璨的光泽,转移了话题:“我先给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云洛逸川起身去将药箱拿了出来,未央替他脱下了上身的衣服,当那强健的体魄展现在她面前时,她不由得愣了愣:“原来你身上的伤痕早已是千疮百孔。”
  其实每一处伤口,未央都记得,因为那是她留下的,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在他心上刺下了三次痕迹,这每一道痕迹,都是他爱上她的代价。
  云洛逸川清浅的一笑,握着她纤细的手放在他心口:“这个世上没人能伤的了我,除了你未央一人。”
  未央淡漠的容颜,清眸不温不火,但语调中却难掩戏弄之意:“逸川,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扯入怀里,伤口因此涌出血来,未央着急的说道:“你是想缝上几针才舒服吗?”
  云洛逸川凤目淡挑,与她对视间,暗夜般的墨眸中带着柔情:“如果是你为我缝针,裂开便裂开了。”
  未央拧着眉,没好气的看着他,转身在药箱里拿了金疮药,撒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又扯出了纱布给他包扎。
  因为她的触碰,云洛逸川身体的火焰被她一寸寸点燃,他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低头吻上她。
  未央本能侧头,避开他的吻:“受伤了,还不能老实一点吗?”
  云洛逸川望着她微红的小脸,轻轻一笑:“那要看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未央见伤口已然包扎好,他却像个大老爷们似的倚在榻上:“愣着做什么?衣服还要我这个孕妇给你穿吗?”
  他笑意挂在嘴角,像是坠了枝清艳玫瑰,他看着她微蹙的眉眼,笑容越发的灿烂,再次将她拉入了怀里:“别动,你要再动,我的伤口可就又裂开了。”
  他的话刚落,未央还未来得及给出反应,他温热的唇便再次落在她的唇瓣上。
  云洛逸川的吻很轻,很软,很缠绵,似乎要抚平从前她受的所有的伤痕与伤痛。
  未央如同被蛊惑一般,没有丝毫反抗,柔软的双臂缠上他腰身,像是一种无声的纵容。
  他的舌轻轻的舔舐着她颈项的肌肤,缓慢游移到她胸口,那柔软的触感,几乎让他血脉喷张。
  未央低低的娇喘了一声,脑海里忽而想起他刚才欺骗她的事,便猛地推开了他:“我不愿意。”
  云洛逸川拧了拧眉,虽然有些许的失落,但也没强迫她,转而穿上了衣服。
  未央站在屋内,静静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她不愿意,他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恼意,这让她反而有些心生郁闷。
  云洛逸川看她小脸变化不停,抬手折了一朵屋内摆放的花枝轻轻一掷,插在她耳后发鬓上:“嗯,挺漂亮。”
  未央伸手取下耳后的月季,扔在他身上,以前在宫里时,他就总喜欢这样来练习他的手法:“什么臭毛病?”
  云洛逸川上前将抱在怀中,调侃说道:“央儿给我养成的臭毛病,可要负责。”
  未央忽然觉得跟他是有理也掰不清,横了他一眼:“跟我没关系,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云洛逸川玉指微屈,拈着刚才那朵被她扔下的花在鼻下轻轻一嗅,精致的眉眼里划出流光的纤影:“想跟我撇清关系,央儿最好还是收了这样的心思好,因为只要被我爱上的女人,一辈子也跑不了。”
  未央看着他,水眸轻转,随意地拢了拢身前秀发,漫不经心的说道:“谁知道你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今日喜欢这个,明日指不准又喜欢谁呢?”
  云洛逸川抿了抿血色略淡的唇,眸光悠长缠绵,锁在她身上:“当然是今儿喜欢你,明儿喜欢我们的孩子,后天接着喜欢你,总之我这辈子所有的爱都在你们身上。”
  未央才不买他甜言蜜语的账,举目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而这时白眉正端着午膳走来,云洛逸川开口吩咐道:“送她的房间去。”
  未央不解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你不吃吗?”
  他的目光幽远,带着Chun意荡漾的微狭凤目朝着她望去:“当然是和你一起吃。”
  未央觑了他一眼,瞅了瞅白眉端着的几个清淡菜色,果断拒绝:“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多了你,我吃不下。”
  云洛逸川笑了笑,似猜出了她的想法:“糖醋排骨,油焖大虾,爆炒鸡丁,还有一个清淡点的麻婆豆腐?”
