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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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如同落入水中的巨石,溅起的水花都差点把那些大臣们淹死。
  他们直接的反应就是:“大胆,休得胡说,陛下怎会干出这种事?”
  周牧也不急,把萧烜和萧焕为了皇位,斗了这么多年,最后他是怎么把萧焕弄死的,先说给他们听。
  重点提了一下,那些曾经跟过萧焕的人是什么下场。
  然后才说到萧煜的身上,把当初他在北鬼国,如何打了胜仗,萧元庆又是如何夸他的,还有萧烜在朝中的无力也说了。
  周牧的每句话,都是这些老臣看着发生的。
  要说他们以前没多想,那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不想也得想了。
  萧烜为了夺帝,把自己的兄弟杀了,又没把握萧元庆会把皇位传给他。
  所以趁着萧煜不在京城,就给他下药,把人先弄死了,皇位坐稳了,那萧煜再回来,也只能是臣,敢动他一根毫毛都是造反。
  当然,他们很快就想到,萧煜从北鬼国回来以后,被萧烜涮了一次又一次的情形。
  很明显的报复。
  只不过以前事不关己,现在终于有说词了。
  这些憋了许久坏的大臣们,现在被逼上梁山,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顺道也为天下苍生着想的一把,终于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了。
  “杀兄弑父,这样的人不配为皇。”
  萧烜不配,就得先一个配的出来。
  萧煜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所有的好词此时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总之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主,这帮大臣愿意拥他为皇。
  先把那个杀兄弑父的东西弄下来斩了,再好好治治北鬼国。
  梁鸿看到这里,转头对萧煜说:“行呀你,这就把这帮老臣收拾了?”
  萧煜半分也笑不出来,默了半晌才说:“他们也不过是万事求稳,想在这个乱世里找到一个平衡点,如今这样一弄,怕是再也不用回春文城了。”
  梁鸿直接“呸”了一口:“你可别替这些老家伙们说话,他们狡猾的很,一方面要在新皇那边做好人,一方面又想讨好你,现在逼着他们表个态也好,省得到时候谁在半路叛逃,把咱们的事情说出去。”
  这话反而提醒了萧煜。
  他从石头上站起来,快步往寨子里面走,很快吩咐司马笑,把山寨的周边出口都把控严一些,如果有人私自下山,不用拦着,但一定要派人跟着。
  同时又给陆晓,李骁生,包括平顺府的方一同去了一封信。
  这事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早做打算会更好一点。
  忙完这些,差不多已经是晚饭时间,萧煜信步往双虎山临时搭起的药房里去。
  不只有药房,还有一个炼药房。
  朱老被从南僵请了回来,跟着楚亦蓉已经忙活几个月了。
  此时外面炊烟袅袅,这里反而安静异常。
  楚亦蓉和朱老围桌而坐,面前铺着一层白纸,上面撒着一些深褐色的粉沫,旁边还放着一个被抠去少半的小药丸。
  楚亦蓉先开口:“这里面看上去明明都是普通的药,为何会……”
  她没往下面说,眼睛盯着那药丸发愣。
  哥哥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把药给她,说明这药肯定有问题。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什么毒,或者什么某种毒的解药,但是研究这么久,发现药里确实有些微毒,但并不算致命,而且也不像是什么解药。
  最重要的是,他们先看出是治什么病的都没有。
  她把朱老已经请回来两月,两人对着药丸不分昼夜的研究,到如今半点线索都没有。
  有时候楚亦蓉甚至想,会不会是哥哥当时为了传信,随便拿个东西包在纸里,以防纸团飞了才扔下来的?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会拿颗药?而不是石子什么的?
  本来可以写信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长阳城里也是乱七八糟,状况频出。
  而双虎山与长阳城还隔着一个春文城,总的来说,传信还是不便。
  楚亦蓉在双虎山人人皆知,在春文城里消息还是被封锁的。
  朱老的面前列了一排的药单,对好的话充耳不闻,眼睛一直盯在那些药单上,好像要从上面看出花一样。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纸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连那半颗药丸都成了桌子上的一块黑。
  楚亦蓉起身,把药粉和药丸一起包起来:“朱老,去吃晚饭吧,明日再说。”
  小老头终于翘起白胡子看她一眼。
  人坐着没动,反而问了一句:“丫头,你听说过有人练丹修仙吗?”
  楚亦蓉笑了起来:“炼丹的听说过,您不是也在炼吗,但是修仙不太可能,吃的再好,药再有效果,也只是把人的寿命延长一点点,还达不到长生不老的效果,这个朱老应该也清楚呀。”
  朱老摇头:“有些东西,别人想的跟我们不一样啊!”
  楚亦蓉听闻此话,便又回去坐了下来:“您的意思是,这药丸有可能是什么不老丹之类?”
  朱老的眼睛又转回到他写的药名上。
  这些药名全部都是他闻了药丸的味道,猜测里面的成分写出来的。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七种药了。
  楚亦蓉也往他的药单上看:“可这些药看上去平淡无奇,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她把手里的纸包重新打开,摊到桌子上,顺带把屋里的灯也点起来。
  小小的一块光环,很快就把桌面拢住了,灯光把桌子两边的人一分为二,影子分别投摄到两边的地上。
  楚亦蓉说:“确实有保养的功能,但若说有奇效,真能长生不老,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说完,她自己又摇头:“不对,根本没有长生不生,可能里面只是一些类似的东西东西。”
  她用指尖捻了一些药粉,放在鼻尖闻了许久。
  十几种草药混杂在一起,味道早就掺杂不清,要分清里面都有什么药都不容易,再从这些药里找到重要的药引,就更别提了。
  还有一种情况,他们生活的地方,本来也会有各种味道,比如点灯的油味,屋外的树木味,还有不远处的水湿气。
  甚至连对面坐的朱老,身上都掺着一些怪怪的药味。
  在这么多的干扰里,想分辩出来细微的东西,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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