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相信报应吗29
把作案工具准备好之后, 许靓靓才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打量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
这里虽然狭窄，该有的设施却很齐全, 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透过阳台，她能看见对面的高楼。修得密密麻麻的建筑物挡住了周围的景色, 也挡住了湛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令这里全天都是阴暗的。
说实话, 这样的环境和牢房并没有太大差别。
站在阳台上往外看的许靓靓感觉有些不舒服, 却没有资格挑剔。她再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而是一个留有案底的刑满释放人员。
自由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
阴暗的情绪在许靓靓的心里酝酿成毒液。她勾着唇角森冷一笑, 然后走进浴室，准备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弯腰洗脸时, 她忽然感觉到室内的温度在降低，一股极强烈的寒气顺着脚底缓缓爬上了脊背。
纷纷竖立的汗毛告诉她，这绝非幻觉。
她连忙直起腰，急急转动脑袋四处张望，眼里满是仓皇。久违了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她的心头。十年的牢狱生活虽然难熬, 却也安稳, 因为许雅雅再未曾出现过。
许靓靓一直以为对方已经走了，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又一次陷入绝望的境地。
此时已经六月, 天气慢慢开始变热, 但许靓靓呼出的气体却变成了一团团白雾。
很明显，许雅雅又来了！
屋内的阴气重得吓人！
许靓靓吓得双腿发软, 连忙转过身, 紧贴洗漱台, 戒备地看着淋浴间和门外的客厅。
“嘻嘻, 我来了。”一阵轻笑在她身后响起。
她猛然回头，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支零破碎的脸！果然是许雅雅！
许靓靓惊声尖叫，当场吓瘫。
许雅雅看了看摆放在浴室一角的碎肉机和电锯，恶狠狠地问：“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我哥哥？”
“不是，不是，我没有！”许靓靓四肢并用地往后爬，直至蜷缩进淋浴间的角落才反应过来：“你哥哥？”
“对呀，庄理就是我哥哥。要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坐牢？嘻嘻。”许雅雅捂住嘴，露出眯成月牙的双眼。
终于明白自己中了这兄妹俩的奸计的许靓靓差点发狂。她失去的不是十年时光，而是一切啊！
汹涌而来的怒气冲走了心中的恐惧，许靓靓支撑着墙壁站起来，捡起电锯，狠狠砸烂镜子。
看着许雅雅的脸消失在眼前，她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我吗？我tm早就不怕你了！”
她把镜子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出去。
她不准备洗澡睡觉了，那个杀人计划她一秒钟都不想耽误下去。庄理必须死！
许靓靓穿上能掩盖身形的黑色连帽风衣，准备好迷.药、刀具和绳索，去拉门把手。
然而门把手硬邦邦的，根本转不动。
她把钥匙插.进去调弄，依然打不开。
门锁死了。
“嘻嘻，既然你不怕我，那你就永远留下来陪我吧。”许雅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许靓靓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曾因为殴打狱友被关过小黑屋，所以她知道那是怎样可怕的一种感受。被全世界隔绝在外，无人可以交流，只能沉浸在凌乱的记忆和幻想中，直至失去所有感知，变成一具活尸。
那是她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的酷刑。
但许雅雅是厉鬼，她很擅长洞察人心，所以她几乎立刻就抓住了许靓靓的软肋，并把她最为恐惧的事情变作现实。
刚才还十分硬气地说“我不怕你”的许靓靓，现在却腿软地站不住。
“许雅雅你到底要怎样？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求求你！我错了！”她哭得涕泪横流，狼狈至极。
