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一想起苦命的闺女来，周平的眼泪又止不住了。他一哭周淑娟也跟着抹眼泪，“这叫什么事呦，真是犯了太岁走了霉运了。”
“是不是去年三十儿你打小兰来着，把她的好运气打走了？”
“那是我打走的吗？我为什么打她，还不是她自己不学好？”周平怎么不生气，他最气的就是周小兰。“对人家没意思还总指使人家，我听她同事说了，董磊出事那天就是去看她，还给她打了热水！”
因为董磊是上班时间开他们机械厂里拖拉机出去的，所以医药费机械厂只出了一半，董磊还需要赔修拖拉机的钱。
当然了，剩下的一半医药费也被董二河等人闹腾着，由周平付了。
他们看周平好说话，就更加变本加厉了，每天不是吃鸡蛋就是喝鸡汤，为了不多生事，周平都答应了。
“糊涂，哪能真的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不早来跟我说。”周淑娟越听越气，使劲儿拍了拍桌子。
小予珺刚开始被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她看清楚是周淑娟拍的时候，她就不怕了。
“砰砰砰”
她也跟着拍，伸着小手不停的拍着桌面，然后发出笑声。
“小兰她做出了这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我怎么还有脸来麻烦你们？而且，我以为自己能解决的……”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面对那种人，你还当什么老好人啊，你软，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不如一开始就狠狠地说他们一顿，或者直接打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
“现在他摸清了你的脾气，了解了你。再怎么去吓唬也不会害怕了吧。”
… …
这真是自讨苦吃，周小兰做梦没想到自己饶了一个圈，又把自己弄到了董磊母子面前。
她现在是哪里也不敢去了，跟着她娘躲到了外公家，整日里听着她娘的哭声，觉得烦也不敢多说什么。
外公家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大舅的老婆，大舅的孩子，二舅的老婆二舅的孩子，一听说他们回来，这些人也全部跟着回来了。
整天阴阳怪气的说他们白吃饭，可周小兰她们娘俩就是白吃白喝，因为钱都给了董磊了。
在这里好歹还能凑合着安心睡下去，在家里是一点也不敢了。动不动就有人去敲门，一敲就敲到大半夜。
她是真没想到还能有人无耻到这种程度，上辈子看来董二河并没有完全发力啊，一旦她发动全家人耗上了，就是怎么逃也逃不掉的。
“小兰，不交钱就帮着搭把手吧。”
说话的是周小兰的二舅妈，她一听说周小兰娘俩没钱了以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都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了，还好意思带着拖油瓶回去了，这里就只有你们姓周，不觉得脸红！”
“你！”
周小兰刚想反驳，就想起了她娘的交代来，忍一时风平浪静，在这里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看看眼色也没什么的。
总好过真的嫁去了董家吧，受人一辈子奴役……
想到她有可能被缠一辈子，然后不得已嫁过去，想到她可能要受的折磨，周小兰就欲哭无泪。
知道嫁给董磊要受苦，那就说什么也不能嫁的，可是，自己能怎么办呢，钱不行，害他吧，他又命大不死……
突然，周小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犯贱，不搭理他不就行了吗？非要多事，现在好了，他人瘸了工作没了，非要跟你鱼死网破了！”
“啊，娘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小兰和自己的娘抱头痛哭，比起她娘，她要更难受，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两辈子都和董磊纠缠不清。
好不容易有机会改变命运过好日子了，却偏偏总是这也不顺那也不顺，每回害了人都是自己最倒霉。
… …
“春春，你来帮忙，数一数盒子里有多少钱。”
周淑娟思来想去，决定要帮弟弟度过难关。
她拿出来的盒子里，是这些年她和徐大志的所有家底儿，有钱有票，杂七杂八都在里边了。
当初是她把弟弟从家乡带出来，现在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她记得自己对爹娘的承诺。
“一辈子当小平的亲姐姐。”
徐春春接过盒子，沉甸甸的，老一辈的人都把钱放家里，可能是经常打开数，所以都还好好的，没有发霉。
周平看着徐春春数钱，他想拒绝却又张不开口，因为他确实需要钱，来这里这趟也是来求救的。
一张，两张，三张。
屋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小予珺时不时发出来的声音，连数钱的徐春春在内的大人都没有说话。
“不算票不算零头儿，总共六百四十七块。”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周小兰要杀青喽，其余人不急，一个一个来～感谢在2020-03-05 22:36:38~2020-03-05 23:5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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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花鲢鱼汤
说多不多, 说少也不算少。
这些年他们虽然攒下的钱不少，但是开销也大，再加上周淑娟不愿意让家里人饿肚子, 所以能有这些钱也是不容易了。
