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纵情深似海,叹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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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程凤舞从内侍口中得知雪儿为封为皇贵妃时,一双凤眸里划过一道嘲讽之色,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待吩咐那个领赏的内侍有什么消息要尽快来通报离开后,转眸看着坐在一边的李芸娘,挑眉说道:“娘儿,真没想到,你的计策如此管用,想那程蝶舞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千辛万苦得到的最后却终是黄梁一梦,呵呵……”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李芸娘脸上露出一抹阴毒的笑容,一双眸子里充满了阴狠之色,冷冷说道:“这还不够,当初咱们娘儿两受的那些委屈我要千倍万倍的还给她程蝶舞,你的那些人做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也该是时候了,趁火打劫,火上浇油正是时候。”
  程凤舞抬起纤纤玉手撩了下颊边的头发,冷冷一笑,看着不远处开着的殿门外的天空,冷声说道:“娘儿放心,女儿早就安排好了,咱们呀,就坐在这儿等着看她程蝶舞的下场吧。”
  此时的程蝶舞安静如一抹空气的站在窗前,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可是,那紧紧握着窗棂的双手还是透露出了此刻她的心里是多么的起伏不平。站在不远处的如燕看着自盖上凤玺便站在窗子前不发一言的程蝶舞,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担忧之情,嘴张了几张却最终没有说一个字。她知道,此时的程蝶舞最不需要的便是自己的劝慰之言。如燕心中叹了一口气,眼里闪了一闪,终是转身无声的离开了宫殿。
  程蝶舞抬眸看着那湛蓝的天空,眸子里是深深的伤痛与悲伤,对着飘过的云朵低低喃道:“娘儿,你说,现在女儿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上苍对女儿的报应?为了报复李芸娘母女,女儿的这双手直接或间接的沾了不少人的鲜血,所以,上苍才会让女儿心爱之人忘记了女儿并如此对待女儿,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李芸娘和程凤舞做的恶事不少, 如今却依然安然的在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是因为上苍也怕恶人吗?还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女儿我真的无心去想,去分析了,我好累,心好疼,娘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对的呢?娘儿……”程蝶舞紧紧闭上了双眸,强压下那夺眶欲出的泪水,待感觉到泪水被压回去后方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她的眼里除了一抹深入骨髓的伤痛外,还有一股如烈火般的厉色所充斥……
  轩辕澈看着自己派出去的探子送回的奏报,一脸铁青的抬手把那份奏报撕的粉碎,握拳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就听到书桌发出一声吼轰然倒塌。房间外的雪儿身体猛地一抖,一双眼里闪过一道亮色,咬咬了嘴唇,终是走了进去。却在走进去还未开口说话时,便听到轩辕澈厉声冷喝道:“出去!”
