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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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王生辰的前一日,温软与他一同进了宫。
  先行去了太后的安懿宫请安。到了安懿宫才知道沁阳县主竟然也在,从骁王进来之后,就眼巴巴的瞅着骁王,就像一只猫眼馋的盯着一条香喷喷的鱼。
  这条香喷喷的鱼,却是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太后看了眼沁阳,看到她看着老三的眼神,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看向了老三媳妇,见她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也就松了一口气。
  今日来得巧,刚好又赶上了后宫嫔妃给太后请安,皇后,贤贵妃,淑贵妃,还有一个丽嫔,全在。
  太子与骁王的生母早逝,景王生母是皇后,邑王的生母是贤贵妃,而原先夭折二皇子生母为淑贵妃,丽嫔最为年轻膝下也只有两个女儿傍身,无子。
  全是女眷,骁王似乎也不好多待,可还是向太后先行请了安,请安后,正要说要离开,一旁的皇后却忽然提议道:“现在都快六月了,还没有办过一场马球呢,今年大雪,草势长得慢,现在那场上的草都全绿了,母后,若不然明日趁着长霆生辰,举办一场马球赛,如何?
  丽嫔无儿傍身,且还是个识时务的,在宫中一直都唯皇后马首是瞻,所以在皇后一说要举行马球赛的时候,立即附和道:“对呀,这许久都未曾热闹过了,何不趁此机会热闹热闹?”
  太后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打马球的,所以这每年开春的第一场马球赛都会亲临。今年因为雪灾的时候,不宜如此娱乐,所以迟迟未办,现在雪灾的事也告一段落了,自然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太后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皇后的提议,便道:“老三去年死里逃生,今年的生辰是该大办一下了,但也不能太隆重,来借此机会来办一场马球赛,也好热闹热闹。”
  所以马球赛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回了王府后,温软替骁王宽衣,问:“那个沁阳县主为什么还没有走呀,都待了两个多月了。”
  骁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问:“终于看她不顺眼了?”
  等她吃这一口醋,等了两个多月,也没见她有半点的反应,今日算是开窍了?
  温软诚实道:“妾身可从未说过看沁阳县主顺眼过,当然也说不上不顺眼。”
  毕竟那沁阳县主脑子就跟是被摔过似的,她何至于与沁阳县主计较。
  幸得知道了她的心已经偏向了他,不然她这么的诚实,还真的让他心里发闷。
  温软想到了皇后那黑心的提议,再联想到沁阳县主也在,而之前皇后更是旁敲侧击的想让她说服骁王纳沁阳县主为侧妃,她琢磨着皇后肯定还没有放弃,定然是借着这次机会暗中撮合。
  心中有些不安,便提醒:“明日马球赛,定然不可能顺顺利利过的,殿下小心些。”
  方长霆点了点头,微微思索了半响,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温软,眸光一亮,勾着嘴角道:“不想让本王娶别的女人?”
  这次,他可没把那什么县主的名号给说出来。
  温软低下头,扭捏的捏着他的衣角,小声的道:“自然不想,只想让殿下对妾身一个人好。”
  她的话惹得骁王心情大好,把她按在怀里边亲了好一会,抱起来想要亲热,却被她推挡着:“不行,真不行……”
  “为何?”这几天她一直都不肯与他亲热,回回都说身子不适来拒绝。
  温软眼神躲闪,道:“就是身子有些不适。”
  方长霆拧眉,说:“也不是你的小日子,怎会不适?”
  他竟然都把自己的小日子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让温软脸一红,近来才发现他越发的没个正形了。以前全然看错了他,在稷州的时候她还当他是个谦谦君子,且还是坐怀不乱的那些个,岂知现在全然颠覆了他在她眼中的形象。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喜欢他这样的。
  温软拒绝的理由,全然是因为文汐的提醒。虽然最近有些怀疑,但到底也不是很确定,现在说出来,可能只会让他白高兴一场。
  再看着那紧拧的眉头和他幽深的双眸,若是再忍着他,只怕他再过几日只会把自己折腾得更加的厉害。
  想到此,便睁着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他,小心翼翼的与他商量:“就一回成不成?”
  骁王牙一咬直接点头。一回也成,总还是能解解馋的。
  ****
  第二日的马球场上,官员遐家眷参加,除却被禁足半年的景王之外,身体病弱的太子也带着太子妃参加了。
  马球本就是女子也可参加的,场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男子与女子已经在玩着了。
  骁王与温软来之时,皇后便提议温软也上去玩一玩,温软犹豫了一下,一旁的骁王就帮她回绝了。
  坐到了位置上,温软左右看了眼,疑惑的说:“昨日听说办马球赛的时候,那沁阳县主双眼都亮了,现在这会怎就没见着她?”
  方长霆道:“今日的日子,莫要提她。”
  温软点头:“今日殿下生辰,都听殿下的。”
  正说着话,雷阵和傅瑾玉这俩孤家寡人也来到了。
  说了几句话后他们两人都回了各自的位置上。温软与骁王说:“可别看傅大人是个文人,他马球打得可厉害了。”
  她当着自个的面夸旁人,方长霆有点不舒服。
  心道她显然是没见过他打马球,一时被激起了斗志,便道:“那成呀,一会本王就和他在场上比一比。”
  温软忙道:“若是男女一组的话,妾身不成。”
  方长霆带着几分狐疑看向她:“身子现在还没好,可寻太医了?”