“不能都给你, 家里还得过日子, 你拿四百走。” 周淑娟语重心长的叮嘱周平，“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 就不要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
“姐, 你放心吧。” 周平拿了钱后实在是不好意思多留, 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唉, 春春, 都是亲戚，说什么也要帮一把的。”周淑娟担心借出了钱女儿会心里觉得不舒服。
“娘, 我都懂得，再说了，本来就是你们的钱，你们想怎么支配都行。”
徐春春向来就不是那种舍不得的人, 挣来的钱如果平时不用，那就攒到关键的时刻，这会儿应该就是关键的时刻了。
他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裴图南不在家, 等他回来后听徐春春讲完，他也赞同周淑娟的意思。
“遇强则强，不该助长他们的贪婪。还是顾及的太多了, 那母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而且他们挺聪明的，违法乱纪的事一件不做，只耍无赖骚扰周小兰，想用人情逼她就范。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一般人不敢怎么惹。”
也对，这样的人比直接喊着嚷着打打杀杀的人要难对付多了。讲道理和武力都奈何不了他们。
周小兰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不躲着点儿呢？
徐春春心里想着，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周小兰自己的运道，从坑自己到坑方芳，她是始终没改掉坏毛病。
自己借钱帮周小兰，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不会冲到周小兰面前幸灾乐祸，但她也不会同情周小兰。
因为不值得。
裴图南刚翻了几页书后，突然抬起头来，“你以后也要注意区分好人坏人，别和厂里那些行为不端的人走得太近。”
这句话是在提醒徐春春，也是在暗戳戳贬低一下秦岭。
徐春春先是乖乖点点头，再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认识不三不四的人了，她在厂里一直很老实的好不好。
但看着裴图南又低下头学习了，她也就没多说什么，关心则乱嘛，裴图南同志就喜欢多操心。
中午徐大志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条花鲢鱼，“足足的三斤沉呢，我看在水里活蹦乱跳的，就买回来了，咱们珺珺还没吃过鱼，让她尝尝。”
还真是，鸡肉猪肉小予珺吃过了，羊肉也尝过一次，但她能跟着吃饭后家里还没做过一次鱼呢。
徐春春把鱼放在案板上，回屋换衣服的功夫，就听到了雪球兴奋的叫声。
它一定是闻到味道了，正在想办法靠近鱼。
“雪球，快过来！”
果然，徐春春来到火房门口，就看见雪球直起身子，前肢扒在桌边，后肢用力，向着花鲢鱼伸头。
左防右躲，徐春春把鱼扔进水盆里，准备清理一下鱼鳞和鱼内脏。结果刚一接触到水，鱼就动了起来。
水花直接溅了徐春春一身，感情刚刚它还是在装死！
一动不动的鱼，她还敢上手刮一刮，现在面对着一条不住扑腾动来动去的大鱼，徐春春不敢了……
“图南！”
十几分钟后，徐春春仔细用水反复冲洗着手里的鱼肉。鱼身上不能吃的地方，已经被裴图南清理掉了，大鱼安安静静的躺在案板上。
花鲢鱼清蒸炖汤都可以，不过对于一年吃不了几回鱼肉的人家来说，还是炖汤最合适。
既能喝汤，又能吃肉。
鱼肉很厚还带着骨刺，徐春春用菜刀狠狠剁了一下才剁下来，一条鱼分成三块，鱼头鱼身和鱼尾。
不分部位直接都煎的两面金黄，煎好了往锅里放些葱段姜片和盐，倒水焖过鱼身，盖上锅盖等着就行了。
徐春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着灶里的火，让它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
香味儿没用多久就出来了，不光雪球守在火房门口，小予珺也自己走过来了，“饿了，饿了。”
一边说着，她的口水一边不受控制的分泌了。徐春春看着小予珺的馋样忍俊不禁，“不是刚刚吃过了，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小馋猫等会儿就有鱼汤喝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春春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找了一个干净的小碗放在锅边，然后打开锅盖盛了半碗鱼汤。
鱼汤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油，汤是乳白色的，用大铁锅熬出来的，不加豆腐颜色也好看。
碗里的鱼汤，徐春春吹凉了后喂给小予珺。这叫吃锅边菜，是小孩子的专属福利，不等上桌，就跟着大人在火房吃饱了。
村里的孩子都这样，他们胃口小，等到了正式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吃饱了，然后到处跑着玩儿。
小予珺第一次喝鱼汤，第一口的时候直接咽了，到了第二口就咂了一下嘴，接下来徐春春
喂一口她就喝一口，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是徐春春不想让她自己喝，是担心汤里有刺，每喂上一勺她都要仔细瞧着。
如果是徐春春自己喝的话，早就端起来“吨吨吨”了，照顾孩子，就要做到仔细仔细再仔细。
她小时候在福利院，哥哥姐姐们给她吃过一次水果硬糖，但她不知道嚼，直接整个儿咽下去，结果糖卡在了喉咙里。
一瞬间就觉得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孩子老师们都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好在有位清洁工阿姨，直接拎起徐春春的双脚，使劲晃着她，让她把糖吐出来了。