  这是雪儿第一次看到如此疾言厉色的轩辕澈,身子再次抖了一下,行了一礼,转身无声的离开了房间,只是眼里的那抹亮色却转而成为一抹阴狠之色。雪儿在被程凤舞找到之前,不叫雪儿,而是叫如花,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娘亲软弱可欺,父亲却是一个嗜酒成性,嗜赌为生的混蛋,在又一次赌光后为了赌本把她卖进了京城最有名的花楼,若不是被程凤舞找到接进宫中,此时的她已经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低下妓女。
  进宫后的程凤舞不仅给了如花一个新身份,还给了她一个新的人生,程凤舞说的很明白,路是靠人走出来的,她只是替如花铺了一条路,至于这条路最终的结果却要告如花自己走出来。刚刚见到轩辕澈,如花的心是胆怯的,却又是雀跃的,轩辕澈的英俊,轩辕澈的威严,无一不让如花陷进了一个独属于女儿家的惷梦里,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幅画,画上的女子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时,她终于明白了程凤舞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而就在那刻,如花告诉自己,她不再是如花,这个世上也不再有如花,她是雪儿,只是雪儿。
  从一开始的胆小甚微,到如今的信心满满,没有人知道雪儿是经历了多大的心理历程,而此时雪儿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成为这个自己心仪男人的唯一,她要凭着自己这张脸,让他爱上自己,不是什么千雪,而是雪儿。所以,在收到程凤舞的消息后,雪儿信心满满的来了,她想着要借轩辕澈生气之际,依程凤舞所教,加把火,浇点油,最好能让轩辕澈把那个什么皇后娘娘打入冷宫。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轩辕澈赶出来。
  被轩辕澈赶出来的雪儿一脸冰霜的站在房间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明白,轩辕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在乎。想到这儿,雪儿双眼微眯,暗想着程凤舞对自己说的那些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迈步仪态万千的走了出去。
  深陷在暴怒中的轩辕澈坐在龙椅上,紧紧握着那枚荷包,看着面前的书桌碎片,脑海里全部都是程蝶舞三个字,眼前全是昨天她依在自己怀中的样子,以及她的那些话,铁青的脸却因此越来越阴沉起来,想起刚刚那些回报,又想起自己昨天情不自禁下和她发生关系得知她非完壁之身的事情,胸膛中的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般涨的发疼。
  抬手捂住发疼的胸口,轩辕澈低眸看着掌心里的那枚荷包,想要用内心把它撒碎,却最终还是因不舍二字而做罢。是的,不舍,不舍的把这枚程蝶舞口中所谓的定情荷包毁掉,不忍,不忍在知道她欺瞒自己后对她做出狠心之事。这是自昨天得知那件事后轩辕澈便知道的事情。因此,暴怒中的他册封了雪儿为皇贵妃,并让雪儿掌管六宫之事,可是,轩辕澈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些,只能靠这些来让自己暴怒的心得到些许平复,却始终无法做出别的事情来。也因此,轩辕澈是那么的矛盾与自嘲,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程蝶舞那么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下了不狠心。
  抬眸,千雪的画像再次印入了轩辕澈的眼底,那笑里仿佛充满了对自己的嘲弄和责问,可是,这一次,轩辕澈却紧握着手中的荷包转来了眼睛,不再去看千雪的画像一眼,而是把目光再次落到了手心里那枚荷包之上,眼里划过一抹痛苦之色,喃喃说道:“你说这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可是,为什么,却是那个样子。”轩辕澈清楚,若是昨天不是那个结果,此时的他或许真的会变成程蝶舞所说的那个样子,自己和她成为一对爱侣。可是……
  就在这时,就听到房间外传来了内侍恭敬地声音:“启禀皇上,刚刚收到前线捷报。”
  内侍的话让轩辕澈的剑眉一挑,握着荷包刷的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把人带到宣政殿,朕这就来。”
  当一身龙袍的轩辕澈坐到宣政殿的龙椅上时,风尘仆仆的信使忙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一个布包,朗声说道:“属下李子枫奉平西大将军之令呈捷报于我皇,数日前,平西大将军亲率百余人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深入敌后,切断了皇朝的所有供给,并烧毁了皇朝军队的所有粮草。而后,平西大将军带领这百余人和镇西大将军前后夹击,彻底打乱了皇朝太子的部署,此役,歼敌一万余数,俘虏了皇朝数位将军,皇朝太子赫连逸鸣只得退兵,并签署了永不再犯我朝的协议。平西大将军怕皇上担忧此事,特命属下先把此番大胜捷报呈于皇上,并把皇朝太子赫连逸鸣的降书呈于皇上,请皇上过目。”
  听到捷报消息的轩辕澈心中泛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若是放在以前,他是真心的高兴,可是,如今,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替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高兴还是愤恨,命内侍把捷报拿过来,低沉的说道:“那平西大将军他们呢?”
