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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户?
  沈君澜?
  林重阳略一沉吟,似乎自己也就是和沈家认识有点与众不同的,在泰安之所以能掀了拱月山庄、将母亲救出来,说到底就是靠着沈君澜的锦衣卫。只是自己并没有暴露,孟子君如何得知?
  难道说锦衣卫监视长寿村已经暴露?
  若真的暴露,那沈君澜岂不是要生气。
  他道:“爹,过几日我要还席,把这墨托谢景行还给他就是。”
  王柳芽端着一托盘菊花糕进来,还倒了一点蜂蜜让他们蘸着吃,听说是孟子君,她道:“我在青云庵倒是听过他的事儿,都说他生性豪爽喜欢交友出手大方,时常一掷千金,他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去的。”
  林承润不满道:“五婶儿,他这般霸道?难不成还回去他还扔掉?”
  王柳芽笑道:“这种事还真是有的,你们不知道去上香的女客们时常背地里说他的故事。”很多都是他的风/流韵事,那些妇人们津津乐道。
  韩兴有些愤愤,“他席间送礼,都看在谢景行的面上收,寻思差不多呢,谁知道他还玩花样,这个人实在是奸诈。”
  林承泽从书院回来,听见他们聊得起劲,在门外笑问:“说谁坏话呢?”
  林承泽今年十八岁,如他父亲当年一样是个沉稳内敛风神俊秀的青年,本来家里要给他定亲的,他倒是悄悄跟老太太说这两年家里好几个人成亲花费不小,他想过两年等举业有着落再说。
  来年他要和林毓贞几个下场试试。
  不过林中和的意思,他们这几个来年都没有希望,因为比起林毓锋和林毓隽他们还是差一些,甚至比林重阳都逊色一筹,来年根本无望举业的,只是下场试试也好,找找感觉。
  按照林中和的意思,林承泽几个如果举业无望也可以试试走岁贡之路。如今岁贡之后,可以去国子监读书,既可以在京参加乡试,若是不过还可以直接参加国子监肄业考试,到时候选官去。只是官职不会高,基本都是去做教谕训导一类,若想熬到知县,既要考核优等还要熬资历。甚至现在要想岁贡都要熬资历,而非单纯看成绩,所以年轻人走岁贡也越来越难。
  林承泽比林毓贞等人资质还是略高一截的,三十岁以前举业还是有望的,所以他想拼一拼。来年下场试试,积累一些经验,然后回家定亲,等再参加一次乡试,不管成与不成都回家成亲。
  现在是沾了林重阳的光,他们能去齐州书院读书,林承泽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每日早出晚归,十分勤奋。
  见林承泽回来,林重阳几个小的赶紧下地行礼,将今日之事讲给他听。
  林承泽道:“既如此,等你还席的时候,哥哥陪你去。”
  林大秀道:“承泽还是好好读书,他们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来年林重阳不下场,所以读书任务不那么重。
  饭后各自回房歇息,林承泽要去前面书斋读书安寝,林重阳三个则在东厢。
  睡前林重阳习惯看书、泡脚,那俩人急性子洗吧洗吧就上炕聊白天的八卦,说醉香楼的歌姬们如何如何。
  等林重阳泡了脚,秋贵帮收拾利索,再巡逻一圈,然后就去前院歇息。
  他正看书呢,林承润推他,笑道:“小九,那个顾小姐今年十四岁,长得挺好看的。”
  林重阳一直专心看书,没细听他说什么,就随口嗯了一声。
  林承润来了精神,“哎,我和你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要是有意思,就跟五婶儿说啊,只要你有求,我五婶儿没不答应的。”王柳芽对他们特别好,不只是林重阳,哪怕是韩兴和林承润都是有求必应,温柔可亲的,林承润觉得比自己娘好说话多了。
  林重阳这才把视线从书上移到他脸上,诧异道:“你想什么女大三抱金砖?我听大祖母的意思要给你和左柔定亲的。”
  “什么?”林承润一下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小九,你可别胡说。”
  林重阳扬眉,“我可没胡说,今年端午节我听他们嘀咕的。”大祖母说话从来不背着他,哪怕他在也该说什么说什么,所以林家的事儿,林重阳知道得不少。
  林承润立刻恼了,涨红了脸,“小九,你再乱说我生气了,左柔早就说非你不嫁,你要是不娶她,她就绞头发当姑子去。”
  林重阳笑道:“二哥,小时候的事儿你还当真啊。”自从左柔过了九岁,就很少和他们男生一起玩,说话也规矩很多,从不单独找他,见了面也规规矩矩。这自然也跟林重阳提前预防有关的,自从知道亲戚家的太太们对他有意思后,他就非常注意避着亲戚家的表姐妹们,还曾经很自然地借着机会说过自己不想娶表姐妹们,因为太亲近反而不适合。他不管她们怎么想,当他童言无忌也好,反正他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之后太太们也会知道,大祖母也知道,就更加不会再撮合他和宋家左家张家赵家什么姑娘小姐。
  至于左柔说绞头发当姑子这事儿林重阳还真知道,但是其实跟他没有关系,反而是左柔和林承润斗气,然后口不择言。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一见面就斗嘴,而且会越来越烈,时不时地还拿他当靶子,也实在是无辜躺枪。
  他对左柔没那意思,他也知道左柔对他其实也没那个意思,左柔其实就是个颜控,总想研究一下他的脸是怎么长的。
  林承润哼了一声,扯被子蒙住头,表示自己不想再提左柔那个泼辣丫头,破坏心境。
  韩兴在一旁默默地听了半天,突然问道:“小九,那你喜欢沈姑娘不?”