  就这样完全被他爆出她今天中午的饭菜,未央显得有些尴尬。
  云洛逸川斜睨了她一眼,俊逸的眉目里蕴着淡淡的笑意,淡声道:“都说了你的风寒才刚好,那些还不适合你现在吃,怎么总是这样不知道顾惜自己身子?”
  未央蹙着眉头,就知道不能和他一起吃饭,咬牙一脸的鄙视。
  然而尽管她如何反抗,也未能如常所愿,所以只能陪着他清汤寡水的吃了一餐。
  吃完饭后,云洛逸川与她下了两盘棋,未央便困倦了,睡着了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她低垂的卷翘羽睫上,透过丰黑的纤睫,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理了理棉被转身出了房间。
  白眉在另一间书房里正研着墨,往日的这个时辰,他都会在这里处理一些奏折。
  云洛逸川步入屋内,白眉放下了手中墨锭走上前,欲言又止的唤了声:“爷…”
  云洛逸川走到书桌前,一掀袍子坐了下,淡然道:“什么事?”
  白眉掩嘴笑了笑:“咳咳,老奴也是刚刚无意看见,最近这秦将军和宸王爷在陵安城内抢女人。”
  云洛逸川凝视着他,目光森冷:“他又不是第一次抢女人了,看你这副表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玉子宸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大概是要内伤。
  白眉看着那清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如实的汇报道:“这事说来奇怪,一向不去花楼的秦将军喝醉了酒,误入了一间房恰好就撞见了梦儿与宸王爷衣衫不整的睡在一起,老奴派人去查过,苏澈最近在朝堂不安分,想要有所动作,所以使的离间计。”
  云洛逸川微蹙了蹙眉,沉声问道:“这二人现在怎么样?”
  白眉说着又笑了起来:“好得很,只是气死了苏澈。”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忽然间想起了曾经未央与秦墨寒睡在一起时的场景,这时才晓得他是有多糊涂。
  白眉说这事其实目的不在于让他爷自责,而是提示他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云洛逸川回过神色时,见他一副还有后续的样子,问道:“怎么,是还有事?最近你很闲吗?”
  最近为了堕民村的事他没少奔走,那里还会很闲,果断的摇了摇头:“不是,皇上,我们……”
  云洛逸川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堵了他口:“我有分寸。”
  白眉见他没有心思再听,只好悻悻然的闭嘴,继续做着研墨的事。
  当他处理完所有奏折已是傍晚,屋外的雨仍旧绵延不断的下着。
  就在此时走廊上响起了小二的脚步声:“客官,外面有位姑娘说要见你。”
  云洛逸川困惑的看向白眉,他好像在这九霄城并不是认识什么女子。
  白眉淡声说道:“爷,应该是给我们报信的那位姑娘,只是我们的五十两银子还没给人家。”
  云洛逸川这才恍然记起,皇甫桦是贪恋女.se之人,所以他才雇了个女人,至从玉灵儿走后,他身边倒还真缺一个杀手。
  白眉见他没有表态,也不敢擅自应答,开口问道:“不如老奴去把银两给她,就让她离开?”
  云洛逸川眼皮慢慢的一抬,余光飞快的掠过窗外的一点,闪过一抹暗光。面上一抹冷意隐在嘴角,只留下一点微翘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启唇道:“人家已经不请自来了。”
  白眉转身去开了房门,正见那位姑娘站在门前:“公子是欠账不想还吗?”
  云洛逸川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线,眸子里有暗涌的云在不断的翻腾:“姑娘还真是冤枉在下了。”
  说罢,他便看向了白眉,开口道:“将银两清点清点,双倍给这位姑娘。”
  碧双虽然称不上漂亮,但也生的清秀,见他如此爽快,笑了笑:“多谢公子。”
  白眉将清点好的银两递到了她手上,回以一笑:“也多谢姑娘仗义相助。”
  碧双可不敢戴这顶高帽子:“我不过拿人钱财,忠人之事。”
  云洛逸川眉梢微微一动,像是思忖问题,一瞬后朝着她投来的视线弯唇一笑。
  碧双有片刻呆怔的望着他,因为他的眼神专注又深远,像是千万年来沉睡的深谷,缓缓地起了身:“以后有这等好事,二位可以再来找我,花满楼。”
  云洛逸川随她一起出了屋内,试探道:“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做一名随从?”
  碧双思考了会,摇了摇头:“伺候人的事还是算了!没兴趣。”
  “呵呵,那就只好有缘再相会了。”云洛逸川爽朗的笑了两声,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廊上转角处的未央看在眼里。
  碧双饶有趣味的看了会他,随后又勾了勾唇角:“你看那边是什么?”
