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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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望着皇后的背影,陷入沉思。
  许公公上前,轻声唤了几声,不见皇上答应。手放到皇上面前晃了晃,道:“皇上,九王爷来了。”
  皇上回神,瞥一眼许公公,皱眉问:“谁来了?”
  “九王爷来了,颜色不好,怒气冲冲的,看着来者不善。要不老奴挡回去,说您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许公公弓着腰,小心翼翼道。
  皇上摆摆手,缓缓起身,道:“走吧,去看看,老九可能为了霜儿的事。一个个的,都不省心。都成家立业了才好。”
  皇后想让祁儿娶靖边侯的女儿。靖边侯去世多年,无权无势,对太子有甚帮助?要娶也娶京城的贵女。听闻岳丞相的女儿岳琳才貌双全,温柔贤淑,是个不错的。想着人已经来到外殿。
  九王爷站在殿中央,见皇上被许公公扶着,忙上前搀扶着皇上,道0:“皇上身子还不爽利吗?这个闻晏,是怎么办事的,医术高超,也不给皇上诊治诊治?”
  皇上摆摆手,轻咳一声,道:“行了,你们两家的关系,我还不知道,假意训斥,又想给闻晏捞点好处?朕记得他的好,你今日来有何事,直接说吧。刘轩污蔑霜儿,朕也知道了,正想着给霜儿选一门亲事呢,你来了正好,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九王爷听了,松开皇上的胳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说:“还有什么可说的,霜儿那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我这个父亲,也是半路出来的,她和我不算亲厚,我说什么都不顶用。”
  “你媳妇是她干娘,如今是她的继母,她不听你的,自然听冯氏的,改日让冯氏进宫,和皇后商议一下,给霜儿选个合适的人选。”皇上道。
  九王爷放下茶杯,看着皇上道:“皇兄,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霜儿那丫头看上萧括那个榆木疙瘩了。萧括为了霜儿,去了战场,豁出命想挣一份军功,凭着他对霜儿这份心,这女婿我认了,今日来和皇兄说一声。也别想着给霜儿赐婚了,霜儿和萧括情投意合,相爱相守最重要。当年我与她母亲爱得轰轰烈烈,如今天人永隔,我万分后悔,也无济于事。我没别的想法,只想让霜儿称心如意,一生幸福,这是一个做父亲最大的愿望了,还请皇兄成全。”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当年老九为了邱珊珊,险些扔了王爷身份,也知他不在意滔天权势,更不在意荣华富贵,只想跟相爱的人白首不离。
  皇上看着九王爷,半晌才说:“你也知道萧括的身份了?”
  “我也是才知道,皇嫂告诉我的,怕我不同意霜儿与萧括的婚事。皇嫂一直没变,皇兄却变了。”九王爷笑了笑。
  皇上眼眶一红,叹息道:“罢了,朕老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霜儿是个好孩子,朕也希望她幸福,祁儿也该成婚了。皇后觉得靖边侯的女儿不错,太子妃就她吧。”
  九王爷爽朗一笑道:“皇兄若是不选她,祁儿怕不同意。”
  “为何?”皇上不解。
  “慧敏那姑娘我见过,跟着祁儿出生入死,多次救祁儿性命,是个重情义的。”九王爷说。
  “原来如此。”皇上捻髯沉吟片刻。唤人来拟旨,当即赐婚,霜儿与萧括,太子与靖边侯嫡出小姐。另外还有一道圣旨,靖边侯被奸人所害,受辱蒙冤,业已查明真相,还靖边侯清白,归还京城府邸,另外赏赐了不少东西。萧括身份恢复,继承靖边侯爵位。皇上觉得愧疚靖边侯,特封敏慧为郡主,赐给太子做正妃,另选良辰吉日嫁给太子殿下。
  梧桐和霜儿来至靖边侯府,给萧括和敏慧道喜。靖边侯郭侯爷冤案平反,慧敏恢复身份。萧括原名郭岩,因感念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名字未改。仍旧用萧括两字。
  慧敏听见下人们说,梧桐和霜儿来了,忙出来迎接。走至花厅中,见梧桐与霜儿盯着一盆花瞧着。敏慧走过去,小声问:“你们在看什么?”
  梧桐挑了挑下巴,对着一株夹竹桃说:“敏慧姐姐喜欢这盆花?”
  敏慧看一眼开得正旺的夹竹桃,摇头皱眉说:“我不喜欢花,所以才让人放在花厅的,有什么问题吗?”在碧荷苑时,几人相处愉快,如今又成了亲戚,自然无话不谈。
  这花肯定有问题,不然梧桐不会这样问。
  第115章 为什么帮你?
  霜儿瞅着鲜艳的花枝, 皱眉问:“这花有问题?”