  林重阳看向他,“哪个沈姑娘?”
  韩兴:……
  林承润露出头来大喘气,“沈灵儿啊。”
  林重阳哦了一声,道:“沈姑娘爽朗单纯,挺好的。”
  韩兴道:“那你想不想娶她当媳妇?”
  林重阳:……你们这俩现在就没点别的话题吗?难道男人在一起就谈论女人,古今中外老少一样吗?
  再说了,议论女孩子就议论,干嘛非要扯他喜不喜欢娶不娶啊?
  他正色道:“我说两位哥哥,在外面断不可说这些,在家里也最好不说。”
  他当然知道俩人在外面不说,只是三人私底下说的被窝话,可这样也不好,得提醒他们,尤其是什么顾小姐沈姑娘的。
  再说了,娶媳妇也不是他想娶就能娶的,人家乐不乐意啊,还有他的情况允不允许啊。因为至今他也没发现自己有喜欢什么的倾向,虽然差不多十二岁,可他对女孩子并没有那个冲动,当然对男人更没有。
  他可以当他们是好兄弟,却没想过当好伴侣,他也说不准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男性特征阻碍他喜欢男性,谁也说不准。
  反正现在他是男女都没有那方面的喜欢。
  既然说娶不娶的问题,如果渡过了青春期之后,证明他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那他当然会结婚。
  他可是四房长孙哎,要负责传宗接代,虽然是个沉重话题,但是很现实,无法逃避。
  好在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入乡随俗,随遇而安,这是必须的。
  不过看着林承润青春期的种种萌动按捺不住的样子,他也好奇自己会不会也那样,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波涛汹涌和雪白肌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聊多了,夜里林重阳居然真个做梦梦见,那丰腴雪白的胴体,吓得他逃一样飞奔而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林承润和韩兴俩趴在炕头正目不转睛地瞅他。
  林重阳已经被他俩吓习惯了,波澜不惊地瞥了他俩一眼,然后慢慢地起身。
  “小九,你昨晚梦见美人啦?”林承润坏笑着问。
  林重阳慢条斯理地穿衣,“是啊。”
  那俩小子立刻好奇地扑上来问细节。
  林重阳看了他俩一眼,“我梦见二哥一扑上去,那美人就变成了红粉骷髅,追着咱们就喊打喊杀的,你连累了我和兴哥。”
  “切——”林承润道:“我才没那么饥渴。”
  这日他们早饭后却又接到谢景行的帖子,邀请他们三天后去城外校场跑马射箭,陆延和刘松元等人也在,另外还有其他的读书人可以认识。
  林承润和韩兴这次很感兴趣,商量是不是自己骑马去,还是校场提供军马。
  他们来的时候虽然骑马,林家堡却也没有那么多马匹给他们骑过来,多半是从县城的脚行租来的,他们是济南大脚行的分店,牲口骑到济南府就可以当地交付。
  自己家的三匹马一直交给赵大虎他们跑点生意,日常能匀两匹出来,他们三个人两匹马也够。
  林重阳却道:“咱们要去齐州书院,三日后的骑射不能去,过几日还席再聚。”
  这么频繁的聚会,他总觉得有点什么问题,危险不至于,但是他也不想总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让秋贵去送了回帖,说明缘故。
  转眼十五,昨夜一夜大雪,放眼望去,苍茫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林重阳前几日就让人给陆延、谢景行等人送去了帖子,今日在齐州书院旁边的望湖楼沁梅雅间还席。
  望湖楼是纯粹文人骚客集会之地,并没有陪酒歌姬,饭菜冬天也以各种暖锅见长,楼内装潢又别具匠心,有旋转屏风可供人把玩、留下墨宝。林重阳于这些已经是熟门熟路,吟诗作对什么的丝毫无碍,至于留墨宝什么的,他就直接写俩篆字,而不自己作诗。
  这种书法又耗费精力还不出彩,是以习篆字之人较少,林重阳有林中和指点,又得沈老爷子加强,自己每日练笔不辍,如今笔法老道,写个大字什么的完全不成问题,还能获得满堂彩。
  这一次谢景行他们还带了好几个书生来,都是当地小有名气,且对无用社了解甚多,愿意入社的。
  有林重阳和陆延在,他们要入社自然没有难事,而且林重阳也暗中观察,这些人三观还正的,又有一股书生意气在,所以他也真心接纳。
  既然入社,就有社团文会,首次文会就在望湖楼一并举行了。
  只是席间林重阳却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先一步替他将账结了,仔细一打听也只知道是一个老仆,具体是哪个却也认不出来。林重阳心下纳闷,回转悄悄询问陆延几个,他们却也不知道。
  陆延只好去问谢景行。
  谢景行诧异道:“居然有人抢了我头里?”