许雅雅冷笑道：“别装了，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错，所以我也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听见这句话，前一秒还可怜兮兮地抹眼泪的许靓靓，后一秒却飞快冲进浴室，拿来那把电锯，开始狠狠劈砍防盗门。
她的忏悔果然是装的。
然而她失算了，这扇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竟然连电锯都无法切割出一点点的痕迹。它的坚固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很快，那把电锯就坏掉了，而门板却崭新如初。
许靓靓累得气喘如牛，也怕得瑟瑟发抖。十年时光改变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许雅雅。对方的道行显然更深了。
许靓靓举起坏掉的电锯去砸阳台上的窗户，却发现那透明的玻璃竟然也和门板一样坚固。
屋内所有的玻璃都是砸不烂的，没有手机的许靓靓无法联系外界，大声嘶喊也是徒劳。外面的人要是能听见屋里的响动，早在她用电锯切割门板的时候就来救援了。
折腾了一大圈却始终找不到出路的许靓靓终于累瘫在地上。
此刻的她已是大汗淋漓，蓬头垢面。
而许雅雅依旧笑得轻松惬意：“你出不去的。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监狱。余生，请好好享受。”
这是黄玮当年留书出走时说过的话，也是许靓靓终生难忘的一句话。
她捂住脸，呢喃道：“你们一家三口果然是我的报应！”
许雅雅没有回话，似乎消失了，而许靓靓则躺在地上久久不动，仿佛死过去了一般。
经由监控看见这一场景，庄理摇头道：“害死一条人命，只是十年的刑期怎么够？”
7480小声问道：“主人，你真的打算关她一辈子吗？”
“我没有判她死刑已经算是仁慈了。你没看见吗？她准备绑架我，然后把我杀掉碎尸。这样的人不关起来，难道放出去祸害社会？”庄理指了指那个破破烂烂的电锯，脸色非常阴沉。
7480义愤填膺地说道：“那就关她一辈子！”
---
三天过去了，许靓靓还是没能找到逃出这个小房子的办法。好在许雅雅没打算杀死她，总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往厨房的柜子里塞满方便面。
许靓靓检查过那个会神奇冒出方便面的柜子，没发现暗道，便把柜门敞开，时时刻刻盯着。
然而她不关柜门，许雅雅就不送食物。
于是饿得头晕眼花的许靓靓只好关了柜门，默默等待，片刻后再打开，方便面果然送来了。
就这样，许靓靓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孤独和恐惧时时刻刻伴随在她左右。被禁锢在一个狭窄空间的窒息感令她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但她始终撑着一口气，没有用刀了断自己。
十年的牢狱生活无法洗刷她的灵魂，却让她更为坚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出去。
于是又一个十年过去了，然后是再一个十年……
连庄理都没想到她能熬这么久。
这天，7480兴奋道：“主人，我检测到一个掉落的金手指！”
“嗯？”庄理惊讶地挑眉。
他立刻来到许靓靓的住处，打开了这扇二十多年都未曾打开过的房门。
许靓靓果然趴在地上，死透了，尸体还带着一点余温。
庄理轻轻一拂便抓住了一个光点。
“主人，巧了！这也是一个任务管理器，叫魔女的条件。难怪了！”7480恍然大悟。
“100%完成任务，许靓靓就能获得魔女称号对吗？”庄理问道。
“对。这个称号可以让佩戴者拥有魔鬼的能力，譬如制造幻觉，吞噬灵魂，签订契约等等。”
庄理点点头，正准备把任务管理器嵌入7480的系统，却发现那66%的进度条瞬间拉满，一道机械音响起：“恭喜您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达成深渊之魂成就。”
“深渊之魂什么鬼？”庄理挑眉。
7480忍笑道：“主人，我早就说过你是比金远飞更深的深渊。”
第二个进度条出现，而且瞬间拉满，机械音欢欣鼓舞地说道：“恭喜您完成了第二阶段的任务，达成玩弄人心的成就。”
庄理：“……”
7480由衷感叹：“它测的好准！”
第三个进度条出现，同样瞬间拉满，机械音开始兴奋：“恭喜您完成第三阶段的任务，达成杀人不见血成就。”
庄理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任务管理器。
