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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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毓低垂着眸子, 目光逐渐沉寂,流露出几分阴狠。
  四周一片安静, 君行之目光温柔地看着祁丹朱, 缓声开口,“殿下,春日桃花, 夏日流萤, 秋日归雁,冬日落雪, 您愿意让我陪您一起看么?”
  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祁丹朱含笑站起来, 裙摆坠地, 风拂起她额边的乌发。
  她走到君行之面前站定, 一字一顿道:“我愿意。”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思议地掏了掏耳朵。
  祁潭湘忍不住脱口而出,“祁丹朱,你没发烧吧?”
  乌亥里忍不住不服气地喊道:“九公主, 你不是说你只嫁给英雄吗?君行之难道是你心目中的英雄?”
  祁丹朱朗声道:“君行之先为我先生, 教我读书做人, 后为我恩人, 让我看清那西汗王并非我的良人, 他陪我伴我教我惯我……”
  祁丹朱微微顿了顿, 对君行之温柔一笑, 动人心弦。
  “他就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英雄。”
  大家愕然,九公主如此说,不就等同于说自己愿意嫁给君行之吗?
  他们这两日碰到的惊讶的事太多, 现在震惊过后, 除了倒吸一口凉气之外,竟然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孟九思坐在台下愣愣地看着祁丹朱,脑海中不自觉闪过许多画面,有祁丹朱张扬大笑的画面,有祁丹朱扬眉将鞭子抽向他的画面,还有祁丹朱全身湿淋淋地从他旁边走过的画面,无数个回忆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了幼时,扎着双髻的小女孩站在窗外,沐浴在阳光里对着他大笑,恍然隔世。
  他心里空茫一片,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让他不敢再看祁丹朱一眼。
  祁明长看着君行之和祁丹朱相对而立的模样,恍惚中想起他们初见那日他说过的话。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他绝不让他阿姊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书生名唤君行之。
  祁明毓阴沉地眯着眼睛,冷冷开口道:“皇妹,你做事不要一时冲动,三思而后行,此事关系到你的一生,好好想清楚后果。”
  丽妃想促成这桩婚事都来不及,连忙拉着他一把,试图阻止他。
  祁丹朱如果选择嫁给一个穷书生,她求之不得!等锦帝驾崩后,穷书生必定护不住祁丹朱,到那个时候,祁丹朱还不任由他们欺负?她想想都觉得激动,到时候一定可以扬眉吐气。
  祁潭湘也不断地给祁明毓递眼神,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她当然跟她母妃的想法一样,如果她嫁给沈厚,祁丹朱嫁给君行之,她做梦都能笑出声!那样的话,她终于可以一尝夙愿,一辈子将祁丹朱踩在脚下!
  真没想到祁丹朱竟然会这么糊涂,被爱情迷昏了头!
  祁丹朱抬眸看向祁明毓,勾唇一笑,“皇兄放心,丹朱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来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祁明毓面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他不耐烦地甩开了丽妃的手,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看了丽妃一眼。
  丽妃一愣,祁潭湘也跟着愣了愣,祁明毓现在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阴沉的气息,这样的祁明毓看起来极为陌生,是她们从未见过的样子。
  “好!”锦帝大笑一声道:“丹朱很有朕年轻时候的风范!”
  他略一沉吟,直接道:“君行之一表人才,与九公主乃是天作之合,既然君行之是九公主心目中的英雄,那朕便亲赐君行之为九公主的驸马,择日完婚!”
  锦帝一锤定音,全场哗然。
  祁丹朱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一时间在场的人全都变了面色。
  祁潭湘和丽妃差点笑出了声,祁芙薇低头咳嗽着,让人看不清她是什么神情。
  李玄武不甘心地看着君行之,可同时也心服口服,他知道自己从昨天退却的那一刻起,这辈子就已经与九公主无缘了。
  沈厚忍不住用鼻孔出气,凭什么君行之能娶到祁丹朱,他却只能娶他不喜欢的祁潭湘?
  祁明毓脸色难看得厉害,看着君行之的眼神,是掩不住的狠戾,跟平时判若两人。
  “谢陛下。”君行之声音朗朗,跪地谢恩。
  “谢父皇为儿臣觅得良缘。”祁丹朱站在他旁边,含笑福了福。
  大家一眼望去,好一对登对的璧人!锦帝刚才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他们确实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丽妃眼睛转了转,未免夜长梦多,见缝插针道:“陛下,臣妾听说您最近经常噩梦连连,身体微恙,这着实有些怪异,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夜夜做噩梦呢?”