  他也没想到林重阳居然这么早就去结账,还想着快结束的时候他就让人悄悄结账呢,哪里知道有人抢先一步。
  谢景行却也不知道是谁,不过估计不是在座的,因为在座的书生没有那么阔绰。
  林重阳就和谢景行、陆延开门见山,“不知道会不会又是那个孟老板。”
  谢景行笑道:“若是他的话,那就更没问题,他古道热肠,替重阳买单也是好事。”
  林重阳正色道:“无功不受禄,之前他送的墨碇,实在是太贵重,小弟还想请行止兄找机会代我还回去呢。”
  谢景行忙道:“重阳你不必跟他客气,你若是还回去,他不是丢了就是随手送给不识货的人,那样岂不是暴殄天物浪费好东西。你听我的,再好的墨碇你也留着吧,对他来说就和一坛子好酒一个知情识趣的姐儿一样,没什么区别,可对咱们就不同,好墨难求。”
  正是如此,林重阳才更加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谢景行道:“既然重阳你不放心,那回头我牵线,找了孟老板咱们喝喝茶聊一聊。”
  陆延道:“这样甚好,到时候我陪重阳一起。”
  择日不如撞日,谢景行就打发了小厮去孟子君在济南的客栈下帖子,很快就得到了回信,明儿孟老板请他们去校场玩骑射。
  谢景行笑道:“这下倒是成全了我,那日我请重阳你们来骑射,你们没空,现在孟老板又提这话头,重阳你们可要赏脸。”
  林重阳想了想,就道:“也好。”
  谢景行叮嘱道:“重阳的两位兄长也叫上,人多热闹,他们是习武之人,这个玩的更好。”
  转眼到了约定骑射的日子,一大早林重阳三人就骑了两匹马去县前街集合。
  林重阳和韩兴一匹马,林承润独自一匹,到了县前街和陆延、刘松元几个会合,然后沿着南北大道出了南门舜天门。校场就在西南角,趵突泉和马跑泉的南边。
  他们到的时候,孟子君和谢景行早就等在那里,他们昨夜就在趵突泉旁边的白雪楼过夜,过来这里几步路,自然不会耽误多少功夫。
  众人见面,孟子君热络地和大家打招呼,在场书生,他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全都能叫上名字,热络非常。
  寒暄之后,谢景行领着众人跟着几个兵士去选马、选弓箭。
  校场对书生们开放骑射,其实是都指挥使的主意,这样可以赚外快。反正那些骏马和弓箭闲着也是闲着,这样既能赚钱补贴开支又有利于书生们练习骑射。
  当然很多商人也会花钱请人来此玩耍,并成为消费主力。
  这样一场玩下来,十几个人,管一顿饭和茶点,总也要十几两银子的,怎么说也是大手笔。
  就剩下他们俩人,说话就方便多了。
  孟子君请林重阳在暖厅落座,给他斟了一杯滚茶。
  林重阳却不喝茶,而是拿出一张小面额银票,“望湖楼还席,却不该孟老板帮忙。”
  孟子君笑道:“人生难得一知音,就算林相公现在还不曾接纳在下,可在下已经对相公一见如故,若非在下从商,只怕早就可以成为至交。区区小事……”
  林重阳淡淡道:“孟老板,虽然我还小,可我也听过一句‘无功不受禄’,那一匣子东坡法墨,实在是太过贵重,在下愧不敢受。”
  孟子君看他面色不再是之前那般亲和自然,不禁暗道:此人小小年纪,居然这般难哄,反而比那些官老爷还难对付。
  他摇摇头,叹道:“士农工商,在下居末,原也没有资格与林相公平起平坐论交的。那东坡法墨,实在是无意中得来的,我也不懂不用,白搁着坏了,给不懂的人又糟蹋那法墨让人心疼。这就跟自己有个闺女,留着不行,许人又挑三拣四生怕闺女受了委屈,可有时候自己挑中的人家看不上自己,平白的因为这上不得台面的出身连累自己顶好的闺女,不得不白被人糟践。”
  说到后来,他倒像是动了情,眼圈都微微发红。
  林重阳没料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明知道此人定有目的的,却也不禁为之动容。
  林重阳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闺女再好,也是别人的,也不能因为自己尚可就要染指,做人当有原则。孟老板将那顶好的闺女送与在下,认为在下不至于辱没了她,就不知道在下能有什么可以换给孟老板的?”