  温软摇了摇头。
  “回去后立即让太医来看看。”
  温软只得先点头,小日子也推迟了半个月,应当能请脉了。
  骁王还是下了场,让傅瑾玉也下来玩一玩,雷阵也想凑热闹,但旁人想起他那一身蛮力,都坚决拒绝了。
  因着雷震这力大无穷,一杆子能把马球打到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每年都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最后赛事定下,并不是男女组合。大抵是见着了骁王和傅瑾玉,太多女子都想上场,人选的太多了,索性不要女子,每队四个都是男子。
  而彩头则是太后准备的四件玉件。
  赛事一开始,温软便紧紧的盯着黑衣英挺的骁王,在看得入迷之时,有人来与她说了几句话,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了身。
  上半场骁王那队领先了两球。上半场结束之后,骁王勒住马转了弯,带着笑意看向温软的位置,却没有在席上看见她,微微皱了皱眉。
  正欲骑马先下场,却在几步之外的草地上看到了一枚蓝色的小荷包,略一拧眉,猜想许是方才打马球的时候,谁掉在地上的。
  骁王不是什么拾金不昧,也不是善心的人,但看着那荷包的时候却是鬼使神差的下了马,去把荷包给捡了起来。
  荷包有些褪色,显然已经非常的旧了,可还是很干净,摊开来看,只见线脚粗糙,而荷包上边绣着一坨绿色的纹样,仔细看,才觉得像是只鸭子。
  脑海中蓦地想起温软说过的话:一个蓝色的小荷包,本想绣的是花鸟的,结果绣得歪七扭八的,花不像花,鸟不像鸟,倒像只绿色的小鸭子。
  意识到这个荷包与温软说得差不多,面色忽然一滞。
  “这是下官方才掉的,殿下可否还给下官?”
  听闻声音,方长霆抬眸看向了面前的人,看清了来人,脸色蓦地一沉。
  “你的?”
  傅瑾玉看到骁王的脸色,愣了愣,随即点头:“确实是在下的。”
  骁王把荷包扔给了傅瑾玉,马也不牵,直接往方才坐的位置走去。
  傅瑾玉接住了荷包。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荷包,想起了骁王的脸色,随之有所疑虑的看向骁王离去的背影。
  方长霆黑着脸询问亭子中的下人:“王妃在哪?”
  下人低着头道:“王妃说身子有所不适,便先行回了休息的帐篷。”
  得知温软的下落,方长霆连一口水都没喝,也丝毫不关心即将要开始的下半场比赛,径自大步向自家营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话说~小荷包来啦!
  第70章
  马球一打便是一日, 女眷容易疲惫, 有地位的自然可以在马球场上扎一顶帐篷用作休息的地方。
  骁王怒气腾腾的大步迈向帐篷。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火大,多想逮着那小妇人逼问她,傅瑾玉手上的荷包是怎么回事!
  到了帐篷前, 深呼吸了一口气, 才大掌一扬, 用力的撩开帐篷走进帐内。
  隔着一块屏风, 隐约可见临时搭建的床上有一个人躺在上边。
  皱着眉, 强制的按捺住了怒气, 沉声道:“你起来,本王与你有话说。”
  但半响都没有见床上的人有所动作, 眉头越蹙越紧, 往床铺走去之间,忽然嗅到帐篷内的熏香有些怪异, 这香味有些熟悉。略一琢磨之下, 在他气血暗暗上涌之时, 瞬间想起了先前崔嬷嬷用在温软身上的情香与这熏香的气味有些相像。
  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退到帐篷的门帘边上, 用手稍稍的撩开了一缝。
  帐篷外边不知道何时出现许多的贵眷。
  放下帐篷,转身看向屏风后的床, 心思一沉。他若是现在出去,一会那床上的人再衣衫不整的出去,便是自刎也解释不清楚,但他现在越呆下去, 他身上的这热度便越高,段时间还能扛得住,但时间一久指不定会因为这情香而做出出格什么事情。
  骁王的眼神蓦地一暗,眼中尽是阴鸷之色。
  这般拙劣的伎俩,他竟然还上当了!
  方长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想算计他,也要看他要不要配合!
  忽的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在略过屏风之时眼中略过杀气。若是正被抓现行,那他大不了杀个县主,不杀她,也弄个半残,皆时再说她心怀不轨潜伏在帐篷中,他以为是刺客,才会失手伤了她!
  主意打定,但当略过了屏风后,看到床上的人后,瞳孔微微一缩。
  “怎会是你!?”
  床上躺的不是什么狗屁沁阳,而是气得他牙痒痒的温小妇人!
  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的温软朝着他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是妾身,殿下以为的是床底下的沁阳县主吗?”
  骁王闻言,蓦地掀开了床单,就看见床底之下昏迷了过去,被捆绑在一张被子中,且还被捂住了嘴巴的沁阳县主,而沁阳的身边是月清。
  温软下了床,道:“怕旁人闯进的时候沁阳县主会醒来,妾身便让月清见机行事。”
  直到月清从床底爬出,朝着骁王欠了欠身站到一旁后,骁王才滑稽的“呵”了一声。
  这主仆俩可还真行!明知人在帐篷都不知道先通知他!
  见骁王那板起来的脸色,温软忙解释:“妾身担心先去找殿下,会与殿下错过,且又听到号角声响了,赛事停了,来不及了,便一合计就先回了帐篷,邑王也帮了妾身的忙。”
  方才温软进来的时候,沁阳县主脱得一干二净的躺在床上,见到她,沁阳想要大声嚷嚷,她便与月清合伙把人给打晕了
  听到邑王的名号,方长霆愣了愣,皱着眉问:“和老五有什么关系?”
  温软解释:“方才有个宫女来传话,说几个公主想要邀妾身去她们的帐篷喝两盏茶,本想拒绝,可那宫女又说公主只想借着喝两盏茶之间与妾身这个新嫂子说几句话,妾身也不好拒绝便也就去了,但在去的道上,宫女与迎面的贵眷有所冲撞,吵着两嘴,这时邑王忽然出现,与妾身打招呼之时,低声且快速的说沁阳在殿下的帐中要陷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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