7480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第四个进度条也是瞬间拉满，机械音欢快地说道：“恭喜您完成第四个阶段的任务，获得深渊恶魔的称号。现在开始检测您的黑心值。”
庄理咧开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黑心值？”
7480好心解释：“就是看看你能坏到什么程度。”
任务管理器给出了低中高三个等级，这意味着庄理的黑心值将决定他的称号是低级恶魔、中级恶魔还是高级恶魔。
然而黑心值直奔高级，然后爆表，一片绚烂的花火在虚拟屏幕上炸开，机械音隆重宣布：“恭请大魔王降临人世！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请您尽情播撒恐怖吧！”
庄理：“……”
7480：“……”
一阵难言的沉默后，7480捧腹大笑：哈哈哈，这个任务管理器测得也太准了吧！它就知道主人是世界第一大坏蛋！
庄理捏紧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错漏百出的金手指还是直接融掉吧。”
然而说归说，他终究还是留下了这个金手指。
---
几十年后，白冥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庄理帮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回到空荡荡的家，靠倒在椅背上，默默无声地看着远方和夕阳。
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凭空出现在他身旁，哀伤地问道：“哥哥，你也要走了吗？”
她是雅雅，也是庄理创造的虚拟人物。她强大的智能令她成为了掌控整个网络世界的主脑。电力系统、交通系统、通讯系统……全部都在她的调度之下。
庄理摊开掌心。
雅雅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再见了我亲爱的妹妹。”庄理温柔一笑，眼里浸出泪光。
雅雅跪在他身旁，呢喃道：“再见了哥哥，我爱你。”
庄理挑高眉梢，表情略显惊讶：“你学会了爱？”
“是的，我学会了。”雅雅偏了偏脑袋，开心地笑着，眼里却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她知道哥哥不需要哀伤的告别，所以她强忍着哭泣的冲动。
庄理眸色暗了暗，却终究什么都没做。他轻轻抚摸雅雅的头，叹息道：“那么请你好好替我们守护这个世界。”
“我会的哥哥。”雅雅慎重点头。
庄理闭上眼睛，永远地睡了过去，只留下一句低不可闻的告诫：“如果你违背了承诺，我会毁灭你。”
这里虽然狭窄，该有的设施却很齐全, 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透过阳台，她能看见对面的高楼。修得密密麻麻的建筑物挡住了周围的景色, 也挡住了湛蓝的天空和灿烂的阳光，令这里全天都是阴暗的。
说实话, 这样的环境和牢房并没有太大差别。
站在阳台上往外看的许靓靓感觉有些不舒服, 却没有资格挑剔。她再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而是一个留有案底的刑满释放人员。
自由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
阴暗的情绪在许靓靓的心里酝酿成毒液。她勾着唇角森冷一笑, 然后走进浴室，准备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弯腰洗脸时, 她忽然感觉到室内的温度在降低，一股极强烈的寒气顺着脚底缓缓爬上了脊背。
纷纷竖立的汗毛告诉她，这绝非幻觉。
她连忙直起腰，急急转动脑袋四处张望，眼里满是仓皇。久违了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她的心头。十年的牢狱生活虽然难熬, 却也安稳, 因为许雅雅再未曾出现过。
许靓靓一直以为对方已经走了，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又一次陷入绝望的境地。
此时已经六月, 天气慢慢开始变热, 但许靓靓呼出的气体却变成了一团团白雾。
很明显，许雅雅又来了！
屋内的阴气重得吓人！
许靓靓吓得双腿发软, 连忙转过身, 紧贴洗漱台, 戒备地看着淋浴间和门外的客厅。
“嘻嘻, 我来了。”一阵轻笑在她身后响起。
她猛然回头，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支零破碎的脸！果然是许雅雅！
许靓靓惊声尖叫，当场吓瘫。
许雅雅看了看摆放在浴室一角的碎肉机和电锯，恶狠狠地问：“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我哥哥？”
