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丢人
乾坤珠内的惊华峰上，竹林间的小木屋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氛围。一切都如叶璃儿所期望的那样。巫境的人，只有寥寥几人参与了婚礼的筹备。
小狐狸忙前忙后的，指挥着巫境的大罗金仙们装点那些红色的绸布。林天豪看着众人将红绸穿好。他伸手一点，那红绸便笔直地升起，悬挂在了翠竹之上。他耸了耸肩，第一次觉得原来仙法竟是还有这种便利。说实话他自从成为仙人之后就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可如今看来，偶尔干上几次明显还不错。
“红烛似乎有些不够啊！无殇师弟，你那里还有吗？”花解语穿着一身的喜服，提着自己的裙摆就站在了剑无殇的面前。
“师姐，你也要嫁人了。能不能顾及一下千刃师兄的感受。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成何体统。你真应该和璃儿学学。至少她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我就是有些紧张。总是怕准备得不够……”
“够了，全都够了！我买了太多的东西。若是你想在办个三五次，东西也必然是够用的了。我的师姐，你还是进去看看璃儿吧！两姐妹坐在一起说说贴己话不是挺好的吗？”
剑无殇一脸的无奈之色，他看了看剑千刃，却发现他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解语，眼睛都挪不开了。
“回屋里去，大姑娘家成什么体统？”灵霜缓步走来，将花解语赶回了屋子。她看了一眼剑无殇，满意的点了点自己的头。替剑无殇整了整衣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能让璃儿再次失望了。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师娘衷心希望你们在一起能够幸福。说实在话，你们真应该早点儿在一起的。如今这婚宴，倒是显得有些紧张了，我是指在时间上，有些太过不宽裕。”
“师娘，放心吧！我会对璃儿好的。经历了如此多的坎坷才最终走到了一起。我会珍惜这段情感的。”
灵霜深深看了一眼剑无殇，欣慰地点了点自己的头。灵空这么多弟子之中，她最喜欢的莫过于剑无殇了，只是他那跳脱的性子，时常会让她感到一阵的头痛。不过，在有了叶璃儿之后，他已经变得足够的有担当了。灵霜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冲着望向这边的巫境众人点了点头，这才进到了叶璃儿的小木屋里。
叶璃儿正坐在小木屋里，支着自己的小耳朵，局促不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灵霜推门进来，她赶忙摆正了身体，正襟危坐起来。
“呵！我还以为失了方寸的只有解语那丫头呢，敢情这里还有一个！”
“师娘！”叶璃儿嘟着自己的嘴，站起身来拉着灵霜的手，将她拉到了床上。
“怎么？我家丫头还会不好意思啊？前些日子找我说婚事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这么薄的脸皮啊！”灵霜越发的喜欢调笑叶璃儿。看着她羞红着脸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都跟着年轻了不少。
“师娘~！”叶璃儿当真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想起前两天自己找灵霜商量婚事的模样，她便是一阵的脸红。说到底，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就好似自己求着师娘，让她出面胁迫剑无殇娶她一样。
“好好好！看看我家丫头恨嫁的模样，这小脸儿通红的，连我看了都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呢！来，站起来让师娘好好看看。”
叶璃儿羞红了自己的脸，站起了身来，在灵霜面前提着罗裙缓缓转了一圈儿。些许金丝坠饰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荡起，轻纱罗裙一阵荡漾，配合着叶璃儿微红的俏脸，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灵霜扯着她的手，愣愣地看着她的绝妙姿容，心中渐渐弥漫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就好似一个看着自己待嫁女儿的母亲。淡淡的愁丝在心间弥漫，总觉得莫名的心酸。
“师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恍然发现，自己的丫头真是长大了。你解语师姐也是。苦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今天，也是诸多的不易。而你，也是几经波折。莫不是我们一脉，生就该受此磨难吗？”
叶璃儿拉住灵霜的手，知道她现在颇为的患得患失，赶忙出言安慰。
“师娘，咱们不是都过来了吗？解语师姐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我也终于是要嫁给无殇师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得是福气。没准儿过个两年，解语师姐还能要个小孩子。到时候您就是想有空闲，怕是也得不了了。”
“你个死丫头，怎么不说自己也要一个啊！”
叶璃儿羞红了脸：“我还小，不急，再说了，我也要等隐匿的神诀修炼完成，才能有机会啊！”
“哈哈！死丫头，不和你在这扯皮了，你且坐上一会儿，我去管管你解语师姐，一会儿再回来看你。那死丫头，都要嫁人了还不安分。”
叶璃儿掩嘴一笑，起身送了灵霜离开。