  “回皇上,平西大将军和镇西大将军带领军队已经在返京的路上,相信就在这几天能赶回来。”
  “李将军一路辛苦了,来人,带李将军下去休息,待大军回京后一并封赏。”轩辕澈紧握着手中的捷报,一脸看不出表情的平静说道。
  轩辕宏大胜而归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皇宫,得到消息的程蝶舞疼痛的心不仅泛起一抹快意,为能平安归来的轩辕宏而感到高兴,而收到消息的程凤舞则挑眉冷冷一笑,看着程蝶舞住的方向,眼里划过一抹阴狠之色,低低喃道:“真是天助我也,轩辕宏竟然这时候回来了,这戏是越来越热闹了。”
  四月二十八这天,天好的出奇,一身龙袍的轩辕澈午门之外,看着尘土飞扬的远方,眸子里是一抹强压的沉重之色,在他身后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程蝶舞和雪儿还有俱是一脸喜色的京城百姓,都在等待着得胜而归的大军。站在人群里的孙芙蓉紧紧牵着轩辕筱筱的手,一双眸子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之情,想着马上就要见面的轩辕宏,想着轩辕启平答应自己的事情,一颗心仿佛要飞上了天,可是,在看到站在轩辕澈身后的程蝶舞时,眼里则划过一抹冷色,转眸,在接触到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孙芙蓉朝着那道目光的主人轻轻点了点头,转眸便目不转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得胜大军。
  当坐在马背上一脸风霜却难掩英姿的轩辕宏出现在众人眼前时,百姓们俱是齐声欢呼起来,而轩辕宏却飞速的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在人们发现他的心思前收回了视线而是把眸光落在了一身龙袍的轩辕澈身上,跃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莫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将不辱圣意,终是大胜所归。”而他身后的将领也随着他的动作而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并齐声说道:“天佑我朝,我朝威武。”
  轩辕澈抬手扶起了轩辕宏,两兄弟目光相碰,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真挚的兄弟之情,只是,敏感的轩辕宏却还是察觉出了轩辕澈那一闪而过的矛盾之情,眉头不觉微微一皱,心中暗想他离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却带笑的说道:“皇上,莫将此番回来,还带了一份礼物给皇上。”说完,朝身后的士兵点了点头,就见两个士兵各捧着一个木匣走了出来。
  轩辕宏笑着说道:“莫将记得皇上曾对莫将说过,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和心爱之人一箫一筝吹奏那曲《花好月圆》,此番莫将领兵插入敌后,不仅和镇西大将军合为一举击败皇朝太子赫连逸鸣,还拾得了这世人称颂的海月清辉筝和樊吟箫,以此送给皇上,以恭贺皇上和娘娘新婚之喜。”
  轩辕宏所说的这番话的确不假,轩辕澈曾经也真的有过此意,只是,看着两个士兵手上的东西,心中却是莫名一痛,那是妒忌的疼痛,不觉再次想起了程蝶舞和轩辕宏芸雨的样子,也因此,那个士兵手上的木匣是那么的刺目,让他难以忍受。
  轩辕澈眼里的神色转变轩辕宏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的疑惑更盛起来,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就见轩辕澈已经命内侍接过了士兵手中的木匣,并抬手拉住了轩辕宏的手,开口说道:“宏弟此番征战一月有余,共中辛苦朕不说也清楚的很。宫中已经设好接风喜宴,宏弟,走吧。皇叔可已经给朕讨了个旨意,朕还要恭喜宏弟呢。”
  轩辕澈的话让轩辕宏心中一动,他此番领兵出征,一来是想借此忘记对程蝶舞的非份之想,二来就是想躲过孙芙蓉,因此,此时听到轩辕澈的话,直觉的便猜到了自己父亲所讨的那道圣旨是什么,不觉暗自皱眉想着一会儿自己该如何推脱。眼神却不经意的落在了和程蝶舞并肩而立的雪儿身上,当看清那张和千雪一模一样的面容时,那自正马看到轩辕澈的疑惑尽而转为一抹惴惴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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