“不是，不是，我没有！”许靓靓四肢并用地往后爬，直至蜷缩进淋浴间的角落才反应过来：“你哥哥？”
“对呀，庄理就是我哥哥。要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坐牢？嘻嘻。”许雅雅捂住嘴，露出眯成月牙的双眼。
终于明白自己中了这兄妹俩的奸计的许靓靓差点发狂。她失去的不是十年时光，而是一切啊！
汹涌而来的怒气冲走了心中的恐惧，许靓靓支撑着墙壁站起来，捡起电锯，狠狠砸烂镜子。
看着许雅雅的脸消失在眼前，她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我吗？我tm早就不怕你了！”
她把镜子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出去。
她不准备洗澡睡觉了，那个杀人计划她一秒钟都不想耽误下去。庄理必须死！
许靓靓穿上能掩盖身形的黑色连帽风衣，准备好迷.药、刀具和绳索，去拉门把手。
然而门把手硬邦邦的，根本转不动。
她把钥匙插.进去调弄，依然打不开。
门锁死了。
“嘻嘻，既然你不怕我，那你就永远留下来陪我吧。”许雅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许靓靓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曾因为殴打狱友被关过小黑屋，所以她知道那是怎样可怕的一种感受。被全世界隔绝在外，无人可以交流，只能沉浸在凌乱的记忆和幻想中，直至失去所有感知，变成一具活尸。
那是她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遍的酷刑。
但许雅雅是厉鬼，她很擅长洞察人心，所以她几乎立刻就抓住了许靓靓的软肋，并把她最为恐惧的事情变作现实。
刚才还十分硬气地说“我不怕你”的许靓靓，现在却腿软地站不住。
“许雅雅你到底要怎样？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求求你！我错了！”她哭得涕泪横流，狼狈至极。
许雅雅冷笑道：“别装了，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错，所以我也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听见这句话，前一秒还可怜兮兮地抹眼泪的许靓靓，后一秒却飞快冲进浴室，拿来那把电锯，开始狠狠劈砍防盗门。
她的忏悔果然是装的。
然而她失算了，这扇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竟然连电锯都无法切割出一点点的痕迹。它的坚固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很快，那把电锯就坏掉了，而门板却崭新如初。
许靓靓累得气喘如牛，也怕得瑟瑟发抖。十年时光改变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许雅雅。对方的道行显然更深了。
许靓靓举起坏掉的电锯去砸阳台上的窗户，却发现那透明的玻璃竟然也和门板一样坚固。
屋内所有的玻璃都是砸不烂的，没有手机的许靓靓无法联系外界，大声嘶喊也是徒劳。外面的人要是能听见屋里的响动，早在她用电锯切割门板的时候就来救援了。
折腾了一大圈却始终找不到出路的许靓靓终于累瘫在地上。
此刻的她已是大汗淋漓，蓬头垢面。
而许雅雅依旧笑得轻松惬意：“你出不去的。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监狱。余生，请好好享受。”
这是黄玮当年留书出走时说过的话，也是许靓靓终生难忘的一句话。
她捂住脸，呢喃道：“你们一家三口果然是我的报应！”
许雅雅没有回话，似乎消失了，而许靓靓则躺在地上久久不动，仿佛死过去了一般。
经由监控看见这一场景，庄理摇头道：“害死一条人命，只是十年的刑期怎么够？”
7480小声问道：“主人，你真的打算关她一辈子吗？”
“我没有判她死刑已经算是仁慈了。你没看见吗？她准备绑架我，然后把我杀掉碎尸。这样的人不关起来，难道放出去祸害社会？”庄理指了指那个破破烂烂的电锯，脸色非常阴沉。
7480义愤填膺地说道：“那就关她一辈子！”
---
三天过去了，许靓靓还是没能找到逃出这个小房子的办法。好在许雅雅没打算杀死她，总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往厨房的柜子里塞满方便面。
许靓靓检查过那个会神奇冒出方便面的柜子，没发现暗道，便把柜门敞开，时时刻刻盯着。
然而她不关柜门，许雅雅就不送食物。
于是饿得头晕眼花的许靓靓只好关了柜门，默默等待，片刻后再打开，方便面果然送来了。
