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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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重阳定于八月初六宜出行的日子南下泰安,出门准备一下路上所需物品,三人沿着大明湖那边的商业街逛了一圈,买了好些路上需要的物品,保和丸、藿香丸以及驱蚊驱虫的药是得带着的,另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油布、雨伞,以及一些不容易坏的糕点路菜等。
  买完东西众人在路边茶寮歇脚的时候,远处一阵骚乱,不一会儿就有三个男人往这里快步走来,神色紧张。
  韩兴一眼就发现当先一人背着一个包袱,那里面绑着的是一柄长刀,他就捅捅两人,“瞧。”
  等三人越走越近的时候,远处有几个差役追来,口中大喊着不许跑。
  这简直是在提醒那三个人,他们立刻拔腿就跑,路上的行人吓得惊叫着四散躲开。
  林重阳刚要说什么,就看到身边的韩兴“嗖”一下子蹿出去,那动作之快堪比一条猎犬,他伸手都只能摸到一角,根本来不及抓住。
  林承润见韩兴跳出去自己也忍不住,大喊一声“站住”也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林重阳见没法阻止,也索性就和众人围观,反正韩兴有志从戎,这么大了也有主意。
  原本飞奔而来的三人见有人当道立刻大吼着:“滚开!”他们就不管不顾地朝着两人撞来。
  围观的众人立刻惊呼连连,纷纷叫着:“小心。”
  不过是两个半大孩子,就敢强出头,这还是头一次见呢。
  那三个人冲过来的速度极快,当先一人直接将包袱里的长刀挥起来要将阻拦的韩兴掀倒,另外一人也直接侧身用膀子想将林承润撞飞,第三个直接就飞奔而去并不管这里的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林重阳就见两人突然矮了一截,迅速出腿,狠狠地踹向对方的胫骨。
  林重阳只知道这招叫“剪刀腿”,来源于谭腿,经过传人几次改革就变成这样。这一招的精髓就在于出腿快、变招迅速、后招紧跟前招,必然不使落空。
  只见韩兴一脚踹出去,那汉子却也功夫了得,当时就原地腾空而起想从韩兴头上跃过去。韩兴变招快速,踹出去的右脚为轴,左脚变钩,一下子就勾住了大汉的一只脚踝,整个人就跟狸猫一样缠上去,双腿立刻交叠完成剪刀腿的招式,用力一绞。
  按照预想,这一下肯定要把大汉绞翻在地的,谁知道那大汉居然将长刀往地下一点,另一脚飞快地一踢,将自己的那只脚救出来,就地一滚,飞快地爬起来丝毫没有停顿地就往前冲去。
  林重阳不禁暗暗叫了一声好功夫,要知道韩兴自小就是个大力儿童,现在他用的弓已经是成人弓,甚至比一些十八岁的青年力气还大呢。
  韩兴失手,林承润却有收获,他一脚踹在那人脚踝上,那汉子没有准备,当时就歪了歪,然后被林承润剪刀腿绞住,用力一绞就把汉子绞翻在地。林承润动作又快又熟练,绞着汉子的腿就往上一折,迅速出手勾住汉子的脖子将他反拗成弓形。
  “好!”吃瓜群众们轰然叫好。
  韩兴因为没绞翻那汉子,人家跑远了他也赶不上,就直接上来帮林承润,拽了那人的腰带将人捆住。
  这时候官差们追上来,留下一个交涉,另外人继续猛追。
  那被绑的汉子怒道:“你们抓错人了,放开老子!”
  “哟呵,你还厉害是吧。”那差役连着刀鞘朝着汉子的腿骨就砍去,“我让你跑,你倒是能跑。”
  格老子的,累死个人。
  他看那汉子也跑不了,就上前和三个少年招呼,看他们一身书生打扮,其中一个还是生员,态度就恭谨一些。
  互相报上身份姓名,差役是历城县衙的捕快范友亮,
  大家问他这些人是干嘛的,范友亮愤愤道:“这些混蛋,真不是东西,专门坑蒙拐骗妇人和孩子,各地报案失踪人口达三十六起,都是他们干的!”
  “干/你/娘!”地上那汉子怒了,“你特娘才坑蒙拐骗女人孩子!”
  范友亮一刀连刀鞘狠狠砍在那汉子的腿上,疼得他闷哼一声,才解恨道:“你还敢不承认,你是本地人吗?姓名籍贯?外地人,你的路引呢?各地都有案情上报,还有海捕文书,看你还抵赖!”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海捕文书来展开,对着地上的汉子道:“就是你们三个,还想抵赖不成?”
  林重阳几人探头过去看了一下,一张大白纸上画着三个不大的人脸,中间一个国字脸,络腮胡,右边脸上一道寸长的疤,左边那个脸型和地上这个像,干瘦脸儿,眉压眼,短下巴,无须,右边那个圆脸,短髭,鼻子上一个大痦子。
  除了这几个特征,也就是能看出眼大眼小,嘴大最小之类的,要说形状细节,一概不表。
  范友亮特意给林重阳看,“林相公你看,是不是他!”