  锦帝听她突然提起此事,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露出些许僵硬之色。
  丽妃笑了笑,自顾自道:“臣妾猜想,也许是这山中的精怪忽然见到真龙天子,慌乱之下惊扰了您。”
  锦帝听到她说的理由,轻轻松了一口气,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丽妃轻飘飘看了祁丹朱一眼道:“如今九公主和君公子能成其好事,是好事一桩,不如便让九公主早些成婚给您冲冲喜,那些精怪被这喜事一冲,摄于您的龙威,自然就不敢再打扰您了。”
  锦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陛下,据臣妾所知,明天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就让九公主和君公子明天成婚给您冲喜如何?”
  她心里断定祁丹朱是被和亲的事吓糊涂了,所以才会在冲动之下想要嫁给君行之,她担心祁丹朱情绪稳定之后就会反悔,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促成婚事,到时候米已成炊,祁丹朱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祁明长冷冷瞥了她一眼,饱含怒气地开口:“你女儿婚事定下的更早,你既然那么喜欢冲喜,为何不让你女儿赶紧成婚为父皇冲喜?”
  丽妃脸色尴尬地僵了一瞬,她抿了抿唇道:“四殿下,潭湘和沈公子的婚期早就定了,已经通知出去,百姓都知道了,如今如果突然更改,恐怕会让百姓们误以为陛下生了大病,引起恐慌,实在不合适,还是九公主更为合适。”
  她笑了笑,转头看向锦帝,“陛下,若冲喜能让您免于噩梦困扰,恢复身体康健,是好事一桩,再说了,就算不论这些,办喜事也能让大家都沾沾喜气,陛下整个人都能精神不少。”
  “这……太快了吧?”锦帝犹豫,蹙眉的时候,眼底的黑眼圈尤为明显,他看了一眼群臣,沉吟道:“这恐怕会委屈了丹朱,还是待回京后再说吧。”
  丽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她笑了笑,继续劝说:“陛下,九公主对您一片孝心,怎么会觉得委屈呢?更何况在草场举办婚宴,一定别有一番风情,九公主向来自由洒脱,定然喜欢。”
  她转头看向祁丹朱,笑得温良无害,“是吧?九公主。”
  祁潭湘不阴不阳地在旁边添油加醋道:“父皇历来独宠皇妹,皇妹现在到了该孝顺父皇的时候,应该不会拒绝吧?”
  祁丹朱笑了一下,抬头看向锦帝道:“父皇,无妨,儿臣亦盼望父皇身子能早日康健如初,福寿绵长,不觉得委屈,相信驸马亦然。”
  她转头看向君行之,君行之神色温柔颔首。
  丽妃趁机添油加醋道:“陛下,柔妃娘娘在天有灵如果看到您为九公主觅得良缘,必定欣慰。”
  锦帝神色动了动,抬头看向祁丹朱,想了想,露出欣慰笑容道:“丹朱和驸马一片孝心,朕心甚慰,那朕就却之不恭了。”
  丽妃心中一喜,眼睛比刚才更亮。
  祁丹朱看了一眼丽妃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慢悠悠道:“父皇,既然有冲喜,怎能没有祈福?”
  锦帝一愣,“祈福?”
  “嗯。”祁丹朱轻轻点头,道:“冲喜可为父皇挡一时精怪之扰,祈福可为父皇请求诸神庇佑,不如双管齐下,换得父皇长久之安稳。”
  祁丹朱转头看向丽妃,不疾不徐道:“既然丽妃娘娘如此为父皇着想,不如让人做场法事,就由丽妃娘娘长跪替父皇祈福,请求诸神庇佑,待我大婚过后,神佛降下福音,丽妃娘娘再起来。”
  尽早成婚的事,她可以欣然同意,但丽妃居心不良,她绝却不能轻易饶过丽妃,否则这次如果不让丽妃长长记性,她下次还得继续搅弄风云。
  丽妃和祁潭湘设法将君行之关在山洞里的事,她还没有清算,现在丽妃自己撞上门来,就怪不得她了。
  既然丽妃借由神佛精怪之说逼她尽快成婚,那么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成婚的时候,丽妃便在一旁跪着吧。
  丽妃闻言脸色变了变,祁丹朱和君行之如果想要举行婚宴,最快也要明天,如果她从现在开始祈福,那么到祁丹朱婚礼结束,至少要跪上两天两夜。
  她嘴唇抖了抖,连忙道:“九公主,祈福要沐浴静心,本宫没有准备,恐怕不合适……”
  祁丹朱笑了笑,“娘娘,我临时准备婚宴都来得及,你沐浴而已,耽搁不了几个时辰,此事没有来不来得及,只看你对父皇的心意有多少,若心意够足,就凡事都来得及。”
  丽妃神色慌乱,懊恼不已,她微微低着头,快速地在心里找着借口,祁丹朱却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祁丹朱模仿她刚才的语气,笑问:“娘娘对父皇一片赤诚之心,一定愿意为父皇长跪,不会拒绝,对吧?”
