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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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拍了?就不怕那鲛珠旁落?”悄然回来的紫龙,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立在她身后。
  “不会,你没看见对面的还没动静吗?”
  终于到了一百万两时,参与叫价的人越来越少了。
  东厢房的帐子轻启,出来个小丫鬟,笑盈盈举了牌子道:“我们家姑娘,出两百万两!”
  之后眼光傲然巡视了全场一周。
  萧怜给紫龙递了个眼色,“两百万零一两,去吧。”
  什么流氓价!
  紫龙立时觉得替她干活实在是丢人!
  只好艰难地举了牌子。
  对面小丫头回头向屋内的人请示了一下,重新举了牌子,“三百万两。”
  萧怜开始嗑瓜子,“三百万零一两。”之后轻轻将帘子掀了个缝儿,向对面抛了个眉眼。
  对面的人该是涵养极好,又不在乎钱,四百万两。
  紫龙也不用她说了,直接四百万零一两,举了牌子。
  萧怜乐了,“帅气姐姐,你学得还挺快啊!”
  紫龙阴着脸,“给主人省钱!”
  直到对方叫出八百万两,萧怜便收了手,“给她。”
  啪!一锤定音!
  冷姑姑对东厢雅间那位道:“里面的贵人,宝物贵重,烦请下楼亲自接取,也免得这人多手杂,楼上楼下的,万一弄碎了,小号实在是赔不起。”
  没多会儿,里面的女子果然起身,由侍女扶着,下了楼,上了台。
  她一袭月白长裙,低调雅致,衣料在灯火之下熠熠生辉,显然是用了极稀罕的料子。细细挽起的发髻上,两侧横簪着纤长的步摇,垂至肩头,随着身姿婷婷袅袅,摇曳生姿,将整个人的眉眼脸庞衬得更加倾国倾城。
  女子小心接过黑匣子,以胜利者的姿态抬头看向萧怜的房间。
  正巧萧怜已经腰身婀娜地倚在围栏边上,正兴味盎然、妖里妖气地看着她。
  阮心怡,原来你就是那绿毛国的太子妃!
  你果然托大,竟敢亲自现身藏珍楼来跟本殿抢鲛珠!
  阮心怡自然认不出浓妆艳抹的萧怜就是那日书馆中的少年郎,可两人四目相对时,电光火石之间,交战的眼神中全是女人抢胭脂水粉、珠宝裙子时才有的掐架劲儿。
  下面冷姑姑不失时机地打断这场暗战,冷着脸道:“请贵人一手交钱,一手验货。”
  阮心怡收回目光,微微回首示下,随侍的小丫鬟便大大方方将厚厚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全场都屏住呼吸,就等着这位大金主拿黑匣子打开的一瞬间珠光宝气乍现,一时之间静极了。
  阮心怡小心地掀开匣子,只是一眼,骤然脸色大变,“这是什么!”
  匣子里赫然一只水灵灵、胖嘟嘟的翡翠娃娃,正扳着脚丫子坐着,憨态可掬地冲她笑。
  冷姑姑:“翡翠娃娃。”
  阮心怡的小丫鬟立刻上前一步:“你们敢耍诈!鲛珠呢?”
  两人一个分神,咣——!
  一只巨大的铁笼子从天而降,阮心怡动作几块,闪身正要从下面滑出去,拍卖台下方的机关启动,獠牙般的刀锋拔地而起,向中间收拢,将她又生生给逼了回去。
  上下铁笼刀锋相接,四下的机关锁咔嗒几声,扣得严丝合缝,那笼子里便就算是关着一条龙,也出不去了。
  冷姑姑木着一张脸,全然事不关己,“小号今日拍卖的重宝,就是这尊翡翠娃娃,从来就没有什么鲛珠。”说完揣着那厚厚一大摞银票,下台去了。
  萧怜的手指在围栏上又敲了三下,“清场。”
  ------题外话------
  秦月明:老公,我爱你——!
  萧萼:流氓!
  阮心怡:流氓!
  紫龙:流氓!
  第57章 朔方第一不要脸
  紫龙口中一声唿哨,立时不知多少黑甲兵从外面涌进藏珍楼,有序疏散各路尖叫的贵女,同时将台上的笼子围得水泄不通,困得死死地。
  笼子里的小丫鬟死命晃着笼子,喊道:“暗卫!暗卫!护驾!”
  可喊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人来。
  “我身后这位紫龙姑娘,刚才已经将你们带来的那几个残废送上黄泉路报到去了。”萧怜背着手,慢悠悠从二楼下来,登上台子,随手在那胳膊粗的铁笼子上凿了凿,“阮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阮心怡被困在笼中从始至终悠然淡定,这时才抬起头,仔细看了萧怜一眼,有一瞬间的错愕,“是你?哼!虎落平阳!”
  萧怜背着手在笼子边儿上晃来晃去,“你可不算虎,在我眼中,你只是个娘们。而且是个被迷了心窍的娘们,至于是这鲛珠迷了你,还是我爹迷了你,就不好说了。”
  她又敲了敲笼子,满脸坏笑,“你勾搭我爹的时候,可想过他会给你挖坑?”
  勾搭两个字一出,阮心怡的淡定立刻全没了,“你不要乱说话!我与胜楚衣只见过两次面!”
  萧怜极擅揣摩人心,阮心怡忽然这样急着撇清自己,她便立刻明白,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
  她将藏珍楼四下扫视了一圈,晦暗不明之处甚多,若是真的有绝世高手隐身其中,就凭这些黑甲兵,只怕也发现不了。
  而且那监视着一切的人,该是阮心怡极为忌惮畏惧又要倾力攀附之人。
  于是她艳妆的唇角微微一勾,脸上坏笑更浓,“哎?我哪里乱说话了?你巴巴地追到书馆去,就为了厚着脸皮请他去翠微楼一叙,之后又与他在楼中相会,直至深夜。若不是我那百花雷搅了局,恐怕我爹早就晚节不保了,你说对吧?”