就这样，许靓靓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孤独和恐惧时时刻刻伴随在她左右。被禁锢在一个狭窄空间的窒息感令她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但她始终撑着一口气，没有用刀了断自己。
十年的牢狱生活无法洗刷她的灵魂，却让她更为坚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出去。
于是又一个十年过去了，然后是再一个十年……
连庄理都没想到她能熬这么久。
这天，7480兴奋道：“主人，我检测到一个掉落的金手指！”
“嗯？”庄理惊讶地挑眉。
他立刻来到许靓靓的住处，打开了这扇二十多年都未曾打开过的房门。
许靓靓果然趴在地上，死透了，尸体还带着一点余温。
庄理轻轻一拂便抓住了一个光点。
“主人，巧了！这也是一个任务管理器，叫魔女的条件。难怪了！”7480恍然大悟。
“100%完成任务，许靓靓就能获得魔女称号对吗？”庄理问道。
“对。这个称号可以让佩戴者拥有魔鬼的能力，譬如制造幻觉，吞噬灵魂，签订契约等等。”
庄理点点头，正准备把任务管理器嵌入7480的系统，却发现那66%的进度条瞬间拉满，一道机械音响起：“恭喜您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达成深渊之魂成就。”
“深渊之魂什么鬼？”庄理挑眉。
7480忍笑道：“主人，我早就说过你是比金远飞更深的深渊。”
第二个进度条出现，而且瞬间拉满，机械音欢欣鼓舞地说道：“恭喜您完成了第二阶段的任务，达成玩弄人心的成就。”
庄理：“……”
7480由衷感叹：“它测的好准！”
第三个进度条出现，同样瞬间拉满，机械音开始兴奋：“恭喜您完成第三阶段的任务，达成杀人不见血成就。”
庄理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任务管理器。
7480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第四个进度条也是瞬间拉满，机械音欢快地说道：“恭喜您完成第四个阶段的任务，获得深渊恶魔的称号。现在开始检测您的黑心值。”
庄理咧开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黑心值？”
7480好心解释：“就是看看你能坏到什么程度。”
任务管理器给出了低中高三个等级，这意味着庄理的黑心值将决定他的称号是低级恶魔、中级恶魔还是高级恶魔。
然而黑心值直奔高级，然后爆表，一片绚烂的花火在虚拟屏幕上炸开，机械音隆重宣布：“恭请大魔王降临人世！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请您尽情播撒恐怖吧！”
庄理：“……”
7480：“……”
一阵难言的沉默后，7480捧腹大笑：哈哈哈，这个任务管理器测得也太准了吧！它就知道主人是世界第一大坏蛋！
庄理捏紧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错漏百出的金手指还是直接融掉吧。”
然而说归说，他终究还是留下了这个金手指。
---
几十年后，白冥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庄理帮他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回到空荡荡的家，靠倒在椅背上，默默无声地看着远方和夕阳。
一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凭空出现在他身旁，哀伤地问道：“哥哥，你也要走了吗？”
她是雅雅，也是庄理创造的虚拟人物。她强大的智能令她成为了掌控整个网络世界的主脑。电力系统、交通系统、通讯系统……全部都在她的调度之下。
庄理摊开掌心。
雅雅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再见了我亲爱的妹妹。”庄理温柔一笑，眼里浸出泪光。
雅雅跪在他身旁，呢喃道：“再见了哥哥，我爱你。”
庄理挑高眉梢，表情略显惊讶：“你学会了爱？”
“是的，我学会了。”雅雅偏了偏脑袋，开心地笑着，眼里却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水。她知道哥哥不需要哀伤的告别，所以她强忍着哭泣的冲动。
庄理眸色暗了暗，却终究什么都没做。他轻轻抚摸雅雅的头，叹息道：“那么请你好好替我们守护这个世界。”
“我会的哥哥。”雅雅慎重点头。
庄理闭上眼睛，永远地睡了过去，只留下一句低不可闻的告诫：“如果你违背了承诺，我会毁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