  他是秀才,对于捕快来说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林重阳看着地上那人,“你说你不是,那你到底叫什么,何方人士,说清楚不就好了,干嘛非要跑。”
  那汉子冷笑道:“说清楚?跟这些泼皮无赖的捕快能说清楚吗?咱们还有要事在身,耽误得起吗?”
  范友亮怒了,“敢诋毁我们捕快,你找打。”说着又要狠狠地打。
  林重阳拦住他,“还是先问问清楚,免得有误会。”
  很快另外几个捕快返回,一个个恨恨难平,他们五个人居然没堵住那俩,让他们给跑了,好在这里还有一个,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想狠揍一顿发泄。
  那汉子也不吭声,只冷冷地看着他们。
  范友亮倒是拦住了,将林重阳几人引荐给他们。
  众人朝着三人拱手,先见过林相公,随后又夸林承润和韩兴好功夫,“不知道两位公子师承何门啊。”
  在山东地界也有几家武馆以及寺庙、道观的,有些能传授功夫,是以他们有此一问。
  林承润笑道:“我们没有什么门,我们就跟着祁师父学的。”
  报上名来几个差役却并不知道祁大凤名号,却也不耽误他们拱手说久仰。
  地上那汉子却道:“如果是祁大凤,那可是老相识。”
  一个捕快讥讽道:“你接话倒是快,你怎么不说你就是祁师傅呢。”
  林重阳给了韩兴和林承润一个眼神,问道:“你如何证明认识祁师父?”
  那汉子冷笑,“祁大凤身高五尺八寸,能拉一石弓,一顿吃十个大包子,胸口有三条疤,后腰……”他似乎很了解祁大凤,说祁大凤的事情居然如数家珍。
  韩兴和林承润明白林重阳的意思,没说祁大凤在城里,只问道:“你是何人?”
  汉子瞥了他们一眼,“祁大凤没跟你们说起过?”
  两人摇头。
  范友亮提醒道:“两位公子别被这厮给迷惑了,他们这些拍花子的最会迷惑人,还有药呢。”
  林重阳道:“咱们这么多人,不怕,还是问一下。”
  谁知道那汉子只说认识祁大凤,却不肯说自己是谁,也不说什么身份,任那丁班头各种威胁。
  林重阳心下一动,请丁班头一边说话。
  丁班头对他倒是客客气气的,“林相公有话请说。”
  林重阳低声道:“我猜测这人身份不便透露。”
  丁班头心里一咯噔,不便透露身份的——难道是宫里?艾玛,万一是锦衣卫?
  林重阳看他脸色都变了,也不知道他想啥把自己吓成那样,就小声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兵士。”
  如果是兵士不管是卫所兵还是边军,那都是不能随便走动的,若是被朝廷知道,不只是砍头只怕还会连累上司呢。
  丁班头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得多看了林重阳一眼,“林相公意下如何?”
  林重阳却早就有计较的,他可以让祁大凤来对质,但是得先征求祁大凤的意见,万一祁大凤根本不想和这人见面呢,他道:“丁班头只管带回去,好生关着,千万不要用刑。如果他是兵士,时候到了他们自己就会两名身份的。”
  这些兵士们既然是一起出来的,那自然是同生共死,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那俩人匆忙逃离,只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若是办完了,自然会回来找的,要想把人捞出去,也只有亮明身份或者请高人。
  既然他们来省城,自然不是逃兵。
  丁班头微微颔首。
  林重阳就想告辞,却被丁班头挽留。
  丁班头原本想拿此人顶包就赖他是拐子,严刑逼供就不信他不招,哪怕招不出来也没关系,定了罪他就是拐子,到时候自己就是大功一件。只是现在被林相公几人知道,且那人似乎还认识林相公的师父,怕是不好糊弄。
  不过他又不甘心就这样放林相公走,好不好地也得利用一下,哪怕白白一说呢,他道:“这案子既然林相公知道,那倒是要请教一番。”
  林重生略一沉吟道:“不瞒丁班头,在下就是一介书生,要说断案真的不会,不过倒是可以帮忙画新的拐子画像。”
  他表示那画像太抽象,街上随手一抓就有好几个像的。
  丁班头觉得这样不错,就请他们一起去衙门。
  林重阳就让韩兴回去找祁大凤,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问问他愿不愿意来见这汉子,如果愿意就去历城县衙,不愿意就不用来。
  林重阳和林承润俩就跟着去了历城县衙。
  历城县衙在府衙后面,夹在巡抚衙门和城隍庙之间。