  云洛逸川下意识的扭头,正见是未央,而仅在下一秒碧双的吻便落在他的唇上。
  原本碧双也是瞎指,不料还真有个姑娘,她身子退后了两步,笑了笑:“这笔买卖很划算,再会。”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了。
  云洛逸川皱了皱眉,恼火的看着离去的女子身影,快步朝着未央追了去:“央儿,你听我解释,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而未央的脚步却越来越快,至到被他抓住手腕,她才回过身:“你要跟我解释什么?是我尊贵的皇上魅力大,还是刚刚那女人要主动勾.yin你呢?”
  其实未央本人也是挺郁闷的,明明都说古代女人封建,可她遇见的,偏偏一个比一个放.荡。
  云洛逸川眼波在她的面容上转了一圈,笑着道:“吃醋了?”
  未央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冷的横了他两眼:“皇上想多了,不必再送了,还是去送送刚才那位姑娘吧!记得在花满楼,别走错了地方。”
  云洛逸川脸上大写的惊讶,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连这个都听见了。
  当他回过神色时,未央已然关了房门。
  好在是云洛逸川吃她的闭门羹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他还可以爬窗户。
  只是他刚把手攀在窗柩上,“啪”的一声窗户被放下,疼得云洛逸川在屋外“嗷嗷”的叫,完全没有一丝帝王的气概。
  未央在屋内看的好笑,腹中的气也全消了。
  云洛逸川站在窗外,淋着小雨,见她不理会他,心情有些郁闷:“央儿,我为刚才的事跟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未央倚在窗前,透过缝隙看着他,冷声的回了一句:“如果什么事道歉就有用,还要三尺律做什么?”
  云洛逸川懊恼的看着紧闭的窗户,听到她清冷的声音,还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心中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皇甫泽提着晚食送来未央房间时,见云洛逸川正站在雨中,上前问道:“你这又是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
  他哀怨的看着皇甫泽,无奈的叹气:“一没注意,招女人亲了下。”
  皇甫泽脸色淡淡,深感同情的开口道:“你自求多福,我进去给你劝劝她。”
  云洛逸川只得点头,在屋外侯着。
  谁知皇甫泽这一进去就没出来,他不得不爬到屋顶上,掀开瓦片,偷偷地看看这二人到底在搞什么?
  白眉见是晚饭的时辰了,却至傍晚开始就没再看见云洛逸川,便直接去了未央的住处寻人,谁料他的爷正一身湿透的蹲在屋檐上。
  白眉担忧的欲要开口唤道,但被他一个手势放低了声音:“爷,你赶快下来吧!”
  云洛逸川一张俊脸从青到白,从白到青,难堪,愤怒,失望,交织成骇人的神色。
  白眉看了眼紧闭的门窗,暗自揣测着这二人指不定是因为刚才的事又起了争执,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等明儿夏姑娘气消了,你再跟她解释也不迟。”
  云洛逸川拧了拧衣服上的一身水,气恼的转身离开,故意拔高了音量:“没什么可解释的,偶尔开开荤,又怎么了?”
  屋内的未央听到他这句话,原本她这心里没什么,却让他说出了些火药味,这男人还就是不能给好脸色,不然就蹬鼻子上脸。
  皇甫泽站在窗前见人已走了,欲要离开她的房间:“我让人收拾收拾碗筷。”
  未央玩笑的说道:“你的宁儿呢?她若不在你就帮我个忙。”
  皇甫泽看她就是拿捏准了楚碧宁不在,开口道:“说吧,要让我怎样去刺激他?”
  未央抿唇一笑:“还是你了解我,不用你去挑衅他,就在我房间留宿一夜就行了。”
  皇甫泽挑了挑眉,看着她:“呵呵,这还不叫挑衅?依我看简直就是挑衅他的底线。”
  未央故意用言语去激他:“怕了?”
  皇甫泽却偏偏还吃这一套:“自然不是,算了,帮你还不行!”
  未央朝他连连作揖:“多谢多谢,事后若是宁儿姑娘知道,我一定替你解释。”
  “受不起你这几个大礼。”皇甫泽一看她俯身的样子就想起给死人磕头时的礼,慵懒的回道:“我只怕你给我越描越黑。”
  未央纯良的替自己解释道:“像我这样善良的人,那里会落井下石。”
  皇甫泽命小二去拿了几床棉被过来,想起曾经她整楚碧宁的法子,回过身看向她:“你呀,那可说不准。”
  就这样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了深夜,而皇甫泽也便在未央的房间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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