她再次身着喜服坐在了床榻之上，不知怎么，却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些发慌。剑无殇的声音在外面响个不停，显然是在布置礼堂。这竹林的婚礼虽小，可他还是想给叶璃儿留下一个尽善尽美的回忆。听着剑无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这才感受到了一阵的心安。
剑明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不管是否放下，都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是渐行渐远，一辈子难有交集，可他的那份不信任，却始终如同哽在她咽口的鱼刺，让她终日不得解脱。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有些庆幸。要不是剑无殇始终陪在她的身边，天知道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一想起剑无殇终日贱兮兮的模样，她又是眉头微皱，转瞬便弯成了很好看的弧度。她第一次发现，面对自己深爱的人，原来贱兮兮也会是一种让人心醉不已的美好。
乾坤珠自打白灵的九峰分体进入之后，便是形成了一个小世界。有了五行之分，有了元力波动。有风有水，甚至有了昼夜之别。真要细说起来，倒也不过是白灵的些许手段而已。用她的话老说，那璀璨的星空和日月，都是外面天地的投影而已。可即使是投影，也足以以假乱真。
竹林已经被夜幕笼罩。点点星光倾泻而下，木屋外面一片的灯火通明。几百个法术凝结的荧光小球带着温润的白光，环绕在竹林之中。红色的帷幔带着喜庆的气息，将众人的脸上均是映得一片暖意。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两个新郎只能是手牵着手走到了场外，迎回了自己的新娘。林天豪虽然没什么经验，可还是面带笑意的充当起了司仪。他穿着红色小褂，带了个小帽子，看起来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儿。
叶璃儿顶着红色的盖头，手上扯着鲜红的捧花。那鲜艳的颜色让她的心随之一阵荡漾，丝丝的紧张和雀跃涌上心头，有心想看一眼外面，却只能看到同样鲜艳的盖头。剑无殇的步子不大，显然是照顾了她的脚步。他轻轻拉着捧花，一手还拉着剑千刃的手。
“不能松手啊！师兄弟间要和睦。娶了媳妇也要和睦。一朝牵手到白头，永生永世不分手啊！”
剑无殇简直都想破口大骂。他可是万万没有这种龙阳之癖。牵着叶璃儿也就罢了，牵着剑千刃算是什么鬼？
两个大男人彼此对视着，头一次觉得对方是如此的碍眼。两人纷纷别过头去，转而柔情蜜意地看向自己的媳妇。黄石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赶忙拿着记忆晶石开始记忆。这种能够说上一辈子的谈资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胡氏兄妹一阵的大眼儿瞪小眼儿，手头儿吃得东西都忘记了塞进嘴里。他们愣了一会儿，直接跟着众人爆笑出声。就连一向不怎么爱笑的若夏，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张浩坐在若夏的身旁，看着叶璃儿终于得偿所愿，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向叶璃儿眼神很复杂，既有由衷地祝福，又有着丝丝的欣慰。这眼神，倒是不像弟子看师父的眼神，反而像是长辈在看晚辈一样。
灵霜笑呵呵的坐在主座上，看着两对儿新人越走越近，心中充满了感慨。若是灵空能活到现在的话，怕是也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吧！若是在宗门的话，只怕这小小的惊华峰连宾客都坐不下，可如今坐在这主位上的，只余下了她自己。坐在下面的宾客，也只有寥寥的几十人而已。
叶璃儿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就连拜天地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有些做不好了。甚至于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还磕了剑无殇的脑袋。到了最后，她更是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的空白。先前灵霜交代的诸多话语，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记不住了。
“不要慌，没事的。”剑无殇轻声提醒着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叶璃儿深深吸了口气，有心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是完全做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早就丢到了爪哇国，现在想要拿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就像个提线的木偶，在剑无殇的引领之下，废了好大的劲才走完整个过场。小狐狸看着被领回木屋的叶璃儿，缓缓摇了摇自己的头。叶璃儿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渐渐找回了感觉，开始变得冷静了下来。可此时冷静下来，还不如依旧是一片空白呢！她只觉得自己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叶璃儿，你真是个笨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事，也能让你给搞砸了。”
