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五章估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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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文和蒋经国都是昨天将近天黑时到的广州。现在战争结束已经一年多,各处的管制早已解除,像宋子文和蒋经国这样的文职要员来广州,一般都是被安排住在广东省府的宾馆,不过由于他们要与谢昌云和何欣怡商议事情,而谢昌云和何欣怡出门去市里又不便,所以还是住在了军区的小招待所。
  不过军区小招待所的条件并不比省府接待处宾馆的条件差,环境反而更为宁静,对人员的管理更是规规矩矩,所以但凡兼有军职的官员来广州,都想着法的往军区招待所住。
  对布尔加宁来访要谈的问题,宋子文和蒋经国已经分头做了准备,接到何欣怡邀请到家里会商的电话,便感到了谢昌云对他们的另眼看待。
  放眼中国,能进谢家谈公事的又有几人?关系不近不远而又有些地位的,充其量能在谢昌云的办公室里,关系再远一些的,就只能在办公室旁的会客室里了。
  在一号楼前接到了宋子文和蒋经国,谢昌云随口就问道:“宋部长和经国兄昨晚休息的好吗?”
  宋子文一听这话,便有些带气的道:“中午觉的时间都过了,你才想起来问昨天的晚觉?”
  谢昌云道:“我还以为宋部长按欧美习惯不睡午觉呢!”
  宋子文道:“中午这么长时间,到处都静悄悄的,不睡午觉难道还能干别的事?”
  还真让宋子文说着了,谢昌云和何欣怡中午确实干了些其他事,谢昌云说是计划二十五分钟,实际上前前后后把何欣怡足足折腾了有四十多分钟。
  谢昌云心虚的往何欣怡那里看了一眼,忙岔开话道:“昨晚一个会开晚了,没去拜见你们二位,还望包涵一些。”
  宋子文赶紧摇摇手道:“这一个多月我跑了三次广州,已经算不得是客了,再说欣怡也去看过我们了。”
  把人让到小客厅里,已有准备的王秋和二妮子马上就端来了冰激凌和惨了冰块的果汁,客厅里立刻飘起了一股水果和奶油的混合香味。
  “昌云,你这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蒋经国顿时发出感慨。
  谢昌云端起他特有的大茶杯晃了晃,“那些基本跟我无缘,我还是喜欢这个。”
  蒋经国喝了一口果汁,惬意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了一会,“这次布尔加宁如果要带鱼子酱来了,你要给我留下一点。”
  谢昌云道:“你自己看着拿。我这里现在不缺这个,去年从苏联带回来的还没吃完,雅君手下的人去伊朗又带回了好几箱,都是伊朗人送的。”
  宋子文道:“伊朗人那么大方?”
  谢昌云道:“我们现在在伊朗的贸易量不小,伊朗除了石油之外什么都缺,提出的需要量我们根本无法满足。”
  宋子文道:“那不可惜了?”
  谢昌云道:“这也没办法,现在日本、苏联、欧洲、中东,对粮食肉类和基本生活品的需求量都相当大,此外美国和东南亚对纺织品、瓷器、五金制品、小型机电产品的需要量也不小,东西就那么多,传统市场我们得稳定住,然后才能考虑其他。不过再有一年我们的原料生产和加工能力就会有很大增加,情况就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蒋经国道:“苏联幸亏去年和我们签了贸易协定,不然他们现在就难了。这次外蒙古问题能够有惊无险的解决,说起来贸易这一块对苏联也是一个很大的制约。”
  谢昌云道:“是这样的。这方面也幸亏我们提早几年就开始布局了,才能赢得今天世界都有求于我的这个局面。回顾二次大战的历程,我们如果坐等,也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但中国主要地区的经济恢复就得等到日本投降以后了。而我们自四零年起就开始主动出击东南亚,自四二年上半年起就开始局部反攻,自四二年起开始全面反攻,使得绝大部分国土得以提前光复、人民得以提前休养生息、经济得以提前恢复。别看我们因此多支出了大量的军费、多牺牲了不少官兵的生命,但换来的这几年的时间,却奠定了我们战后粮食和日用品供应大国的地位,带来的效应将使中华民族受用无穷。正像经国兄所说的那样,经济上的地位也决定了国家的地位,现在外国人不得不看我们的脸色行事了。”
  宋子文点点头道:“这方面的效果我这个原来的财政部长、现在的外交部长体会最深。回想抗战之初,我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即便一个苏联的军事顾问,我们都的像菩萨一样的供着,苏联大使和军事顾问团团长去委员长那里如若趟平地,委员长哪怕是生着病都得接见。可现在,就是布尔加宁来了我们也并不准备特殊对待他。”
  见话题绕回了布尔加宁来访上,谢昌云便就势道:“言归正传,我们开始商议吧。首先谈中苏间关系、包括外蒙古问题,然后谈国际问题。”
  蒋经国道:“唐努乌梁海的问题要不要与苏联谈?”
  谢昌云道:“这个不必急,等把外蒙古彻底稳定下来再说。苏联目前不敢主动挑起唐努乌梁海的争端,估计我们不提出,苏联也不会主动提。”
  唐努乌梁海位于外蒙古西北部,是一个高山围绕的盆地,面积为十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江西省的大小。该地区原是外蒙古的一部分,外蒙古在一九一一年宣布独立之后,唐努乌梁海随即被沙俄所控制,并于一九二一年在苏联策动下宣布独立,成立了“图瓦人民共和国”。
  德黑兰会议时,谢昌云曾向斯大林和莫洛托夫严正表示,中国不承认所谓的“图瓦人民共和国”,仍将该地区视为外蒙古的一部分。但在其后关于外蒙古地位的一些列谈判中,双方都有意的回避了这个敏感问题。
  谢昌云的意图是不能因小失大,先把外蒙古主体拿回来再说。但唐努乌梁海的归属无疑将是今后中苏之间又一个悬而未决的重大问题,早晚将会面对。
  下午十六点多,谢昌云刚送走了宋子文和蒋经国一会儿,接到了毛泽东打来的一个电话。
  毛泽东在电话里口气不悦的道:“昌云,我们刚刚接到了苏共中央的电报,提出布尔加宁在访问广东之后要来北平与我们会晤。布尔加宁是不是今天就要到广州了?”
