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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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软也觉得景王妃这般模样着实吓人。暗付若是真赴了太师府的约,只怕也不能平安出来,虽然没有想过赴约,但单是这么想,也觉着后怕。
  这边正争吵着,那边忽然传来高喊:“文德伯爵府家的二姑娘投湖了!”
  全部人一怔,就是景王妃也停止了挣扎,看向了湖面,忽然冷嗤了一声:“小贱人死了活该。”
  温软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加快,吼了一声:“快去救人!”
  直到那边传来人给救上来了,温软的心才一松。目光从景王妃身上冷冷的扫过了一眼。
  她这回可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景王妃了。如此想着,也不再迟疑低声提醒了一声文汐:“我装晕,配合我。”
  文汐先是愣了一下,在温软靠过来的时候,瞬间配合了起来,大声喊道:“不好了,王妃昏了!”
  今日明国公府这一出闹剧,着实精彩得很,没一会外边都说那景王妃嚣张跋扈,想要逼死自个嫂嫂与嫂嫂娘家的妹妹。
  骁王听闻温软出事,没有半点的迟疑,骑上报信那人的马便心急火燎的赶回王府。
  回到王府,下了马之后便飞快的往院子中赶去。
  才到院子外,就看见赵太医从屋子里边出来,他红着眼问:“王妃现在如何了?”
  赵太医道:“殿下莫慌,王妃没有事,孩子也没有事,只是轻微动了胎气,方才诊脉过后,王妃也睡了过去。”
  闻言,方长霆重重的呼了两口浊气出来,随之走向门口,步子有些沉重。
  在门外站了半晌后,才推开门走入了屋子中,慢慢走到了床榻边。看到已经睡着了的温软,大掌放到了她那差不多七个月大的肚子上,慢慢的轻i抚着。
  直到感觉到有一丝丝浮动的感觉,他这心才安了下来。
  在屋子中坐了许久,才出了屋子,把月清喊了过来,阴沉着脸问今日在国公府中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清便把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说:“若是没有人拦着,那景王妃还真想要杀了王妃。”
  方长霆蓦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冲冠眦裂,怒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随即站了起来,吩咐月清好生照顾王妃后,便往门外大步走去,脸上尽是骇人之色。
  骁王领了千人队伍,在日落之后,直接冲入了景王府。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景王瞪大了眼,想要拦住他,却被骁王直接推开,随之大步往里边走去。
  带着滔天怒意,高声下令:“找到景王妃,立刻绑起来!”
  “三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方长霆冷眼扫了他一眼,嗜血冷笑道:“本王就是不当这王爷了,也要弄死你这景王妃!”
  景王瞪着他,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多时,庭院中便响起了景王妃那尖锐的声音:“你们无法无天了,我是堂堂的景王妃,你们这群混蛋竟然敢绑我!”
  几个将士把捆起来的景王妃拖到了院子中,景王妃看到了景王,惊惶的喊道:“殿下救我!”
  景王忙转身与骁王说道:“三哥,我那王妃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何至于你让人来绑她?”
  骁王转身,一步步的走到景王妃的跟前,沉声道:“听说你在今日明国公府的茶宴上不仅羞辱了我的王妃,还想打我的王妃,可是真的?”
  “那、那是她活该,她竟然敢咒我生不出……”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巨响,景王妃直接昏死了过去,脸颊也顿时红肿了起来,就是嘴角也渗透出了血丝。
  方长霆拍了拍手,声音冷寒:“本王向来不打女人,今日就打了!”
  “方长霆你莫要欺人太甚了!你今日闯我的王府,打我的王妃,我定然要上告到父皇那里!”
  打完人之后,转身看向景王,勾起嘴唇,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你尽管你告,只希望你告的时候,你这王妃还活着。”
  话落,转身下令:“把人带走!”
  景王府府卫有限,骁王带了一千的宵防营将士,还绑了景王妃,景王府的府卫持着刀,也不敢上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景王妃被绑走。
  看着骁王离开了景王府的大门后,景王脸上焦急的面容逐渐消失,被笑意取代。
  嘴角缓缓的勾起。
  欧阳算走了过来,看着那景王府门外的景象,道:“骁王因私调配军队,再大张旗鼓的闯入景王府,持走了景王妃,这事到了皇上的跟前,就算他再怎么有理,也会受到谴责,方太师更不会轻易放过他。”
  景王脸上的笑意近乎阴鸷。
  “那个蠢妇也还是有点作用的。本王让母后教训她,还让人在她跟前煽风点火,特意激怒她,冷落她,她果然气得去寻了骁王妃,不枉我废了这么多的心思。”
  “骁王极其疼爱自个的王妃,若是骁王妃受气受伤,定然气得什么也不顾,直接来绑王妃。殿下心思如此妙用,在下佩服。”
  景王摇了摇头:“不过本王还是高估了那个蠢妇,本王还当她能直接把人给推了,弄成个一尸两命,可惜了呀可惜了呀。”
  欧阳算劝道:“如今殿下的敌人是太子与景王,那骁王妃可暂且可不管。”
  景王:“确实该如此,当初本王就是太过执着于她这个灾星,才会让太子有机可乘,参了本王一本。”
  抬头看向满天闪烁的星辰,笑意越来越浓:“不管是灾星也好福星也罢,本王都会成为最后的王。”
  低下头,目光灼烈的吩咐:“来人,准备马,本王要进宫!”
  *****
  温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见床边没有骁王的身影,便急急的唤来了月清。
  “殿下呢?”
