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受辱丹栀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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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中, 尘土飞扬,流言肆虐。
  “不知为何, 圣皇近些时日, 鬼迷心窍般地折磨沈军师。”
  刚打完了一仗,各色兽形大汉三五成群,聊起八卦来了。
  齐越挥舞着手头的玄黑冰鞭, 朝着通天身上就是一鞭子, 皮鞭入肉,皮开肉绽, 鲜红的血液从通天本就不干净的衣袖之中渗透出来。几次三番, 通天常常被鞭笞得簌簌发抖而昏迷过去。
  这痛, 这苦, 这恨, 在通天心下埋下了种芽, 只待它慢慢生长、肆意生长、狂放生长。
  通天狠狠地盯着沈宸,恨不得将他的身体看出个洞出来。
  齐越声音不似往日般清冽,倒是多了几分的妩媚, “灵宝天尊, 莫要如此看着本皇!”
  “齐越, 你染了什么脏东西?”
  通天冷冷地说道, 齐越看着眼前男人因疼痛而浑身颤栗, 心头竟然升起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和恐惧!
  为了掩饰这丝缕奇异的恐惧, 玄黑色的冰鞭在空中飞舞着,如同飞花旋转般。
  通天撑不过去,晕倒了, 晕倒之前还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这鞭子舞得倒是漂亮。”
  再次醒来, 他鲜血淋漓地趴在祁连山之上。
  山顶白雪皑皑,苦寒之地,几乎寸草不生,只有一朵寒梅在石头的缝隙之中艰难求生。
  远处山底,有成群樱花,红粉成团,一簇接着一簇。
  通天看着远处樱花,无忧绽放,近处红梅,苦苦挣扎,傲然求生。
  丹栀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通天遇到危险,这日她眼皮子跳的厉害。
  她也着实在凤族待不下去了。着急忙慌地把凤凰族事情交代一番,处理告一段落,不顾凰意瑜凤楼说辞,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丹栀忧心通天,说是要去寻了他,便是片刻不耽误。刚出了丹穴山,从常仪就发了个视频通话。
  只见镜中女子,一身银丝桂花对襟振袖金丝罗裙,斜插雕花木簪,翠羽眉,眉间朱砂点缀,不若往日那般清冷绝尘,倒是多了几分的妩媚。
  常仪那边,盛乐不绝于耳。
  今日的常仪女神,装扮着实是隆重得很,结鬟发髻巍峨瞻望,金钗珠宝遍插发髻之上,星月步摇,步步生辉。
  常仪见丹栀背着行囊,徒步中,颇为奇怪。
  “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呀!”
  丹栀叹了口气,“这几日,我每天都左眼皮跳,心中也惊恐得紧,祝余我看过,她好好地待在招摇山。你和羲和,法力无边,也用不着我忧心,眼下,只能是我家那位的了!”
  羲和的劫难在妖天庭呢,眼下忧愁,为时尚早,常仪的劫难,她好像没有听说过,但是想到后世,月宫主人是嫦娥,估摸这之前应该是没什么事儿。这嫦娥成为月宫之主,都是昊天大帝的事儿了,早着呢!
  常仪被丹栀这诡诞的话给逗笑了,“你这小花妖倒是有意思的紧,仅仅凭着你身体上反应,就怪力乱神!”
  她剑眉一蹙,不喜常仪这话,整只花妖的气势都上来了。
  丹栀的换了个眉形,在凤凰族,柳叶眉不显气势,太过于娇弱,故而换了剑眉示人。
  这变化,常仪往日倒是没在乎。这番她有了气势,常仪才注意到她眉毛的变化。
  “通天本就是去历劫的,过得不如意,这是既定事实!”丹栀还是理智的解释了一句。
  “那你去看他干嘛?这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常仪听的丹栀这么一说,不免又想到在天台山日日折腾她家阿姊羲和的帝俊,心中更是烦闷,杠了丹栀一句。
  “唉,常仪,你啥时候谈个恋爱就懂了!”
  丹栀看常仪这酸酸的话,就晓得她这是从她这儿联想到了别处,又看不惯帝俊了。
  说实在的,被常仪这一杠,丹栀很想继续理论,但是压制下来了。
  “你这打扮的这般庄重,是要干嘛?”丹栀转了话头。
  常仪也接了话头,心中郁郁,“烦死了!前些日子推演,龙汉量劫马上就要结束了,这天地劫难事了,自是普天同庆,日月同欢,这庆祝一番,我不得出仙娥出力?再者,紫霄宫传来了消息,道祖要讲成圣之道!前段时间,陪着帝俊磋磨时光,这事儿就堆起来了。”
  常仪素来不喜理会尘事,多数儿的事儿都是交给常娥去做。可这毕竟是天地大事,她也没得胆量去偷懒,为此触怒天道,不值当。
  丹栀一身茜素青色棉质上襦,下身是湛蓝色的粗布裤子,褐色的头发简单地盘在一起,身上背着个背囊,装的水酒吃食。脚下健步如飞,耳听常仪絮絮叨叨。
  她也给不了什么建议,后世盛宴对于洪荒的常仪自是没有半点参考价值,她一小花妖,顶多是沾通天、常仪羲和二女神的光,有了荣幸可以去参加这次盛宴。
  去了也是个这吃两口云片糕,那吃点香酥饼,这喝两口桃花酿,那喝两口五毒酒。跟在通天身旁,跟通天的三五亲友客套一番,罢了。
  常仪絮叨完了,还想要丹栀附和几句,但是看着丹栀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也知她半点忙也帮不上,心中不免恼了,“算了算了,挂了挂了!”
  常仪将镜子挂了,丹栀不由得笑了,她身边的人被她带的,现在说话都有几分21世纪的味道。唉,潜移默化,真是个好东西!