  梧桐命人将花搬出去, 走至桌边坐定后说:“有问题, 有大问题,这花名叫夹竹桃,花朵艳丽, 生命力极强,却是有毒, 一片叶子都能使人致命, 你们刚搬进府中, 敏慧姐姐又不懂这些,是有人故意为之, 还是恰好被人买进来的?这可要细细地查一下。”
  敏慧被赐婚给表哥,是太子妃,多少眼睛都盯着敏慧呢,若是敏慧出了意外, 太子妃的位置, 可不就空出来了。
  霜儿听了, 一巴掌拍在桌上, 气狠狠道:“这是谁,这么狠的心。咱们今儿不来, 还发现不了, 查,一定细细地查。”
  敏慧想说这也许是巧合,太子和萧括一前一后走进来, 进入花厅后,两人解开身上的披风,扔给旁边伺候的丫鬟。太子见霜儿眉头不展,笑着问:“霜儿这是怎么了,是嫌某些人来晚了?”眼睛看向萧括,这某人是谁,不言而喻。
  霜儿端着一杯茶,塞到太子手中,翻了一个白眼,冷哼道:“才不是呢,我们是替敏慧姐姐抱不平,敏慧姐姐刚被封为太子妃,就有人想要她的命,可见这太子妃做不得。”
  萧括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盯着敏慧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梧桐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门口,掀开门帘朝外看了一眼,只见门口有个丫鬟,鬼鬼祟祟。梧桐放下帘子,掀起眼皮看着萧括:“你这府中的下人是刚买的?”京城这些人也真是,各过各的日子不好吗,手非要伸到别家去。
  太子背着手,隔着窗子朝外看了一眼,回头看向梧桐问:“发生了何事?”
  “有人想下毒。”霜儿道。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几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警惕。今日的事情绝不简单。
  太子沉默半晌,唤来一个人,命人去查,看看这些人背后是谁,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几人聊了一会儿,太子带着梧桐和霜儿出来,走至靖边侯府外,太子垂眸看向梧桐:“我送你们回去吧。”
  霜儿摆摆手,已经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太子说:“我自己回去就好,太子哥哥要送就送桐儿吧。”放下帘子,对着车夫说了句走吧。
  车夫牵着马车走了,渐渐消失在寒冷的街头。
  梧桐收回视线,举目瞧着太子道:“表哥回去吧,我自己回去能行,得闲我去宫中看姨母。”再过两日,就是她与闻晏哥哥的婚礼,越临近婚期,心里反而越紧张了。
  太子跨上马,扬起手中的鞭子,笑吟吟道:“左右无事,我送送你吧。”
  梧桐知表哥有话说,点头答应,踩着脚蹬上了马车。到了侯府,门房的人见太子来了,忙禀报江陵侯去了。太子下马,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扶着梧桐下来,道:“许久没吃到飞鸾做的菜了,今儿我在侯府用膳。”
  “荣幸之至。”梧桐跳下马车,笑盈盈地瞧着太子。
  两人肩并肩走入侯府,刚到垂花门,江陵侯已接出来了。见太子一人,皱眉道:“太子殿下的随从呢?”
  “他们已经回去了,我命他们午饭后来接,今儿高兴,侯爷陪孤喝几杯?”太子背着手,一面走一面说。
  江陵侯高兴至极,迎合几句。命人备酒菜。
  梧桐对江陵侯说:“表哥想吃飞鸾做的菜,让飞鸾去大厨房帮忙吧。”
  太子笑着说:“再过两日桐儿出嫁,再想吃飞鸾的菜,得去镇国公府,闻晏是个醋坛子,孤要是去了他那里,牙都要酸掉了,肯定吃不下饭。”说完大笑一回。
  江陵侯捻着髯笑眯眯的,点头答应称是。梧桐走在一旁,但笑不语。若是表哥经常去镇国公蹭饭,闻晏哥哥心里不舒服,指不定说什么话怼表哥呢。说起来,闻晏哥哥却是是醋坛子。
  镇国公府,闻晏端详着看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司琪听见了,埋怨道:“少爷,都说让您披件衣服,您偏不听,仔细着凉,后天就是您大婚的日子,若是得了风寒,梧桐小姐该担心了。”拿着一件披风,给闻晏披上。
  闻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笑着说:“哪有那么娇弱。”
  这时传来金儿的叫声,司琪面上一喜,转身走出去,不多时拿着一张字条进来,笑嘻嘻递给闻晏,道:“梧桐小姐也真是,马上就要嫁进来,还给少爷传信,一日不见少爷,就想得慌了。”
  闻晏接过字条打开,细细看了,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儿唤来金文,吩咐他去查夹竹桃,冬日很少有夹竹桃,谁故意养了,送到靖边侯府去?