她自顾自的嘀咕着，显然对于自己的表现的非常的不满。
外面传来的一阵阵劝酒的声响，叶璃儿顶着盖头朝着窗边挪了挪身体。听着那觥筹交错的声响。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显然是觉得饿了。叶璃儿抬眼看了看桌子，上面除了几个果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倒是床单上撒了不少的吃食。那婴儿拳头大小的红枣在她的眼中显得是如此的诱人，以至于她一下就抓了三个，塞进盖头里就吃了起来。
“这剑无殇也真是的，就知道喝酒，明明我还饿着肚子呢！也不知道送点儿吃得！”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红枣，吧咂了两下咽进了肚子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叶璃儿就将这床上的红枣吃了个一干二净。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桂圆儿上。
她翻了翻自己的眼珠子，全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床上放这些东西。不过有的吃，她便是懒得想上那么多。外面再次掀起了一番热烈的声浪。把正在偷嘴的叶璃儿吓了一跳。她侧耳听了一会儿，像是林天豪被剑无殇给灌趴下了。她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桂圆儿。
门开了一个小缝儿，小狐狸的身影闪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枣核还有桂圆皮，这一发现直接让她闪身退了出去。丢人啊！当真是丢人啊！她连说都不想说了！竟然把应好的东西都给吃了。这是能有多饿？明明傍晚的时候才吃过东西，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一床单的枣子桂圆儿就遭了叶璃儿的毒手了。此刻的小狐狸当真想进去一把把叶璃儿给掐死。实在是太丢修神者的脸了！
若夏见小狐狸在叶璃儿的房门前捶胸顿足的，还以为她因为叶璃儿出嫁受了刺激，二话不说抱在了怀里，走回桌前直接就给她灌了两杯酒。
这两杯酒一下肚，小狐狸倒是喝开了，眉开眼笑的自斟自饮了起来。至于叶璃儿，谁是叶璃儿？她根本不认识好不！
若夏见小狐狸眉开眼笑的模样，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安静的呆在一旁，专心致志的替小狐狸夹起了花生米。这丫头一番好心却是办了错事。本来小狐狸还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给叶璃儿擦屁股呢！这一杯接着一杯一喝，已然是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她一门儿心思的就想着喝酒了，抱着酒壶满桌子晃悠，见了谁都要跟人家走两个。
这一人一狐，一个吃货一个酒鬼，还真是不好说到底是谁丢了修神者的脸。
若夏看着小狐狸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她只觉得这喝了酒的小狐狸憨态可掬，说不出得可爱。
小狐狸忙前忙后的，指挥着巫境的大罗金仙们装点那些红色的绸布。林天豪看着众人将红绸穿好。他伸手一点，那红绸便笔直地升起，悬挂在了翠竹之上。他耸了耸肩，第一次觉得原来仙法竟是还有这种便利。说实话他自从成为仙人之后就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可如今看来，偶尔干上几次明显还不错。
“红烛似乎有些不够啊！无殇师弟，你那里还有吗？”花解语穿着一身的喜服，提着自己的裙摆就站在了剑无殇的面前。
“师姐，你也要嫁人了。能不能顾及一下千刃师兄的感受。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成何体统。你真应该和璃儿学学。至少她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我就是有些紧张。总是怕准备得不够……”
“够了，全都够了！我买了太多的东西。若是你想在办个三五次，东西也必然是够用的了。我的师姐，你还是进去看看璃儿吧！两姐妹坐在一起说说贴己话不是挺好的吗？”
剑无殇一脸的无奈之色，他看了看剑千刃，却发现他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解语，眼睛都挪不开了。
“回屋里去，大姑娘家成什么体统？”灵霜缓步走来，将花解语赶回了屋子。她看了一眼剑无殇，满意的点了点自己的头。替剑无殇整了整衣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能让璃儿再次失望了。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师娘衷心希望你们在一起能够幸福。说实在话，你们真应该早点儿在一起的。如今这婚宴，倒是显得有些紧张了，我是指在时间上，有些太过不宽裕。”
“师娘，放心吧！我会对璃儿好的。经历了如此多的坎坷才最终走到了一起。我会珍惜这段情感的。”
灵霜深深看了一眼剑无殇，欣慰地点了点自己的头。灵空这么多弟子之中，她最喜欢的莫过于剑无殇了，只是他那跳脱的性子，时常会让她感到一阵的头痛。不过，在有了叶璃儿之后，他已经变得足够的有担当了。灵霜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冲着望向这边的巫境众人点了点头，这才进到了叶璃儿的小木屋里。
叶璃儿正坐在小木屋里，支着自己的小耳朵，局促不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灵霜推门进来，她赶忙摆正了身体，正襟危坐起来。
“呵！我还以为失了方寸的只有解语那丫头呢，敢情这里还有一个！”