  谢昌云道:“是的,他的飞机现在应该进四川了。”
  毛泽东道:“不告而至,动机不良。布尔加宁在广州预计要几天呀?”
  谢昌云听出了毛泽东并没有拒绝苏共,于是就道:“布尔加宁的访问计划里有参观的要求,我们安排了三天的时间。用不用我拖延一下?”
  毛泽东道:“算了,他来就来吧!有些事我们和苏共之间早晚要谈开的,你就不用管这件事了,把布尔加宁随行人员的名单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谢昌云道:“名单我一会儿用电报给主席发过去,这里面有一个苏斯洛夫是苏共中央对外政策部部长,还有一个米哈伊洛夫是党务理论方面的专家。我还奇怪苏联派这两个人来干什么?原来早就准备要去北平了。”
  毛泽东道:“想来打嘴仗,我们的理论专家有事做了!”
  毛泽东和谢昌云心里都很清楚,布尔加宁去北平并不是打嘴仗那么简单,目的应该是弄清楚中共今后的动向。
  当天十九点二十分,布尔加宁一行到达了广州,不过谢昌云并没有去机场迎接他,而是由宋子文、廖广泽、蒋经国、何欣怡作为代表。
  当晚双方的短暂磋商和第二天的会谈,谢昌云也没有露面,只是于当晚的宴会之前与布尔加宁会晤了半个小时,等到了宴会桌上,蒋经国与一群将军们端着酒杯一拥而上,就由不得布尔加宁再谈正事了,最后的结果是所有苏联人全部被放倒,大部分中国将军也被人抬了回去。
  回到家之后,何欣怡向谢昌云谈起了与布尔加宁的会谈情况,“小弟,你估计对了,布尔加宁这回来就是那么几件事,也没有特别的要求,都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谢昌云借着喝了些酒的原由,把头枕在何欣怡的腿上道:“其实我们都估计错了,布尔加宁这次来并不想和我们谈什么,恐怕是以了解我们目前的实际状况为主,说直了就是想了解我们的实力,另外也包括进一步了解中共。这是苏联制定今后战略的需要。”
  何欣怡给谢昌云揉着头道:“你这个聪明的脑袋也有失误的时候?”
  谢昌云道:“失误了就弥补。明后天的参观,就让布尔加宁看看我们的实力吧,除了广州和佛山的工业区之外,几个尖端的实验室和农业示范区也可以让他看一看。”
  何欣怡道:“你就不怕泄密?”
  谢昌云道:“核心的东西又不给他看,只要让苏联人知道我们正在干什么就行了。对了,你们还要给布尔加宁泄露一点,我们正在实施自己的核武器制造计划,估计两年之内会取得成果。”
  何欣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布尔加宁对军事单位的参观是不是也要再做一些安排?”
  谢昌云道:“这个我已经向廖将军交代了,一个是把去年我们核爆演习的纪录片放给苏联人看,再一个是把在用的装备都亮出来。”
  第二天,布尔加宁等人一天的表情都可以用吃惊来形容!
  要论目前重工业的规模,广东与苏联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是轻工业则大不一样了。
  广州工业区占地足有七十多平方公里,里面分布着大小八百多个工厂,按不同产品区划排列的整整齐齐,纺织、机械、五金、食品、电子、电器、建材、制药等类应有尽有,不仅生产着传统产品,而且还有为数众多的新型产品,生产方式也大多是现代的流水线作业,不论规模品种、还是设备及管理的先进,都让苏联人看得眼花缭乱。
  何欣怡趁机解释道:“这样规模的工业区在广东有三个,比这再略小一些的有六个,能有几十到上百个厂家的工业区有十五个。此外江西赣州、九江,湖北武汉、四川重庆、河南郑州、上海、山东青岛、河北唐山、东北沈阳和大连的轻工业规模也相当的大。再有两到三年,至少还有十多个城市会赶上来。”
  布尔加宁道:“夫人,是什么方式让中国发展的这么快?”
  何欣怡道:“很简单,中国人的勤劳智慧再加上市场经济体制。”
  一听到市场经济体制,布尔加宁等就连连摇头起来,这个话题在苏联是个禁区。
  再看到广东的两个物理实验室、一个化学实验室、一个动力实验室、一个药物研究所、一个轻武器研究所,布尔加宁等眼睛都瞪大了,心里一个劲的叹息没有带专家来。
  谁能想到中国的科技研究水平发展到了这个程度?
  而何欣怡又适时烧了一把火道:“像这样的实验室和研究所,广东还有一大批,其他各省也不少。其中最尖端的项目有新型感应材料、新型金属材料、新型电子元件、火箭推进剂、核物理等。我们的核反应堆正在收尾,这方面我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并于其他国家有广泛交流,估计再有两年左右,可以实用的核材料我们自己就能够完全提取了。”
  这就是说中国将在两年左右造出原子弹!
  两年时间,不过是一晃而过!
  “请问夫人,这么多的研究项目的资金你们能够保证吗?”布尔加宁又抓住了一个关键问题。
  何欣怡俨然一笑道:“还是市场化。这些研究项目政府只给了少量的补贴,主要还是靠企业的资助和贷款,研究成果将以商品形式出售而收回成本并获得利润。”
  得!问了也白问,这又是苏联体制无法解决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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