  司琪立在一旁,皱眉问:“这夹竹桃有毒,谁敢害梧桐小姐?是不是江陵侯府的二小姐,听说她回府了,又作妖呢?”
  白秋灵真是冤枉,她虽回府了,却不敢害梧桐。皇后回宫,萧景祁成了太子,她再蠢,也不敢在这时候害梧桐,周栋将来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她巴结梧桐还来不及呢,怎敢害梧桐?白秋灵坐在床边,望着桌上的礼物,左瞧瞧,舍不得给梧桐,右看看,也不愿意送梧桐,左右为难,秋意上前,小声说:“小姐,侯爷宠爱您,要多少首饰没有,这会正好和大小姐拉进关系,姑爷那边还等着您回话呢。”
  半年多过去了,周栋一个进士,还没被派官。周家打点不少银子,没人敢揽这份差事。周夫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有什么用呢,得罪了梧桐,就是得罪了皇后和太子。她也没想到皇后还能得宠,祁王殿下被贬为庶人,还能成为太子。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走白秋灵这条路,希望梧桐看在姐妹情分上,帮衬周家一二。所以忙派人请白秋灵叙旧,临走塞了不少好东西,明着给梧桐添妆,其实就是收买梧桐。
  周夫人怎么也想不到,白秋灵与梧桐积怨颇深,想瞒下这些东西。白秋灵觉得,就算这些东西都给了梧桐,梧桐也不会帮忙的。还不如自己留着呢。
  白秋灵摸了摸锦盒中的首饰,勾唇讥笑道:“这些东西给了她,她愿意帮忙吗?她恨不得我死,怎么会让我好过?”
  夏意犹豫片刻,上前道:“小姐,梧桐小姐心善,说不定会帮忙呢,不如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白秋灵觉得浪费时间,想到周栋的前途,白秋灵想去试试,又拉不下脸,左右为难时。屋外传来白川的声音。
  “我姐姐在屋里吗?”白川说着,掀开门帘,弯腰进来,见白秋灵颜色不好,皱眉问:“姐姐怎么了,是这些下人惹你了吗,下人们惹你了,打出去就是,何苦生闷气?”径直坐到白秋灵对面,见桌上放着一个檀木盒子,里面各色首饰不少,笑了笑说:“这么多首饰,姐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父亲疼惜姐姐,姐姐刚回来就送这么多首饰,那嫡女可比不上。”
  白秋灵看着白川稚嫩脸上,盖上檀木盒子,说:“这些不是父亲给的,是周家给白梧桐的添妆。周家什么意思,你自己想吧。”
  白川再不似昔日的少爷,不谙世事,白秋灵一提,他便知道什么意思了,勾唇冷笑道:“白梧桐姐弟三人就是好命,出生就是嫡出,姨母是皇后,表哥是太子,威风凛凛,尊贵极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比别人运气好些罢了。等明天我下场了,定比白子枫考得好,倒是给姐姐争光,再也不用看那姐弟三人的脸色了。”
  白秋灵欣慰,让秋意上茶,又让夏意端点心上来:“你能这样想,有上进心,姐姐高兴,姨娘知道了也高兴。”提起秋姨娘,白秋灵眸子泛红,抿唇不说话了。
  白川握着白秋灵的手:“白梧桐出嫁,过了年,就轮到姐姐了,那周家夫人不好相处,姐姐千万留心才是。要我说,那周栋有什么好,一个进士,还是最后一名。才学不见长,后院通房不少。姐姐嫁给周家,是他们家的福气。”
  秋意用托盘端两杯茶,轻轻放桌上。夏意端了两盘糕点:“少爷尝尝,这是小姐亲自做的,一会儿让人给您送去呢。还没送去,您就来了,真真是有口福。”
  白川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点头称赞道:“姐姐的手艺越发好了。”说完这句话,悲伤心来,嗓音哽咽道:“姐姐受苦了。”在庄子上受了不上委屈,才学会做这些东西,这都是下人才学的东西。
  白秋灵抬手摸了摸白川的头,笑了笑说:“爹爹疼我,我没受委屈,我学这些,是为了周少爷。若是什么也不会,嫁进周家会被人看轻的。”
  白川手使劲儿,糕点碎成渣渣,心疼道:“等我考上了进士,姐姐再也不用看周家的脸色了。”周家就看姐姐是庶女,才肆意欺负的,若是姐姐是侯府嫡女,周家还不巴结着?