“师娘！”叶璃儿嘟着自己的嘴，站起身来拉着灵霜的手，将她拉到了床上。
“怎么？我家丫头还会不好意思啊？前些日子找我说婚事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这么薄的脸皮啊！”灵霜越发的喜欢调笑叶璃儿。看着她羞红着脸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都跟着年轻了不少。
“师娘~！”叶璃儿当真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想起前两天自己找灵霜商量婚事的模样，她便是一阵的脸红。说到底，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就好似自己求着师娘，让她出面胁迫剑无殇娶她一样。
“好好好！看看我家丫头恨嫁的模样，这小脸儿通红的，连我看了都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呢！来，站起来让师娘好好看看。”
叶璃儿羞红了自己的脸，站起了身来，在灵霜面前提着罗裙缓缓转了一圈儿。些许金丝坠饰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荡起，轻纱罗裙一阵荡漾，配合着叶璃儿微红的俏脸，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灵霜扯着她的手，愣愣地看着她的绝妙姿容，心中渐渐弥漫出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就好似一个看着自己待嫁女儿的母亲。淡淡的愁丝在心间弥漫，总觉得莫名的心酸。
“师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恍然发现，自己的丫头真是长大了。你解语师姐也是。苦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今天，也是诸多的不易。而你，也是几经波折。莫不是我们一脉，生就该受此磨难吗？”
叶璃儿拉住灵霜的手，知道她现在颇为的患得患失，赶忙出言安慰。
“师娘，咱们不是都过来了吗？解语师姐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我也终于是要嫁给无殇师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有得是福气。没准儿过个两年，解语师姐还能要个小孩子。到时候您就是想有空闲，怕是也得不了了。”
“你个死丫头，怎么不说自己也要一个啊！”
叶璃儿羞红了脸：“我还小，不急，再说了，我也要等隐匿的神诀修炼完成，才能有机会啊！”
“哈哈！死丫头，不和你在这扯皮了，你且坐上一会儿，我去管管你解语师姐，一会儿再回来看你。那死丫头，都要嫁人了还不安分。”
叶璃儿掩嘴一笑，起身送了灵霜离开。
她再次身着喜服坐在了床榻之上，不知怎么，却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些发慌。剑无殇的声音在外面响个不停，显然是在布置礼堂。这竹林的婚礼虽小，可他还是想给叶璃儿留下一个尽善尽美的回忆。听着剑无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这才感受到了一阵的心安。
剑明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不管是否放下，都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是渐行渐远，一辈子难有交集，可他的那份不信任，却始终如同哽在她咽口的鱼刺，让她终日不得解脱。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有些庆幸。要不是剑无殇始终陪在她的身边，天知道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一想起剑无殇终日贱兮兮的模样，她又是眉头微皱，转瞬便弯成了很好看的弧度。她第一次发现，面对自己深爱的人，原来贱兮兮也会是一种让人心醉不已的美好。
乾坤珠自打白灵的九峰分体进入之后，便是形成了一个小世界。有了五行之分，有了元力波动。有风有水，甚至有了昼夜之别。真要细说起来，倒也不过是白灵的些许手段而已。用她的话老说，那璀璨的星空和日月，都是外面天地的投影而已。可即使是投影，也足以以假乱真。
竹林已经被夜幕笼罩。点点星光倾泻而下，木屋外面一片的灯火通明。几百个法术凝结的荧光小球带着温润的白光，环绕在竹林之中。红色的帷幔带着喜庆的气息，将众人的脸上均是映得一片暖意。
在众人的起哄之下，两个新郎只能是手牵着手走到了场外，迎回了自己的新娘。林天豪虽然没什么经验，可还是面带笑意的充当起了司仪。他穿着红色小褂，带了个小帽子，看起来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儿。
叶璃儿顶着红色的盖头，手上扯着鲜红的捧花。那鲜艳的颜色让她的心随之一阵荡漾，丝丝的紧张和雀跃涌上心头，有心想看一眼外面，却只能看到同样鲜艳的盖头。剑无殇的步子不大，显然是照顾了她的脚步。他轻轻拉着捧花，一手还拉着剑千刃的手。
“不能松手啊！师兄弟间要和睦。娶了媳妇也要和睦。一朝牵手到白头，永生永世不分手啊！”
剑无殇简直都想破口大骂。他可是万万没有这种龙阳之癖。牵着叶璃儿也就罢了，牵着剑千刃算是什么鬼？
两个大男人彼此对视着，头一次觉得对方是如此的碍眼。两人纷纷别过头去，转而柔情蜜意地看向自己的媳妇。黄石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赶忙拿着记忆晶石开始记忆。这种能够说上一辈子的谈资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胡氏兄妹一阵的大眼儿瞪小眼儿，手头儿吃得东西都忘记了塞进嘴里。他们愣了一会儿，直接跟着众人爆笑出声。就连一向不怎么爱笑的若夏，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张浩坐在若夏的身旁，看着叶璃儿终于得偿所愿，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向叶璃儿眼神很复杂，既有由衷地祝福，又有着丝丝的欣慰。这眼神，倒是不像弟子看师父的眼神，反而像是长辈在看晚辈一样。