  跋山涉水,终于到了祁连山,丹栀看了一下,自己这风尘仆仆、一身臭汗的模样,很是满意。在准备入山之时,她将修为隐去丝缕,又戴上了常仪月宫的玉兔毛,说来往日,她最怕这兔子毛了,这番才入了祁连山。
  “小哥,你可知沈宸现下在何处?”
  丹栀入了军营,朝着一大汉打听到。
  说来她这军营进的也是费了几分心思,花了一顿口舌。
  这大汉,一脸异样地看着丹栀。
  “沈军师,被关押在地牢了!”
  大汉说完,警觉自己泄密,暗恨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睛,卸下心防。心下陡然升起防备地看着丹栀,“你是何人,为何探听我族叛徒!”
  “我乃月兔族,此番走族征战,我族人定了避世的心思,但是家中族长仍是忧心走族兴衰,故而派遣小妖前来。”
  大汉听得丹栀这番解释,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她那双圆溜溜的红眼睛,肌肤胜雪,短短的兔子尾巴,还留在身后。
  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倒是符合月兔一族胆小的性子,也就信了她的说辞。
  “你们月兔一族,也未免太……太过于胆小怕事了!”
  末了,这大汉还吐槽这么一句。
  丹栀嬉笑着,低服做小道,“是,同为走族,诸位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族中长辈这般打算,着实令小妖汗颜。但我月兔族,修为低下,又要服侍月宫女神,真到了战场,恐怕也是给诸位英豪增添麻烦罢了!”
  大汉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对她这番说辞倒是认同。
  这大汉不再怀疑丹栀身份,却仍有疑惑,“你为何打听沈宸军师之事?”
  丹栀听得大汉之语,登时就红了眼,“我……我本是月兔一族小兔茕茕,一次意外见了沈宸,他温润如玉,月下清辉绝尘,一见沈宸误终身,我们花前月下,许下终生,却不曾想,一日缱绻后,那厮竟然就那么跑了!近日月宫女神,得了操持盛宴的任务,不参与此次量劫的诸族奉命去了月宫,为盛宴尽一份绵薄之力,我跟我族祖宗洒扫装扮月宫之际,听的别族闲话,知晓沈宸他……他竟然……”
  丹栀边说着,一双眸子红光点点,琼鼻颤动,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就这么盯着大汉,大汉思及前些日子,他们军师身边确有一女子,不免心疼眼前这只小兔妖。
  丹栀继续演戏,拿出绣帕擦拭了眼角的泪,带着哭音,继续道,“得知他身旁竟然有了娟秀,我不信,日日作磨我家祖宗,我家祖宗心疼我,加之又忧心走族此前战事。这去了月宫,也就意味着,我族定是不能掺和这三族争霸……”
  丹栀一双眸子,小心翼翼又充满希冀地看着大汉,大汉生了怜惜之心。
  “我懂!放心,我们走族还不至于让你一弱质女流上战场!”
  大汉压低声音,偷偷跟丹栀说道,“茕茕,军师被关在地牢之中,近日来,圣皇总是喜欢将军师拎出来教训,这教训的地点我久不清楚了!每次磋磨完了,军师才会被送回地牢之中由着猪八、九看管。”
  丹栀普一听到她家天尊被齐越如此磋磨,微微低下头,浓密的刘海,掩盖住了她的眼睛,眸光就深了几分,心下把齐越好一顿辱骂!
  再一抬头,眼中尽是哀戚,“沈宸,他怎么会被关押到地牢之中?他那肌肤筋骨怎么受得住如此折磨!”
  大汉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地想到,沈宸初入军营,细皮嫩肉的模样。
  转而又想到他后期在战场上厮杀的狠厉,遂摇了摇头。
  “小哥,我来军营之事,你大可放心上报给您的长官,我此前入营之前已经做了登记,眼下,也在等的圣皇召见!”
  ----
  丹栀和这小哥聊完了,就被齐越的部下寻到,带到了齐越营帐内。
  营帐内,莲花香炉放在紫檀束腰案子上,香烟袅袅。
  齐越手里拿着一壶酒,半醉半醒,斜斜地躺在美人榻上,一双眸子狭长妩媚地盯着丹栀。
  丹栀眉头一跳,眼前这妩媚的男子,不是齐越。
  他身穿淡紫色软烟罗裰衣,腰间绑着一根深紫色莲花腰带,飘逸墨发上被斜插着的一支紫微灵簪挽着,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充满诱惑之美。
  “罗睺?”
  丹栀出言试探道。
  榻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眉头一皱,这皮肤粗糙的紧,这些日子,他可是花了走族大把价钱,浪费了大把好时光,都没给养回来!转手又开始玩弄起了这毛躁的头发。
  “本皇的头发,这发质真是粗糙!”
  齐越并没有理会丹栀,纤纤素手玩着他的头发,一边吐槽到。
  丹栀看着齐越那一头柔顺如墨的秀发,心中骂了一句“mmb”。
  “魔祖,这是”丹栀小心翼翼地探听着。
  心里mmb,脸上笑嘻嘻,丹栀现如是。
  齐越眼神一眯,“我不是罗睺,我是齐越!”
  丹栀看着罗睺这双眸子,真诚得紧。
  丹栀凭借着直觉,他说的实话。
  “哦~”丹栀故作深沉叹道。心下揣摩眼前妖艳的男子,或者说,他是齐越,是被下降头的齐越?被罗睺留着意识上身的齐越?
  她心里百转千回,做了许许多多的假设,罢了,眼前之麒麟,如此作态,定是和罗睺那厮脱不了干系。
  “小妖乃月兔族茕茕……”丹栀莲步轻移,缓缓靠近摆放着莲花香炉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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