头朝下带来的眩晕感，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徐春春都记得。
一碗汤喝完，她帮小予珺擦了擦嘴，然后拍了拍小予珺的后背，“好啦，出去活动活动，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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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去年三十儿你打小兰来着，把她的好运气打走了？”
“那是我打走的吗？我为什么打她，还不是她自己不学好？”周平怎么不生气，他最气的就是周小兰。“对人家没意思还总指使人家，我听她同事说了，董磊出事那天就是去看她，还给她打了热水！”
因为董磊是上班时间开他们机械厂里拖拉机出去的，所以医药费机械厂只出了一半，董磊还需要赔修拖拉机的钱。
当然了，剩下的一半医药费也被董二河等人闹腾着，由周平付了。
他们看周平好说话，就更加变本加厉了，每天不是吃鸡蛋就是喝鸡汤，为了不多生事，周平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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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摸清了你的脾气，了解了你。再怎么去吓唬也不会害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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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周小兰的二舅妈，她一听说周小兰娘俩没钱了以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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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兰刚想反驳，就想起了她娘的交代来，忍一时风平浪静，在这里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看看眼色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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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娘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小兰和自己的娘抱头痛哭，比起她娘，她要更难受，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两辈子都和董磊纠缠不清。
好不容易有机会改变命运过好日子了，却偏偏总是这也不顺那也不顺，每回害了人都是自己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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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春，你来帮忙，数一数盒子里有多少钱。”
周淑娟思来想去，决定要帮弟弟度过难关。
她拿出来的盒子里，是这些年她和徐大志的所有家底儿，有钱有票，杂七杂八都在里边了。
当初是她把弟弟从家乡带出来，现在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她记得自己对爹娘的承诺。
“一辈子当小平的亲姐姐。”
徐春春接过盒子，沉甸甸的，老一辈的人都把钱放家里，可能是经常打开数，所以都还好好的，没有发霉。
周平看着徐春春数钱，他想拒绝却又张不开口，因为他确实需要钱，来这里这趟也是来求救的。
一张，两张，三张。
屋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小予珺时不时发出来的声音，连数钱的徐春春在内的大人都没有说话。
“不算票不算零头儿，总共六百四十七块。”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周小兰要杀青喽，其余人不急，一个一个来～感谢在2020-03-05 22:36:38~2020-03-05 23:5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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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不多, 说少也不算少。
这些年他们虽然攒下的钱不少，但是开销也大，再加上周淑娟不愿意让家里人饿肚子, 所以能有这些钱也是不容易了。
“不能都给你, 家里还得过日子, 你拿四百走。” 周淑娟语重心长的叮嘱周平，“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 就不要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
“姐, 你放心吧。” 周平拿了钱后实在是不好意思多留, 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唉, 春春, 都是亲戚，说什么也要帮一把的。”周淑娟担心借出了钱女儿会心里觉得不舒服。