  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
  孟子君说到底是个商人。
  孟子君笑了笑,“在下要说没有所求,林相公定然不信,在下的确无事,原本就是因为倾慕林相公才想结交,可既然林相公非要问个缘由才心安,那在下也就不让林相公疑惑。林相公的朋友派人盯着在下的客栈,进进出出的,于生意总是有碍的。在下自始至终都是良民百姓,虽然吃穿用度有所僭越,那也是为了享受而已,生意一途,在下可从来不敢有触犯大明律的行为,若是一直被这般盯着,那客栈可真的是要关门大吉的好。”
  他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求,林重阳一颗心也落了地。
  他失笑道:“孟老板怕是托付错了人,在下不过一介生员,与那些人也只是一面之缘,要说交情远远不到。求情说合,根本开口的资格都不曾有,贸然行事,只怕反而连累孟老板。”
  孟子君笑得很是真诚,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已经查得清楚,那沈千户分明对林秀才好得很,更何况林秀才还跟沈老爷子有师徒情谊,与沈千户就有了通家之好,他如此说只怕是不想帮亦或者筹码还不够罢了。
  毕竟还是孩子,喜欢的东西还是太少,如今也不过是读书、收集文房四宝而已,若是大两年,识得情滋味,便好办许多。
  哎,所以说这神童出道,还真是让人有点无处下口。
  林重阳既然不能帮,自然也不会要他东西,可孟子君却不承认那东西是请他办事的,甚至明确说这事儿不劳烦林相公。
  到底是收下了酒席的钱,墨碇却不肯要回,只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的回娘家的意思。
  林重阳无奈之下也只能收下,将那墨封存,是决计不会动用的。
  回去之后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将这件事告诉沈君澜的好,可他若是给沈君澜写信慢得很,还是直接找地方锦衣卫来的方便。
  沈君澜上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调动过地方锦衣卫,有个叫魏十八的,是那魏十三的弟弟,如果有事,自己可以去找他。
  林重阳自然不会去找魏十八,而是给魏十八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
  之后却没收到回信。
  转眼到了腊八节,孟子君突然就带了厚礼来谢,把林重阳弄得云里雾里的。
  “孟老板,你这是何意?”
  孟子君哈哈一笑,对着林重阳一揖到底,“林相公也是性情中人啊,古道热肠,虽然嘴上说帮不上忙,实际却帮了大忙。”
  林重阳一问,才知道锦衣卫果然已经放过孟子君的几家客栈,不再骚扰,甚至连暗中监视的人也都撤走,让孟子君大大松了口气。
  他之前找遍关系门路,虽然路子野,可架不住官场和锦衣卫没有瓜葛,甚至还势同水火,根本没得走路子。
  无奈之下,他才找到林重阳的,谁知道林重阳油盐不进,根本不懂场面规则。
  孟子君原本都已经失望了,哪里知道峰回路转,锦衣卫居然撤了。
  他自然就以为是林重阳帮忙的,就借着节日过来厚礼相谢,具有很高收藏价值的文房四宝一套,还有其他绸缎玩物吃食,足足一大车。
  林重阳少不得还得推辞再推辞,最后也只收下一些吃食做年礼,其他的都让孟子君拿回去,至于那文房四宝,他还想把墨碇退回呢。
  事后他想了想,锦衣卫撤退跟他肯定没关系,因为他只是将孟子君找自己这个事儿告诉沈君澜知道,而且也没有回信,很可能是巧合,让孟子君误会。
  这误会闹得有点大,因为孟子君已经认定他和锦衣卫有交情,看他的眼神都跟从前不一样。
  不仅仅是孟子君,李县丞、曹典史等人还私下里拜访过他几次,那架势简直跟亲兄弟一样,年礼更是各种送送送。不过林重阳没那么容易头脑发昏,他一直都保持冷静,该交际交际,礼分情况收,有收必有送。甚至为了躲开不必要的应酬,他还跟谢院长申请住进齐州书院,在藏书阁当起了图书管理员,一边看书一边记录,这么一看就到了年底。
  他正想和众人回林家堡过年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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