  白秋灵又安慰白川一阵,与白川一起出来,让秋意拿上檀木盒,来到梧桐居。
  梧桐在逗弄金儿,转眼看见白秋灵来了,手中的动作未停。
  白秋灵只梧桐不待见自己,满脸堆笑走到梧桐身边:“大姐姐真有闲情雅致,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逗弄金儿,也是,姐姐嫁的人是顶顶好的,不仅是公国爷,状元公,还是个专情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别人求而不得,姐姐不费吹灰之力,全得到了,命运何其不公。”
  梧桐将手中的肉丁给喜鹊,笑看着白秋灵:“不费吹灰之力,何以见得?”她能得到今天的一切,是用性命换来的。
  白秋灵不说话,转身接过檀木盒,递给梧桐道:“这是周家给姐姐的添状,后悔也好,弥补也罢,姐姐终于跳出了周家的火坑,而我却要跳进去了。”
  梧桐看一眼檀木盒,笑着说:“火坑?你也知道是火坑了,这不是你求来的,当初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也要嫁给周栋?现在后悔了,你不觉得晚了吗?”一面说,一面掀开帘子,侧身进屋。
  “若姐姐肯帮我,就不晚。”白秋灵跟着梧桐进屋,立在梧桐身前,目光紧紧地看着梧桐。
  梧桐坐在软塌上,抬眸看向白秋灵,半晌噗嗤笑了,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第116章 大婚,意外?
  白秋灵真是天真, 暗害她, 帮别人算计她, 秋姨娘害死了她母亲。可以说,她们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白秋灵还指望自己帮她, 不知道该说天真,还是愚蠢。白秋灵落难, 她没有落井下石, 就已经开了天恩了, 白秋灵还指望自己帮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梧桐的嘲讽, 白秋灵又恼又恨又羞愧,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是呀,白梧桐为何帮她,她害的梧桐名声尽毁, 白梧桐恨死她了, 为何要帮她。
  白秋灵捧着檀木盒的手紧了紧, 坐到梧桐对面, 恳求道:“你不看我的面子,看在周栋的份上, 他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夫, 你能看着他一事无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周栋没有对不起你。”若是没有完成周夫人交代的任务, 她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梧桐端起茶杯,抿一口,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笑着道:“你也说是曾经了,我与周家是父母定下的婚事,也是长辈们退了婚事,周家与我有何干系,周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秋灵心中五味陈杂,何曾想到有今日,就算梧桐冷言冷语,她依然得求她。沉默一阵,眸中染上雾气,央求道:“好姐姐,我知道是我不懂事,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给姐姐赔不是。若是姐姐能帮我这一次,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姐姐,就算来世变成牛马,也报答姐姐的恩德。”
  白梧桐直直地瞅着白秋灵,好一会儿才道:“长大了,果然不一样了,能屈能伸。”伸手打开桌上的檀木盒,镯子,金钗,簪子,一应尽有,梧桐笑着说:“周家真是大方,为了儿子的前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周夫人看不惯白家,四处毁我的名声,你也出了不少力气,可有想到有今日?”
  盖上盖子,推给白秋灵,冷声说:“周家的事,让周家的人来,你有千百不是,也是白家的女儿,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以后你嫁进周府,日子过成什么样,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受了委屈就回娘家。父亲和祖母年纪大了,禁不起你三番五次的哭诉。”
  梧桐的一番话,好像再说:白秋灵将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似的。白秋灵如何能忍。愤怒起身,瞪着梧桐道:“姐姐,咱们之前有仇,你也不能咒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不是咒你,你心里明白。”梧桐举目瞅着白秋灵,不给白秋灵发泄的机会,说了句:“送客,婚期将近,我很忙,妹妹安安心心在自己院中待着吧,没事别来烦我。”
  白秋灵恳求不成,反生怒气,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
  梧桐绞着手中的帕子,满不在乎道:“你去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过两日我就嫁人了,父亲不会对我发火,你不要忘了。我姨母是当今皇后,表哥是太子,未来储君,父亲巴结还来及呢,怎会这时候训斥我。”若是那样,自找难看。梧桐见白秋灵气得胸口起伏,笑了笑说:“回去吧,我要进宫一趟,看看姨母去。”
  白秋灵甩着帕子准备离开,又听梧桐提醒道:“东西带走。”
  略微喘口气,梧桐盯着檀木盒子,道:“这点儿子东西?我还真瞧不上。还是那句话,周家的事,让周家来人,你不行。”
  白秋灵抱着盒子,跺跺脚离开了。
  等白秋灵带着丫鬟们离开,喜鹊给梧桐端了杯茶,递过去,笑着说:“小姐,二小姐气得脸都肿了,真真是痛快。要不是她联合外人,您怎么会失踪,那段时间可吓死我们了。”
  梧桐接过茶杯,喝一口又给喜鹊,说:“这件事没完,周夫人为了儿子的前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过些日子不清净了。算了,不想了,咱们进宫去。”
  仁寿宫中,梧桐与皇后对面坐着。宫嬷嬷立在一旁,笑着说:“咱们桐儿小姐要嫁人了,镇国公那日的话,我们听得真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羡煞多少人。还是咱们桐儿小姐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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