  阮心怡瞪眼怒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拿什么威胁眼前这个流氓。
  她越是生气越是急,萧怜就越是嘚瑟,“说啊?你就怎么啊?你就告诉我爹打我屁股?哎哟哟哟,我好怕啊!”
  阮心怡被她这样一激就更气了,“你当我像你们朔方的女子一样犯贱,巴巴地惦记着你们那妖魔国师?”
  “你要是对他无心,怎么还敢违逆千渊的意思,偷偷来了这藏珍楼?”萧怜深深一笑,沉声道:“莫不是想改嫁给我当后妈?”
  “你……!”阮心怡瞪圆了眼睛,萧怜竟然连她是偷着来的都猜到了!“原来是你在搞鬼!”
  哎?真的是背着千渊跑出来的啊!
  萧怜犯嘀咕了,这太子妃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深沉的城府啊,两句话就什么都诈出来了。
  她当下心如明镜,这女人大概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在背后运筹一切的,根本就是千渊本人。
  火器库一事之后,以千渊的心思,如何会猜不到这场拍卖就是个局呢,猜到了还敢放她出来,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真的当她朔方无人,要么就是这个媳妇对他来说并不宝贝,而他要给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个教训!
  好啊,朔方有没有人,你很快就知道,但是教育女人怎么学乖,本殿最拿手了!
  萧怜眼光若有似无地又在藏珍楼中瞟了一圈,重新落到阮心怡身上,红唇一咧,两排白牙一露,“我爹他老人家临出门前说了,准我可以随意动用堕天塔的人力物力,我就顺便借着他的名号给你送了封信,没想到,你还真就来了!”
  阮心怡气得已经浑身发抖,两颊微红,她旁边的小丫鬟尖声喝道:“你个以色侍人的刁民,不得出言污秽,侮辱我家娘娘清誉!”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一道金光闪过,萧怜袖中杀生链飞出,直接绞上小丫鬟的脖子,咔嚓一下,那小小的脑袋就咕噜噜滚下去了。
  随侍的婢女死了,阮心怡却根本不为所动,两只凤眼凝视着萧怜,两人之间只隔了一道铁笼,她阴沉一笑,凑向萧怜,朱唇轻启,“原来……你吃你爹的醋了!”
  阮心怡特意将那个“爹”字咬得狠狠地,萧怜猛地脸色骤变,手中杀生链一抽,如浴血而出的狂舞金蛇,直取阮心怡。
  阮心怡也不用手掌,直接以手臂绕上杀生链,在手肘上缠了一圈,任由链子上的弯刃再锋利,竟然也奈何不得她。
  萧怜两眼一眯,“天丝锦?”看来千渊对她也不是全不在乎,这样的重宝都给她随便穿在身上!
  阮心怡手臂往后一扯,两人之间的金链绷得笔直,“杀生链?”,普天之下,用这种大金链子当兵器的,没有第二个人!
  两个人隔着笼子一阵拳打脚踢,撼地铁笼嗡嗡作响,萧怜手中发狠却抓不到阮心怡,阮心怡也被笼子束缚了手脚,奈何不得萧怜,两个人打了半天,谁都搞不定谁,便蹭地同一时间收手,各向后退了一步。
  阮心怡哼了一声,虽是恼怒,却依然不失气势,“堂堂朔方王朝九皇子殿下,却屡屡男扮女装,口口声声管胜楚衣喊爹,萧怜,你这朔方第一不要脸还真是名不虚传!”
  萧怜将纷纷扬扬的红裙霸气一收,“堂堂孔雀王朝的太子妃殿下,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失败,竟然还敢人前卖弄,自己不要脸,又丢光了千渊太子那张老脸,本殿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怜!我什么时候红杏出墙了!你给我说个明白!”阮心怡猛地晃那笼子。
  萧怜伸出一根水葱样的手指,在她下颌上一勾,神色之间勾魂夺魄,“本殿替胜楚衣写的那封信中说了,约你来这楼中,以鲛珠相赠,行燕好之事,你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阮心怡在笼子中发飙:“萧怜!你胡说八道!你诈我!”
  “明知是诈你还敢来!”
  “你敢动我!千渊太子不会放过你!”
  萧怜立时又乐了,笑嘻嘻道:“哦——,我知道了。”
  阮心怡双手抓了笼子猛晃,“你又知道了什么?你知道个屁!”
  萧怜凑近她,压低了嗓子,悄声道:“他是你的夫君,为何你却唤他没有半分亲昵?你这个太子妃,是个摆设!”
  阮心怡伸手抓了她的衣领,“那你说我该叫他什么!”
  萧怜抬手将她的爪子扯掉,眼珠子一转,“叫他——小渊渊啊。”
  说罢转身哈哈大笑,大步离开,“美人儿,回头进了商阳府,上了床,有多少情话,咱们慢慢聊!”
  阮心怡在她身后疯了一样地晃那只笼子,“萧怜!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题外话------
  怜怜:敢打我爹的主意,活腻了!
  国师:今天叫了好多声,可惜了……,本座出差,不在现场……
  第58章 借我的肩膀给你睡
  跟在萧怜身后的紫龙嫌弃死了,紧跟了几步,“喂,我主人的鲛珠呢?快点还来!”
  萧怜吊儿郎当摸了摸鼻子,“鲛珠啊,本殿怕人多手杂有闪失,提前拿走藏起来了,反正钓鱼嘛,匣子里是什么都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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