  月清低着头,回道:“殿下方才出了门,去了宵防营,吩咐奴婢好生伺候王妃。”
  温软看她,声音沉了下来:“我今日在国公府受了气,又昏了过去,那宵防营就是有天大的事,殿下也会搁下而陪着我,你抬起头看着我,与我说实话,殿下此时在何处?”
  月清咬唇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温软,默了半晌才如实说:“殿下回来之后,听说了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气得率人直接冲入了景王府,把景王妃给绑了,也不知道把人被关在了哪,就两个时辰前,被皇上喊进了宫,现在都还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温软惊愕的瞪大了眼,说了声“糊涂”后便立刻扶着腰□□床,边下床边吩咐月清:“你先去让人备好马车,随后来替我更衣,我要进宫!”
  “王妃,不可!”
  “殿下如今都已经被困在宫中的,我如何能安然,我定要把今日的凶险告知皇上和太后!”
  月清忙把扶住她,急安抚道:“王妃,殿下吩咐过你若是醒了之后,就待在床上,哪也别去,你现在可是动了胎气,差些流了产的。”
  “我在国公府的时候那是装的,我没有……”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傻愣愣的看向月清,忽然赞同的道:“对呀,我是动了胎气,差些流了产的,我哪都不能去,得继续昏迷着。”
  说着温软又回了床上,随之问月清:“若是明日一早殿下还没有回来的话,你让崔嬷嬷明日一早回一趟皇宫看看是个什么情况,随后再去一趟安懿宫,把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还有我差些流产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太后知晓后,定然会在皇上面前说情的。”
  月清点头。
  想了想,温软又抓住了月清的手,道:“傅家哥哥向来睿智,殿下这事他兴许有办法,你亲自去一趟傅府把事情说明白,问问他能有什么法子让殿下的惩罚轻些。”
  月清领了令,便退出了屋子中。
  骁王即使前边占理,可从他私自调兵闯入景王府,再把景王妃绑走后,便没有了理。私自调兵,只为私事,这罪名比当初景王贪墨的罪名还大。
  人虽然不会怎样,但这宵防营都指挥使这一职定然是保不住了,这可是他赢过景王和太子的筹码呀,他这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的!
  当景王和太子二者其一登基之后,别说是为他母亲,为他那三千寒甲军报仇了,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温软怎么可能不担心!
  左等右等,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月清才回来。
  温软急忙的问:“傅家哥哥说了什么?”
  “傅大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写了这一行字给王妃。”
  说着月清便把字条拿了出来,递给温软。
  温软忙拿过纸条,拉开来看,念着上边的字,“勿动,勿伤神,殿下自有打算……?”
  “什么意思?安慰我的话?”温软抬头,看向月清。
  月清摇了摇头:“傅大人只说王妃看了这纸条之后,便能明白了。”
  温软目光继而落到纸条上边,随之深呼吸了两口气,吩咐月清:“你去煮碗安神茶来,我现在脑子有些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想。”
  月清又匆匆的去煮了安神茶过来。温软喝了茶之后,在床上静静的坐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始从头理一遍下来。
  景王妃嚣张跋扈到国公府闹事,再到温宁跳湖,她假意晕倒,回到王府后在听说温宁无碍之后她便也松了口气,从而睡了过去,再接着就是骁王回府,听说了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最后调兵冲入景王府把景王妃给绑了。
  这……
  似乎有点不对呀。
  骁王既然已经回了王府,自然是知道她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就算他心中有愤怒,但也不至于丧失了理性从而做出那样明知道会被问罪的糊涂事来。
  温软低眸看向手中的纸条,低喃念着:“勿动,勿伤神,殿下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自有打算。
  温软眼神一亮。难道说,他是故意的!?
  温软左思右想,觉着真有这个可能,毕竟骁王是个沉稳的人,他不可能犯下如此愚蠢的事来。
  别人不知道他是重活一世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轮椅上韬光养晦了四年的,可她知道。所以旁人认为他带兵闯进景王妃,绑了景王妃是为了给她出气,也觉得是理所当然,可她不会!
  骁王或许有些事情没有与她说,但她相信他。
  傅瑾玉聪慧至极,虽然骁王也不曾告诉温软他们已经联手了,但温软也隐约怀疑过,今日这一句话的纸条便也印证了他们俩私下有交往。
  骁王没有与她解释今日的行为,有可能是临时筹划的,而傅瑾玉约莫也猜测出来了,所以才会配合。
  既然如此。她决不能不能拖骁王的后腿。
  她醒来是吩咐月清去做的事,依旧没有取消,毕竟那样子做,才会显得她着急,显得真。
  温软静下心来之后,问月清关于温宁的事。
  月清回道:“二姑娘醒的时候,奴婢去看了一回,她让奴婢待王妃醒来之后莫要担心她,她今日也是被逼急了。心想着今日这事传出去后,她的名声肯定不能好了,也嫁不出去了,索性就以跳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且二姑娘也说了,她是看那湖边浅,又这么多人在,觉着淹不死人才敢往下跳的。”
  温软一怔:“她怎么也这般胡闹?!”
  月清反而道:“奴婢倒觉着二姑娘与大姑娘的性子是一样的,都喜欢瞎胡闹。”
  温软:“……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连我都敢说教了。”
  月清撇嘴道:“奴婢毕竟担心王妃。”
  温软也不是真的说她,所以没有计较。随后淡淡叹了一口气,“只是经过这事之后,也不知往后二妹的婚事该如何是好,估摸着也只有远嫁了。”
  月清闻言,才想起来一件事,忙道:“今日二姨娘过来了。”
  温软闻言:“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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