“娘, 我都懂得，再说了，本来就是你们的钱，你们想怎么支配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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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商量这件事的时候，裴图南不在家, 等他回来后听徐春春讲完，他也赞同周淑娟的意思。
“遇强则强，不该助长他们的贪婪。还是顾及的太多了, 那母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而且他们挺聪明的，违法乱纪的事一件不做，只耍无赖骚扰周小兰，想用人情逼她就范。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一般人不敢怎么惹。”
也对，这样的人比直接喊着嚷着打打杀杀的人要难对付多了。讲道理和武力都奈何不了他们。
周小兰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不躲着点儿呢？
徐春春心里想着，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周小兰自己的运道，从坑自己到坑方芳，她是始终没改掉坏毛病。
自己借钱帮周小兰，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不会冲到周小兰面前幸灾乐祸，但她也不会同情周小兰。
因为不值得。
裴图南刚翻了几页书后，突然抬起头来，“你以后也要注意区分好人坏人，别和厂里那些行为不端的人走得太近。”
这句话是在提醒徐春春，也是在暗戳戳贬低一下秦岭。
徐春春先是乖乖点点头，再是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认识不三不四的人了，她在厂里一直很老实的好不好。
但看着裴图南又低下头学习了，她也就没多说什么，关心则乱嘛，裴图南同志就喜欢多操心。
中午徐大志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条花鲢鱼，“足足的三斤沉呢，我看在水里活蹦乱跳的，就买回来了，咱们珺珺还没吃过鱼，让她尝尝。”
还真是，鸡肉猪肉小予珺吃过了，羊肉也尝过一次，但她能跟着吃饭后家里还没做过一次鱼呢。
徐春春把鱼放在案板上，回屋换衣服的功夫，就听到了雪球兴奋的叫声。
它一定是闻到味道了，正在想办法靠近鱼。
“雪球，快过来！”
果然，徐春春来到火房门口，就看见雪球直起身子，前肢扒在桌边，后肢用力，向着花鲢鱼伸头。
左防右躲，徐春春把鱼扔进水盆里，准备清理一下鱼鳞和鱼内脏。结果刚一接触到水，鱼就动了起来。
水花直接溅了徐春春一身，感情刚刚它还是在装死！
一动不动的鱼，她还敢上手刮一刮，现在面对着一条不住扑腾动来动去的大鱼，徐春春不敢了……
“图南！”
十几分钟后，徐春春仔细用水反复冲洗着手里的鱼肉。鱼身上不能吃的地方，已经被裴图南清理掉了，大鱼安安静静的躺在案板上。
花鲢鱼清蒸炖汤都可以，不过对于一年吃不了几回鱼肉的人家来说，还是炖汤最合适。
既能喝汤，又能吃肉。
鱼肉很厚还带着骨刺，徐春春用菜刀狠狠剁了一下才剁下来，一条鱼分成三块，鱼头鱼身和鱼尾。
不分部位直接都煎的两面金黄，煎好了往锅里放些葱段姜片和盐，倒水焖过鱼身，盖上锅盖等着就行了。
徐春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看着灶里的火，让它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
香味儿没用多久就出来了，不光雪球守在火房门口，小予珺也自己走过来了，“饿了，饿了。”
一边说着，她的口水一边不受控制的分泌了。徐春春看着小予珺的馋样忍俊不禁，“不是刚刚吃过了，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小馋猫等会儿就有鱼汤喝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春春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找了一个干净的小碗放在锅边，然后打开锅盖盛了半碗鱼汤。
鱼汤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油，汤是乳白色的，用大铁锅熬出来的，不加豆腐颜色也好看。
碗里的鱼汤，徐春春吹凉了后喂给小予珺。这叫吃锅边菜，是小孩子的专属福利，不等上桌，就跟着大人在火房吃饱了。
村里的孩子都这样，他们胃口小，等到了正式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吃饱了，然后到处跑着玩儿。
小予珺第一次喝鱼汤，第一口的时候直接咽了，到了第二口就咂了一下嘴，接下来徐春春
喂一口她就喝一口，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是徐春春不想让她自己喝，是担心汤里有刺，每喂上一勺她都要仔细瞧着。
如果是徐春春自己喝的话，早就端起来“吨吨吨”了，照顾孩子，就要做到仔细仔细再仔细。
她小时候在福利院，哥哥姐姐们给她吃过一次水果硬糖，但她不知道嚼，直接整个儿咽下去，结果糖卡在了喉咙里。
一瞬间就觉得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孩子老师们都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好在有位清洁工阿姨，直接拎起徐春春的双脚，使劲晃着她，让她把糖吐出来了。
头朝下带来的眩晕感，即使过了那么多年，徐春春都记得。
一碗汤喝完，她帮小予珺擦了擦嘴，然后拍了拍小予珺的后背，“好啦，出去活动活动，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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