  丽妃看了锦帝一眼,尴尬而犹豫地点了点头,声音发虚,“当然……”
  锦帝开怀朗笑道:“公主孝顺,嫔妃贤德,朕夫复何求!”
  众臣一齐赞美起来,“陛下有福啊!”
  丽妃面色青了又白,祁丹朱但笑不语。
  丽妃心有不甘,但苦于没有对策,面上只能干笑道:“这都是臣妾该做的。”
  锦帝笑容晏晏,“公主和丽妃诚意拳拳,朕不能拒绝,就按照她们所说的办吧。”
  丽妃一瞬间想哭的心都有了。
  锦帝笑道:“朕要给九公主和驸马准备一场最盛大、最特别的婚宴!”
  众人已经被连续的惊讶弄得麻木了,怔愣了一下,便纷纷站起来,躬身行礼祝贺。
  众人不管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皆对祁丹朱和君行之交口称赞,一时间祝贺声不断,倒真有了几分喜庆的氛围。
  只有祁明毓站在人群当中,满眼阴鸷,一瞬不瞬地盯着祁丹朱看。
  宴席结束,众人散去,姜仁扈走过去没好气地瞪了君行之一眼。
  “臭小子不跟先生说一声就直接请陛下赐婚?你是要吓死老夫吗?”
  “是行之疏忽了。”君行之低头谢罪,神色有些紧张问:“您不同意我与丹朱婚事吗?”
  姜仁扈故意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一会儿。
  在君行之将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朗声笑道:“老夫只是在思考,你们的婚宴上,老夫究竟算你这边的人,还是算那个臭丫头那边的人?”
  祁丹朱含笑走过来,“不管您是哪边的人,总归是我和行之这边的人。”
  姜仁扈摸着胡子,促狭地笑了一声,打趣道:“呦!你们这么快就成一家人了?”
  祁丹朱轻笑,脸颊微微飘上两抹红晕。
  姜仁扈看后更觉得新奇,“臭丫头,你竟然会脸红?”
  祁丹朱笑了笑,往君行之身后躲。
  君行之挡住她,看着姜仁扈问:“您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就能不娶?”姜仁扈撇了撇嘴,笑道:“你们那点心思,老夫就算是瞎子,也早都看清楚了。”
  君行之脸颊跟着祁丹朱红了红,回头看向祁丹朱,却忍不住相视一笑。
  姜仁扈拍了拍君行之的肩膀,敛去脸上的笑容,郑重地看着他们道:“婚姻不是儿戏,你们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好好过一辈子,余生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携手共度,不要轻易放开彼此。”
  君行之轻轻点了点头,“先生,您放心。”
  祁丹朱躲在他身后,微微垂着眸子,脸上的红晕淡了淡,神色有些迟疑。
  姜仁扈看不到祁丹朱,只当她是在害羞,放心地笑了笑,背着手慢吞吞地离去。
  人生匆匆,不知不觉他也已经韶华老去。
  祁丹朱目送着姜仁扈走远,转头看向君行之轻声道:“你可会觉得婚期太过匆匆?”