  到了县衙,丁班头道:“先请林相公去见我们四爷。”林重阳自然知道所谓四爷其实就是典史,知县老大,县丞二老爷,三老爷主簿,典史就排四。林重阳之所以要小小年纪就考秀才,也是为了在外行走的时候不至于随便一个小吏都敢呼喝他。现在他是秀才,递帖子要禀见知县也是可以的,县丞和主簿和他身份也差不多相当,有的典史出身杂役大字都不识几个,对他还要客客气气。
  如果他拿出自己的秘密武器,只怕他们呼呼啦啦地都要跪地磕头呢。
  丁班头去给曹典史一讲,曹典史立刻亲自迎接林重阳,客客气气地寒暄,不用五句话,就能攀上一点交情。毕竟林家堡在山东地界还是有点名声,尤其是这些下层胥吏间,影响还是有的。而林家在省城也出过好几个举人,前些年林毓锋和林毓隽兄弟双双中举,这也是喜事,他们差役自然知道。
  这曹典史就在那时候和林毓锋的书僮打过交道,他还特意拜见过林毓锋,因他母亲姓宋,硬要扯上和林毓锋媳妇同宗也没什么不对。
  胥吏们也是广撒网的,万一哪一个就有用了呢。
  熟络起来更好办事,曹典史就去将所有卷宗拿来,将那些关于拐子的描述都找出来,林重阳表示还是要找目击者详细描述才好绘制,否则还是容易出错。
  曹典史又赶紧去找最近的报案者。
  看卷宗的时候,曹典史为难道:“这伙儿人真是无法无天的,在乡下地界,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偷孩子,邹平、章丘都有报案,案件移送到府里,知府大人又交代到咱们县衙,知县老爷可烦心得很呢,让兄弟们限期破案。”
  林重阳快速浏览了一下案卷,看得也是心惊不已,失踪的大部分都是幼童,少部分是年轻的女人,且都是一些面目姣好的,至少也是村花级别的。
  根据案卷的描述,他推测有的女人是走路的时候被拐走的,有的是直接被掳走的因为鞋子丢了,还有的是因为喝水被迷晕了,反正手段多样。孩子就简单,落单的时候直接绑走,几个一起的时候用糖哄,甚至还有那浇糖人、卖糖球、卖冰碗的小贩,推着一个大车子,直接把孩子迷晕塞进了车子底下!
  用迷药下在糖里,可以掩盖其味道,小孩子又不需要太大药量就可以被迷晕。
  其中一个报案的就说,今年端午节的时候,大家都在省城赶大集看杂耍,路口有个卖孩子零嘴的老头,几个孩子围着他,后来丢了一个,大人们都没留意到底咋丢的,小孩子说法也不一,有的说他拿着糖球球走了,有的说他被那卖糖的装车子里推走的。
  其实每年各地都有失踪人口,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只是没有这么频繁。
  就以密水县来说,一年里面,可能最多有两三个报案的,这是家里想要找回去的。现在历城这里的卷宗,从去年冬天开始,到现在也还不到一年,居然有三十六个人失踪。
  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
  那三人的画像就是根据之前报案人以及目击者的回忆画的。
  不过林重阳还是蛮担心万一人家乔装打扮了呢?如果目击者是小孩子,那还真是不好识破。
  比如没有痦子,却在鼻子上粘一大颗假的,别人就会注意那个,从而忽略他的容貌。
  曹典史的属下办事也利索,毕竟是知县大人严令下达的死命令,不比其他的可以拖延,很快就有报案者和目击者被领来。
  林重阳就和他们聊天引导他们回忆那天的事情,他没有把焦点放在拐子身上,而是那天的景色、有趣的事情,以及他们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还说了什么话,到最后他们就很放松,自然而然说了很多。这里面就有之前他们报案的时候,怎么都记不起来,或者是说得不对的东西。因为人的记忆会欺骗,人也会根据需要无意识地修改自己的记忆,他得让他们处于非常放松的状态,才能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这是他从自己的心理辅导老师身上学到的,当初老师为了给他做心理辅导所付出的艰辛还历历在目。
  放松,是他印象最深刻的感觉。
  就在那些人互相聊得正欢的时候,林重阳敏感地捕捉着需要的信息,然后完成了八幅画像,虽然还没有细化,轮廓却已经清清楚楚,比那张满大街都是嫌犯的画像可好多了。
  他拿了画像去找曹典史和丁班头,开门见山道:“初步推断应该是团伙作案,他们习惯用这样的伪装,因为这样不打眼还吸引孩子和女人。挑担子推车子的货郎,主要卖胭脂水粉、针头线脑、小孩子的吃食,且基本上独来独往,凡是这样的一律严查定然能有收获。”
  他画的那八幅画像,其中有两幅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略微改了一下打扮,眉眼不变,贴个胡子,粘个痦子的。没有年轻人,基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这种人不起眼,看起来没有攻击力容易让人不设防。
