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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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趋利避害的本能。
  “我…”他像是有话要说出口,却话锋一转,问,“为什么生气?”
  路安抬眸,看着他的脸,心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不懂,她也没有奢求过他懂。可是她突然很想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口。
  犹豫片刻后,她一字一句地出口:“傅慎宁,我是个人,我也有感情,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我自己会去判断,不需要你来左右。”
  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口以后,她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她不是他的所属物,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所以这就是讨厌我,选择傅慎齐的原因吗?”傅慎宁突然沉声发问,他的思维跳脱得太快,路安愣了一会,没有跟上他的逻辑。
  她甚至没有将傅慎齐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面前的人却像是钻进了牛角尖,定定地看着她,固执的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路安突然觉得脑海中像是有一根弦断了,那声响在她脑海里回荡,震得她头脑“嗡嗡”作响。
  心底那股被她原本压制住的躁意顿时涌起,愈演愈烈。
  往事忽然纠缠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绕来绕去,她却永远挣脱不开那个圈。
  路安深深吸气,身子突然紧绷起来,她想声嘶力竭的对着面前的人大喊,却在目光触及他的那一刻,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他永远也不会感同身受。
  她原本端着的肩垮了下来,目光虚无地看着前方:“从来都是我身不由己而已。”
  傅慎宁狭长的眼睛觑起:“什么意思?”
  路安觉得自己被疲惫沁透,她不想再应付面前这个人,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没什么意思,我下去帮你要房卡吧。”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封闭的房间。
  傅慎宁看到她的动作,拉住了她:“你看起来很累,我自己去吧。”
  路安站在原地不动,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你好好休息吧,我…”他话没说完,避开路安的眼神,“先走了。”
  路安站在离门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眼中,她却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等到楼道间的热风和房间里的冷气交织在一起,拂上她的小腿,她才缓缓把门关上,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眼睛紧紧闭上,思绪逐渐放空,意识渐渐模糊。
  第一次见到傅慎齐她那句身子的年龄不过十六岁而已,敏敏生辰的时候,他前来贺生。
  就像她看过的所有小说一样,他们有一个说不上美好却记忆犹新的初次见面。
  到后面慢慢熟悉,她不得不承认她曾经心动过,也渴望过。
  但是幻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破灭的呢?
  大概是一次酒后,难得心情好的她,无意中向他提起了说起了其实根本不用存冰,制冰的方子很简单。
  她第二天起来,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后来还说了些什么。
  在这之后不久,市面上突然涌现出了大量的冰,大家纷纷在猜测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存冰,竟有如此之多。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心动已经变成了心惊,下意识的与傅慎齐开始疏远。
  但傅慎齐远比她想象中的索要得更多。
  他步步为营,给其他人造成心悦她的假象,她被困在那张被织好的网里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说京城的二皇子对宁王府里的一个丫鬟着了迷,她因为这件事吃了不少苦头。
  跟着傅慎宁去参加宴席会被突然出现的贵女刁难,会被那些无所畏惧的公子哥调戏。
  这些事最开始都被她粉饰太平,后来愈演愈烈,有一次闹到了傅慎宁面前。
  她还记得那一次回府,傅慎宁暴跳如雷,不解地问她:你就这么喜欢傅慎齐,喜欢到自己吃亏也不肯放弃?