  君行之轻笑,贴着她的耳畔柔声道:“我只恨不能现在就将你娶回去。”
  祁丹朱莞尔,低头笑了笑,轻声道:“行之,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成为……驸马之后,像这样无奈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波谲云诡,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而活,为了各自的利益不顾他人的死活,并非事事都能如我们所愿……”
  她抬头看着君行之,声音犹豫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将你拉入这样的宫廷当中。”
  君行之牵起她的手,微笑道:“有你一直陪着我就够了,人生哪能事事如意,只要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便已经该知足了。”
  祁丹朱忍不住温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祁丹朱和君行之即将成婚的消息传回京里,立即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热门话题。
  大家都说九公主是被穷书生迷昏了头,所以才不顾一切的下嫁,还有人说九公主跟锦帝一样是至情至性之人,她不论出身,只重感情,总之传言纷纷,一时半刻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祁丹朱和君行之婚期下之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宫人们连夜召集百名绣女给祁丹朱和君行之缝制喜服,行宫里喜气洋洋地布置起来,张灯结彩,挂满大红喜绸,护卫们连夜回京,将华贵的珠宝首饰全都运送至行宫,锦帝下了命令,只要是九公主能用上的好东西,全都搬过来。
  听说一箱一箱的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搬来行宫的路上,京城的百姓们全都看直了眼,他们还从未看过这么大的阵仗,更没看过如此华丽的嫁妆。
  众人忙得不亦乐乎,祁丹朱反倒闲了起来,按照规矩,成婚前一天不能见君行之,她一个人无所事事,便去看丽妃跪地祈福。
  现在是阳春三月,天气虽然不冷也不热,但地上依旧有些寒凉,丽妃在地上跪着一会儿便觉得寒气入骨,如今跪得久了,膝盖又疼又凉,忍不住在心里将祁丹朱骂了十遍八遍,偏偏祁丹朱还亲自跑过来看热闹。
  祁丹朱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手里抓着一把甜枣,吃得开心。
  这些甜枣是喜婆用来布置明晚喜房的,被祁丹朱抓了一把带走,喜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知害羞的新娘子,当即瞪圆了眼睛,一路目送祁丹朱离开。
  祁丹朱想起喜婆当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抬头看到跪在不远处的丽妃,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阳光明媚,她心情也忍不住大好,咬着甜枣,吃得极为满足。
  丽妃忍不住微微挪了挪酸麻的腿,有苦难言,如果眼神能杀人,祁丹朱这会儿应该已经噎死了。
  这处旁边便是跑马场,马蹄声阵阵传来,欢笑声不断,听起来倒是惬意。
  祁丹朱将蜜枣咬得嘎嘣响,忽然觉得这行宫也挺好,至少有趣的地方不少。
  祁丹朱吃第六个枣的时候,祁芙薇被丫鬟扶着,聘聘婷婷地走了过来。
  太监们赶紧在祁丹朱旁边多放一把椅子,六公主身子弱,不能吹风,也不能久站,否则随时能晕过去。
  祁芙薇看着祁丹朱悠闲自在的模样,对祁丹朱笑了笑,“妹妹好兴致。”
  祁丹朱坐着未动,目光依旧落在丽妃身上,淡淡道:“皇姐也好兴致。”
  她向来不束于礼数,祁芙薇也不在意,在她旁边坐下。
  “妹妹不但成功解决了和亲之事,还有大婚之喜,姐姐还未来得及恭喜你。”
  “妹妹是有福之人,遇事都能逢凶化吉,昨日我还在替妹妹担心和亲之事,今日便要恭喜妹妹觅得好姻缘了。”
  祁丹朱眸色微动,似笑非笑问:“皇姐呢?将来想找位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祁芙薇低咳了两声:“我身子弱,哪里敢想什么如意郎君?只要能平安如意的活着就知足了。”
  “哦。”祁丹朱又往嘴里塞了个蜜枣,看到丽妃跪得身子晃了晃,忍不住笑了一声。
  祁芙薇安静了一会儿,看着丽妃叹息一声:“妹妹,我心中虽然为你感到开心,但也忍不住心疼你,婚礼一生只有一次,你如今却要这般草草了事,丽妃娘娘此次行事实在得寸进尺,着实是想不开。”
  “你与君公子既然已经定下婚约,早晚都会成婚,她何必如此步步紧逼,非让你在这光秃秃的草场是举行婚宴,实在欺人太甚。”
  祁丹朱放下手里的枣,作势要站起来道:“皇姐说得对,这样算起来我确实有些吃亏,不如我现在就反悔,去跟父皇说将婚宴推迟,回京后再挑选个良辰吉日,隆重的大办,皇姐说几月成婚好?六月?九月?”
  “妹妹!”祁芙薇神色一慌,语气忍不住有些急了起来,“婚事已定,你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你与君公子早些成婚,就能早些琴瑟和鸣,也不全然是坏事。”
  祁丹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哦’了一声,总算坐了回去。
  祁芙薇安静了一会儿,不敢再提婚期日程的事,想了想道:“我也是替妹妹气不过,丽妃和潭湘这次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君公子第三轮比赛的时候,她派人进山里捣乱便罢了,怎能……”
  祁芙薇声音戛然而止,连忙懊恼地捂住嘴唇,一副心虚的模样看了祁丹朱一眼。
  她戏做的这么足,祁丹朱也不能不配合。
  祁丹朱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一下,然后急怒道:“皇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行之比赛的时候,丽妃和祁潭湘做了什么?”
  祁芙薇为难地转了转帕子,纠结了一会儿,拉着祁丹朱的手,道:“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小心说错了话,你就当作没听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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