灵霜笑呵呵的坐在主座上，看着两对儿新人越走越近，心中充满了感慨。若是灵空能活到现在的话，怕是也会高兴得合不拢嘴吧！若是在宗门的话，只怕这小小的惊华峰连宾客都坐不下，可如今坐在这主位上的，只余下了她自己。坐在下面的宾客，也只有寥寥的几十人而已。
叶璃儿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紧张。就连拜天地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有些做不好了。甚至于在夫妻对拜的时候，还磕了剑无殇的脑袋。到了最后，她更是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的空白。先前灵霜交代的诸多话语，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记不住了。
“不要慌，没事的。”剑无殇轻声提醒着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叶璃儿深深吸了口气，有心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是完全做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早就丢到了爪哇国，现在想要拿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就像个提线的木偶，在剑无殇的引领之下，废了好大的劲才走完整个过场。小狐狸看着被领回木屋的叶璃儿，缓缓摇了摇自己的头。叶璃儿直到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渐渐找回了感觉，开始变得冷静了下来。可此时冷静下来，还不如依旧是一片空白呢！她只觉得自己都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叶璃儿，你真是个笨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事，也能让你给搞砸了。”
她自顾自的嘀咕着，显然对于自己的表现的非常的不满。
外面传来的一阵阵劝酒的声响，叶璃儿顶着盖头朝着窗边挪了挪身体。听着那觥筹交错的声响。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显然是觉得饿了。叶璃儿抬眼看了看桌子，上面除了几个果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倒是床单上撒了不少的吃食。那婴儿拳头大小的红枣在她的眼中显得是如此的诱人，以至于她一下就抓了三个，塞进盖头里就吃了起来。
“这剑无殇也真是的，就知道喝酒，明明我还饿着肚子呢！也不知道送点儿吃得！”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红枣，吧咂了两下咽进了肚子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叶璃儿就将这床上的红枣吃了个一干二净。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桂圆儿上。
她翻了翻自己的眼珠子，全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床上放这些东西。不过有的吃，她便是懒得想上那么多。外面再次掀起了一番热烈的声浪。把正在偷嘴的叶璃儿吓了一跳。她侧耳听了一会儿，像是林天豪被剑无殇给灌趴下了。她撇了撇自己的嘴巴，又给自己剥了一个桂圆儿。
门开了一个小缝儿，小狐狸的身影闪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枣核还有桂圆皮，这一发现直接让她闪身退了出去。丢人啊！当真是丢人啊！她连说都不想说了！竟然把应好的东西都给吃了。这是能有多饿？明明傍晚的时候才吃过东西，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一床单的枣子桂圆儿就遭了叶璃儿的毒手了。此刻的小狐狸当真想进去一把把叶璃儿给掐死。实在是太丢修神者的脸了！
若夏见小狐狸在叶璃儿的房门前捶胸顿足的，还以为她因为叶璃儿出嫁受了刺激，二话不说抱在了怀里，走回桌前直接就给她灌了两杯酒。
这两杯酒一下肚，小狐狸倒是喝开了，眉开眼笑的自斟自饮了起来。至于叶璃儿，谁是叶璃儿？她根本不认识好不！
若夏见小狐狸眉开眼笑的模样，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安静的呆在一旁，专心致志的替小狐狸夹起了花生米。这丫头一番好心却是办了错事。本来小狐狸还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给叶璃儿擦屁股呢！这一杯接着一杯一喝，已然是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她一门儿心思的就想着喝酒了，抱着酒壶满桌子晃悠，见了谁都要跟人家走两个。
这一人一狐，一个吃货一个酒鬼，还真是不好说到底是谁丢了修神者的脸。
若夏看着小狐狸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她只觉得这喝了酒的小狐狸憨态可掬，说不出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