  她低头沉默,傅慎宁更像是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别人眼里就越像那垂死的蚊蝇,越是挣扎,越会让人觉得可笑。
  幸好从那之后,他再也不会带她出去了。
  她还没来及的喘上一口气,王府不知为何突然被宫里盯上,数不清的麻烦像纸片一样往府里涌。
  老王爷在这段日子里,身子一天比一天差。
  傅慎宁在那段日子里又被派往外地,忙得无暇□□。
  没有主心骨的府里每天都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她就是这个时候,收到了傅慎齐传进来的消息:想见她一面。
  她去了,她亲口质问他究竟要的是什么。
  他还记得傅慎齐当时笑得很是和煦:我只是心悦你而已。
  这些话她自然不信,她冷着脸拆穿,没想到面前的人却笑得很开心,那笑容让她发麻。
  他望着宁王府的方向,突然悠哉地说:你说把你栖息的地方毁了,你是不是才会老老实实的跟我。
  她听懂了他弦外之音,她在拿王府威胁她,她也瞬间懂了这些日子的麻烦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并不认为傅慎齐是真的对她这个人有兴趣,也许最开始的时候曾有过小女生的幻想,但是这些幻想,早就被现实一点一点的磨光了。
  傅慎齐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所图,他要的是那次醉酒后,她嘴里说出来的□□的方子。
  硝石是制冰的主要原料,也是制作火.药的主要材料之一。
  他给出的承诺是只要她给出□□的方子,他就放过她,也不会再给王府找麻烦。
  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最后会害了敏敏。
  而傅慎齐也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他对她的兴趣明面上看上去是淡了不少,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她二十四岁那年请了圣旨。
  那个年代,二十四岁还不曾婚配的女子原本就少,府里的人大多以为傅慎宁早就收用了她,只是没给名分而已。
  这道圣旨掀起了轩然大波,府里有人嫉妒,有人好奇,但更多的是鄙夷。
  她的眼前浮现出傅慎宁得知这个消息后,歇斯底里地质问她的那一幕。
  紧接着,面前的场景晃了几晃,突然变成敏敏穿着红色的长裙站在城墙上。
  她想大喊:“不要。”
  却发现喉咙被堵住,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被魇在梦里,无法逃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解释了一下路安和傅慎齐的问题,前文我有稍作修改,就是修改了路安和傅慎齐的感情线。
  她对傅慎齐确实有动心过,但是时间不长,男主一直误会,所以才会有前面的那些对话。
  其次说一下,路安为什么一直对傅慎宁这么好,一个是因为他们过去有十年的相处,不可能是没感情的,而且路安其实对他有出了主仆之外的其他感情,只是她自己不想愿意去面对。
  路安对傅慎宁的容忍度明显会高于别人,其实也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对她有感情的原因,这也是有读者感觉她身上依旧有奴性的原因。
  傅慎宁作为一个古代人,初到现代,身边又只有路安一个人依靠,如果路安对他不理不睬,那这本书,emmmm直接完结不就完了吗。hhhhhhh
  唉,上次看了别人的一句话:如果一篇文还要作者跳出来解释,说明作者本身构造就很失败。
  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是我啊!!
  作为一个失败的作者,我!一!点!都!不!难!过!
  bug肯定是有bug的。
  二更半个小时后更,一个小时后还有一更。
  傅小公主这么可爱,嘤嘤嘤,小可爱们为什么讨厌他。
  第22章
  耳边传来熟悉铃声将路安从睡梦中惊醒, 调了定时的空调早早的自动关闭,没有开窗的房间里闷闷的, 她被捂出一身薄汗。
  路安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在屏幕上滑动,将听筒贴在耳际, 赤脚走到窗户边, 打开窗户,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才把那份心悸压制住。
  电话是阳莎莎打来的:“安安, 你今天有戏吗?”
  路安盯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樟树,提不起劲来:“上午有一场。”
  “你没事吧, 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没事, 没睡好。”
  阳莎莎有些迟疑:“你才起来?”
  路安:“嗯。”
  阳莎莎:“那个, 你不是上午还有戏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路安拿开手机, 瞥了一下时间, 这下再也没办法愁肠百结。
  现实的残酷总会告诉你昨日之事不可留。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多, 而她是九点的戏。
  她用手捋了捋头发:“不跟你说了, 我赶戏去了。”
  挂断电话后,潦草地收拾了一番,也没空同情镜子里那个憔悴的自己,扣了个帽子,戴了个口罩就匆匆出门。
  经过507的时候,路安停下了步子, 走到门口,屈指,叩响了那道门。
  里面的人没反应,路安又敲了敲,门依旧纹丝不动。
  路安抿唇,心思百转千回:人去哪了?昨天没进去?直接回南市了?
  她掏出手机翻出他的号码,手却顿在屏幕上,没有按下去,思来想去最后点开微信,找到他的头像,他的微信头像还是她给他换上的,当时她玩心大起,精挑细选他找了个中老年人中最喜欢用的头像翘楚---荷花一朵。
  他也就这样用着,到现在也没有换。
  路安唇线抿得更直了,给他发了条讯息:「你人呢?」
  这条简讯直到她到化妆间也没有收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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