  这边忙得差不多了,林重阳就想和曹典史告辞,言明自己明日要启程往泰安州去。
  他也是故意要告诉曹典史,因为严参议的的照顾只在青州莱州地界,往南是要去泰安州,那自然是历城和泰安的地盘,所以他想借用一下曹典史的势力,这样路上多少也平顺些。
  不说别的,就算有路引这一路上也会遇到各种刁难,而曹典史的名头还是好使的,在历城的一亩三分地上,他还是四爷的。
  而且他肯定和泰安的典史也有公务往来,自然是有交情的。
  这样起码不怕郑老七那一类的村霸。
  果然曹典史也不问他去做什么,只是道:“从城南的龙山驿去泰安中间没有驿站,路上多有不便,难免遇到几个毛贼,若是有那不开眼的,林相公只管报上我曹雪涛的名号,等去了泰安县,你去县衙寻一个给你通过话,见见那丁典史,他就如在下,有使得上的林相公只管开口,他没有不应承尽力的。”
  说着他就给拿了一块历城县衙捕快的牌子交给林重阳,路上有什么小混混小毛贼的好使,回来归还即可。
  林重阳便拱手致谢。
  这时候有人说祁大凤和韩兴到了,曹典史便请了林重阳和林承润一同去捕快们的公廨,就在历城县衙的西南边大院里,那里是三班衙役办公休息以及监牢所在地。
  丁班头已经领着韩兴和祁大凤去看过那汉子,如今从牢房里提出来正呆在一间办公房内大眼瞪小眼。
  林重阳几人进来的时候气氛有点诡异,祁大凤和那汉子一副相顾无言的架势,那汉子显然不想跟他说话,祁大凤又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曹典史看了看,问道:“这么说已经清楚了?”
  丁班头笑道:“四爷明鉴,清楚了,这位果然不是那拐子。”
  那汉子对他怒目而视。
  林重阳对曹典史笑道:“曹大哥,既然不是坏人,那不管是什么人,还是放了吧,兴许他有急事。”
  那汉子原本对他印象就不错现在又好了两分,他看得明白,自己能好模样地离开,多亏了这位小秀才。
  林重阳又对那汉子道:“既然你是祁师父的故人,必然也不是什么坏人,这都是误会,其实你们早点和丁班头说清楚,根本也不用这么麻烦。”
  汉子瞪了韩兴和林承润一眼,要不是俩小子添乱,当然不用这么麻烦。
  两人嘿嘿笑着,当没看见。
  一行人到了县衙门口,那汉子朝着林重阳抱拳,“林相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转身大步流星地就走了。
  天色不早,林重阳等人也会曹典史告辞,一起回林家小院。
  路上祁大凤也将那汉子的身份告知林重阳,他叫钟福,领头的大个子叫钟原,另外一个叫钟鸣,三人都是蓬莱卫钟家村的军户。当年他们是在戚荣将军的麾下效力,后来北边战事吃紧,戚荣将军先被调任去了辽东卫,紧接着就被调去大同府。
  至于祁大凤和他们的过往以及他什么身份为什么没有跟着戚荣而是到了林家堡,祁大凤欲言又止,林重阳就让他不必解释。
  他不需要解释,既然大爷爷让他在林家堡,那就是可靠的,不是他们小辈来多管的。
  而且祁大凤有为难之处,他自然不会揭人疮疤。
  至于钟原他们来做什么,更不是他们能过问的。
  韩兴却兴致勃勃地跟祁大凤说那个钟原,“祁师父,他功夫真好,跟你比谁更厉害一些?”
  祁大凤道:“论拳脚功夫是他厉害些,论马上功夫却是我更胜一筹的。”尤其是马上射箭,戚将军手下,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一边走着,韩兴和林承润俩就比划起来,还不忘了跟林重阳说话,“小九,我觉得你也要把拳脚功夫好好练练,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应付。”
  祁大凤道:“重阳的体质不适合拳脚功夫,也不必强求。”
  林重阳感觉这两年科举带来的自信和荣耀在唰唰地退去,小时候的打击再度袭/来,可祁大凤说得对啊,自己的确是不适合练功,再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能坚持的就是跑步、打拳、射箭,大部分时间还是用来读书。如果让他一天到晚举磨盘、石锁、舞刀弄棒、打拳踢腿的,他没有那个兴致,也没有那个天分。
  能够坚持就是因为有兴趣和天分,看得到进步,感觉得到激励,若是两者没有,那就没戏。
  毕竟这里也没有内功可以练啊,至少祁大凤不会,他也没听过那种打坐就能修炼出内力、不借助工具就能飞檐走壁的人、更没有隔空一掌可以把人击飞出去的。
  既然没有内功可以练,林重阳自然是死心的,他安慰自己,读好书,读好兵书,练好骑射,以后统领武将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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